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个梦

作品:《恋爱悖论

    罗胖被盛时怼了那一句之后,表面上是偃旗息鼓了,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正巧抽到问桑兮渺。


    他满脸期待,“兮渺姐姐,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子的?”


    “比我大的。”


    他的脸顿时垮了。


    桑兮渺的确有故意的成分,但她也没说假话。


    她的OC基本上都是年上设定。


    如果说,她未来的男朋友是她自己选的,证明她的理想型就是比她大的——梦里那个男人让她叫他“哥哥”。


    所以罗胖也被排除掉了。


    其实她很好奇,为什么她梦到的都是恋爱之后的相处,而关于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谁追的谁,则一点线索也没有。


    这就给她等到那个命定之人增加了许多不确定性。


    本来这个游戏是连迦想用来套盛时的话的,结果也不知怎的,桑兮渺倒霉地踩中好几次,盛时反倒安然无恙。


    这轮又是桑兮渺。


    她都认命了,说:“时哥,你问吧。”


    盛时想也没想,直接开口:“你谈过恋爱吗——指现实生活中。”


    连迦:“噗,问得还真严谨。”


    桑兮渺愣了下,摇头。


    盛时重复问了一遍:“没有?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桑兮渺:“呃……我应该谈过吗?”


    “没有。你们继续,我上楼打个电话。”


    盛时一口将酒杯喝得见底,算是为先离场的致歉。


    桑兮渺看着他的背影,感觉怪怪的,却怎么都说不来原因。


    盛时的酒量很好,脚步走得稳当,脸上也不露一点醉意。


    他翻到通讯录里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人,拨过去。


    等待对方响应期间,他坐到沙发上,把猫抱到腿上。


    这家伙不怕生,同时也很难和人亲近,即使连迦、吴浩东经常来给它喂食,它也不爱理睬他们。


    猫通灵性,明明这么久没见过桑兮渺,还是认得出她。


    电话响了十几秒,对面才接起。


    “喂?盛老板,你怎么突然想起我了,搞得我有点惶恐啊。”


    他是盛时大学的同班同学,叫孙朗。


    盛时读书时因为皮相好,又有钱,在整个系,甚至学院,都颇为有名气。


    他们这个专业——金融——有家里的托举会顺风顺水得多,他们开玩笑说,以后抱他的大腿。


    毕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大多通过朋友圈了解近况,偶尔私下八卦,谁谁谁结婚了,谁谁谁分手了。


    盛时开了家酒吧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其实也不算太出乎意料,他本就不爱按套路出牌。


    包括他谈的那女朋友。


    好像是哲学院的吧,不会打扮,性格不讨喜,谁也不知道他看上她什么了。


    不过当初再腻歪,后来不还是分了?


    都说久未联系的同学突然找你准没好事,不是借钱就是要份子钱。


    孙朗寻思着,以盛时那家底,怎么着也不该是第一种吧。


    岂料,他问的是:“你当时是学生会会长,你认识哲学院的人么。”


    “认识啊,一块儿开过会,不过他们院没什么存在感,我好像只加了他们院会长。”


    “行,麻烦你推给我。”


    挂了电话,孙朗有点犯嘀咕:不是早分手八百年了吗,难道要重续旧缘?


    这么想着,他还是把秦晓露的名片发给了盛时,说:我刚才跟她说了,你直接加就好。


    盛时发了个命名为“多谢”的红包。


    孙朗感慨:看人家多有边界感。


    盛时加上秦晓露,她打了句招呼:你好。


    Ten:我是盛时。


    秦晓露:我知道,孙朗说你有事找我。


    Ten:请问你认识方婧吗?


    秦晓露:她跟我是一个班的。


    盛时这才辗转地要到方婧的联系方式。


    此时已经很晚了,盛时下楼看了一眼,小齐和罗胖在弹唱,桑兮渺边摇着雪克壶,边转圈圈地跳舞。


    很显然,她肢体不协调,动作歪七扭八的。


    她的笑总是很浅,换句话说,是放不开。


    估计是连迦非要带着她跳。


    这种热闹的场合,桑兮渺一贯不爱主动参与,外人看来,她可能是文静内敛的性子。


    但盛时知道,不是的。


    手机响了一声。


    他低头看。


    是方婧通过好友申请的信息。


    Ten:有空见一面吗?我想问关于桑兮渺的事。


    -


    当热闹散场,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像潮水一样涨上来,又像漫天烟花落尽之后的空白与寂静。


    这种时候,桑兮渺补充能量的方式就不是进食或是睡眠,而是独处。


    所以,罗胖说要送她回家时,她如临大敌似的拒绝了。


    罗胖有点委屈:“兮渺姐姐,你真的不能接受我吗?我精力充沛,又能给你提供情绪价值,你再考虑一下呗。”


    桑兮渺直白道:“我有钱,我可以自己满足自己的精神需求。”


    她顶着一张看起来经不起风吹雨打,很需要人保护的脸说这番话,给人的震撼感是很强的。


    罗胖不死心:“谈恋爱不一样的,互相依靠,终归比一个人好。”


    桑兮渺点了点头,“或许是吧。”


    她也经常画双向奔赴的CP,她很喜欢那样的爱情模式,但她其实不信现实里存在。


    罗胖乘胜追击,极力怂恿:“你没谈过恋爱,你可以和我试试啊。”


    桑兮渺疑惑地看他,“可是我对你没感觉,怎么和你谈?”


