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眼法师的弱点很简单。


    他少年时封为国师,机关卜术样样精通,可以说是老天追着喂饭的类型。


    这种人一般自负,有一套自己的行为标准,坚信自己是对的,最典型的就是斯特国王子。


    他明明可以把我一击致命,却仗着自动躲避系统由着我打他,结果被我打中心脏。


    这就是人类最大的原罪——傲慢。


    我利用他们的傲慢对付他们,把他们引以为傲的傲气踩在脚底,让他们怀疑自己的三观,给他们种下心魔。


    简称破防。


    什么杀人保护玄武国……若是算错了,杀了无辜的人,你跟那些刺客有什么区别?


    杀人我不行,诛心——


    我可在行得很呐~


    杀我又如何,心魔已种,我的死不过为这粒种子浇下第一滴水,往后余生他都活不痛快。


    再说他也杀不死我。


    “华哥啊!我嘞个亲哥啊!你可算来了!”我这次是真哭,眼泪鼻涕一大把,抱住就往他身上蹭,被他一巴掌别开脑袋。


    “起开了,我不搞基的。”大师把我丢在一边,用弹鼻屎的手法把佛珠弹给无眼法师。“光头仔,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这个小伙汁一马吧,冇他我就冇地方住了。”


    无眼法师显然认出这是谁,对大师行了一礼,闭上眼睛前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这么看我干嘛!没见过家养的SSSR吗!


    “既然掌门发话,那小僧先行告退,但是——”他突然回头。“若这位小施主踏入玄武国一步,小僧便不再客气。”


    等到无眼法师的身影只剩下一点时,我彻底松了一大口气,被罩着的感觉真——


    “唔——”大师突然掐住我的脖子,把我压在地上,金红的鳞片在他身上显现。


    “他走了,但我还冇走。”利爪是冰冷的,和金属并无分别,离我的大动脉仅几分毫差,只要他轻轻一划,这里便是我的坟墓。


    平日总是“华哥华哥”叫,直到今天才意识到,这可是天下第一帮派的掌门。


    “那个预言,你信了?”


    掌门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紧了紧手指,让我保持在呼吸困难但不致死的区间:“问你几个问题,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我抿了抿嘴,抹了一把鼻涕,轻笑一声:“好啊。”


    问几个问题而已,又不是杀我,何必搞得那么紧张呢?


    “你是在哪出生的?”


    “贝塔国,北方的一个国家。”


    “家里几口人,都是做什么的?”


    “我爸,货车司机,八年前突发脑溢血去世;妈妈是早餐店老板,六年前在养老院寿终正寝,我妹妹你见过,开甜品店。”


    “武功什么时候学的?”


    “大概二十岁,跟我二表叔学的。”我好奇摸上他的胳膊,滑溜溜的,像蛇一般。


    真是漂亮,金光灿灿的。


    这个鳞片能扣下来吗?


    我感觉脖子一松,那只利爪从我的脖子上撤下来,鳞片一节一节退下,拉住手腕时已经变成正常人的手。


    他拉起我,拍拍我身上的沙子,突然摸向我脖子,我下意识躲开他,同时护住脖子,火辣辣的痛感让我猛得一缩。


    我说脖子怎么这么热这么湿?原来不是汗是血啊,脖子上的三道划痕只伤到表皮,不致命,但很疼。


    “对唔住,下手有点重啊。”他的手一个折回,挠挠脸,恢复到原来的松散模样。“冇事吧?”


    “没事啊。”我眨眨眼睛,耸耸肩。“我能有什么事啊?”


    “破点皮而已,又不是骨折。”我挖出小车,清理座上的沙子——刚擦的车啊,又脏了。“这点小伤涂点口水就好了。”


    我坐上车,感受到后座的重力,开车运气,像子弹一般发射出去。他整个人贴在后面,离我远远的,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


    我确实脏,刚被人按着打,灰头土脸的。


    小车的水上模式可以让我在海面上畅通无阻,配合我的内力运作简直吊到爆。


    我们没说一句话,只有发动机拂过水流的声音,我的速度一如既往快,不久就到港口。


    到家了,真好。


    中午吃什么好呢?要不要卤个牛腱?有点想妈妈做的红肠。


    “快递仔。”临下车时掌门叫住我。我稍一歪头,正好扯到伤口:“怎么了华哥?是今天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


    “你生气了吗?”


    生气?我?我生气了?


    我被逗笑了:“没有啊,我为什么要生气啊?”


    我恍然大悟,指着自己的脖子:“你不会以为我会因为这个生气吧?就当是报应喽,三两句话就把人家佛心弄成这样子,简直是缺大德啊。”


    “你教我武功,还从那个光头手上保护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


    我有生气的资格吗?


    在斯特国设计遣返也好,跟王子对战也好,对上无眼法师也好。每一步我都巧妙抓着人类的心理,看破他们的弱点,利用他们的欲望,撕开他们的心门,我都觉得自己可怕,何况掌门呢?


    他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看到我身上的危险性,估计现在还怀疑我在逢场作戏,他有什么错?伤了我的脖子?


