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作品:《和前男友在修真界破镜重圆》 连舒没忘记自己醒后从魏清口中得知的替身一事,只是当日他没来得及将“仙尊”名头安在越明商身上,后来倒是有了空闲,但他不知道该不该问。
彼时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往暧昧方向靠拢,因为设身处地想,他若是和越明商调换位置先穿越而来,猛地看见和越明商九分相似的人,他也会下意识想要结识对方。就算不是越明商换作任何一个他熟知的人,连舒觉得自己都会这么做。
因为那张熟悉的脸,仿佛成为他与现实的唯一枢纽,好似只静静的看着,他就能劝慰自己,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真界他并不是孤身一人。
可偏偏……连舒记起了自己接听的最后一通电话。
看着愣怔回望的越明商,他还是准备问个清楚明白:“我醒来后,听见了一则关于你跟姜青的八卦。”
“什么八卦?”越明商动作一滞,眼睛咕噜乱转似乎在努力回想。
“你在搞替身吗越明商?”连舒不懂委婉是何物,开门见山道。
他以为越明商懂他意思后情绪无外乎是被人戳破心思后的尴尬窘迫,亦或者身为无辜者的茫然和羞怒,可越明商却仿佛听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兴奋得脸颊红润,仿若是个看热闹的旁观者,兴致勃勃地身体前倾,双眼中浮现出一丝对绯闻错漏的遗憾之情:“你哪里听来的?我呆了这么久怎么从未听过?”
“外面怎么传的?有没有具体事件支撑这条绯闻?”怕连舒不明白,他还体贴解释,“比如有人看见两人私下约会,或者交往暧昧、不清不楚,再不然说了些什么让人想歪的话?”
说及此,越明商还激动地催促他:“说啊,怎么话说一半就没声了?”
“……”连舒看他良久,发现对方真是毫不心虚,头疼地抬手挡了挡自己抽搐的唇角,声音带着拿他没办法的疲惫,“只听人说原主能这样无法无天都是替了别人的好日子,只是一个替身,让他不要太嚣张诸如此类。”
连舒停顿两秒,继续追问:“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啊。”越明商目光不闪不避,反倒是因为他的疑惑而疑惑,“这很难理解吗?”
越明商取出一面铜镜放到连舒眼前:“你看看姜青的这张脸,和你读书那会儿有所区别,无外乎是年龄上的差距,但是三庭五眼哪里不像你,我第一眼将他认错成你不难想吧?”
连舒看着铜镜内的脸,若不是年龄对不上,他都以为自己是身穿。
“我就是因为这张脸所以才收他作弟子,但是我问心无愧,我亦没有强迫他做什么,不外乎是不顺心时招他前来,听他叫我几声师尊又放他回去,欣赏下他的脸慰藉一番我的思乡之情,这不是什么罄竹难书的罪事吧。”越明商拍拍自己心口,“我收他入门虽说存了私心,可我对他没坏心眼啊,做我徒弟对他百利无一害。”
他这么大大方方,倒衬得自己心思暧昧。
连舒自己反省了一秒钟:“如果长得不像我,像李明生你也会这样?”
越明商卡了壳,似乎在回忆:“谁?”
连舒有些意外:“你不记得了?高中三年都跟在你身后的小胖子,你俩分班也是分到一块儿,感情除了……最好的那个。”
越明商双眉紧锁,嘀咕道:“有这人吗?”
连舒见他不像是假装搞怪,眼神也暗沉下来:“周全呢?当时你俩都看对方不顺眼,私下你在我宿舍说他坏话传出去被他听见,你们俩在教室打起来差点得了处分……”
越明商思索的时间变得更长,挠了挠脸颊“哈哈”两声:“是吗?”
连舒见状,只觉得心脏和头皮都被重锤敲击了般,他瞳孔微颤看着还未察觉异常的越明商,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哑:“越明商,高中同学除了我你还记得谁?”
这次不用他举例,越明商后知后觉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不对劲,脸上的笑容和素日那股无思无虑的轻松骤然凝固,他僵硬着身体,室内冗长的沉寂像是一簇火焰,从脚底烧得人坐立难安。
越明商微微垂头,手上还拿着吃剩下的半块糕点,从连舒的角度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对方异样的沉默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泄露了他内心的汹涌波涛。
屋外的天色终于收掩了最后的光亮,手指间的糕点忽地“咚”一声掉回瓷碟里,越明商声音轻轻的,像是喃喃自语,可细微的声响中,却叫着连舒的名字。
“连舒……我好像,只记得你了。”
*
那日过后,越明商消沉了几日,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任凭连舒怎么叫他也不开门。
正当他以为这种时日会持续好一段时间,结果在第三日,满血复活的越明商就重新出现在屋外。
“连舒,我好像忘记挺多事情的。”他还穿着当日的青衫,但神色早已不见那日的失魂落魄,仗着月华居没人敢进毫无形象地坐在阶梯之上。
越明商手里拽着根野草把玩,听见脚步声抬头望向从玉骨牢回来的连舒,笑嘻嘻开口,“我记得你,记得我爸妈,记得我自己是生病死的,但是更多的记忆零零散散拼凑不成片段,或者干脆一片空白,要不你和我说说吧,兴许我就记起来了。”
连舒说不清自己当时的心情,沉重、困惑、以及若有似无的心疼。
那点心疼并不强烈,只是让他在夜里辗转反侧,好似夏夜飘荡在耳畔的蚊吟,断断续续,以为它的出现是一种错觉,心下松懈时又冷不丁冒头吓他一跳。
他走到越明商跟前,被夕阳拖曳的阴影将坐在地上的人全部笼罩。
以为是双方默契地对过去避之不谈,谁知……连舒长长叹了口气,弯下腰握住他的手腕将人从玉阶之上拽起来。
也不知这人在这坐了多久,手腕上的肌肤带着初春夜风的清凉。
“起来吧。”
越明商还在笑:“你心情不好吗?有谁欺负你了?”
