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万疆，你敢对我这样子的事情，你简直是王八蛋！”


    谢万疆听着程皎皎气哭的骂声，嘴角的笑容一点都没有收敛，反而不在意的在她的面前俯下身子来，笑得肆意。


    “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不然这檀香还没有点到一半，你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程皎皎闻言，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倔强的撇开视线，“你等着，最好没有解开我定身穴的那刻，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她说着就不自觉的觉得悲凉伤心，想想自己在程府虽比不上大姐那样子的高贵，但也是一向受到下人尊重，人人捧着手心爱护的千金小姐。


    可自从遇见这个谢万疆，先是莫名的在弄堂屋看到不该看的，接着又是当下这种折磨，不自觉的悲从心来，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你哭了？”


    谢万疆一向都没有关注女子情感的经历，见她莫名的安静下来，便绕到她的面前去看，可程皎皎又朝着另外一边侧开头，明显就是不想和他搭话。


    这让他有些烦闷，彻底不管她了，起身走到一边下人准备的桌子和椅子处坐下，倒上一杯茶水，道：“二姑娘，在下不是特意为难你。”


    “主要是你想学习这骑射之术，那就必须要练习这基本功，不然你在马上就得遭罪。”


    他这说的可是真话，程皎皎是深闺里的姑娘，平日里的运动量也在就花园走而已，这身子不够强悍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勒住烈马，若这般姿态就上马练习那只会受伤。


    当然，这并不是说，这其中就没有他故意使坏的心思。


    程皎皎却不想看他，愤愤不平道，‘那又如何，我又不是偏要学习这骑射之术。’


    这话她没有说出口，但谢万疆看她那圆溜溜的杏眼，都能猜得到她在想什么，那喝茶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下。


    还真是小脾气。


    像一颗爆炸的小辣椒。


    看来他来这姑苏是真对了，不仅能退婚，还能玩弄一番！


    想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深意，对着半空中吹了一声口哨就看到一只半大的老鹰从天上飞下来落在他的桌上面。


    “这是什么？”


    程皎皎的注意力被吸引了，好奇的望着那只雪白的猫头鹰，十分的好看，只是那双爪子无比的锋利，落在桌面时都抓出一道道的痕迹来。


    谢万疆见她好奇，便笑着说道：“这是我养的宠物，雪鹰。”


    他说着就看到她的眼睛眨巴，似乎想要去摸摸雪鹰，他嘴角的笑意更深，语气却无比平静和残忍道：“不过，它能独自杀死一只狼。”


    程皎皎浑身不禁的寒战了下，双眼里染上了惊骇的色彩，当下撇开了头，“主人坏，宠物也坏。”


    谢万疆不在意她的话，而是从雪鹰的脚上取下了上面的纸条，一目十行，接着就用火匣子将纸条烧掉。


    接着。


    他先是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一番，视线忽然落在了程皎皎身上的衣服上，看得她一阵心慌。


    “你干嘛！”


    程皎皎惊恐的想要后退，可身子挺直却僵硬在原地，眼睁睁地谢万疆将魔爪伸到自己的裤脚，明显是想从她的身上撕下一块布料。


    她连忙慌张地出声，“不行！这可是我新作的衣衫！你可以拿我的手帕就在我的革带上，你别撕它行不行！”


    谢万疆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那节骨分明的手指转而落在她腰间的革带上，那里藏着一个专门用来存放东西的小口袋。


    他只是轻轻的勾着那口袋，就一个巧劲抽出一条淡黄色的薄纱手帕，上面还绣着栩栩如生的雪白色梨花。


    “倒是雅致，二姑娘的绣工十分了得，那在下就谢过二姑娘的慷慨赠送了。”


    程皎皎听到他的虚伪的夸奖，暗暗的翻了一个大白眼，这是她自愿赠送的吗？分明是他强盗一样的行为抢夺的。


    谢万疆自然知道她的想法，不在意的朝着桌子走去，从怀中的掏出先前的火匣子，只是从瓶口处抹出一些黑炭，就以地上的枝丫在手帕上快速的写上几个字。


    ‘我已安定，速来。’


