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34章

作品:《不告白原则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岑冬樾刚挂断岑家老宅打来的电话,心里想见夏成熠的冲动越加浓烈。


    不知道她听说了那个好消息没有?


    作恶的人得到应有的惩治,虽说他多少有点以权谋私借势欺人,但他有权为何不用?


    那人当时欺负夏成熠用的招数,和现在的他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本质上不过是那人的权,大不过他岑家的权。


    况且这样的人负责老宅翻修的工作,未来未必不会用岑家当借口,借岑家的权势欺压其他人。


    把人换了,省得真出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还得爷爷烦心。


    毕竟他那个好父亲,也不是什么负责的人。


    他打开和夏成熠的对话框,输入两个字又删掉,又输入了两个字再删掉。


    还没想好怎么和夏成熠开这个话头,正敲着手机的手指,就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


    接起未说一个字,他就听见对面传来左磊揶揄的声音。


    “兄弟,你恋爱脑又犯了?”


    岑冬樾一听就知道左磊在揶揄什么,无非是他借岑老爷子的势,把那个姓崔的总包给换了的事。


    左家本来就是房地产起家,建筑圈里有人脉不奇怪。


    奇怪的是左磊为了躲那群知道真相后,坚持不懈找他晦气的“十二星座”,已经在京市躲了一个多礼拜,怎么会知道这事?


    “我这叫见义勇为。”他为自己辩驳道,“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还不回来,公司不要了?”


    左磊吐槽道:“隔了半年才见义勇为?我看你就是借花献佛!”


    见左磊一点没有要说正事的意思,他威胁道:“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有有有,真的有!”


    左磊直入正题,“还是上次资方的问题,我们提的金额他做不了主,说是要我们这边带上专业人士,再和他们那边进行一次更深入的技术探讨”


    岑冬樾:“专业人士?我还不够专业吗?”


    “我听对方的意思,要见的是我们这边建筑上的专业人士。”左磊问,“所以你和夏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说曹操曹操到,电话里左磊正问着夏成熠,他就见办公室门偷偷开了条缝,紧接着,夏成熠的脑袋从外探进,好奇张望着。


    他抬手摆了摆,示意夏成熠进来,还不忘对电话那头说:“没什么情况,不会影响正常工作。”


    “没什么情况是什么情况?就算是不影响正常工作,我这个好兄弟不是得关心一下你,省得你贼心不死!”


    左磊说的什么他其实没太听清。


    因为夏成熠把门带上,蹦跶着坐上了他办公桌右手边那处空位,此刻正歪着头看向他,用口型问他在和谁打电话。


    他轻轻摇了摇头,催促道:“她那边我会去问,还有没有事,没有我挂了。”


    “没有就不能陪你兄弟多聊会儿吗?”


    不知情况的左磊嫌弃着,可岑冬樾真的很想说不能。


    秀气纤长的手指在桌上随意轻敲着,见办公室主人顾着打电话不理她,徐徐爬上了他的右手手背,胡乱划动着。


    过了一会儿,似乎对他的无动于衷不满意,手指随着主人前倾的身体,划过小臂,往衣袖里探去。


    现在不管左磊坚持不挂电话还有没有正事,他只能当他没有。


    “下班了,挂了,有事也别打给我。”


    他狠心挂断电话丢下手机,一把抓住作乱的手指,“你就这么喜欢整我?这可是公司。”


    “公司?”夏成熠无所谓笑笑,“不是更好玩了吗?”


    话音刚落,她就见岑冬樾一下站起,左手用力一拉,右手径直揽在她后腰,耳畔气息伴随着低沉男声炙烤着她。


    “现在还好玩吗?我刚可是在和左磊打电话。”


    言下之意她明白。


    他可以遵守她的约法三章,她也得顾全他在公司和兄弟面前的体面。


    她推了推岑冬樾,“知道了,下次不在你打电话的时候玩还不行吗?尤其还是你和左老板打电话的时候。”


    腰间和手腕一松,岑冬樾又坐回到椅子上,“你不是请假了?下班了不回家还跑回来?”


    “想你了呗!”


    不能动手动脚,又没说她不能言语上调戏他。


    但因为她的话,岑冬樾脸上浮现淡淡笑意,“就会嘴上哄我,既然那边的正事处理好了,现在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那天的事?”


    “哪天啊?什么事啊?”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而她故意装忘记。


    眼看着岑冬樾脸色一沉,夏成熠无奈笑笑,说出前因,“我那天真的只是为了帮朋友忙,所以才口嗨胡说,不是我要相亲。”


    还以为岑冬樾要追问下去,是哪个朋友让她这么上心,他却突然说:“夏工,饿了吗?”


    她迟疑道:“还行?”


    “既然还行,那我们晚点再吃饭。现在,我饿了。”


    夏成熠:“哈???”


    当她听着门外的猫咪刨门嚎叫声,而人却趴在床上连翻身都费劲时,她就知道果然不可能真的只是吃饭这么简单。


    从天亮到天黑,时间流逝不过就在眨眼间。


    房间里空气浓稠得如午夜黑海,阵阵波浪起伏似丝绸般,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星星点点。


    而她就是那条被系在岸边的小舟,无力承受着海浪时柔时猛的拍打。


    岑冬樾已经顾及二人明天还得早起上班,不然她不可能有睁眼的力气,但人累手指又不累,还能在搂住她的岑冬樾身上胡乱划拉着。


    好吧,她承认她划拉的地方叫腹肌。


    “别一边让我滚蛋,一边乱摸。”岑冬樾一把抓住她的手指,“我们也可以聊聊天。”


    手被岑冬樾按住,眼前就是岑冬樾笔直的锁骨,上边还留着她的牙印。


    “你确定现在这样适合盖着棉被纯聊天?”一只手被按住,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撩拨着岑冬樾胸前。


    顶着她无辜的眼神,岑冬樾无奈道:“只要你别动手动脚……”


    “小气!”夏成熠抽回手,“大晚上的,你想聊什么?”


