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067 抓捕杜鹃

作品:《万人嫌的逆袭[系统]

    柳昭隐一直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才起床,别庄里只有萧鹤川一个人,还有赵怪刚才送过来的馅饼。


    柳昭隐吃着馅饼,说:“他们呢?”


    萧鹤川:“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他们搬到了别的地方,等他们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带你过去瞧瞧。”


    柳昭隐:“嗯。”


    萧鹤川:“周良来信了,他要求陛下屠了远山县,陛下答应了。”


    柳昭隐:……


    萧鹤川:“太子殿下已经带兵出发,估摸着,明天就能到达远山县。”


    剿灭颖妃的老巢,萧书君一刻都不想耽搁,也怕再出什么变故,便一路急行,此时已经逼近远山县。


    萧鹤川:“周良约了我,在澄观山上的归云崖见,那里可以俯瞰整个远山县,周良虽然有苦衷,但也杀害了很多无辜之人,按律当斩。”


    萧鹤川:“朝廷的人已经埋伏好了,你若是可以抓捕杜鹃,自然最好,你若是不想去,朝廷打算远程射杀周良,杜鹃会不会随之而死,就不知道了。”


    柳昭隐:“我可以。”


    萧鹤川:“不再放走他了?”


    柳昭隐:“他就没想着走。”


    萧鹤川:“你倒是了解他。”


    柳昭隐没有回答。


    萧书君到达远山县的时候,朝廷的告示也传遍了大康各地。


    萧书君先把外地来拜文庙的学生全都轰了出去,然后当街宣读了张瑾等人的罪行,和康庆帝的圣旨。


    萧书君再不听任何人的喊冤和辩解,一声令下,万箭齐发,这场屠杀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远在青州府城的张遇水一家,也被青州知府团团围住,只等萧书君处理完远山县,再来解决他们。


    澄观山下。


    一辆非常华丽的马车里,柳昭隐焦急地望来望去:“我们还不去?”


    萧鹤川:“别急。”


    柳昭隐:“我们到底在等什么啊?方才那个小兵不是说周良已经到了吗?你现在又不怕他跑了?”


    萧鹤川:……


    等那场屠杀结束。


    萧鹤川没有说出口,但是柳昭隐从他的眼睛里读了出来。


    抓捕杜鹃和屠杀远山县,在时间上并不冲突,所以,萧鹤川是不想让他看到那种场景吗?柳昭隐也确实无法想象那种场景。


    他们无辜吗?帝王残忍吗?周良过分吗?贺敏慧苦心经营的一切终究化为了泡影,张遇水坐享其成的富贵也到头了,颖妃自作聪明,却从美梦中跌落谷底。


    可这一切的根源,是那九个杀人凶手。


    柳昭隐:“你说,张瑾他们,只害死过林信一个人吗?”


    萧鹤川:“我不知道。”


    柳昭隐:“如果没有周良的要求,陛下还会这么判吗?”


    萧鹤川:“我也不知。”


    山风吹过,枝叶沙沙作响,马车里的人,也安静了一会儿。


    柳昭隐:“我的选择错了吗?”


    萧鹤川:“他们最大的过错是欺君,欺君之罪,当诛九族,就看陛下气到什么程度了,若气得轻,处置关键人物即可,若气得狠了,屠杀一个县城也不为过,现在看来是很残忍,但确实可以警示后人。”


    “倘若此后,再无霸凌虐杀,冒名顶替之事,如今的残忍又何尝不是功劳一件?骂名总要有人背的,至少,陛下没有让周良来背。”


    柳昭隐:……


    那陛下还挺有良心的。


    柳昭隐:“真的能警示后人吗?”


    萧鹤川:“你今天怎么像小孩子一样,有问不完的问题?”


    柳·不乐意·昭隐:……


    所以萧鹤川只是在安慰他罢了,他的心里也很清楚,这样的警示只是暂时的,几年?几个月?


