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十一块桃花酥

作品:《朕的贵妃是只猫

    裴浔除了早朝,便将自己困在仪元殿。


    案头的奏折堆成小山,可他的思绪却全然不在政务上。


    他想了整整两日,从贵妃要找太后一块出宫,到他们在宫道上追逐,这些画面如同缠绕的丝线,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也想不明白,他很喜欢贵妃吗?


    贵妃很好看,眉眼间皆是风情,一双杏眼含着盈盈水光,眼尾轻挑时像沾了朱砂的红雪,艳丽又夺目,鼻尖微微上翘,连生气跺脚都带着小猫炸毛的娇憨。


    她是一只骄傲漂亮的白猫,瞧着尾巴等待他的讨好。


    肥胖的橘猫跳入裴浔怀中,裴浔双手捏着肥猫的腰,它甚至没有腰,从脖子到屁股都是一条直线,完全没有贵妃养得白猫儿一般精致漂亮。


    裴浔:“你瞧瞧你,胖成什么样了,以后不准喝羊奶吃鱼干、肉沫,只准喝水吃蔬菜。”


    橘猫似懂非懂,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喵”。


    就在这时,卜安急匆匆走了进来,打破裴浔和橘猫的对峙。


    “陛下,华阳宫打探,那些宫人正在准备送给太后的糕点,奴才听宫女说,贵妃打算亲自去看完太后。”


    裴浔捏着橘猫软乎乎的腰腹,指尖陷进蓬松的绒毛里。橘猫发出舒服的哼唧。


    贵妃的话历历在目,裴浔想不清楚,他也解不清对贵妃的感情,是见色起意不假,他是正常男子,贵妃入宫那就是他的妻室。


    裴浔从来没有想过三妻四妾,他一开始的打算是若长孙溪愿意,他们会是相敬如宾的帝后,可对待感情上又不一样了。


    按照年少时的仰慕,裴浔应该理所当然的去喜欢。


    实际确实长孙溪离开洛阳多年,裴浔好像并不在意这个人,是玉真进宫起,他才借着长孙溪的名义,一次又一次嫌弃贵妃。


    裴浔抚着趴在他腿上的橘猫,卜安就这般干等着,在心里头急地团团转。


    要说这位陛下,看似洒脱肆意,其实钻入死胡同比谁还能倔,非要想出里边的原因才肯罢休。


    比如这件事上面,阴沉着脸有什么用,就照现在的情况,最终的结果保不齐贵妃会和太后出宫。


    太后娘娘最是心软,贵妃只用哭一哭,告诉娘娘她不喜欢陛下,陛下也不喜欢她,两人在一块就是为难对方……


    卜安捂住嘴打消了念头。


    ……


    华阳宫。


    迎春和青羽已经准备好出宫的衣物细软,尽管绿沈劝哑了嗓子,小厨房特意做给太后的桃花酥已经装进食盒中,还配了一道酸梅饮,俨然是准备齐全。


    玉真满意的在屋内看了一圈,她喜欢的首饰都带上了,她点头示意,宫人们齐刷刷盖好盒子,通通放入一个小箱子中。


    外头拿着食盒的宫人也进来了:“娘娘,桃花酥和酸梅饮都已经制作好了。”


    玉真晃了晃脑袋,发髻中栩栩如生的蝴蝶跟着轻颤,她这些日得了几只蝴蝶簪子,只要她点点头或摇摇脑袋,都会跟着晃一晃。


    她接过食盒坐在窗台前,搭在腿上不可察觉地弯下唇角,小声道:“陛下这些日都在忙什么呢。”


    迎春微微一愣,趁着间隙,绿沈挤过她,抢先道:“陛下这些日忙于朝政,除了金銮殿,就没出过仪元殿了。”


    这可是真忙,贵妃要是真的不在意,也不会一直纠结,明明早早就能到长定殿……


    绿沈焦急等待她的回答,玉真垂下眼眸,攥紧了食盒,片刻后站起身来:“走吧,去长定殿。”


    她提着食盒刚踏出华阳宫宫门,忽见宫道尽头明黄仪仗逶迤而来,她指尖一颤,发丝被风吹起,扫过耳垂,泛起细微的痒意。


    裴浔远远就看见端坐在轿辇上的茜色身影,她端坐在轿辇上,食盒搭在腿上,没有下来行礼的意思。


    周围宫人纷纷跪地行礼,唯有她扭过头去,仿佛只要不看他,就能当作他不存在。


    “贵妃生气了?”裴浔转头问卜安。


    卜安思索了一会,道:“奴才想是的,娘娘是在等陛下好好说,姑娘家的脸皮都要薄,许多事不好开口的。”


    裴浔略微思索:“她就是这个性子,像只猫一样,又傲娇又扭捏,要朕去给她顺顺毛。”


    周围宫人皆垂下头憋着笑,有那么几个强忍着又忍不住笑出声的,被卜安一个眼刀甩过去,立即战战兢兢。


    玉真是等他走到面前了,才不情不愿抱着食盒下轿,微微转过头红着眼睛,行了一个极为敷衍的礼。


    裴浔欲要接过她的食盒:“这是特意给朕做的糕点?既然如此,让朕来拿着。”


    玉真:!!?


