6. 人嘛,能活着就好了

作品:《王妃撩完就跑怎么办

    其实,这场闹剧里萧晏安伤得更重些,乃至于昏迷到后半夜才醒来。


    彼时月明风清,窗棂上落下的白光捎来阵阵幽香。李景宁刚刚接受完李明哲关于“安心当好成王妃”的训话,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前敲着茶杯玩儿。


    不时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直到床畔也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王爷醒了?”


    “我们这是……还在丞相府。”


    “您可是千金之躯,既是昏迷着自然怕路上出什么好歹,我们可当不起这个责任。”李景宁总算停下敲打抬头看向萧晏安,语气里平添了几分阴阳怪气。


    萧晏安倒也不恼,摸索着取出发簪将长发挽起,走下床来到李景宁对面坐下。


    “看你还有精神乱说话,就知道没什么大事。”


    “还是要感谢王爷让我多吸了不少的烟灰。”李景宁想起他莫名其妙冲进火场的身影,终究忍不住发起了牢骚,“敢问,那间柴房里有您存下的藏宝图吗?”


    萧晏安抬眉瞪一眼李景宁,看上去倒比她还要委屈:“谁能想到你都出来了,还躲在旁边不现身的?”


    “意思是您冲进柴房是想要救我?”


    “想得美。”萧晏安挑逗着烛火发出一声轻笑,晃动的光影映照出他过于白皙的一张脸,额边碎发也跟着颤动,愈发使人惊觉我见犹怜。


    这么好看的人,偏偏不是个善茬。


    李景宁明明已经知晓了他和李明哲的赌约,却莫名觉得他今天心情还不错,思索再三还是试着问道:“所以您到底为何冲进火场?”


    “你知道上一个话这么多的人最后是怎么死得吗?”萧晏安剪碎了一点烛芯,捕捉到李景宁眼底的一丝惊恐,满意地笑了。


    “你有功夫怕我,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了宋曦月。”


    “我可想不明白。”李景宁连两人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有印象地无非是那日在宫里揭穿了她说的谎话,以及萧梦蓁提到的两人都喜欢萧卿言。


    这种事情,有必要争个你死我活吗?


    何况自己都嫁给萧晏安了,要真是情感纠纷她应该乐见其成,怎么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最重要的是……


    “你怎么知道是宋曦月对我下的手?”李景宁敲了敲杯沿,随后恍然大悟,“你装晕偷听我和凌霄说话。”


    “宋曦月看见那根簪子眼神都变了,还用得着偷听?”萧晏安一脸的理所应当,李景宁跟着他的话头往下思考,没多久便觉得头晕脑胀,仿佛前几日积累的病痛开始了激烈的反扑,只能两手一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困了,我去休息了。”


    “李景宁。”萧晏安突然语气严肃地叫住她,“你今天被关在屋子里的时候在想什么?”


    “当然是想办法活下去。”


    “既然想活下来,就别这么不明不白地混日子了。”


    这突如其来的忠告使得李景宁动作一滞,她愣神看着萧晏安半晌,也没觉出对方藏着什么阴谋。


    可是……


    “王爷,我们谁都没有证据。就算真将事情闹大求个公道,单凭我一个人的指认,宋曦月能受什么惩罚呢?”


    “以她的身份,怕是很难有个结果。”


    “那不就得了。”李景宁貌似哀怨地长叹一口气,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回床边,“我要去睡了,王爷晚安。”


    “你都不试试就投降了?”


    “为什么要为了明知没结果的事情浪费精力,反正我只要保住性命就好了。”李景宁抽出一床新被子裹到自己身上,正准备躺下休息,却见萧晏安眼珠子动也不动地望着自己。


    “王爷还想说什么?”


    “现在没有证据不代表找不到,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帮你。还有……”萧晏安言及此突然停顿,略加思索后道,“你睡床上,我睡哪儿?”


    “您都睡这么久了……”


    “我是病人。”萧晏安理直气壮地回复她,李景宁也懒得与人纠缠,带着被子找了个角落就地铺好。


    夏夜的地板还不算凉,更令人难受的是隔着被子也能感觉到身下硌得慌。李景宁有意调整姿势,再用力拉伸一番四肢,才逐渐适应这处休憩之所,于是满意地吸了吸鼻子。


    此时,房内的灯烛已经被萧晏安熄灭,漆黑夜色里只能靠着清亮的月光依稀辨认出他独坐桌前,依然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的方向。


    看得李景宁好不容易松快下来的肌肉瞬间绷紧,左思右想干脆一蒙脑袋翻过身去,蜷缩在被褥深处酣然入梦。


    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日清晨。


    萧晏安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还用昨晚的姿势坐在桌边,笑容意义不明地看着李景宁傻乐。


    “王爷,有事?”李景宁下意识皱紧了眉头,后背更是贴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


    “看你睡得好笑,忍不住多看了会儿。”


    “好笑吗?”李景宁面露惑色,狐疑的目光在两人来回来去不住打量。


    他说多看了会儿是多久,总不能是一宿没睡吧?