连舒握紧他的手腕,推开门,口吻平静,没有呛人时的戏谑揶揄:“你想让我从哪里说起?先说好,这里没有毕业照片,我也忘记一些人,想从同班同学的姓名开始的话,或许我记得也不全面。”
两人相携踏入室内,烛火兀地自燃,火光将夜色也晕染得柔和温馨。
褐色的矮小书案边,连舒将自己用的毛笔塞进了越明商的手中:“我说你记,要是中途想起什么就告诉我。”
越明商拿着笔浑身的骨头就仿若被抽离,坐没坐相撑着脑袋恹恹地凝视他:“还要记笔记?我不能纯听吗?”
连舒不给他商量的余地,摊开白纸冲着他颔首:“我说你写。你想从哪里开始听?”
越明商不高兴地撇了撇嘴,歪着脑袋细想一会儿:“嗯……那从我们毕业以后吧。”
连舒神情一顿,显然没想到连毕业之后的事情他也忘了,还以为他单纯只是忘记了同学老师。连舒垂眼扫过越明商转着毛笔玩儿的右手,片刻的诧异凝重后,表情衔接自然流畅,漫不经心问他:“想听哪方面的?”
“毕业之后我们还见过面吗?”
连舒微妙地抿了抿嘴,才回:“差点见过……”
他说完觉得不太准确,摇摇头补充:“可能。可能差点见过。”
……
托了越明商开后门的福,连舒实实在在过了几天清净日子,巡视了五日的玉骨牢,在第六日,他忽地被派到明演山。
明演山山脉绵延数千里,其中炼气、筑基妖兽众多,是巽衍宗为内门弟子人为打造的妖兽试炼场。
而在试炼场边缘的山地被划分为内门训练后山,弟子间指教、打坐甚至是突破都常在后山,也不知是否在此地封印了两位大能,周遭百里的灵气都比其他地方更加浑厚。
徘徊在边缘的大多是修为炼气期凶兽和未启智的普通小兽,越往里妖兽修为越高,若是山上低阶妖兽数量骤减,宗门还会派人下山去“进货”。
只是不知为何前段时间山上妖兽躁动,高阶妖兽竟全数往外横冲直撞,伤了几名弟子后才被赶来的执事驱赶回去。这事发生的诡异,为了调查,明演山被封禁数日,直到调查结束才重新启用。只是后山一片狼藉,那日除了高阶凶兽还有普通小兽,被斩杀的尸身、野兽的粪便、震碎的石头混在一块,需先清理才能解封。
连舒一天下来累得直不起腰,地上随意一块尸身碎肉目测就有数百斤。他对灵气的使用愈发得心应手,只是很快灵气耗尽,而数百里的后山只有区区百来个杂役弟子。
此时正值午时,连舒身着灰褐色短打清理完一批粪便后忍无可忍扶在树干上休息,也是前头玉骨牢里的活计过于轻松,陡然开始干苦力活,他还真有些喘不上气。
而百米外,还有几个弟子立于树干之上,冷眼看着底下小憩的身影。
“你们说,现在姜青在想什么?”
“后悔不迭?”
“他都失忆了后悔什么?”
“失忆这事是真是假?”
“玄明仙尊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那我们计划还要不要进行?”
“自然!否则我们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此时不报仇什么时候报?等他讨得仙尊欢心连苦役也不用做再报?”
几人从树上悄无声息一跃而下,腰封俱是黑色,共属大长老座下。
枯叶被踩的沙沙声响从背后传来,连舒下意识往后看去,就见五个手持佩剑的人面露不善地缓步朝他而来。
“姜青!”
