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云耕纪(女尊)

    李玉竹脑中掠过一个想法,问,“这是嫁妆?”


    乌瑞心里的委屈羞愤瞬间无影无踪,脸颊通红地低下头,支支吾吾半晌才嗯了一声,


    不待李玉竹说话,又连忙道,“我只是其中一部分,我家里还有熊皮,狼皮……镇上收皮毛的老板说很值钱的,只是我舍不得买,想着将来……将来……”


    他飞快瞟了李玉竹一眼,声音小得像蚊子,“将来给妻主。”


    李玉竹陡然尴尬。


    难办了,她可穷得没钱给聘礼。


    一般来说聘礼给得越多越显得看重,她虽然没想着跟乌瑞成为真夫妻,但乌瑞因为“清白损失”这事,必然会遭人非议,若她求娶时还不将面子给足,他必然在其他男子面前抬不起头来。


    看来要在里正应允婚事之前,尽快赚到银两。


    想明白后,李玉竹也没打算收下荷包,


    “在山林时你突然晕倒,我当时只想着人命要紧,却未曾想到名声对男子尤其重要,险些使你被里正责罚,如今我力所能及只能娶你为正夫,但你放心,我们只有夫妻之名,将来遇到合适时机,我们再和离,所以这钱,你收好。”


    李玉竹做事向来讨厌不明不白,不管是生意还是为人处世,都喜欢说得清清楚楚。


    乌瑞只是愣了一下,垂下眼睫,“你救了我两次性命,还愿意娶我为正夫,就当作酬劳吧。”


    他的父亲是被妻主抛弃的侍,在这村落郁郁而终,去世前死死拽着他的手,让他发誓将来只能为正夫,绝不当一个可有可无万物般的侍。


    因此他拒绝了所有想娶他为侍的女郎,也逐渐知道以他的地位身份,当一个正夫何其难得。


    如今有人愿意,他不管对方是真心假意,还是权宜之计,总算他乌瑞是个堂堂正正的正夫!。


    不得不说,李玉竹这样明白地同他说,反而让他放下了即将嫁人的那一丝茫然恐慌,整个人放松下来。


    李玉竹不喜欢再三推辞,既然对方坚持,她就将荷包收入袖袋。


    天色渐晚,院门外阿聪正趴在一棵树的荫凉下,见有人出来,立刻摇着尾巴跑到乌瑞面前,左左右右看了他一圈。


    乌瑞轻轻摸了两下狗头,“没事了,我没事。”


    阿聪亲热地拱了拱他的手,又跑到李玉竹面前蹭了蹭她的腿。


    李玉竹拍拍它的头,对乌瑞道,“我走了。”


    乌瑞点头。


    李玉竹走了许久,乌瑞和阿聪还在原地。


    他抱着阿聪的脑袋,喃喃道,“阿聪,你主人终于要嫁人了……”


    “而且是正夫!正夫你知道吗?跟侍不一样,是名正言顺的,就算妻主有再多从侍也不会抛弃正夫!”


    乌瑞语调扬起,眼中充满灼灼光华,


    “虽然只有夫妻之名,但只要是正夫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阿聪好像感知到他的愉悦,尾巴摇得欢快,仰头叫了几声,“汪!汪!”


    李玉竹回家后天色暗了下来,比白日里凉快了许多。


    因为手受了伤,她本来想做一顿喷香兔肉的想法落空,天气太热已经死掉的兔子也不能久留,干脆卖给邻居,自己只简单喝了粥。


    嚼着寡淡无味的米粥,李玉竹心里狠狠地想,改日一定要去镇上下一顿馆子。


    吃完饭就开始干正事。


    她把今天收集的硝石拿出来,加入热水反复提纯,但由于古代条件限制,不能完全去除杂质,好在够用。


    将提纯出来的硝石放进木桶,加入水,再将小碗里加入水放进木桶中。


    由于硝石溶解吸收大量热量,使周围温度骤降,小碗里的水逐渐凝成冰。


    一个时辰后,李玉竹打开木桶盖子,皱起眉头。


    她还专门多等了一段时间,但小碗里的冰只有浅浅一层,完全不像想象中结成一整块冰的样子。


    不知道是操作有误,还是夏天制冰难度较大,她反复实验了几次,冰块最大的一次也不超过一个巴掌。


    直接卖冰棍的计划算是行不通了,等待的时间和需要的硝石量成本太大,但是能制冰水也足够了。


    夏日里一碗凉茶,冰镇乌梅汤,冷元子已经足够吸引人。


    想到这里,李玉竹去自家小菜园采了一些薄荷,再用田燕今天带来的茶叶,煮了一碗薄荷凉茶。


    清凉的口感带着草本清香,有点微微的涩味却不会太苦,瞬间的清爽让浑身的燥热一扫而空,好像七窍都经过一阵冷风的洗礼。


    饶是李玉竹原本是个不怎么喜欢薄荷味道的人,在这古代夏日也瞬间爱上了,痛快喝了半碗,对之后的生意多了几分底气。


    许是热了一天突然喝了一碗薄荷凉茶的缘故,李玉竹前半夜一直闹肚子,到后夜才睡过去,一觉睡到院门被拍响。


    “二娘,二娘!”


    田燕的大嗓门很有辨识度。


    李玉竹坐在床上醒了会儿瞌睡,才去给她开门。


    田燕一进院门就着急忙慌地问,"听说你要娶昨天那个男子为正夫?"


