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作品:《换夫》 池父听见他的名字,紧皱着的眉头忽然一松但随即又眉头紧锁,“元小朵,珝缘是胡闹,男儿郎怎能叫这样的名字,似是孩童乳名,就算你如今年纪尚小,也该有个正式的名字。”
“只要她喜欢便好,不必大人过问此事。”小朵面色平淡,没有被突然喊到此处的慌乱。
池父上上下下扫过眼前的少年,心中满是质疑和警惕,“我也不与你兜圈子,你的面容看着很是熟悉,我应当在何处见过你才对。”
那双掩藏情绪的异色瞳孔让他隐约有些印象,似乎曾在京城中见过。
池父审视这个令他感到心神难安的少年,一字一句道:“你接近我的女儿有什么目的。”
而他眼中那个本来面无表情的少年却微露出一个深意的笑容,并未立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目光深沉注视眼前这个退出官场后却微妙在京城还拥有一定影响力的前太子少师,国子监博士。
他这种不符合年纪的目光实在令池父心惊,令他想到许多往事,以及藏于心中日夜不安的秘密随时可能被暴露的恐惧。
“我没有恶意,池大人。”小朵如此道,但是池父根本无法相信这种话,“你究竟是谁,难道老夫一退再退到此处,还要步步紧逼吗?!”
“池大人。”
相比起池父的紧张,小朵则相对冷静得多:“你在害怕什么,我只是夫人的侍卫,你好像将我看得太过可怕了。”
“侍卫。”池父冷哼一声,背过身去,“我只告诉你,你瞒骗得了我的女儿,却骗不了我。”
“无论你意图为何,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小朵道:“我并未隐瞒我的来意,如果我有心骗你,怎么会被你发现。”
“花言巧语!”
“是真的呢,不然我早就否认我与大人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也不会老老实实站在这里接受训责。”
小朵悄无声息来到池父身后,他道,“我是来与大人正式谈一次,逃避终归不是方法,而我与大人同样想要保护重视之人。”
池父闻言才转过身来,他捉摸不透眼前人的来历,而对方似乎很清楚自己的禁锢是什么。
想要保护妻女,不愿让妻女深陷京中的泥沼,“你所说的重视之人,是谁?”他似是想确定小朵的想法。
“仅有池珝缘。”
“你凭何能保护她,我虽不知你的来历,却深知你配不上她。珝缘是我的掌上明珠,可你却不过一介侍卫,有这份心思也不该说出来。”池父冷下眉眼,想叫他知难而退。
“我说这些话并不是为了求得你的同意。”小朵脑海中所想的是那道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还有月夜之下开怀的笑颜,语气提及池珝缘时带着不自觉的轻柔,“她值得世上最好的事物去配,而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她留在那些欺辱她的人身旁。”
小朵望向池父,“因此我必须要弄清楚的事情也有,先帝还活着的时候对你猜疑很多,他的这份猜忌与你这么多年韬光养晦有关。是什么,想必你比我清楚。”
对此池父自然先是否认,坚决不肯承认小朵所说之事。先帝本就是多疑的性子,甚至连亲生子也不会放过,更何况是底下的臣子。
“你想要套老夫的话,还太年轻了,后生。”池父手一挥,对这点伎俩十分不屑,“若我如此轻易就会被糊弄,也不会能在京城立足多年。”
“的确,池大人自然觉得我无凭无据。”小朵瞥向他,缓缓道,“我们初次见面时,是在皇宫。大人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不如往下再猜猜。”
“你——”池父紧紧盯着小朵,若是在皇宫时见过,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我不是你所想的王公贵族,只是不起眼的存在,所以大人记不得我也实属正常。但有时候就是一些容易忽略的存在,”他视线之中的少年露出几分嘲讽的笑容,“同样拥有七情六欲,想要被看见。也会想知道,拼命去做之事是否有意义。”
“是她看到了我,我才知道,世间原来有如此美好的人。”话语一转,小朵则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他握拳在胸前,似是想要珍藏这种此生仅在提及池珝缘的事情才会涌出的情绪。
池父皱着眉没有说话,但是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传闻之中先帝因为疑心甚重对臣子同样想要有掌控,因此先帝暗中养了一批死士暗探,将这些暗探安插在各处,借此牢牢稳固朝政。
“死士暗探,难道不是传闻……”
“自然不是。”小朵即刻回答,“我先前便说了,先帝对你的猜疑至死未曾消失,池大人,你能够保证你的私心永远不会出现差错吗。”
池父怒道:“是不是都不由你决定。”
“今日说得足够多了,池大人,我们之间的谈话我十分坦诚,若你还想思考,今日我不会逼你交出答案。”小朵走至书斋门前,“但是,若是有一日夫人知晓,事情究竟会如何发展,不是你所能够掌控的。”
待他走后,池父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脑海中浮现的场景都是在京城之中的往事,以及面见先帝时所发生的事情。
正如最后先帝发落他下狱时所说,“你作为朕的臣子,究竟有几分忠心,朕十分清楚。朕不会要求你什么,但京中为你求情的官员朕都会仔仔细细的查问清楚,究竟都包藏多少祸心!”
