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遇刺

作品:《孩子他爹绝不可能是个书生

    船上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个蒙面的黑衣人,黑衣人显然也没料想到船尾还有人在。不过发现他们只有两人便拔剑而来,眼里淬满冰冷的凶光。


    首当其冲便是薛珍珠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娇小姐。


    薛珍珠哪里见过这般架势,被这场景吓得楞在原地。


    反倒是宋霁反应快,见黑衣人欲攻击薛珍珠,他一个箭步上前将呆愣的薛珍珠拽到自己身后。


    可说到底他也没有武功,宋一送宋祁安回府还不在身边,堪堪躲了几下,身上便被刺中了几剑。


    黑衣人发现宋霁是个不会武功的男子,出手更不留余地。


    白衣染上血痕,看起来与他清隽的外表形成强烈反差,浓烈的血腥味刺激在场每个人的心弦。


    而宋霁为了不漏怯,强撑着身体,表情凝重。


    黑衣人的武功是受过训练的,出招就是下死手,显然没有想给他们活路。


    宋霁护着薛珍珠不断后退,直至两人退无可退。


    身体上的疼痛让宋霁愈发冷静地思考起对策,对方有备而来,自己断然不是对方的对手。


    只能智取,于是宋霁忽然向黑衣人身后正色道:“侍卫长,你终于来了,快将此贼人拿下。”


    黑衣人下意识地回头,抓住这个机会宋霁拉着薛珍珠绕过屏风跑开,并将屏风推倒压住黑衣人。


    黑衣人很快就知道自己被戏耍,恼羞成怒,脚尖轻点地面逃离,便向薛珍珠刺去。


    薛珍珠只觉时间像是静止般,眼里只有越来越近的剑尖。腿一软竟直直向后倒去,倒在栏杆上,黑衣人仍在逼近。


    宋霁见此景,心一狠伸手握住剑身,拉出道可怖血痕。


    黑衣人见剑无法移动,便伸手拍向薛珍珠的肩膀,让她险些跌入湍急的河水中。


    慌乱中薛珍珠抓住身边可以抓住的东西,不想是宋霁的胳膊。


    宋霁踉跄地被她拽向栏杆边,黑衣人顺势踹向宋霁,让两人一起跌入河水中。


    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包裹住她每一寸肌肤,薛珍珠不识水性,凭着本能不断挣扎渐渐意识涣散。


    宋霁水性尚佳,抱着挣扎的薛珍珠向船壁游去,藏在船上黑衣人看不到的位置。


    黑衣人观察一阵子,见水里不再有人影,认为两人凶多吉少才离开。


    宋霁这时打量船体没有可以上去的地方,只能另想他法。


    看着怀里冻得瑟瑟发抖紧抱着自己的薛珍珠,要赶紧上岸,否则他们两都得死在水里。


    只是他重伤在身,又抱着薛珍珠无法使出全力,为了节省体力尽量放松身体随波逐流。


    “我们是不是要死了。”薛珍珠嗓音发颤,在水中沉浮间越发绝望,紧抱着宋霁迷迷糊糊问道。


    人们都说临死前人会看见一生最珍贵的画面,她看见的画面从父母、皇祖母再到宋祁安。


    她开始后悔当时不应该送走宋祁安,自己让他又要经历没有了娘亲的过程。


    陷入绝望的薛珍珠这时听到头顶传来一道声音。


    “不会的。”宋霁嗓音坚定,让她哪怕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心底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不过,宋霁见她都开始说胡话。来不及查看周围环境,寻个能上岸的地方便上去。


    正好用尽他最后一份气力,揽着薛珍珠踉跄地上岸后见她意识还算清醒,他才缓缓昏去。


    薛珍珠身上纱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脸上黏着凌乱的发丝,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


    薛珍珠上岸后立刻跪爬到仰躺的宋霁身边,见他昏迷,她担心他是不是死了,呼唤几声他的名字仍没有反应。


    于是,她伸着颤颤巍巍的手指到宋霁鼻下,幸好感受到微弱的气息,这下她才放下心来。


    薛珍珠抬头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里不似平常她出游过的城郊外的山野处。


    目之所及皆是杂木丛生,看起来人烟罕至。


    薛珍珠回忆船行驶的方向,他们现在应该未出京城,怎么会有这般深山老林的地方。


    她观察得入神,一阵微风吹来,让她冷得一个激灵。


    她低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宋霁,他面色惨白,眉头紧锁,身上四五道剑伤。


    先前洁白如新的白衣上血痕和泥痕交错,看起来状态很差。


    要赶紧找个避风的地方,否则两人都染上风寒,恐怕就离不开这里。


    这样想着,薛珍珠吃力地拽起将宋霁的胳膊,堪堪将他的背部拖离地面。


    可她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仅仅将宋霁的上半身抬起就耗费所有力气。


    没一会,她便力竭松开拽着他的手,宋霁又躺回到地面。


    ‘这样下去可不行’薛珍珠气喘吁吁地想,若是宋霁不清醒她是不可能把他带走。


    想到宋霁好像是被自己拖累,又带着自己游到此地,她必须要和他一起离开。


    思及此,薛珍珠硬着心肠,颤抖着手按压起他的伤口,想要通过利用疼痛让宋霁清醒。


    果然,薛珍珠加大力度后,宋霁迷迷糊糊地有了些许意识。


    但也仅此而已。


    薛珍珠赶紧说:“现在这里不安全,我扶着你找个避风的地方。”


