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作品:《和前男友在修真界破镜重圆

    “当时宗主亲传大弟子还不是如今这位,名叫温秋,是个和煦沉稳的年轻人,天资极高,不过三十便是金丹圆满,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元婴。宗主十分看重,于是,在得知山下有邪修出没,宗主便令温秋下山。”


    连舒细细去掉橘瓣上的白丝,还没等他吃一口,对面的越明商就眼疾手快地夺过,塞进嘴里笑嘻嘻鼓着腮帮,含糊说:“宗主托大了,但他初心也并不是让一个弟子去干宗主的活,只是让他下山去确认邪修消息是否属实,再回来禀告,可温秋却无法容忍邪修在自己眼皮底下肆意伤人。”


    越明商:“结果就是,温秋不敌邪修,重伤逃走,后又被一女子所救。”


    到了这,阅文无数的连舒了然点头:“他们谈恋爱了。”


    “差不多,那女子身上毫无灵力波动,只是个普通的凡尘女子,可长相柔美,性格温柔,加之对温秋有救命之恩,孤男寡女、俊男美女、干柴烈火、噼里啪啦……”越明商啧啧出声。


    连舒摸着下巴继续猜:“后面不会是女子有了身孕?”


    “人家可比你纯洁。”越明商嫌弃地撇撇嘴,“温秋将女子带回宗门,自说两人已在山下定情,那女子便是自己的夫人。只是……温秋并不知晓,对于前段时间几大宗门无声无息被满门屠戮的事件,各门各宗齐齐调查,竟得出了一个令人惊骇的结论。”


    连舒顿时想起越明商偷偷摸摸交给他的青色玉简,当时他神神秘秘,连声音都刻意压低,一手拿着烛火照在自己的下巴,炯炯有神的模样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青色玉简上就记录着数百年前那桩桩骇人听闻的案子。


    四个不大不小的宗门一夕被灭,竟连求援消息都没有传出来,还是外头的人找上去才发现遍地残肢尸骸,此事被证实为真后轰动整个修真界。


    “那些宗门里混进了妖族。”越明商没故作玄虚,直接道,“千年前妖皇和殷玉真人的一战让人族真切感受到了妖族的威胁,于是在两人双双被封印后,还未来得及重建宗门,其余人族顶事的大能便着手施定对妖族长达数百年的围剿计划。”


    “妖族实力至此没落,但妖族天生睚眦必报,百年不晚,千万年也不灭。”


    听到这,连舒已经猜到一些事:“温秋带回来的女子是妖族?”


    越明商不点头也不摇头:“妖中有一族名叫伶妖,只需吸收他人的精血,就能变幻出对方的样子,不仅面貌一模一样,就是灵脉、修为、甚至记忆都能被完全继承。只是伶妖数量稀少且修为低下,境界突破困难,也因此,修真界免去了一场混乱,可随之而来,人族对伶妖知之甚少,也是几大宗门同一时间被灭,他们这才摸索到伶妖的存在。”


    “被屠戮的宗门俱是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妖族外合里应,或许那些修士死前都不明白,为何素日待人和善的师兄弟会举起屠刀斩杀同门。而那些伶妖,披着修士的皮子,轻而易举就能进入各大宗门。”


    “温秋带着女子回来时,调查的真相并还未公布,事关重大,当时对伶妖的调查并不全面,宗主害怕打草惊蛇,所以外界对伶妖的存在一无所知。宗内弟子对温秋嘴里的夫人接受良好,可亲自调查伶妖的宗主却滋生疑窦,看向女子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杀意。不知那女子是否看出、私下又和温秋说了什么,只晓得短短几日,温秋和宗主的关系便生出裂痕,宗主无法,只能将伶妖的存在告知温秋……”


    越明商看向连舒,目光中忽然浮现出令人看不分明的情绪,但也只在一瞬,就笑嘻嘻问他:“你再猜,温秋会是什么反应?”


    虽然还不知晓结局,但连舒本能觉得这里面掩埋着一个悲剧。


    连舒沉吟一番:“就看温秋对那伶妖的感情是轻是重,会不会亲自斩杀。若是斩杀,他跟最初我们谈及的玉骨牢有什么干系?莫不是杀了才悔悟自己深爱那人,后悔不迭之下犯错被关入玉骨牢?若是未斩杀——难不成两人私奔不成被关押?”


    越明商但笑不语。


    连舒神情忽地一顿,刚才一闪而过的灵感让他注意到了整个故事最容易被忽视的地方。


    那瞬间,尽管仅是个与他毫不相关且已经是几百年前发生的故事,可连舒的后背仍是猝然生出一片冷汗,他为自己灵光一现的猜测而不由自主地心悸:“不该是温秋有什么反应……”


    他的声音略带嘶哑,而随着这句似是而非的回答,越明商眼底的笑意也更深了些。


    连舒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了答案,眼神微亮:“故事的开头,不是温秋被人所救?别说温秋受伤取他精血易如反掌,就是他活蹦乱跳,我不信伶妖和她身后的妖族对付不了一个金丹修士。所以,那之后的温秋,谁能说是真正的温秋?”


