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提亲

作品:《捡到一只郎来错当犬

    但做事情哪里有三心二意的道理,轩娘可是将来要盘个铺面开店的有志向的小娘子,要为自己攒着好口碑才是,叫邻里们只要想便能在她这儿吃口热乎面。


    家中困到睁不开眼睛的小狗,就算是闭着眼睛牵着袖子,也要跟着她走。


    虽是有些苦恼他的缠人,但也是由着小黑去了。


    谁叫轩娘是个心软的小娘子呢?


    晨间的空气带着些凉意,炉灶上的水咕噜噜冒泡,轩娘一边轻轻哼着小调一边舀面汤。


    她的小伙计面前摆着一碗特别制作的大碗面条,肉臊野菜堆出一个尖儿。小黑手上的筷子插在面里,可他的脸却贴在桌上,竟是睡着了。


    瞧着这人是闭着眼的,有些胆大地小雀儿跳到桌子,对那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跃跃欲试。


    因为野熊出没一事,一水镇人心惶惶的,许多靠着小葵山物产生活的商贩也不敢轻易上山。手头上没有闲钱,光顾轩娘生意的人自然也少了些。


    寻常时候会忧愁生意不好,但如今没有人来吃饭的时候轩娘还可以逗小狗玩,总是有事做的。她也少有这般清闲的时候,轩娘擦干净了手,准备去隔壁摊上喝一盏茶,再听张婶子说一说故事。


    却见远处有一群汉子吹吹打打地来了,连缠着绷带的伤员也身处其中,应当是之前被恶熊所伤而大难不死的猎户,一队人皆是兴高采烈的。


    后边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乡邻,有两个壮实的汉子挑着什么沉重的东西,肩上的扁担一震一震的,只是围地密密实实的,看不分明。


    “诶!”他们一群人个个顶着硕大的黑眼圈,神情却是激昂愉快的,远远的便开始招呼,“小黑!你瞧给你送什么来了!”


    小黑揉了揉眼,先瞧了一眼轩娘,见小娘子亦是好奇地张望,这才转向了兴高采烈的男人们。


    “那熊真被你一箭射死啦!”


    领头的是赵宏,他眼睛仍有些血丝,面上却是笑着的。


    人群站开,就见到围着的两个高壮的猎户挑着一根长竹子,架着一张硕大无比的熊皮,许是刚剥下来的,还带着殷红的血渍。


    “熊皮给你,还搭上些熊肉,来试一试野味。”赵宏笑道,一拍手便有小弟送上带血的竹筐。


    众人脸色止不住地兴奋。


    起先是不大敢相信的,如今却是一想到就忍不住高兴。


    小黑那一箭如他所说射中了恶熊的眼珠子,但还要更近一步,是箭矢整支没入,外边只剩下个尾羽,叫熊的头骨都射穿了。


    天亮的时候,阳光穿透林间,众人便发现那头熊连林子都未有跑出,沉重的身躯倒在灌木从中,压断了几棵树。当即将那熊腹破开,腹腔内果然发现了人骨,赵宏大哭了一场,猎犬又顺着气味寻到了熊洞,有几件友人熟悉的衣物,他又再哭了一场,恨恨地将那熊剥皮抽筋。


    猎熊大事,便这样没有伤亡地轻松拿捏。


    倒弄得赵宏又哭又笑的,但他毕竟是做大哥的人,缓过情绪后,便主持起了后续的事。


    他们这一遭动静大得很,亦受了许多乡亲的帮助,这胜利便要喜庆、人人皆知才好。


    便有了吹吹打打到一水镇寻小黑这一遭。


    乡邻们都想瞧一瞧这射熊的英雄,小黑站在众人中央被勾着肩膀,耳边都是赞扬的话,只忍不住去看轩娘。


    他其实不怎么在乎周围的人,只盼着轩娘高兴。


    不过几日之前他还叫小娘子受人奚落,如今却被着簇拥着,大哥们打趣他,打闹着拍掉揽着小黑的手,把他推到轩娘跟前。


    “瞧你这小子,这不值钱的样子。”有人笑他。


    “轩娘...我...”小黑站在小娘子面前,他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只垂眼看她。


    这傻小子对他们这群汉子就整日臭着一张脸,爱答不理的,对着姑娘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了,还真是新鲜。


    “我们家小黑竟有这般本事,”轩娘很高兴,她有些想在家里一样揉一揉小黑的头,但当着众人的面却有些不好意思,只道:“想吃些什么?我做给你可好?”


    她不知道小黑过去的经历,只想着他是个没有家的可怜小狗。但这个男人似乎有许多轩娘不知道的东西,这猎熊叫人苦手,他却能一箭毙命,没有几年的苦功夫怕是难以做到。


    柳轩忍住不去好奇,但小黑若是能因此想起些什么,小娘子也是替他高兴的。


    “小娘子做的他吃什么都说好,”旁人瞧他们俩这样只觉得小女儿之间情意绵绵,不由得打趣:“我兄弟这熊皮可贵重,到时候用做聘礼可好?”


    这样的话倒叫轩娘微微变了脸色,她总算明白了这起哄声原是因为他们误会了她与小黑的关系。


    “若是小黑有什么心仪的姑娘,我这...”轩娘抿着唇笑道,“算他的半个姐姐的,到时候就拿着这张大皮子去提亲,保准是有面子的。”


    虽然不知道小黑多大年纪,但照顾人可不就应该是姐姐么?


    轩娘笑盈盈地将这话一说,气氛微变得妙起来。


    啊?