    宋霁微阖着双眼,意识不清,只轻轻点头。


    薛珍珠咬牙撑着他,让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远离水边,在不远处找到一个可以临时避风的山洞。


    或许是他们运气好,山洞里还算干净,大小也足够容纳他们两人。


    薛珍珠扶着他慢慢坐下,让他靠在洞壁上。


    “我、我现在应该做什么。”薛珍珠没有生存经验,趁宋霁还算清醒赶紧问他。


    “生、火。”宋霁声若游丝,艰难地说出两个字后彻底昏过去。


    “生火?怎么生呀。”薛珍珠追问道,却发现他已然陷入昏迷。


    她不会生火,但也知要先找些树枝。


    眼看洞外天色渐暗,她顾不上弄干衣服就跑出去捡树枝。


    生死关头,意志力是无限的。


    薛珍珠平日弱不禁风,现在默不作声捡了一大摞树枝,累得气喘吁吁都不敢停下。


    她将树枝搬运到山洞里时,内衬已经被她的热气蒸干差不多。


    可这时她对着树枝犯起愁来,她应该如何点火。


    “平时那老夫子天天讲什么四书五经,都不教些有用的。”薛珍珠搜遍全身,竟是些胭脂手帕等无用之物。


    如今的希望只能寄托到山洞里另外一个活人身上,她搜刮起宋霁的袖袋。


    没想到居然还真让她找到对火石。


    来不及思索为何宋霁会随身携带火石,她如获至宝般捧着火石挪到树枝堆旁。


    火石这类东西原本属于穷困人家的东西,她之前只听身边木槿提及,从未用过。


    她笨拙地打着火石,粗糙的石头表面很快便将她的手心磨破渗血。


    薛珍珠毫不在意,不断重复手上的动作,功夫不负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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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终于看见零星火星。


    有了火星点火就顺利多,很快火堆在山洞里燃烧起来。


    薛珍珠看着火焰跳动着散发着暖意,才泄力般依靠到山壁上。


    完全没有之前的爱净嫌弃地面脏物的娇气,许是感受到温暖,她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方才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说太过刺激,她虽听过类似的事件,但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薛珍珠双手环抱住自己,蜷缩在角落里,被磨伤的掌心触到被河水浸湿后不复柔软的纱衣。


    脑子浑浑噩噩,一会是他们该如何脱险,一会又想到皇祖母收到消息肯定着急。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一派紧张的气氛。


    所有皇子齐刷刷地跪在皇帝书桌前,其中以三皇子带伤最为狼狈。


    这次刺杀的目标似乎是三皇子,幸好三皇子的暗卫一直抵死拼杀,才将三皇子救出。


    船里其他的女眷文臣反而没有受到伤害,只不过是受到惊吓事后生起病来。


    当时局面混乱,三皇子赶到女眷这边,没见到三皇妃,白露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凑过来,他一边护着白露一边躲着,慕夕和也跟着凑过来。


    三皇子自然不愿冒险救她,刚想伸手挥开她,谁料慕夕和的动作突然一顿,似是扭到脚般向后倒在三皇子的怀里。三皇子踉跄着后退,直接将三人暴露在黑衣人的攻击范围里。


    因此,三皇子才受到如此严重的伤。


    不过,哪怕三皇子负伤,也在皇帝传昭下与其他皇子一同入宫。


    皇帝先前夺皇位时就是用尽心机手段弑兄逼宫,因而他现在害怕自己同他的父皇一般被儿子拉下马,现下最痛恨不顾亲情的皇子。


    “简直放肆。”皇帝将镇纸扔到地上,发出巨响。“朕还在呢!就如此迫不及待。”


    收到紧急消息入宫的皇子,有些听到些风声心中惴惴不安,有些则是一脸茫然。


    但听到这般动静,众人皆将上半身紧紧贴在地上跪拜,齐声道:“父皇息怒。”


    “朕此生最恨手足相残之事,不忠不义之辈。今日老三这件事情若是让朕查到真有你们哪个的手脚,别怪朕不念父子之情。”皇帝胸膛不断起伏,一副气极的模样。


    “儿臣不敢。”皇子们现下心思各异,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查!让大理寺的人去给我查。”皇帝发了一通火,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有些体力不支,缓了缓又道:“胆敢包庇者,诛九族。”


    众人皆不敢言语。


    “行了,都退下,老三你的伤找个太医瞧瞧。”皇帝面带疲倦挥了挥手让在场的人都离开。


    “谢父皇关怀。”三皇子恭敬回道,便随众人作辑离开。


    待到养心殿内空无一人之时,皇帝招出待命的暗卫。


    “可有宋霁的下落。”皇帝眉间紧皱问道。


    “当时宋大人前往船舱尾部与嘉昌郡主一同被贼人击打落水,目前还没有踪迹。”暗卫跪下请罚。


    “薛珍珠?”皇帝似是才想起来有这一号人。“若不是看在皇姐和母后的面子上,她的生死朕岂会在乎,不过一个累赘。”


    “宋霁是把可以杀人无形的刀,记住务必将他完整无缺地带回来。至于薛珍珠,就看她自己的造化。”皇帝吩咐完,精力似是用尽般,便让暗卫退下。


    自己从桌子后的书架里的暗格掏出一个瓷瓶,倒出颗暗红的丹药吞服,如此才平复方才愤怒带来的胸疼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