    风浪总会平息的,畏惧也会随之消减,那个时候,会有新的有钱有势的人,他们会选择行善,还是作恶?


    萧鹤川:“把面具戴好了,你千万记住,我是五皇子的好友,而你,是我在江湖中结识的道长,所以我们才会来协助五皇子,我也不知道道长的姓名,只知道,道长道法高深,避世而居,若非妖邪现世,道长绝不会踏入俗世半步……”


    柳昭隐:“我还天生不会说话,你都念叨几百遍了,我记住了。”


    萧鹤川:“一会儿逮捕了杜鹃,你就直接回去,别在这里逗留。”


    柳昭隐:“怕萧书君逮住我,去跟陛下邀功,怕他逼迫我,为他效力,我知道的,我全都记住了!”


    朝廷的人都在暗处埋伏着,归云崖上只有萧鹤川,萧鹤川的分.身东方裕,柳昭隐,还有周良。


    哭喊和哀求都已经听不见了,远山县只剩下通红一片,他的仇终于报了,终于可以去见老师了。


    周良:“张瑾不是我杀的。”


    萧鹤川震惊道:“张瑾不是你杀的?”


    周良:“他确实扶了我,但是在我之前,已经有人对他动了手,那个人提前设置好了发作的时间,所以我的力量对张瑾不起作用。”


    萧鹤川:“你可知道是谁?”


    周良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三只杜鹃,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在哪里,那种感觉非常微弱,就好像我有三个未曾谋面的家人似的,我其实在二十一年前濒死之际,就已经拥有这种力量了。”


    周良:“但我一直不知道,我太害怕贺敏慧了,也太害怕古蟾宫了,我一直东躲西藏,大约在一年后,我第二次被古蟾宫追上,我尝试着去反击,在碰到那个杀手的一瞬间,我发现自己突然会武功了。”


    “从那以后,我一边研究这种力量,一边寻找更名改姓了的八个人,”周良苦笑了一声:“他们洗得好干净啊,我真的找了他们好久。”


    萧鹤川:“抱歉。”


    周良:“你不用觉得抱歉,你的母亲于我有恩,我不想给你找麻烦,可是朝廷偏偏叫你调查此案。”


    萧鹤川:……


    周良:“十年前,是我第一次感应到别的杜鹃,还有一次是在今年的三月,另外一只,应该是在我之前就有了,也许是我道行浅,所以很难明确的感应到他们,如果他们道行深的话,能感应到我也说不定,不过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人来找过我,除了你身边这位……”


    萧鹤川:“他不是。”


    柳昭隐:……


    还好萧鹤川跟五皇子打了包票,不然他可真的说不清了。


    周良:“你想要杜鹃的话,现在可以拿走了,但是你一定要谨慎,他们有可能会感应到我的消失。”


    萧·东方裕·鹤川:“闭上眼睛。”


    柳昭隐巴不得别的杜鹃都过来找他呢,省的他费心费力地到处找,但是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抓捕他们的办法。


    本来,他们若是不肯配合,柳昭隐还可以偷偷地上手,如果让他们知道只是接触这么简单,那,估计比过年的鸡还难抓。


    柳昭隐是在协助管理局办事,所以不需要升级什么的,他可以借助媒介实现抓捕,只是这个媒介,必须接触到嫌疑人。


    柳昭隐轻轻地抓着周良的衣角,让管理局召回了他体内的杜鹃,而周良毫无感觉。


    萧·东方裕·鹤川:“可以了。”


    周良舒了一口气,说:“阿信被埋在西边第二棵柳树下面,他们九个就是在那个地方动的手,如果可以,请把他葬在林家的祖坟。”


    周良说完,转身跳下了归云崖,萧鹤川命人去寻周良的尸体。


    柳昭隐心中有诸多感慨,但是萧书君就快到了,他必须得传送走了,柳昭隐消失以后,东方裕也告辞了。


    萧书君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周良的能力,不知道杜鹃,他以为周良一直忍辱负重,在哪个角落里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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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如今大仇得报,周良便觉得活得没意思了,所以才选择了跳崖。


