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今天投降吗

作品:《跟未婚夫的弟弟破镜重圆了

    后半夜下了雨,窗外的海青色蒙上一层濛濛雾气。


    灵秀一路的那些建筑文物也披上了一层纱,透露出一股抹不去的清冷感。


    像极了梦里最后的那场雪。


    庄宥宁裹着毯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赤裸的双脚已经冷得像是一块坚硬的冰。


    暖气还在运作,只是她低估了申城天气的变脸速度,作死似的在书房的桌案前加班,然后又纵容自己趴着睡过去了。


    身上阵阵发冷时,她还在做无谓的坚持,直到“阿嚏”出声,她才跑去喝了杯热咖啡,又泡了个热水澡,才缓过些劲儿来,但声音还是微不可查地染上些寒气。


    而后又去厨房忙了好一阵,填饱自己的肚子,才将做好的另一份三明治送去了于茵那里。


    休息日,于茵自然不会那么早就醒,她只能轻手轻脚进出,然后留了一条语音。


    收到于茵的回复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于茵绕梁:【好吃爱吃!】


    附带着三明治的图片。


    于茵绕梁:【听着你有点鼻音,是不是着凉了?】


    庄宥宁的手机音量不算大,但在安静的车厢内也不算小,于茵的声音传出来,江寒汀便关切地问了一句:“你感冒了?”


    公司的事情已经在稳步解决中,于情于理她都要去一趟江家,这件事她是跟江寒汀报备了,但她没想到江寒汀会来接自己。


    更没想到江寒烬会坐在后座——


    从一瞬不瞬地对上那灼烈的目光开始,她就感觉整个人极其不自在。


    “没有。”她不由得眉心耸起,一边回复于茵,一边下意识说,“而且我早上已经喝过热水了。”


    毕竟咖啡也是热的。


    只是她全然未理会这其中的自相矛盾之处,车后座的人都细微地嗤了一声。


    一边否认,一边证实。


    他眯眼凝视着副驾驶座上的人,白皙的侧脸因为抿着唇笑着弯出一点弧度,褪去一些平常疏离感。


    双睫抬起又落下,像是落定的蝶——逃避话题时常有的小动作。


    江寒汀抿唇笑了:“你怎么跟小朋友似的,认为喝点热的就能解决病毒?”


    他说的是江家堂妹江寒枝,上小学的年纪,古灵精怪的,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是怕喝药,觉得天底下的药都有毒,所以每次感冒都会安慰江爷爷说自己已经喝过热水了。


    偶尔轻症的确能被揭过,但一旦严重她就逃不脱医院三日游。


    “不会的,成年人对于自己的身体有判断的。”


    江寒汀认可这句话,但还是继续说着:“良药苦口利于病,虽然还年轻,但也不应该作弄自己的身体,小心久病难治……”


    一股子长辈对晚辈的说教意味,让人听了就心烦。


    但这次庄宥宁没应声,仿佛是认下罪名一般,唇还是带着笑的弧度,只是比一开始冷了许多。


    他也不厌其烦,从前座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那些声音让人觉得刺耳。


    原本想让江寒汀停下那喋喋不休的嘴,但转念一想某人此刻感受的确很差,看她这样自己不应该爽翻天,上赶着做什么?


    但一个红灯转绿的契机,后车的鸣笛声打断了车内所有人的思路。三人从关于感冒的话题中逃离出来,各自思忖着自己的事情。


    车子平稳地在车道上行进着,在晚饭前回到了江宅。


    江宅位于申城山麓别墅区,依山而建,周围环绕着松树与榧树,阴沉的天更让宅子的外观看上去肃穆庄严。


    江寒烬快步走在前面,没去看后面两人,一进门就转上楼梯,在江爷爷的问询下,只丢下一句:“倒时差,你们吃吧。”


    江敬知知道这家伙又不给面子了,只好对着他大声道:“我管你倒什么,待会儿我一定要看见你人!”见着江寒汀进门,问,“他这时差倒了一周还倒不过来?”


    江寒汀自然不想激化矛盾,只好说:“寒烬最近也忙,兴许是太累了,这也会影响的。”


    但说完,他也觉得奇怪,拧着眉看着二楼拐角隐去的身影。


    今日他就是去接江寒烬的,昨夜江寒烬在棠越那处,两人一起修补一个临时文件,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直到中午才罢工。


    通话时,知道他在附近,他便好心提议过去接,原本想快速回到江家,但江寒烬一句话,又让他拐去了锦兰府,带上了要来江宅的庄宥宁。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急需休息的人。


    那句理直气壮的话,现在让人品起来都还有些后怕——“你们这么恩爱,想必是要接上她一起回去咯。”


    他是在试探什么?


