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重逢
作品:《没有郎君我可怎么活啊》 环首刀寒意森森,反架在颈间,再深一寸就要渗血。文荷紧抿嘴唇,完全没想到那人所谓的“见阎王”会来的如此之快。
他刚刚离开一会儿,她就遇上了蛰伏已久的阴阳虎一队,被抓个正着。唯一幸运的是,巡检司也在这时候搜到了她。
“你们别想动啊,”望见四周全是人,反射着阳光的甲胄晃得人心惊肉跳,高盛挟持着文荷的动作都不利索了:“这个是你们要找的人吧,退后,都把刀放下!”
带出来的人倒了一地,只有他自己反应快,趁机挟持了人质,否则这时候铁定已经变成一摊肉泥。看着从前只能在画像上见到的郑清梧,高盛刀尖抖呀抖的,在文荷脖子上划出道淡淡血痕。
“此时伤人无疑是自断后路,”对上山寇,郑清梧俨然一副笑面虎模样:“这点阁下比我们清楚吧。”
虽然不确定被挟持的人是谁,但既然上山来让他瞧见了,就算是个平民女子也是非救不可的,郑清梧挥手屏退手下乌泱泱的兵士,左右各自掸了掸长袖,让高盛看清他手无寸铁,再独自上前几步:“这样可够诚意?”
明明他才是有刀的那个,对上越来越近的郑清梧,高盛心慌不已:“你们……到底为何而来?”
“自然是为了救人。”郑清梧叹气。
“骗人!这么多人,就为了这个……”高盛脸红脖子粗地喊了一声,努力保持着冷静:“行,行,我信你,要她是吧,你们带的钱,全部都给我!现在我带着她跟你们下山,要是敢反悔我就……”
“何必便宜你。”一声闷笑自高处传来,高盛浑身冰冷,一道银箭穿颅而过。
“有劳文大公子。”郑清梧早料到如此,含笑道。
站在石上的文连墨放下弓弩,回了他一个笑容:“都是宣抚使大人好计策。”
文荷手忙脚乱地推开身上那具没有瞑目的尸体,见到文连墨,脸色却比刚刚被挟持还要惨白:“……大哥。”
文连墨点点头。
原来这位是文家六小姐,郑清梧恍然,总算自己任务完成了一小半。
“郑大人,三小姐找到了!”远处传来另一桩喜报。
“好极。”沉稳如郑清梧也忍不住面露喜色,一撩衣摆跟上去。
巡检司士兵成群结队地跟上去,文荷默默等着人走光了才跟上,不料一道劲风拂过,文连墨落在她身侧,直接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肩而过:“窝囊废一个,这都杀不掉。”
他说的是高盛,文荷低头不语。
……
鬼啊!鬼啊!
魏川无声尖叫着,他们已经撤退的足够快了,今早郑清梧那队人一上山就跑道十里开外,在此之前,对着山上最后下来的一个人射空最后一箭,谁曾想,就是这一箭,让他们陷入了万劫不复。
眨眼间,几个掌舵的被撕裂胸膛,拦腰的豁口处,暗红的内脏肠子流了一地,飘散着热气与腥臊。魏川连大口呼吸也不敢,蜷缩着身子,尽量缩在角落,祈求那人不要注意到自己。
二哥不是说了,每个都要杀绝吗?前面的几十个暗卫都被一击毙命,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对手!早知道说什么他也不会对那个人动手……
世上没有后悔药,金冠玉面的青年慢条斯理地清理着船上的人,腰间刀剑并未出鞘,仅仅是左手一钩一抓,就有成群的人倒下。
半晌,他好像终于累了,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俊美无俦的侧脸上一派平和。
魏川抱住了头,船停在这里,多留一会儿就多一丝被官府发现的可能,他却丝毫不敢出声,只盼着这个人尽兴了之后尽快离开。
借着江水清洗完金属指括上残留的血迹,师厌话语冰凉:“小老鼠都死绝了,藏着也没用,滚出来吧。”
魏川彻底瘫倒在地。
最后一道血痕溅落江面,空气中堆积起来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师厌毫不在意地在他尸体上翻翻找找,果然搜到张狼纹令牌。
青面狼?牙真松。
他将那令牌抛在手里玩,忽高忽低,落日靠山,霞光无限。此时天地间无他人,师厌独自靠着船身飘荡,脑内一些始终没办法消除的疑窦更加清晰地浮出水面。
最大的问题……这道上来往多少人,他心里清楚得很,什么时候有叫孙立潘的?
……
瞿河码头,一叶扁舟靠了岸,脸色通黄的大汉将双桨一扔跳上板去,呼哧呼哧喘着气:“官府这帮狗娘养的真够精明的,老子手脚并用还没那些孙子快。”
眼见他左下颚脱落一块,露出苍白的皮肤,前来接应的黑袍女人唾了一句:“换了张脸,你脑子也变蠢了吗?什么时候被打穿的?”