    找他要花费很多时间,萧书君让萧鹤川慢慢找,他得赶去青州了。


    就这样,萧鹤川比萧书君提前一步回京,把从周良口中得知的关于杜鹃的情报,汇报给了康庆帝。


    康庆帝感慨道:“周良也算是个有情有义,又讲诚信的人。”


    康庆帝没有问萧鹤川什么,所以萧鹤川只是听着,没有接话。


    康庆帝:“当年救走周良的人,也算是个明是非,讲道义的人,他若离开了远山县,便罢了,若是还在远山县,心里一定委屈极了。”


    萧鹤川:“他既然救了周良,必定看不惯贺家的所作所为,二十二年了,他一定早就离开了那里。”


    康庆帝:“嗯,说的倒也是。”


    在周良一事上,萧鹤川从未对康庆帝提起过他的母亲。


    康庆帝虽然做出了最终的决定,但是他的名声还是受损了,而且多年以来苦心经营的一步大棋也毁了,所以康庆帝心里还是很烦的。


    他究竟怪不怪周良,怪不怪救走周良的人,只有康庆帝自己知道。


    康庆帝皱眉道:“怎么那位道长,朕从未听你说起过?”


    萧鹤川:“东方裕也不知晓道长的名讳,在何处修道,关于他们相识的过程,东方裕不想多透露,所以儿臣没有继续打听。”


    康庆帝无奈道:“好吧。”


    道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原地消失的,在场所有的御林军都能证明,如此来无影,去无踪,萧鹤川不知道更多的消息也正常。


    想继续追查杜鹃的线索,目光得放在十年前和去年的冤假错案上,周良是在濒死之际得到杜鹃的,所以重点调查大案,要案。


    仅靠萧鹤川一个人,是查不完的,不过刚才揭露了林信之死,康庆帝借着这个机会彻查各地的陈年旧案,倒也不显得奇怪。


    远山县因为欺上瞒下,整个县城都被屠了,各地的县令和知府,都很自觉地在查阅卷宗,生怕自己的辖区里也藏着个惊天大案。


    一时间,不少冤案被纠正,一些横行霸道的豪绅,也被当地知府借着天子的怒火整治了一番。


    凡是林信身亡以后考上的远山县籍的官员,全被判了砍头,包括如今的假林信和那两个婆子。


    不少读书人都觉得康庆帝的惩处太过,与远山县、贺家、张家、有过交集的人,全都惶恐不安。


    不论是朝臣还是地方官,都出现了大量的空缺,康庆帝开放恩科,连考三年,为朝廷选拔人才。


    有人觉得这是个机遇,也有人觉得康庆帝残暴,他们不想为这样的帝王效力,从而放弃了科考。


    事情发生以后,萧祁晏一直被关在御书房里,至今没能见到颖妃,也没能见到康庆帝,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得都没心思吃饭。


    魏妃解除禁足,恢复了位份和职权。


    揽月宫里,魏妃人还没有进门,声音却先传了进来:“妹妹演得可真好啊,本宫差点上了你的当。”


    颖妃描着眉,说:“倘若没有当年的事,你必然赢不过我。”


    魏妃冷笑了一声:“你以为陛下对你有几分真情?你不过是陛下用来牵制本宫的工具罢了。”


    颖妃:“陛下对你,不也是在逢场作戏吗?陛下处处防着你,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京城的夫妻之道,原来是这样的。”


    魏妃:“你就像砧板上的鱼,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疯狂地挣扎,可惜,你溅不起任何水花。”


    颖妃:“命不久矣的人,又不是我一个,给姐姐下毒的人找到了?毒解了?姐姐当真是人老珠黄了,每日要涂几斤脂粉啊?怪不得陛下不愿亲近姐姐,姐姐好呛。”


    魏妃:……


    魏妃咬着牙,冷笑了一声,说:“本宫且看你还能蹦跶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