当时的池父已经做好在狱中赴死的准备,可即使如此,他仍旧不会向天子求情,也不求旁人相救。可万万没想到的时,消息传回给池珝缘后会引出后面一长串的事情。
他抬头望着墙上挂的字画,回忆像重重而来的浪水,来时凶猛而停下时什么也不会剩下。
“太子殿下,如今世间还有几人会记得你呢,若是你看到眼前世间景象,又会怎么做。”
字画永远也不会开口说话,能留下的只有活着的人生出的无尽怅然。
池珝缘一曲弹毕时,正巧小朵从廊道走过来到她们面前。
“怎么才来,该不会是睡过头了。”春桃见他脚步慢悠悠,忍不住开口说:“不过这一路上都是你在忙,倒也不奇怪。”
池母眨着眼看向小朵,瞧着他长相许久后才柔声道:“好孩子,这一路上你和春桃照顾珝缘辛苦了。”
“我的职责所在。”小朵垂首回答,“往后不会来得这般迟,没有及时问候两位。”
池母笑着点点头,转头朝池珝缘道:“既是有主仆缘分,你往后可不能够再任性了,得知道以身作则才能得他们忠心不离。”
池珝缘则无奈将抚琴的手放下,“我明白,娘,你该去看看爹,这么久他都呆在书斋,别闷坏了身子。”
池母笑吟吟说好,池珝缘让春桃扶着母亲去书斋,顺带四处能够瞧瞧院子认路。
她们二人离开后,院子里便只剩下池珝缘与小朵。此刻池珝缘才看向他,稍加思索后问:“没被骂得太过份吧?”
小朵摇摇头,“无事。”
“坐下吧,喝杯茶。”池珝缘本想给他倒杯茶水,但是小朵抢先一步拿起茶壶给池珝缘添了茶,而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仍旧小心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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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池珝缘,却并未主动提及他与池父在书斋中谈及何事,面对池珝缘询问的目光也佯装不知。
小朵的反应也属实在池珝缘的意想中,她看向天际,慢慢长舒一口气,“我和我父亲的关系一向如此,他希望我能够时时记得自己一言一行必须循规蹈矩,这样才不会出错,不出错便不会引起过多的关注。”
她说着,小朵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目光凝视着她的面庞上每处细微的神情。
“他并非轻视我,否则也不会重金从京城请许多夫子来为我授课,我并未对此感到不满,甚至说我很感谢父母对我的栽培。”
爹娘此生仅有她一个女儿,也曾有人劝说他们二位要多生一个继承家业的男丁,但都被板着脸的池父呵斥打断。这是池母才会打圆场说是自己难以再生育孩子,成婚多年能够有这一个女儿已经是不易。
那时候池珝缘年纪大约刚启蒙,靠着母亲的大腿小心问:“若我是男孩,是不是大家就不会这么说了,爹不会生气,娘也不用一再解释。”
而池母则会抱起池珝缘,轻声道:“那些都是人心中的偏见,不是你的错。”
池珝缘回想往事微微笑着道:“孩童时代固然很美好,但是我也知道,爹娘为我挡下许多风言风语,我才无忧无虑在池府中长成。”
小朵垂下眼,避开她的目光,“夫人,若是一直能在这里待下去,难道你不愿意吗?”
“只怕世事无常,由不得我。”池珝缘心中已经有某种预感,她今日同小朵说起这些,是希望小朵往后要做的事不必顾虑自己,“你若有想做的事情,我不会拦你。”
小朵抬眼,回望着女子那坚定的目光,心中渐渐也得到某种力量:“我会的,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临,我会告诉夫人,不会悄无声息的消失。”
池珝缘微点头,她细想过很久,小朵为何千里迢迢将自己送回家中,或许不止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暂且得到在池府的庇护,也或许是为了见到这位退出京城官场已久的池大人。
“事情若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莫客气,尽管开口。”虽然池珝缘如此说,但小朵却表示一切都在顺利进展中,也许再过不久就能得到回复。
等到用膳的时候,池父才从书斋中离开,在桌上他看着池珝缘特意问:“你身边的人,你都知道什么来历吗?”
此刻厅内仅有池父池母,以及池珝缘三人。而池珝缘对他的问题并未露出什么情绪,只道:“两个人都是我从常府带出来的仆从,爹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常府,没什么。”池父拿起筷子,“只是想说他年纪太小,你要不要换一个护卫。”
“没事,小朵很厉害的,我在外时曾被一些奇怪的人盯上,都是他来救的我。”池珝缘笑意盈盈,夹了菜放在身旁池母碗中,“娘觉得小朵也是好孩子。”
池母看着碗中爱吃的菜,难掩喜色,“难得你还记着我爱吃这道菜,小朵我瞧着也是挺安静的孩子,你是觉得他有什么错处吗?”她看向自家夫君的脸色,但是池父只是沉默一瞬。
他没意料到池珝缘对元小朵如此信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筷子停在半空憋了许久才蹦出四个字:“男女有别。”
“夫君,你说什么呢。”池母嗔怪道,“小朵才多大,珝缘的性子肯定当他与春桃都是弟弟妹妹,怎么能如此生硬就相隔开。”
池父也有苦难言,只好沉默着吃饭。
池珝缘不知道此刻小朵是否就在四周听着他们的谈话,否则听到这话肯定又要念念不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