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师弟

作品:《捡到的小雪豹竟是妖王

    雪莲花不愧是雪山珍奇,从悬崖边采下已经过去七天都不曾枯萎,还保持着原先舒展纯白的模样。


    阿朔体内的余毒已经清理了大半,逢欢心中的一块大石才终于落地。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注意力被晾在角落的雪莲花再次吸引。


    她按耐不住性子,想要把得到雪莲的消息尽快告知师父。


    包袱里装着从宗门内带出的纸鹤,每一只都可以展开当作信纸,最后再复原成纸鹤的形态,便能带着她的笔迹飞回祈桓山顶。


    逢欢在信里将采到雪莲花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记下,同时也不忘问候几句他老人家身体康健。


    信纸落笔的最后一行被打上木系法印,在乳白色的信纸上散发出碧绿的微光。


    逢欢从桌边站起,捧着信纸又认认真真检查过一遍字迹。


    确认无误后,她闭眼口中默念法令,掌心的纸片立刻被自动折成一只纸鹤,从她手中穿过门缝飞出了小院。


    逢欢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被一股力量从后背推得趔趄两步,回过头才发现是小雪豹正佝偻着腰缩在门边,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踮起脚尖,缓慢靠近,逢欢从阿朔背后悄无声息地探出半个脑袋。


    只见一对灰白的兽耳自银色的发丝间冒出,阿朔一脸凝重地将毛茸茸的耳朵抵在门框上,来回使劲摩擦。


    那条熟悉的、夜夜圈在她身后的大尾也紧紧贴上木门,灵活地在木门表面一甩又一甩。


    直到大尾被逢欢一把抓住,尾巴上飘逸的毛发才根根立起,惊得小雪豹瞬间炸毛。


    “你在干嘛?”


    逢欢松开五指,手心的尾巴连同俏皮的耳朵立即被主人收起,消失不见。


    向来清澈的黑眸此时显得十分无措,抬眼跟逢欢对视过一瞬便立刻偏开:“我……我,标记。”


    保护领地的本能一旦觉醒,便再难压抑。


    前几日阿朔毒性发作,不能下地,只好日日凝结妖力在茅草屋外设下结界。


    今日终于等到逢欢松口,允许他在屋子里转悠几圈,他便再也控制不住体内叫嚣的欲望,沿着屋子四周慢慢移动,兢兢业业地在每个角落留下气味。


    如果只是如此,阿朔倒用不着心虚。


    只是……


    阿朔圆滚滚的黑色瞳仁闪烁几下,不停朝着木桌的方向偷瞟。


    只是木桌一角半个时辰前熬好的汤药此刻已经没了热气。


    逢欢敏锐地回头,走近木桌,低头一看,才发觉满满一碗药汁相较半个时辰前的分量,几乎丝毫未变。


    “……阿朔。”


    少女刻意压低的嗓音几乎成了小雪豹脑袋上的紧箍咒。


    不等逢欢说出下一句话,阿朔便已经扑向木桌,端起瓷碗,将他平日里最最痛恨的苦涩药汁一饮而尽。


    末了还觉不够,快步跑到炕边,踢掉脚上的布鞋躺回被窝里,歪头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的表情看得逢欢再讲不出一句重话。


    许是方才那碗汤药喝得太急,阿朔刚想张口认错,就被胃里翻江倒海的药汁刺激得皱了皱眉。


    小脸拧成一团,却也只能伸出双手捂住口鼻,不敢像往常那样,撒娇跟逢欢讨要一块香甜的烤红薯。


    逢欢又能硬得下心肠多久。


    她坐在炕边帮阿朔拍拍背脊,将胃里不上不下的那股浊气拍散:“下次记得喝慢点,我待会儿给你烤两根红薯吃。”


    “好。”


    小雪豹忙不迭地用力点头,余光瞥见枕头下的发簪不小心露出了一个尖,抬手悄悄塞回枕头里。


    自以为不动声色,实则全被逢欢看进眼里。


    她连忙背过身,走向堆放着红薯的墙角。


    好险好险。


    她差一点就要在阿朔面前笑出了声。


    -


    自打送出纸鹤已经五天过去,逢欢还没收到师父的回信。


    信还没送到师父手里?


    不对不对,骑马从祈桓山到这里都只用三天,纸鹤的速度再不济也要比赤兔马再快一倍。


    难道是雪莲花他老人家看不上?


    不可能,雪莲乃是药材中最最罕见的珍稀植物,她打小就听师父在耳边念叨,绝对是他心心念念的宝贝。


    逢欢抱腿坐在门边苦思冥想也捋不清头绪,她实在想不通师父怎么到现在都不曾回信。


    坐在她身旁的小雪豹同样愁眉苦脸,他不善言辞,也不会安慰他人,但对逢欢情绪的感知却越发灵敏。


    逢欢这几日闷闷不乐,连带着阿朔也愁云满布。


    正待逢欢出头丧气时,向来杳无人迹的茅草屋外竟然传来了一连串马蹄声。


    逢欢站起身谨慎地将木门打开一条缝,生怕叫扑面的冷风卷走了屋内的热气。


    她稍稍眯起双眼,层层堆叠的白雪后正有一匹骏马飞驰而来,快走近时马背上的人拉紧缰绳,“吁——”得一声将马儿正正好停在院外。


    马上的人利落翻身,一只手抬高取下头顶竹编的斗笠,一张熟悉的娃娃脸立时出现在逢欢眼前。


    “师,师弟?”