    可那只是皮外伤……嘶~哦~~


    “皮外伤皮外伤,哪有皮外伤伤到脖子的!”江主任的手法依旧暴力,绷带差点没把我勒死。“手还没好又添新伤,真把我这当医馆了!”


    “阿七不也经常受伤吗?小身板一天天跟个筛子似的,人家不也活蹦乱跳。”我嘿嘿一笑。“再说神医那里收钱太黑,看一次病一个月直接白干嗷——”


    “你跟他瞎学什么个什么劲!”江主任给我一巴掌,差点当场去世。“多大个人了,好的不学学坏的。”


    她趁我不注意突然掀开我的衣服,我手忙脚乱拉下来,一脸娇羞:“讨厌了江主任,你这样我可是会……”


    “谁干的?”


    “翻车而已……”


    “谁干的!”


    显然她不吃装傻这一套,我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小孩:“……跟两条狗打架,没打过,还被其中一只挠了一下。”


    江主任冷哼一声,很显然不信:“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唉,不太好吧。”我捂住身体。“男女有别,再说又不是够不着。”


    “切,随你便。”江主任不惯着我,把一个小盒扔在桌上。“记得每天两次,药用完了到我这拿,下次再到我这可是要钱的。”


    “一定一定。”我赔着笑,出去一看掌门还在外面等我。


    “冇事了?”


    “没事了。”我摩挲盒子上面的白莲印记,骑上小车到家。


    回去后我先把中午饭预备好,趁饭菜在锅里焖煮的时间去上药。


    脱掉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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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伦不类的身体呈现在全身镜前,左侧是一大片青紫,有发肿的迹象,看着就可怕。


    再可怕能有掌门的易拉罐可怕?


    我忍着痛一点一点给自己上药,白莲教的药膏很清凉,痛也是真痛,听说世上有一种叫黑玉断续膏的药,抹上瞬间治愈,我这辈子估计是买不起了。


    套上护腰,饭正好也熟了,卤好的牛腱很容易切,汤汁浇在米饭上,配上小葱更是鲜美。


    美中不足的是味道有点淡,是不是没放盐?还是过于沉默显得有些尴尬?


    盘子是掌门刷的,我受不了这奇怪的氛围率先逃脱。


    “华哥,我先上去睡一会儿,晚饭不用做我的了。”


    回应我的是极其细小的“嗯”声。


    我俩好像个人机啊。


    躺在床上,我猛的放松,把头埋在枕头里自暴自弃。


    这个人机程度还不亚于没失忆前的首席。


    说到首席,晚饭要不要去他那里买个牛杂呢?顺便理个发?上次的空气刘海还蛮不错呢。


    再次醒来已经五点半,这个时间段首席早在学校门口买牛杂,本想去买一份,突然想起今天的衣服还没收,于是脚一顿,先去收衣服。


    我他妈就不该收这破衣服。


    一扫那摸青色我就知道来得是谁,要搁平时我早就狗腿般饶命然后一溜烟儿润了。


    但我今儿受了伤,跑不动,不想装了。


    “上次是姐姐,这次来了妹妹。”我把晒好的衣服收进衣篓里,半点眼神没分她,满嘴阴阳怪气。“还不戴面具,这是铁了心要杀我啊。”


    “放心,我不杀你,只是来通知。”梅花十三直截了当说出目的。“让这个小岛的人撤离。”


    “你也察觉到了吧,岛上的刺客越来越多,全都是奔着你们的悬赏。”梅花十三自来熟地摘下其中一件衣服,叠好后递给我。“我听说你很有号召力,他们应该会听你的。”


    “小姑娘,你找错人了。”我接过她手中的衣服。“我不过在这个地方活得久了些,这事儿你该找岛主。”


    “这小地方原来还有人管?”


    这话说的……我差点被气笑,好歹这也是个岛啊!有岛主什么的很正常啊!


    梅花十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加快手上的动作。


    “这是最后通碟,组织那边会派更多的人,到时候……”


    “到时候这里成为玄武国的管辖区,既截断斯特国的能量石供应,又多了一块物资肥沃的土地,一举两得啊。”


    “玄武国的惯用套路,这么多年也不知道革新一下。”我接过她手里最后一件衣服。“不义不?,厚将崩。只是一昧地扩张土地却不治理,迟早会垮台。”


    “你好像很讨厌玄武国。”


    “我是平等的讨厌每个国家。”衣篓有了衣服的填充,多了几分重量,搬起来十分费劲。“再说对于一个要侵略你的国家,你敢说你不讨厌……嘶。”


    我的腰啊!


    死腰你怎么回事,好不容易装个大的结果你给我来了个更大的!


    我扶住衣篓勉强让自己站立,脆弱的塑料制品支撑不住我的重量,快要摔倒在地时被人扶住。


    “我明白了。”梅花十三把我扶到最近的椅子上。


    “真到那时候,我不会手下留情。”


    不会手下留情……说得真好。


    这话是对我说?还是对你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