为首之人与魏清有几分相似,只是脸上多了几分肃杀神韵,如果魏清是看起来不足满月的小兽,那眼前这位就是厮杀过的成年猛虎。
连舒不动声色打量完几人,眼里不见一丝被“仇人”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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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紧张和恐惧。
他抬手抚过腰间的玉牌,那是分发给杂役弟子的法器,如若清理时遇见高阶妖兽,捏碎玉牌能激活内部的瞬身符文,直接传送出去。
而现在,高阶凶兽他是没遇见一个,可玉牌能不能坚持到傍晚就难说了。
“你们是?”连舒见落后几步的男子目光闪躲,只能望向和魏清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沉吟道,“你和魏清是什么关系?”
“这位是魏清的兄长,魏逊。”
魏逊身后冒出个脑袋,几步上前走向连舒,他脸上含笑,和身边掩饰不住内心排斥的几人形成鲜明对比,笑容灿烂到看不出一丝勉强,“哎呀呀”跨出大步,拉着连舒的胳膊忙不迭客套道:“姜师兄这是真不记得我们了。”
他蹙着眉,似乎对于他的失忆很是难受:“我呢?姜师兄,你还记得我吗?”
虽然对方演技了得,可连舒对他人情绪十分敏感,并不被表面所迷惑,当下皱着眉思索,旋即在对方异样的眼神中恍然大悟:“我的相好?”
“?!”
别说面前男子惊得后退,就是冷峻的魏逊都瞪大了眼睛。
连舒不紧不慢地回握住对方的双手,面无表情却口吻真挚:“我受伤醒来失忆多日,在宗门内受尽白眼排斥,你还是近日来唯一一个主动上前关心我的人,我们以前要没一腿,我是万万不信的。”
刘阳山猛地甩开手后退两步,像是瞧见了什么脏东西:“姜师兄!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不是吗?”连舒眯着眼睛,用轻佻下流的目光将人上下打量,有些可惜摇头,“但你刚好是我喜欢的类型,不是就太可惜了……”
【他疯了?!】
后面跟着的弟子紧急神识传音,面皮紧绷到下一刻都能裂开。
【他不是只是失忆吗?怎么对着阳山发疯?】
【相好?是我想的那个相好吗?】
【阳山,你说句话啊阳山!难不成你之前和姜青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关系?!】
刘阳山咬肌僵硬:【闭嘴!他乱说的你们也信!】
【但是姜青的眼神——他喜欢男人?!他对你好像是真的!】
刘阳山又不动声色地后退至魏逊的身侧,胸口剧烈起伏也没能遏制心口的恶气,甚至脸上的表情也失去控制,看向连舒的眼神和魏逊一般冷峻漠然。
连舒满意了,跟他玩恶心人的一套,从出生起还没有人能比得过他的。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连舒朝着人走了一步,立刻被人叫停。
“姜师兄!”刘阳山抬起手示意他止步,“姜师兄的大名谁人不知,我们只是忧心师兄现状,唯恐你一蹶不振,师弟们总要来探望一二,你说是吧魏师兄。”
魏逊被人扯了扯衣袖,只能点点头:“嗯。”
“说起来我跟魏清还是朋友,你既然是魏清的兄长,那就是我的兄长。”连舒的视线平移到魏逊的身上,试图只用眼睛流露出友好,“猥亵——啊不对,魏逊兄。”
“……”魏逊死死握紧佩剑,气势汹涌激荡,似乎下一刻森冷的刀身就能抵在连舒的咽喉,身侧的刘阳山拉住他的袖口,低声劝阻:“魏师兄不可!”
“魏清与你何时成为朋友,少胡说八道!”魏逊声音粗粝,双眸紧紧盯着面不改色的连舒。
“他竟没与你说吗?”连舒似乎也很惊讶,双眉微抬,“我与他是无话不谈的好友,魏逊兄,难不成魏清被关押在玉骨牢的这几日你一次也没去探望过他吗?”
魏逊身体发僵,未及时得到回复的连舒看他的眼神陡然失望:“我和你不一样,我日日去看他,和他说说话,我在时,他才勉强高兴一点。”
“……”魏逊猛地闭眼,“够了!”
连舒不以为然摇摇头,似乎对他冷落魏清的行为很是谴责,可偏偏他神态不变,更衬得方才众人接收到的谴责只是片刻幻觉:“兄长,魏清是你亲弟,血脉相连,他一人被困玉骨牢,冷得说话都抖成了结巴,你不去探望他,反倒是担忧我,你——”
连舒嗓音带着谁都能听出来的迟疑:“你爱我?”
“放肆!”
“噌”地一声,本命剑从剑鞘里抽出,森然的杀意覆盖在魏逊因受辱泛红的双眼之上,刘阳山被吓得本能后退,好在及时回神,在对方抬起手臂的刹那猛地一扑,双手狠狠压在小臂上拼命对连舒使眼色:“姜师兄你失心疯了!”
“因爱生恨?”连舒对刘阳山的叱骂充耳不闻,只深沉地望向魏逊,“我失忆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抱歉,或许那不是我的本意。”
“原谅我好吗?如果是现在的我,或许与你……能勉强一试。”
试什么?
身后的弟子涨红着脸死咬着牙,硬逼着自己不咆哮出声:你倒是说清楚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