    “您要是不想睡觉就该将床让出来,我也不必在这种地方对付一晚上。”


    “我可没那么无聊。”萧晏安意识到李景宁所指为何,冷下一张脸解释道,“不过是早起了半盏茶的时间,闲来找些事儿做。”


    这不还是无聊吗?


    李景宁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钻出被窝四下里看了看,犹豫着该将叠好的被子收去哪里。


    “宋曦月在外面等你。”


    宋曦月?


    李景宁大为不解,几乎就要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大清早的,她来找我做什么?”


    “道歉。”萧晏安把玩着桌上的茶杯,若有似无地瞥上李景宁一眼,“你要见她吗?”


    “不见。”


    前几次跟她见面都状况百出,再不躲着些,怕是多强壮的一把骨头都得散架了。


    “那我让凌云把人轰走。”


    凌云……又是谁?


    李景宁想不明白的事太多,无心一一问清,目送萧晏安起身便扭头整理床铺去了。


    随后门窗洞开,猛然闯入屋内的除了清风送爽鸟语花香,还有隐约的啼哭声。


    萧晏安的出现使得那哭声出现了短暂的停顿,随后为着拒绝了这场会面而愈演愈烈。


    “您就让我见见她吧,我真的是想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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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本王好像说过了,是王妃不愿意见你。”萧晏安语气平淡打断她的话,宋曦月却好像得了新的指令一般,几步快走到窗户边拼了力气向里张望。


    “我错了,景宁。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言辞恳切如泣如诉,堪堪能惹人垂怜,李景宁却只觉得吵闹,不免开始展望她接下来打得是何算盘。


    “景宁……”宋曦月久等不来李景宁的回复,做足架势幽幽怨怨地唤了一声,才总算望见她理好床铺从帘子后面探出头来。


    “你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回去吧。”


    “景宁,我们自幼形影不离,为何你如今对我如此冷漠,难道你真的认为是我有意囚你至此吗?”


    “是不是的也无所谓了……”


    李景宁话音未落便听得一阵私语,忍不住偏过头看一眼散落在院落里的众人,突然就意识到原主和宋曦月的关系明明如此难堪却始终没有闹翻的原因。


    道德绑架……


    幸亏李景宁自小就被骂没什么道德,是以面无表情地看回宋曦月,继续道:“我没打算把事情闹大,你没必要这么紧张。要是你不想就此结束,我也不怕跟你辩个公道。”


    “景宁,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宋曦月哭得泪眼朦胧,莹莹水光下隐约透出一点冷厉。


    李景宁说不清这种眼神背后藏着的到底是什么,但她知道这人以后也不会是个善茬。


    “你不乐意听可以立刻离开。”李景宁丢下这句话转身欲走,一个没注意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景宁,我不会走的。”宋曦月无视李景宁眼里瞬间闪现的惊恐和往后偏倒的身子凑上前来,俯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你忘了吗,我们说好了要做一辈子好姐妹的。”


    “我……”


    “真的?”宋曦月欣喜地抢过话头,音量也恢复如常,“我就知道你不会忍心怪我的,那我也不便打扰你,你好好休息。”


    说完,便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李景宁出神地望着自己被握过的手腕,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人的道德感真是对比出来的,她自认笑骂由人,也从未想过能自说自话到这种地步。


    更糟糕的是,李景宁身边似乎尽是这样的人,否则也不会连早饭都没吃就被萧晏安急匆匆塞进了回程的马车。


    “殿下怕再出意外,命属下偷偷送您回府。”


    凌霄对此是这样解释的,李景宁却不觉得萧晏安会有这么好心,只是人微言轻便懒得白费口舌,不言不语地伸出半截脑袋看车外行人熙来攘往热闹非常。


    半晌,帘外清风卷了热气袭来,车厢里也变得越发沉闷。


    李景宁抖落着厚重的衣料期盼一丝凉意,忽得动作一滞,随后探身掀开轿帘喊道:“停车!”


    “王妃。”凌霄刚想出手阻止她,对方已经利索地跳下了马车,便也只得跟上,匆匆忙忙挤进看热闹的人群到李景宁身边站定,扯了扯她的袖子。


    “我们得尽快回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好。”


    李景宁一边安慰凌霄,一边取下自己的首饰往巷口最中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