    “师姐——”


    只见一身黑袍的少年冲着逢欢飞奔而来,圆圆的脸蛋因为兴奋而浮上两团红晕。


    站在门边的逢欢应声张开双臂,冰蓝色的结界在少年脚下无声裂开一道缝隙。


    少年大步流星地跨入门内,一把将逢欢的肩膀紧紧扣住,拥入怀中。


    “师姐,我快要想死你了!!”


    逢欢看着面前两月未见的小师弟也有些激动:“小言,你怎么跑来了?!”


    “师父派我过来的,说是让我和你一起把什么大宝贝带回宗门!”


    霍言十分自然地将身上的玄色棉袍脱下,随手放在木桌边,端起一旁盛满清水的瓷碗大口喝下,把“宾至如归”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忍了一路的渴意终于被满足,霍言全然忽略了茅草屋内还站着一个人,面色铁青,两眼喷火。


    他大大咧咧地快步回到逢欢身边,挤眉弄眼地表情十分神秘:“师父一直不肯告诉我那宝贝是什么,师姐,你知道到底是啥东西不?”


    逢欢一脸坏笑:“啧啧啧,师父居然连这个都没告诉你?”


    “师姐!你,你,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霍言一脸羞愤,却也无力反驳。


    逢欢和他都心知肚明,云茂师尊瞒了他一路全是因为——霍言可是太行宗宗门内,远近闻名的“大漏勺”。


    眼看逢欢笑得眼泛泪花,弯着腰一时半会儿都直不起来,霍言鼻孔出气、脑袋歪斜,刚想放两句狠话却一眼看见了角落里正幽幽泛着荧光的雪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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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霍言飞身扑向立在角落的竹篓,跪坐在地面的身姿堪称虔诚。


    逢欢灵根属木,擅长药草和针灸,而霍言灵根属火,则专修炼丹及武术。


    同为云茂师尊门下的弟子,霍言当然一眼认出眼前的花朵便是医书中常常提及的药中黄金——雪莲花。


    “师姐!!!师姐!!!你们说的宝贝不会就是雪莲花吧?!”


    “那当然了,如假包换!”


    那可是勇敢的小雪豹冒着生命危险为她采下的雪莲花,逢欢想到这里心下不由得生出几分骄傲自豪。


    “师姐!!师姐!!你也太厉害了吧!雪莲花都被你找到了!!”


    霍言激动地几乎有些痛哭流涕。


    他再次起身伸出双臂,想要给师姐一个热烈的拥抱。


    只是这一回却未能如他所愿。


    在距离逢欢不到一尺的位置,一只手掌稳稳横在霍言面前,将他和逢欢生生隔开。


    霍言肉嘟嘟的娃娃脸挤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上,冰凉的温度让他立刻弹开。


    顾不得脸颊泛红的掌印,霍言瞪大了双眼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你,你是谁啊你?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位名义上的“小师弟”自从刚踏进屋门的那刻起,阿朔一向温润如玉的脸上便写满了不悦。


    在他划下的“领地”毫不客气地动手动脚也便算了,居然抱过一次欢欢以后还想要再抱第二次!


    欢欢是他想抱就抱的吗?!


    小雪豹怒目圆瞪,乌黑的瞳仁不似往日望向逢欢那般泛着水光,此时眸底燃起的两团火焰像是快要把霍言烧灭。


    冰蓝的光束自他指尖凝结,隐隐翻涌的气势是逢欢都从未见过的强劲。


    她慌忙用掌心包裹住“雪豹前爪”,用力捏了捏他冰凉的指节。


    就在霍言以为师姐要替他撑腰,教训这“不速之客”时,没成想逢欢却突然开口:“小言,这是阿朔,快跟阿朔打声招呼。”


    不儿?


    啥?


    他没听错吧?


    这家伙刚刚都快要对他动手了,师姐怎么还要他先示好?


    霍言刚想反驳,就听见逢欢罕见地摆出师姐架子,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道:“小言,阿朔就是帮我采到雪莲的人,不得无礼。”


    听见这话霍言刚刚还理直气壮,挺直的背脊立刻弯下去半截。


    完蛋,这家伙居然还是恩人。


    肉嘟嘟的娃娃脸晴一阵雨一阵,看得阿朔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他的手还被逢欢温热的手握在掌心。


    他不太懂她方才口中讲的“无礼”是什么意思,可他就是明白,这会儿欢欢向着他,站在他这边了。


    冰凉的指尖有些雀跃地伸开,在逢欢手心轻轻地点了几下。


    霍言一阵艰难的自我安慰终于做完,哭丧个脸冲着阿朔双手作揖:“方才失礼了,还望阿朔兄海涵。”


    阿朔耳尖微微抽动两下。


    “失礼”又是什么意思?


    “海涵”又是什么意思?


    他听不懂。


    听不懂的小雪豹倔强地不肯露怯,扭头侧目,不看霍言。


    最终只留下一声傲娇的鼻音:“哼。”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听不懂呢。


    反正他只要欢欢站在他这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