    随即，他将那条手帕折起来塞在雪鹰的小腿上，对着空中吹响一声口哨，雪鹰就迎风而起，快速的融入半空中消失不见。


    程皎皎看得新奇，那双杏眼闪过一抹渴望的望着逐渐消失的影子，随着眼眸垂下来就对上谢万疆那双深邃的黑眸，并未说话，似乎也什么都知道一样。


    惹得她不悦的蹙起秀眉，移开了视线不看他，在她看来他一个男子又如何懂得她的想法，不过是想要攀高枝的小人而已。


    ——


    此刻，游廊的另外一头。


    大夫人姜氏正带着身边的嬷嬷跟着吉祥走过来，但并没有靠近空地前，而是隔着一道游廊望着他们。


    她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想不到这谢夫子倒是有本事，让姣姣乖乖听话练武。”


    贴身嬷嬷徐氏也赞同的点头，道：“二姑娘的性子柔顺，身子又偏弱，这要是锻炼一段时日必定会有所改善。更重要的是……那家人每逢皇上狩猎都要出席，这女眷还是需要会骑射之术较好。”


    姜氏颔首点头，道：“确实。”


    她说着就看向了一边一改往常活泼，恭敬听话的吉祥，道：“这些日子你的表现我很满意，你应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吉祥恭敬回答：“是夫人，奴婢一定好好看着姑娘。”


    闻言，姜氏的脸上闪过一秒深意，道：“吉祥你也莫要怪我不公，当初我的膝下只能收一名庶女……”


    ——


    半晌过去。


    天上的太阳已经逐渐照射大地，微风从微凉变成了温热，就连花盆中的檀香已经燃烧大半，那香雾升起就被风吹散不见。


    只是，程皎皎那纤瘦的身子哪怕是被点着定身穴，可在不知不觉中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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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禁不住的轻微晃动，更别提那一双抖如糠筛的双腿，好像只需要眨眼就会摔倒在地。


    她的小脸苍白无比，忍不住频频看向谢万疆，可倔强的性子让她强忍着下唇，硬生生将嘴唇咬破也不见她开口求饶一次。


    谢万疆手中的茶杯已经续杯好几回了，原本是等着这个女子求饶，没想到她倒是比他想象中坚毅，便暗中叹息一声。


    “好了，如今已经三刻钟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他说完，只是挥手间程皎皎□□的檀香就熄灭了，就连身上的定身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她整个人再也绷不住地往后倒下。


    “姑娘！”


    如意见状，心惊的倒吸一口冷气，连忙上前想要接过人，没想到有一道身影倒是比她还是快上几秒钟。


    “宋夫子？”


    谢万疆原本要动的身形晃动了下，就稳定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出现的宋瑾之，他的面上带着薄怒，将手中的程皎皎交到如意的手上，温和的叮嘱道：“送二姑娘回去吧，好生照顾着她。”


    如意将半昏迷的程皎皎扶住，道：“是宋夫子。”


    宋瑾之目送如意和程皎皎离开后，便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男子，眼里是不赞同。


    “谢公子，你不应该这样子为难她的，她出生便是娇贵的养着，受不了你上来就这般严酷的训练。”


    这话，让谢万疆的桃花眼微微挑起，眼里带着鄙夷，嗤笑道：“宋瑾之你倒是挺会当好人的，这练武哪有容易的事情，竟然你想要那么容易……”


    他的语气停顿了下，接着就是冰冷的嘲讽，“你为何那么紧张程皎皎？”


    他早就听说这宋瑾之有个心上人，如今他对程皎皎这般的紧张，事出反常必有妖！


    宋瑾之的面色微变，他是真的低估了谢万疆缜密的心思，。


    当下，他深吸一口气，说道：“谢公子，我只是不希望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不必拉扯上二姑娘，她到底是我未来的——妻妹。”


    谢万疆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来，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盯着他看了几眼，冷道：“是吗？”


    若他真有胆子肖想他的未婚妻，他会让他此生后悔出现在程皎皎的面前。


    宋瑾之的面色却不变，坚毅道：“是！”


    “还请小公子好好教导她。”


    这番话，让谢万疆的表情微微怔住，接着肆意的讥讽起来，“这关你何事？说远了这程皎皎未来是我的夫人，未来与你这个“姐夫”恐怕一年见不到两次面，还真不需要你这般可以的好心。”


    他说着就用手拍了拍他的胸前，意味深长道：“所以别管那么宽，若是让我误解了……你们谁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宋瑾之听出其中藏着报复的意味，眼神微动了下，沉声道：“小公子所言极是，是在下唐突了。”


    闻言，谢万疆发出一声嗤笑：“瞧你这假惺惺的——真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