    李玉竹没想到这小乡村消息还传得挺快,坦然道,“对。”


    田燕一跺脚,“我是让你娶他当个侍就好,正夫是要三挑四选才能定下来的,怎能如此随便!”


    李玉竹一皱眉,“三挑四选?”


    田燕以为她父母早亡,姐姐又远在军营,无人告诉她娶夫的道理,连忙给她讲了何谓“三挑四选”,又道,“虽说言而无信不好,但以他的门第实在当不上正夫,我现在就同你一起去与里正大人说。”


    她拉着李玉竹就要出去。


    李玉竹连忙道,“我本就没有娶夫纳侍的想法,此生兴许只会娶他一人,为夫为侍也无区别。”


    “你……”田燕皱眉看着她,气恼地憋出一句话,“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痴情种!”


    李玉竹知道她误会了意思,也不反驳。


    田燕看她是不打算改变心意了,丢下一句,“李二娘!我再也不管你!”


    转身就气冲冲离去。


    李玉竹唤了一声,田燕大叫一声“别喊我!”,跑得飞快。


    李玉竹无奈,她今天还有事情要办,只能等田燕气消一些再去劝。


    村里的卖菜阿婆每天都要驾着牛车去镇上,交五个铜钱就能搭乘一趟。


    李玉竹带着出摊工具刚好赶上,拎着一桶茶和一个空木桶坐上去。


    茶是昨晚开始泡的,放到现在还有点温热。


    兴许是夏日大家都不爱出门,除了李玉竹和驾牛车的阿婆外,这一路都没人。


    阿婆空闲的功夫主动搭话,“这热天女郎去镇上干什么?”


    李玉竹笑着说,“做了点小东西,想去镇上摆摊试试。”


    阿婆笑了一声,带点不屑的意味,“你们这些小女郎,以为鼓捣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605|1689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一点东西就能出人头地,但做人啊,还是脚踏实地的好,阿婆我卖了十多年菜,才被食味轩选中,能为镇上的人办事,其中的报酬和油水你根本想不到。”


    她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


    李玉竹平静地听着,仿佛环视了一个挺着啤酒肚,吞云吐雾地在餐桌上指点江山的中年男人。


    阿婆说得十分尽兴,一直到口舌有点干了,才发现李玉竹一直没说话。


    她有点不高兴了,“你觉得阿婆我说得不对?”


    李玉竹上一世最懂得在职场上如何应对这种自以为是的人,熟练地露出一个敬仰的表情,语气真诚带着歉意,“从来没有人与我掏心窝子讲过这些,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阿婆满意地点头,拿起水囊润了润喉,又讲起来。


    李玉竹时不时感叹一声,“是吗?”“我才知道”“真的吗?”“这你都懂?”


    阿婆有了巨大的成就感,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一直到口干舌燥,水囊里的水都快喝完,牛车行驶的路上行人逐渐多起来,他们进镇了。


    泥路变成铺着青石板的街道,


    街道的人大多是女子,声音此起彼伏,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一片繁华安定的景象。


    李玉竹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正意义上的古镇,兴致盎然地东瞅西望。


    镇上酒楼,粮行,布庄,茶馆都人来人往。


    铁匠铺炉火熊熊,师傅挥舞着大锤,火星四溅,她光是看着就觉得热。


    阿婆的牛车驾到一家酒楼的后门停下来,她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好了女郎,我要去给食味轩送菜了,你自己去吧。”


    想到方才说得尽兴,她犹豫了一下又补道,“去前面右转的第三个街道,那里位置好还有衙门看守,只要交二十铜钱当作摊位费就行,若是还想搭车回去,酉时三刻来这里等我。”


    李玉竹道了谢。


    出发的时候还是清晨,现在已经太阳已经快悬挂在正中央,一阵阵的热气烘得人汗流浃背。


    李玉竹按照阿婆指的路找到一个摊位,交了二十铜钱的摊位费,又花了一枚铜钱从就近的店铺买了一桶井水。


    周围的摊贩原本还探头打量,看到她另一个木桶里装得是茶水后立马没了兴趣。


    果然是新来的,来这里卖茶水。


    这东西兜里没钱的人根本不会买,兜里有钱的人不会来地摊买,人家大可去茶楼休息品茗。


    而他们的摊位上卖的都是手工艺品,书画典籍,新鲜蔬果和家禽家畜,竟没一个摊位卖吃喝,


    因为夏日食欲不振,聪明的商贩早就换了东西卖。


    如今来了个卖茶水的,许多商贩都偷笑,等着看她一碗茶水都卖不出去,狼狈回家。


    李玉竹感受到周围的视线,平静地在桶里将硝石和井水混合,再将装着薄荷茶的小碗放进去。


    她今天专门挑了个大木桶带出来,昨天自制了一个木架放在里面,一次能放下去五个小碗,然后等待。


    周围的商贩不知道她要搞什么名堂,看了一会儿后就失去了兴趣,专注自己的生意。


    等到茶水变得冰凉,李玉竹端出一碗,气沉丹田喊出,


    “冰冰凉凉的薄荷凉茶!夏日解暑神器,透心凉,心飞扬!”


    她手中冰凉的茶碗遇到炎热的空气,瞬间凝出一滴滴水珠,挂在茶碗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