    她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裴浔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她扭过裴浔的手将食盒护在身后,“不是给你的。”


    裴浔:“在这宫里头,你不给朕,还能给谁?”


    他都给玉真台阶了。


    按照他所预料,玉真此刻应该把食盒交给他,她会委屈会掉眼泪,她会忍住所以的苦楚,裴浔会安慰她,会抹去她的泪水,会牵着她的手走进寝殿,告诉她,朕想要你留下。


    那玉真选择留下该是顺理成章。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的设想。


    事实上确实,贵妃压根没有给他食盒,甚至没有接受他的意思。


    难不成又是他猜想错了。


    裴浔尴尬地收回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伸手去牵她,又怕唐突了她,毕竟贵妃在感情上向来倔强。


    无奈之下,他只好转身离开。


    裴浔要走了。


    玉真就这般看着裴浔,她倒是无所谓,去哪都一样,进宫为利益可图,就是夫妻大难来临,也要各自飞得。


    裴浔御辇上的猫就不安分了,裴浔走得很慢,那猫就跳下来,冲着贵妃怀里的食盒一跃,和贵妃撞了一个满怀。


    胖猫像球一样,圆滚滚一个,皮肉厚实,玉真猝不及防,被撞得胸口生疼,下意识松开了手。


    裴浔焦急跑到贵妃面前,扶住贵妃被撞得不稳的身形,而始作俑者胖猫夹着尾巴灰溜溜跑进了宫人堆中,不见踪影。


    食盒的盖子是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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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凹槽嵌住,打开和盖上都很方便,当然受到碰撞也容易被撞开。


    单层的食盒并不深,宫中糕点不似宫外食楼又多又精致,相反只会有寥寥几块叠得相当漂亮。


    此刻,原本精致小巧的桃花酥淋上了酸梅汁,荷叶小碗里的酸梅汁也洒了大半,只剩浅浅一层,几片桂花还黏在碗壁上。


    玉真用力将他推开,她走还是不走,都不是裴浔可以借此发挥的理由。


    裴浔踉跄半步,看着玉真泛红的眼眶,心中泛起一阵酸涩,“朕是想来和你说得,母后身边已经有敏慧陪伴,你是贵妃掌管宫务,是宗妇表率,不得随意出宫,不过若是你想,每月在洛阳城里边逛一圈也成,去见你爹娘也好。”


    玉真不愿意,她摇头:“不用你的让步。”


    “不管出宫还是不出宫,太后娘娘初七就要离开,两天的时间,我今天去也是想尽一尽孝心,才让小厨房准备的桃花酥和酸梅汁。”


    现在糕点洒了,又有裴浔拦着,没有去长定宫的必要了。


    随便太后怎么想,她名声就这样,娇纵便娇纵,无礼也好吧,她不在意旁人的看法。


    裴浔呼吸一顿,他没有想到这些,他只顾着玉真要离开,却忽略了这些。


    “抱歉,玉真。”


    玉真不要他的道歉。


    裴浔小心翼翼:“朕赔你一份新的,你莫要生气。”


    玉真扭过头,转身要往华阳宫走。


    就在这时,太监匆匆来报,太后娘娘来了。


    裴浔屈下身,将洒落的桃花酥捡起来,和荷叶小碗一块放回食盒里。


    动作慌张窘迫,玉真捉风捕影,在听到那句话又立刻折了回来,和裴浔一块收拾残局。


    他二人动作默契,宫人就是想从旁插手帮忙,都要见缝插针,浩浩荡荡抬着仪仗和轿辇进了华阳宫。


    裴浔蹲着身子认真看她:“玉真,你多等两天可好,等到后日的晚上,朕赔你一份桃花酥和酸梅汁。”


    玉真本想拒绝的,她看见太后来了,站起身行礼。


    太后身边跟了以为年轻稳重的女子,她开口问道:“陛下,娘娘是在为何事在此?”


    玉真绞着手中帕子,她还能做什么,都怪裴浔拦着她呢。


    裴浔捡起地上的食盒,淡淡笑道:“朕不小心撞到了贵妃,打翻了贵妃的食盒,正在和贵妃商量,等到后日的晚上,重新做一份桃花酥给她赔罪呢。”


    太后摆手,年轻女子依言退了两步。


    她是听闻真真生起想要和她离宫的打算,她不是强人所难的恶人,要是真真和浔儿真的相处不拢,两人整日打照面处在一块只会平添烦恼,不如真随她的意,也好过相见生厌。


    太后要在后日的白天离开,裴浔却要晚上给玉真赔礼,她是裴浔的母亲,当然想要夫妻和睦,轻轻笑了笑,对玉真道:


    “有彩娘和蕴娘在,哀家身边也不用多的人,贵妃就在宫中,和浔儿作伴,正好后日的晚上,让浔儿好好给你赔不是。”


    半推半就下,玉真只好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