    越明商啧啧两声,盯着连舒的脑门看了又看,满意得不得了:“脑子怎么这么灵光,没错!以上对决、受伤、被救、定情、夫人等内容,都是温秋返回时带着女子跪在大堂对宗主的说辞。宗主正是警惕性最高的时刻,陡然在宗内见了外人,还是看起来柔弱毫无杀伤力的女子,自然而然分出更多的心神在这个女子身上,也忽略了温秋下山一遭,也存在被替换的可能。”


    “温秋不敌邪修是真,受重伤是真,因为当日他们的战斗被山下的弟子亲眼所见,伶妖无法遮掩。”


    桌面的瓜子壳堆成小山,两人吃得嘴巴发干,可眼睛一双比一双亮,越明商又清清嗓子,眼神落在桌上的茶盏上,又飞速冲着连舒抬了抬眉毛,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连舒了然,手臂一抬,右手端起茶盏,在越明商满意赞赏的视线中,手腕缓缓转了个弯,冰凉的靛青色茶盏就抵在了他自己唇边。


    干涩的喉咙得到滋润,连舒舒服地抿了抿嘴,半晌才“疑惑不解”地看着死人脸的越明商:“怎么不继续说?我就听得嘴干,不用管我,你说你的。”


    越明商想有骨气点不说了,可憋太久的分享欲让他骨头都在发痒,舌头有自己的想法,违背大脑的意愿继续喋喋不休:“假温秋的动作很快,在他的观察下,最开始有嫌疑的数个弟子被带到宗主面前,还是那句话,那时人族对伶妖的信息掌握不全,无法辨别真人和伶妖哪里不同,而宗主也无法下狠心将人全数诛杀,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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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那些人全部被关押进了玉骨牢,等候调查。”


    “最初,进入玉骨牢的弟子不过一掌之数,可渐渐地,发展成了十多人……被关押的弟子也不知自己所犯何事,宗主要继续深入调查伶妖和灭门案,长老们逐一排查宗门内奸腾不出手,而只有假温秋会时不时进入玉骨牢探望那些弟子。”


    “后来……假温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摆在明面上的,只有某个深夜,玉骨牢内被关押的十六名弟子同一时间全部滋生心魔,无一例外……”


    尽管故事里的人连舒一个不认识,且旧人枯骨早被掩埋在岁月的尘土下,可还是不妨碍当越明商半垂着眼睛收敛起笑意时,他也被沾染上了来自三百年前的血泪,心情沉重。


    “半入魔的弟子意识分成两半,灵魂也被凌迟,而肉、身自然而然地被心魔掌控。十六人从玉骨牢一路杀入内门。好在长老出手及时,没多久便控制住了局面,那十六人被重新锁在玉骨牢,宗主得知传音连夜赶回宗门。那一晚,是玄明出手替他们压制心魔,又加固了冰牢内的阵法。”


    “伶妖很会挑人。”越明商的称呼也从假温秋变成了伶妖,这一刻,强烈的陌生感瞬然袭上连舒心头,面前这个眼含冷意的人仿佛不是他所熟知的越明商,反倒是更贴合他人口中的“玄明仙尊”。


    连舒垂眸,抬手用杯盏挡住半张晦暗的面孔,只静静听故事走向结局。


    “十六人,俱是天资极高的骄子,宗主对他们寄以厚望,可玄明再次得到他们的消息,便是十六盏命灯俱数熄灭。”越明商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涌动着无法诉说的遗憾,“宗主才踏入宗门便猝然吐血。而他们的死因是心脉反复被震碎、修复,新生的心脉扛不住玉骨牢内刺骨的寒气……这个死法……”


    很可笑。


    像是成年人喝了口水被呛死,听着荒唐,但又并非全无可能。


    连舒都觉得这个说法站不住脚:“他们相信了?”


    “当然不信,所以宗主在玉骨牢内呆了整整一夜,第二日魂不守舍出来——他没调查出任何疑点。因为心魔出现,他们的灵魂脆弱不堪,消散极快,当长老赶到浮烟山时,十六人身死魂灭,再无复生的可能。”


    越明商仰头闷下一口果酒,酒盏当啷一声重重搁置在书案上:“至此,才出了护心竹简。”


    ……


    看着冰牢内一个个或打坐或昏迷的修士,昨夜越明商讲述的故事仿佛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连舒走走停停,眉眼中带上一丝抹不去的狐疑,他既觉得自己杞人忧天,可越明商昨夜泄露出的情绪已然超过了旁观者该有的同情怜悯。


    是了,黯淡的烛光投在他的颊边,连舒出神地站定,或许是对方早来一段时间对这地方和这里的人产生感情。


    连舒劝自己不要多想,按下隐隐冒头的怀疑,准备检查完甲字冰牢最后一间时,他抬起的左脚却霎时凝滞在半空,因为那一瞬,他兀地看见眼前闪现出陌生的画面——


    “姜青……”那人恭敬地朝眼前之人俯身,声音带着紧绷的激动再次重复,“弟子名叫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