    岑冬樾搂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我好像没怎么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人,你家里人也在江城?”


    听着他的小心试探,她脑子里立马如走马灯般,把二人自国内重逢,到现在的所有场景回忆了个遍。


    突然问起她的家人,该不会是已经发现什么了吧?


    然而夏成熠翻遍脑海的每一寸,什么也想不到,只能把问题又抛回给岑冬樾,“那你也没和我提起过你的家人啊,你说是吧,岑少爷?”


    她故意揶揄他,他却只是笑了笑,“我和我爸关系不怎么样,要不是因为爷爷,他大概不想搭理我。”


    夏成熠:“那你和你爷爷的关系还不错?”


    岑冬樾:“全家大概只有我爷爷期待我的出生吧。”


    似是突然反应过来被她套话了,岑冬樾在她光洁的肩膀上落下一吻,把话题拉回她身上。


    “你还没告诉我有关你的事。”


    她伸手扯了扯滑落的被子,盖在方才被岑冬樾吻过的地方,随意道:“我记得我也说过一点吧。”


    顿了顿,她挑了些自认为不重要的讲:“我家就是个普通家庭,我爸去世前是消防员,我妈也是个建筑师。”


    岑冬樾听见她的回答,扣在她肩膀上的大掌突然用力,白皙的皮肤霎时红了一片,听见她的吃痛声又立马松开。


    “抱歉,我……”他眼神里的紧张越发明显,“你妈妈姓成?”


    夏成熠以为岑冬樾能猜到,是因为她名字里有个“成”字,但接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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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有些出乎她意料。


    岑冬樾一翻身,半个身体压住她,头埋在她肩上,轻声问:“你妈妈,是叫成晨吗?”


    她顿时僵住。


    因为岑冬樾的问题。


    原来他不是猜到了,他是已经知道了。


    甚至是有所耳闻。


    那时候夏成熠还在上小学,在大人眼里,她就是个尚未记事的小孩,所以爸妈吵架很少会避着她。


    其实她这个小孩什么都知道,还知道他们碰面吵,不碰面隔着电话线也吵。


    说是吵架,事实上更多时候是父亲看着母亲在歇斯底里。


    但那次她记得很清楚。


    她和智域分了姑姑给他们买的小零食,她马不停蹄想带回家,因为常年出差在外的妈妈今天回家了。


    一推开家门,耳边就传来妈妈的哭声,伴随着大骂:“夏昌黎,我说我要去国外工作,你就什么都不说吗?”


    她趴在门边偷看,只见父亲脸色铁青,搭在腿上的手掌紧握成拳,半晌才说:“我尊重你的决定。”


    那段时间有关成晨傍上大老板的传言,在家属院那片不大的地方,闹得街知巷闻,从前和她一起玩的小朋友,躲她躲得远远的。


    一个月后,成晨真的出国了。


    连后来夏昌黎工作失误被停职,成晨也没回来过。


    或许在那天,她家就已经散了。


    不是父亲去世那天,也不是母亲再婚那天。


    而是那天。


    肩上一阵细微刺痛唤回夏成熠的恍惚,她推开埋头在她肩上的岑冬樾,瞪了眼警告道:“别在我身上留痕迹。”


    岑冬樾抬头看向她,眉眼低垂着,眼神很柔软,柔软得像是买走小女孩第一根火柴的客人。


    仿佛间,夏成熠觉得自己回到了当年在家属院时。


    小孩们明面上和她玩,背地里说她是妈妈不要的孩子,所以才和她玩;大人们倒是好言相待,还会喊她去家里做客,可眼神暴露出的怜悯她早就看明白。


    她讨厌这种名为“怜悯”的情绪。


    因为她是被怜悯的那个。


    一把推开岑冬樾,她边捞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边说:“既然知道我妈是成晨,也听过她从前的事,就别对我有这种情感。”


    扣纽扣时,转过身看向岑冬樾,“我和她是一样的人,不需要你的可怜。”


    岑冬樾坐直身子拽住夏成熠的手,然而下一秒就像那天那样被无情甩开,今天甚至还多了一段无情的话。


    “你想继续,就别问;你想抽身离开,就直说。”夏成熠冷漠道,“我没有缠着你的必要。”


    他自嘲道:“没有缠着我的必要,是因为还有备选吗?”


    “现在没有,我还不能创造吗?”


    说这话时,他在夏成熠眼里只看到了嘲弄。


    一拉开门,夏怀民正对着满身防备的夏成熠,施展绕腿喵喵叫大法。


    看夏成熠谈起母亲的状态,他觉得那时的夏成熠,就像只被刺激到竖起尖刺,随时准备反击的刺猬。


    可看见夏怀民,她身上的刺立马软了下来。


    他还真是人不如猫。


    看着夏成熠蹲身抱起小猫咪,岑冬樾咽下试图告诉夏成熠的真相,披上浴袍从夏成熠怀里抢过小猫咪,放软语气说:“这么晚了,就别走了……”


    夏成熠看着他,口气生硬道:“不要,吵架要有吵架的态度。”


    低头时夹着嗓子说:“妈咪走了哈。”


    夏成熠揉了揉夏怀民的小脑袋,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径直往门口走,砰一声后,满室静谧,只剩猫咪微弱的嗯唔声。


    他倚在门边,目光还停留在紧闭的入户门上。


    还真是好一个双标,且提起裙子就不认人的狠人。


    他遇到她,从来只有割地赔款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