    姐姐?


    看着不像哈,小黑倒像是把她当成自己婆娘。


    几个汉子外表虽粗犷豪放,但也不是傻,只心里纳闷,倒也未有多嘴,这本是件喜事,话说的不对弄得小黑兄弟记仇便不好了。


    这群男人想什么轩娘也不甚在乎,倒是瞧见了商机,趁着人多笑道:“这熊肉我琢磨下怎么料理,到时候便也用来佐面,请大家也都来试一试。”


    “哎,”赵宏出来圆场,“既然来都来了,先前轩娘子的手艺大家都试过,又忙了一晚上,不如坐下吃碗面罢。”


    轩娘面上的笑真切了些:“那便多谢赵大哥照顾生意了。”


    张罗着众人坐下,一瞬小摊便满当当的了,还有几个身上缠满绷带的汉子,瞧着可怜,轩娘给多添了几勺肉汤。


    只是小黑站在她面前有些愣神,被轩娘拉了拉手,才开始招呼客人。


    半个姐姐?他是知道姊妹兄弟是什么关系的,毕竟这一群人都将他当做弟弟照看。


    可是,他和轩娘之间是一样的么?


    小黑在这里想不清楚,轩娘却是很高兴小狗变成猎熊英雄,有一种傻儿子考上秀才,一雪前耻的感觉。


    她家小黑可不是什么小傻子,分明是大英雄。


    柳轩一边扯着面片一直拉着端着碗听消息的张婶子说着自个的计划,定然要将那熊皮挂在家门口挂个几日才是,再说一说怎么处理这稀罕的野味,直说道张婶子忍不住烦躁地掏耳朵才罢休。


    这边摊子上忙的热火朝天,家中亦是有客到访。


    柳老爹叼着烟斗静静的和来人坐在家中老旧的石桌上。


    桌上摆着用红布垫着的木盘,盛着白花花的散碎银子,在日光下似是发光。媒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春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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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绽开的花骨朵都被采下来,别在耳后衬着涂着脂粉的脸。


    张婶子平日里爱说些逸闻,到底是有些根据的,并非是胡诌瞎讲。这婆子便是受了刘员外的嘱托来他们家聘轩娘做妾的。


    媒人身后还跟着三个高壮的汉子,叫老爹都不敢赶人,可这样的打扮不幸地给不解风情的老汉看了,也很是浪费。


    这老娘们分明是打听好了的,见到老爹还装模做样的问家人有何人。这不是知道他们家孤儿寡父的,特地带了三个汉子过来强抢么?


    老爹扬眉瞧了她一眼,忽地笑了:“家中有一条新捡回来的狗,怕是要跟着我闺女出嫁的。”


    “刘大官人家中可是有好几处院子的,轩娘当了姨娘便是单开一处,”那婆子扫了一圈这破旧的屋子,甩着手中的小帕子,笑道,“绝对啊,比大哥你这屋子要好上些许。”


    柳莲抖了抖烟斗,开口:“我家丫头被惯坏了,脾气不好,若是给她气受了怕是会打人的,也不知你那刘员外身子骨遭得遭不住?”


    刘员外年纪跟柳老爹怕是差不多大了,多年前就打起一水镇这个小跛子的主意了。


    轩娘长得水灵,偏又有些小脾气,寻常的男人招惹不起,但总有些觉得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好这一口的。


    “这个大哥你放心,轩娘嫁过来呀,定然是顺着她的心意的,我家老爷年纪大,更会疼人。”


    柳莲似笑非笑地瞧着这个婆子:“我年纪大了,可做不了那小丫头的主,等她回来你亲自问一问她愿不愿罢。”


    他这个老头子可打不过三个壮汉,还是叫那丫头自己想办法。


    “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敢不听?”媒婆故作惊讶,直撺掇道:“你可是一家之主啊!”


    “老姐姐,你不知道我那闺女的脾气,她不愿意都能将我推上花轿,若不想员外郎揭开红盖头瞧见我这张老脸,便还且等等罢。”


    婆子的笑就僵在脸上。


    这死老头说什么浑话?父替女嫁?她想着那场景都要替刘员外吐一吐了。


    而且什么老姐姐?也不看看他自己多大年纪了,半只脚都入土了,偏他一张嘴就爱乱喊。


    只是到底是来讨人家女儿的,不好与人撕破脸面。


    柳老爹也了解如何搅黄一桩婚事,一整天一口水都没给那婆子喝,干这一行就是费嘴皮子的,媒婆坐在他家中也是很难受。


    可她们实在是另有所图,并不是正经娶妇过日子的。只要个年轻鲜亮的小娘子去填刘员外那个老窟窿,叫他消停下来罢了。


    知道柳老爹风评不甚好,又穷困,便试一试能不能卖女求荣了,毕竟这事他们家又不是没做过。


    那婆娘坐在破屋里心里将柳老爹骂了八百遍,一边还要驱赶总爱凑过来闻她的老狗,面上的职业假笑都将将维持不住了,终于听见了开门声。


    小黑扛着熊皮,轩娘叽叽喳喳地同他说着话,一到家便见到黄色的旋风小狗冲出来嗷嗷嗷告状。


    家里来了生人它闹了几回了都无人在意。


    好委屈!


    轩娘蹲下身揉了一阵老狗的脑袋,不期然地闻见了脂粉味。


    却见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娘们走到了跟前,她开口:“这便是轩娘了罢?”


    轩娘上下扫了她一眼,转而看向家中老头子目露疑惑:“这是?”


    这不会是柳老爹的相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