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傻白甜在宫斗文里当女主

    “到底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这样差的脸色,主子先喝口茶缓缓吧。”苏叶担忧地捧了一盏茶上来,又站在沈文君一下一下顺着她脊背。


    “白让你说吧,我实在恶心得慌。”沈文君饮了口茶水,压下腹中翻江倒胃的感觉,只觉鼻尖仍有血腥气萦绕,不由干呕两声。


    白让先是抬头看了沈文君一眼,才低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到底顾忌着主子们柔弱,不敢透露太多细节。


    可饶是这样,屋里众人都接受不了。


    苏叶也觉得喉间抽动,隐隐有作呕的冲动:“宫里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还让主子撞上了,真是晦气。”


    “谁说不是呢,想来陛下皇后娘娘那边也该知道了,就看他们怎么说了。”春信看韩绾脸色不好,安慰道,“贵人若实在担心,少出点门也就是了。”


    “春信说的是,姐姐来来往往千万小心些。”沈文君把冰凉的手贴在茶杯壁上,滚烫的气息顺着手指传上来,才觉心安许多。


    韩绾接过她贴身带进来的宫女观月递过来的茶,忧心忡忡地拿在手上:“我那里还好,宫里也不止我一个,倒是你这偏僻,我实在担心。”


    沈文君心下感动,按住韩绾双手:“有姐姐关心,我还怕什么,再说了,我这一屋子人多多少少也有十来个,哪里就真剩我一个孤家寡人了似的,姐姐莫要担心。”


    “也只好这样了,要不是宫里不许,嘉嫔娘娘管教又严厉,我同你住这儿也比自个儿担惊受怕来得强。”韩绾悠悠叹了口气,喝了口手上的茶。


    清心殿


    皇帝放下批好的奏折,揉揉手腕,刚端起桌上茶水就看见怀恩急匆匆地大步迈进来,不由地皱了眉:“如今你是年纪大了,朕看你是越发不规矩了。”


    怀恩先给皇帝请了安,才跪在地上说:“陛下息怒,奴才这心里实在慌啊,这才一时坏了规矩,请陛下责罚!”


    “哦,你慌什么?”皇帝漫不经心地翻开下一本奏章,开口问道。


    怀恩连忙站起身来,附到皇帝耳边悄声把那个无名太监之死,说了出来。


    “真有此事,并非是宫中众人以讹传讹?”皇帝双眼晦暗不明,放下手中奏章,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怀恩往地上一跪,连连求饶道:“奴才哪敢欺瞒陛下,那太监就挂在御花园假山之上。”


    啪!


    釉质上好的茶杯被狠狠甩在地上,破裂的瓷片四溅开来,划破了怀恩脸颊,渗出一丝鲜红来。


    殿里殿外瞬间跪了一地人,没一人敢发出声响,偌大的清心殿里顿时恍若无人。


    “宫里竟有如此大胆之人!”皇帝脸色不大好,黑沉沉的双眼透出惊人的怒气,“给我查,查出来就就地杖毙。”


    “是!”侍卫传令去了。


    怀恩见状赶紧起来,重新为皇帝斟了一盏茶:“陛下小心气坏了身子,可就真是奴才的罪过了。”


    “哼,你有什么罪,人是你杀的不成?”皇帝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怀恩。


    怀恩看出来皇帝不是真在怀疑他,陪笑道:“哎呦,奴才哪有这样的胆子,伺候陛下才是奴才该干的事。”


    他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听说颖贵人今儿从皇后娘娘那儿出来,正打算去御花园赏花,没想到就遇到了这起子事,怕是要吓坏了。”


    “她?”


    皇上又想起记忆里那个骑在秦王世子身上把世子打得哇哇哭,尚嫌不够,还硬生生扯掉了当时打算去劝解的他,刚蓄的胡子的女孩子,不禁笑道:“她哪会怕,你是没见过她跋扈的样子。”


    怀恩眼觑皇上脸色转佳,知道提起沈文君来他心情好了许多,也跟着笑说:“陛下这可就不对了,贵人再怎么胆大,也是大家闺秀,撞见了这等事,哪有不怕的。”


    “也是。她去皇后那做什么,皇后不是病得厉害吗?”皇帝琢磨了一下,也觉得怀恩说得对。


    “今日是新入宫的妃嫔觐见的日子,各宫娘娘都在凤仪宫呢。”怀恩小心翼翼地回道。


    “把此事和庄妃、珍妃她们说说,这后宫是怎么管的,竟能出这档子事。”皇帝又想起庄妃和珍妃的明争暗斗起来,不由头疼道。


    怀恩行过一礼,应道:“是,奴才这就去传旨,让两位娘娘好生配合查查。”


    “去吧去吧。”皇帝不耐烦的摆摆手赶走了怀恩,继续披起奏章来。


    却说沈文君那边,众人坐在一起彼此安慰许久,正到了要吃午饭的时候才散去。


    沈文君却觉得自己身上总能闻见怪味道,不太肯吃饭,闹着要洗澡,春信等人苦劝不住,只好叫人烧了热水来给她沐浴。


    “苏叶,去取些酒来,越烈越好,就说给我去去寒气。”沈文君拉住要跟着走的苏叶,小声嘱咐道。


    “是。”苏叶也不多问,乖巧应下。


    不多时就端上来一壶合欢花浸的酒,香气扑鼻,沈文君拎起酒壶一干而尽。


    果然洗了澡后,酒劲上头,人就有些昏昏沉沉。


    沈文君干脆把屋子里人赶了出去,独自一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不出她所料,听雨阁里没安静多久,她就隐隐感觉到有人靠了进来。


    沈文君也不睁眼,只说:“你来做什么?”