    毕竟那语气说不出的怪。


    几人来到大厅。


    江家的大厅挑空极高,墙壁贯穿着榫卯结构的黑胡桃木装饰,纵横交错,切割开吸顶吊灯的层层光影。窗帘大开的落地窗外正好就是那棵百年罗汉松。


    江敬知已经拉着庄宥宁攀谈起来,她将自己叫于茵带的宁港特产奉上,尤其是那款漆艺茶则,极得他心。


    她莞尔笑着:“您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他感慨道,笑得牙不见眼,“你可比那俩小伙子贴心多了。”


    灰白色的水磨石地面光亮,映着侃侃而谈的三人,只是偶尔有用人上来添茶,谁都没打扰这和谐的一幕。


    楼上的人插兜立在围栏边看了许久,最后垂着眼回了房间。


    *


    江家对于她住过的房间保留得很好,时不时,她也会被安排在这里过夜。


    刚刚跟江敬知聊了一段时间,她便回了房间,得空就处理了一下品酒会的策划案。


    周聿衡的电话适时打了进来,对面的人语气一派轻松:“搞定了。”


    说的自然是困扰着寰宇一整周的“乌云”事件,经过律师团队不断交涉,那名员工总算肯拿走赔偿签字。


    她倒是显得很平淡:“嗯,那就好。”


    饶是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她的性子,但还是不禁笑出声:“庄总是不是有点过于冷静了?”


    “结果并不意外,不是吗?”她道,“而且你们律所拿的一直是顶格服务费,这是你们该做到的。”


    她将策划案的修改意见发出去,叉掉了邮箱的界面。


    手机对面的人听着这哒哒的敲击声,就知道她又是在一心二用,立马收起了打趣的心思,开始正经汇报工作:“不敢居功,这次能妥善解决还是靠庄总请了季教授出面。”


    季教授是申城有名的结构工程师,今日上午在市里重要的分享会上,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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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偶支架的受力问题,侧面分析了此次星梦乐园的人偶员工极有可能是受到了冲击才受了伤,为这次的舆论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性。


    而且,一旦证实,那么压榨员工这个丑闻便不攻自破。不论对于寰宇还是星梦,都是最好的结果。


    “季教授?”


    她一阵疑惑,怎么也记不清昨晚见的那位工程师姓季了,更何况自己也从没说过自己的目的。


    “嗯。”周聿衡应着,他想起今天那位一直嘴硬的员工,好似松了一口气,“如果没有今早的采访分享,事情应该不会那么顺利。”


    毕竟这就是用来耗寰宇的,且不说最后洗白与否,只要能损害到寰宇一时,有心之人就得逞了。


    她顺手搜了搜今日的采访,一边回复:“知道了。”


    静音的视频里跳出一个年过半百的教授笑盈盈地说着些什么,看着字幕能分辨出他状似无意地提到了人偶支架。


    兴许是星梦那边的助力。


    不过不管是谁在操纵,她能达成目的就行。如今寰宇能化险为夷,至少股价能回温了,其他的工作再一项项处理吧。


    通话的最后,周聿衡告知了她协议的签署时间。


    她拧着眉想拒绝,但周聿衡说法不外乎人情,你出面能显得寰宇高层并不是那么冷血,对于后期寰宇的形象塑造有益而无害。


    她似乎没有理由再拒绝。


    挂断电话后,她下了楼,餐厅的梨花木桌上已经摆上了许多诱人的餐食。


    不见江敬知,她便问了一句,还是管家出来喜滋滋地笑着说,江敬知今天还挺开心,最后一个菜非要自己亲自动手。


    她听着也来了兴致,转去了厨房,说要给他打下手。土豆炖牛腩,是江敬知的拿手好菜。


    她一进厨房,江敬知就打趣:“宥宁,你赶紧出去,小姑娘别被着油烟熏着。”


    “没事,我无聊找点儿事做。”


    她拿起土豆快速地削皮,最后将黄澄澄的土豆切成大小基本一致的滚刀块,放进清水里浸泡着。


    看着她熟练的动作,江敬知心里一阵泛酸:“以后可不能这样,你来江家就只要好好休息,晓得没?”


    “好。”她抿唇应着。


    刀尖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洗时,江敬知在一阵咕嘟声中下意识吩咐道:“你去帮爷爷叫寒烬下来行不行?”


    庄宥宁一时有些吃惊:“我?”


    她放眼看过去,江寒汀不知所踪,旁的明显也不是能使唤江寒烬的人。


    没再推拒,她擦干手就转去了二楼。


    两人的房间其实都在拐角处,就隔着一条宽宽的走廊,甚至她那间房一开始还是江寒烬的房间。


    因为她的到来,江爷爷才让他将那间房腾出来给她。


    也难怪他一开始就对自己恨意那么深刻。


    任哪个小朋友被分走自己的所有物,都开心不起来的。


    她在棕木门前站定,抬手敲门,里面传来不厌其烦的声音:“谁?”


    突然顿住动作。


    一秒。


    两秒。


    深深呼出一口气,才回应他:“爷爷叫你下楼吃——”


    还没来得及说出后半句话,棕木门打开,热气袭来的瞬间,她的眼前一阵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