“孙立潘”一愣,顺着她的眼神,果不其然摸到一块光溜溜的皮肤,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糟糕,多半是之前被钱益才手底下那伙人砍到下巴了。”
钱益才在巡检司多年,论智谋论武学,在郑清梧手底下都算顶尖的一批,他阴沟里翻船并不奇怪。福兰理了理自己漆黑的领口,睨过他破损的面容:“要怎么做你明白。”
齐衍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回到阔别三月的屋内,齐衍将身体浸泡在木桶中,掺杂了药物的热水哗哗流经脖颈线条。他汲水仰头,洗去易容部分,俨然是另一个人的模样。起身站在一面等身铜镜面前,他浑身上下肌肉虬结,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
这幅容貌算得上周正清白,走出去应该有不少小姑娘会喜欢。齐衍面色阴鸷,手中寒光一闪,手起刀落,毫不犹豫地对着左侧眼尾处拉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阴郁俊秀的面容顿时多了几分不协调的意味,面部肌肉向下垂落一部分,眼皮耷拉下来,显出几分呆滞。
还不够,血淋淋的刀刃没有停下,而是又在关键的左下颚处蜿蜒开口,剔出一小块碎骨。
有棱有角的脸型变得崎岖,齐衍冷眼看着镜中,确定满意之后,才从墙上取下针线,一点一点将自己的面容再度缝合起来。
改装完毕。
福兰伸出手,河风拂面,小臂停来一只青背长尾雀,她伸出指腹抚过它柔软的背部。
“小雀儿,你也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吗?”她声音轻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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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乐坊最出色的歌女。
“都十七了,打完狼窝,羊还不出来?”邻岸茅草屋里,一红光满面的老妪全神贯注地打着针脚,嘴上却是在问福兰。
“朱娘,齐衍回来了,再等等吧。”福兰道。
朱娘长叹一声。
……
大病初愈的感觉,跟在冬眠中醒来没区别。沈碧乔一睁眼便看见关切不已的乔芝,她身上残留着酸痛,还是勉强扯着嘴角笑了下。
“辛苦你了,乔芝。”沈碧乔感激道,如果说之前只是没有其他选择,单纯想拉个伴离文荷远一点,此刻她是真心实意把乔芝当成朋友了。
听见这话,乔芝原本灿烂的笑容收敛了些许:“碧乔你醒了就好,不过其实……”
“碧乔?”一行银色甲胄的官兵疾步奔至此处,沈碧乔望去,秦姚正从后方林中走出,看见她后长舒一口气:“真的是你,没事吧?”
“姐夫!”沈碧乔激动不已。
见到大批官兵将这里围起来,乔芝一怔,额头开始冷汗直流,这一路完全不清楚沈碧乔身份,她以为个普通县官或者州官的女儿,如今看来……绝对是和朝廷关系密切的人物,她这几天,都在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姐姐没上来吧,这里好多吃人的怪物,好可怕。”见到家人,沈碧乔终于褪去那层坚强的伪装,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秦姚爱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把人扶起来擦干眼泪:“别怕,你姐姐就在山下等你呢!有姐夫在。”
见到秦姚气度不凡,锦绣衣上大片白虎团云纹,乔芝静默地立在一边,尽量做到不打扰他们。沈碧乔却没有忽略这点,拍拍秦姚的胳膊,指向乔芝:“我昨夜受了寒,发了高热,差点横死山头,是这位与我同样被掳的乔小姐悉心照顾,她救了我一命。”
秦姚当即肃然起敬:“乔小姐,承蒙相救舍妹,侯府与郡王府自当重谢。”
侯府!郡王府!乔芝被这份量沉甸甸的身份砸的发晕,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着,脑袋已经有些飘飘然了,礼节性地摆摆手:“我一介平民,不能受公子大礼的,同为女子,这是我应该做的。”
话虽如此,她却是暗暗打定主意领了这份赏。
沈碧乔冲乔芝赧然一笑,然而她这笑容还没完全消失时,整个人陡然变得僵硬。
原本跟着秦姚进入这片湖泊的郑清梧身后,文连墨与文荷悄然出现,兄妹二人脸色都是如一辙的沉默。
文荷无声地注视着秦姚,只一瞬,带着满眼的落寞的笑。
沈碧乔抓住秦姚胳膊的手骤然收紧了。
“所幸三小姐无恙,”郑清梧朝沈碧乔施了一礼:“绑走三小姐的那伙水匪,眼下巡检司已经有了眉目,定会给小姐一个交代。”
沈碧乔心思完全在另外一件事上,僵着脖子点点头。
秦姚有些莫名,顺着沈碧乔不善的目光看过去。文连墨身后,一名容色绝美的少女正直直地看着他。
视线无声交汇,明明样貌如此陌生,但是……这个眼神,他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