    顾厌看她躺在床上,虚弱地眼睛都睁不开,顿时抽噎起来:“对、对不起,我不是要吓你的,我不知道你会路过那里……”


    沈文君喝了酒又洗了澡,正是头疼欲裂之时,耳边又传来他连绵不绝的哭泣声,不耐烦地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哭什么哭,吵得人头疼!”


    顾厌立马止住了哭声,抬手捂住自己左脸,只是可惜沈文君现下身子不爽利,手劲也不大,竟不痛快。


    他可惜地摸摸自己被打的半边脸,方才沈文君抬手的时候,他甚至能嗅到她袖子里笼着的香气,恨不得再挨一下,好仔细闻闻。


    “谁让你这么干的?”沈文君看他一脸痴样,就知道他没想些正经事,只好主动问。


    顾厌眼珠子骨碌一转,张嘴就说:“大哥教的,他说皇子是不能被欺负的,不然就只能除了欺负我们的人。”


    沈文君冷嗤一声:“你哄谁呢,大皇子早就被囚禁在府中,哪是你能见到的。”


    顾厌见她不信,立马改口:“好吧,是我自己想的,我从你这出去听见他偷偷骂你,我讨厌他,他就该死。”


    阴森森的语气,像会无差别攻击人的厉鬼。


    他话风一转,又把话题转到沈文君身上,露出一口森白的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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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吗,选秀那天你认不出我来,我真的好难过啊。”


    “我等啊等啊,你终于认出我来了,你又成了那老头子的贵人,还要赶我走!”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修长的手指顿时抓紧了盖在沈文君身上的锦被,一双黑沉沉双眼此时透着一股阴狠的光芒。


    “昨天你赶我出来,我心里好难过。那个不长眼的东西还要来触我霉头,他活该!”


    “为什么你要把我赶走呢?”


    他语调又陡然柔和了下来,俯身贴近沈文君散发着热气的肌肤,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他又想起那些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他帮她推秋千,给她捉小兔子,和她一起比赛打水漂。


    那么美好的日子,就因为那个他名义上的父亲,全没了!


    全,没,了!!


    顾厌恨得咬紧了口腔的肉,顿时铁锈味在舌尖上弥漫开来,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做不到。


    直到一双温热的手攀上了他的脖颈。


    沈文君抬手勾住他脖子,恶劣一笑,附在他耳边呢喃道:“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谁叫你没本事呢。”


    “要是你是皇帝,我哪里要费这么多功夫呢。”她嘟着唇抱怨道,红润饱满的唇瓣轻轻擦过顾厌耳廓,吐出的话却像淬了毒一样。


    “这都是你的错啊。”沈文君依旧仰面躺在床上,伸出雪白手指替顾厌整理了鬓边散乱的发丝,浅笑道。


    顾厌诡异地被哄好了,急迫地捉住她的手指,忍不住亲了又亲,迷乱道:“成了皇帝就好了吗?”


    “你可以试试啊。”沈文君手指点点他薄唇,笑得妩媚。


    清心殿


    皇帝忙了一天,总算是批好了今天的奏章,怀恩走上前来给他按酸涩的肩膀,问:“陛下是要现在传膳,还是等一会儿?”


    皇帝闭着眼睛,片刻后才说:“你不是说颖贵人被吓到了吗,朕去看看吧。”


    “是。”


    “摆驾听雨阁!”怀恩高声喊道,浩浩荡荡一行人往听雨阁去了。


    好容易才到了听雨阁,只见一院子人都在外头,皇帝不禁皱了皱眉头:“怎么都在外头站着,你们主子呢?”


    春信上前先是行了一礼,才回话道:“回禀陛下,主子今早回来说身子不爽利,想独自睡一会儿,才把奴才们赶来出来。”


    “就算是这样,也不该把贵人一人留在屋里头,万一有什么照应不到的。”怀恩见皇帝面上不好,率先斥责道。


    一院子人顿时跪了下来:“请陛下责罚。”


    “算了,朕进去看看你们主子,既然你们主子不喜欢有人在,也就不必跟着了。”皇帝拜拜手,独自一人进了内屋。


    果然看见沈文君一人躺在床上。


    少女此时钗环尽去,与选秀那日的明媚鲜妍颇为不同,更与他年轻时所见的嚣张孩子不沾边,却更加惹人怜爱。


    雪肤乌发,一张小脸微微发红,轻微地皱着眉头,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云鬓微乱,被汗水打湿了,发丝紧紧贴在脸上。


    皇帝也察觉出不对劲了,赶紧上前拨开黏在肌肤上的乌发,又用手去探她额头,只觉掌下滚烫一片,顿时心中一惊。


    赶紧扭头冲外头大喊道:“快传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