    罗胖满脸受伤地捂住胸口,“兮渺姐姐,你太狠心了。”


    他演的夸张成分太多,桑兮渺不以为意,说:“我走啦,拜拜。”


    她戴上帽子,走去地铁站。


    耳机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头歪靠着旁边的扶手,她不知不觉阖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腿被人用力地撞了一下,她才猛地惊醒。


    到站了。


    她匆匆忙忙下车,忘了去寻找撞她的人。


    盛时远远地目送桑兮渺出站,摇头叹息。


    还是这么心大,不知道她有多少次犯困睡过站,又有多少次坐反方向。


    以前和他一起出门,她还很高兴:“太棒了,幸亏你方向感好。”


    他无奈:“你那是方向感不好吗?你分明是不带脑子。”


    她嬉皮笑脸:“脑子多重啊,累,有你带着就好啦。”


    他故意吓唬她:“你就不怕被我卖了么。”


    “卖了的钱可以分我一半吗?”


    ……


    盛时想不明白,没有多大变化的一个人,怎么能把一整段记忆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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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由得猜,是不是她出过车祸,伤到头部,导致了失忆。


    第二天,他通知他们准备体检。


    桑兮渺问:“我快离职了,也要去吗?”


    盛时已经准备好了借口:“如果你在‘Minutes’受了工伤,也好及时找我理赔,不是么。”


    桑兮渺心说,真是罕见的好老板。


    做完全套体检,他拿着她的体检报告单看,越看越沉默。


    因为长期熬夜画画,视力、心电图、性激素、肝功能等均有不同程度的问题。


    不过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异常。


    盛时果断给她预约了一个脑部CT,这是常规体检之外的项目。


    桑兮渺懵:“你怀疑我脑子有问题?”


    感觉像在变着法地骂她。


    “做全套一点才放心。”


    “行吧。”她无可无不可。


    结果倒是一切正常。


    吴浩东他们早已经做完回店里了,桑兮渺跟着盛时一起走。


    他微微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桑兮渺说:“时哥,明天就是我在‘Minutes’的最后一天。”


    盛时脚步略顿,“嗯”了声。


    她试探地问:“我这一个月应该没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吧?”


    “……嗯。”


    “那,到时我叫人来运走兔子?”


    盛时瞥瞥她,语气听不出情绪:“你家有地方放吗?”


    “我腾了一块地方,可以放的。”


    盛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没有再看她,冷着脸往前走。


    他又怎么不高兴了?


    跟春天变化多端的天气似的,上午晴空万里,下午就阴沉沉的。


    桑兮渺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桑兮渺?”


    她来之前想过会不会碰到桑思邈或者陈敏容,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念头,他们一般都在手术台上或是门诊,不至于这么巧。


    然而事实就是这么巧。


    穿着白大褂的陈敏容站在不远处,目光犀利地打量着他们。


    桑兮渺走过去,用身子挡住她看盛时的视线,讷讷地喊了声:“妈。”


    陈敏容质问道:“你交男朋友了?为什么不跟家里说?”


    “没有……”


    盛时姿态沉稳,扬着一道得体的,恰到好处的笑。


    “阿姨您好,我是桑兮渺的同事。”


    陈敏容语气稍缓,但神情仍算不得和善:“你好。最近这段时间,她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没有的,她很勤快,也好学。”


    陈敏容说:“我了解她,她除了画画,什么也做不好,笨手笨脚的。服务行业需要细心、耐心,她不适合。”


    桑兮渺怎么听不出来,陈敏容是要逼她辞职。


    她咬了咬下唇,正要开口,盛时比她快了一步。


    “人不是一出生就会走路的,总要给她一个摔倒,又站起来的机会,不是么。”


    盛时不卑不亢地说着:“阿姨,既然她是您的女儿,您应当比我们这些外人更看得到她身上的闪光点——她能将爱好变成傍身之计,很辛苦,也很了不起了,已经远胜许多人。”


    桑兮渺听得发蒙。


    第一次,有人为她说话,以几乎得罪陈敏容的形式。


    也是第一次,有人说,桑兮渺,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