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作品:《和前男友在修真界破镜重圆

    刘阳山疲惫地闭上眼睛。


    其他三人一个环住身体僵硬如铁的魏逊腰身,一个按在对方的手背,剩下胆子最小的弟子苍白着脸不知道事情为何变成现在这般,只能哆哆嗦嗦:“我、我们不是来……”


    教训姜青的吗?


    这句话提醒了刘阳山,他陡然睁眼,眸光一厉,看着仍恶心人的连舒心道这怪不得我们,右手背在身后迅速捏出法诀——


    树林中树叶飒飒,魏逊敏锐地偏头与刘阳山四目相对,几息后,魏逊脸色奇迹般和缓下来,只是看向连舒的目光比来时还显得阴森几分。


    魏逊灵气翻滚振开禁锢自己的几人,不发一语漠然折身离开。


    而刘阳山则皮笑肉不笑:“姜师兄,这话莫要再说了,我们与你可是清清白白。”


    连舒眸光复杂,似乎看穿了他的言不由衷:“我不信,赌气的话你也莫要再说。”


    他神色从容地抬手覆在双耳上,忍着笑意绷着脸再三摇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


    刘阳山咽下喉头的腥甜猝然转身,踉跄几步被同伴们眼疾手快地扶住。


    气势威猛的五人昂首挺胸地来,灰溜溜地离开。等再望不见几人背影,连舒才嘴角上扬,弧度愈来愈大,最后深吸一口气,抬手将垂下的碎发捋至脑后,眉宇之间丝毫没有对自己做派的羞臊,全是对胜利的回味。


    可没等他细细品尝胜利的滋味,身后的飒飒声就逐渐变大,似乎风声中糅杂了其他要命的声响。


    连舒面色微顿,转身望向那片无垠树海。


    鸟雀嘶吼地振翅高飞,紧随其后的是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沙哑嘶吼。


    树木被一闪而过的粗重长尾撞击,高木应声断裂,在落地时震出一片呛人的尘埃。


    有杂役弟子边跑边吼:“妖兽出来了!”


    “莫慌!只是低阶妖兽!”


    “妖兽怎么会又暴动,不是才被执事驱赶回去?”


    连舒几乎下意识地朝着腰间的玉牌摸去,可下一秒他眸光骤凝,连舒愕然低头,只见前不久还挂着玉牌的位置已空荡荡一片。


    是刚才那些人。


    连舒气极反笑,当下从空间里抽出把平平无奇的长剑,他没用过几次,更别提招式剑法,连舒只想着拿点武器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前方有杂役弟子跑来,脸上带着擦伤,头发沾着枯叶,面色惊慌逢人便说:“不对——是幻海梵蛇!”


    *


    “魏师兄无需生气,姜青此时不过是炼气,我已引数只低阶妖兽徘徊在此,兰麝花的花粉洒在他身上,他是逃不掉的。”刘阳山随手将顺来的玉牌抛起握紧,玩得不亦乐乎,笑意深深地抬手搭在不苟言笑魏逊的肩膀上,“这次少说他也得脱层皮。”


    “阳山……”胆小的弟子惶惶不安,“如果被人察觉……”


    “他就是宗门内的祸害,妙娘被他诓骗,罗遇遭他暗算,魏清此时也还在玉骨牢受苦,我们不过是引过去几只妖兽,山内又不止他一人,放心,死不了。”


    魏逊听见魏清的名字,睨了过去:“怕什么,山中兰麝花随处可见,姜青沾上与他人何干?”


    “可——玉牌。”


    刘阳山凌空抓住落下的玉牌,笑意不达眼底:“你说这个?”


    他晃了晃手上的东西,当着几人的面用力随意丢向林中:“他自己粗心大意丢了东西也要怪在我们头上?”


    弟子嗫嚅却未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惴惴,走几步便要回头,只觉得要发生什么,而他的不安在看见御剑而行的金阳山首席弟子时达到顶峰。


    牧景山身后还跟着六个金阳峰弟子,落地后执剑而立神色严肃:“你们才从后山出来?”


    魏逊按住要回答的刘阳山,率先上前:“发生什么事了大师兄?”


    “师尊得到传音,明演山内的幻海梵蛇在试炼场边缘出没,师尊命我带师弟妹们驱逐妖兽,金丹以下弟子需立刻回避!”


    牧景山看着魏逊问道:“除你们外,还有谁在里面?”


    刘阳山和魏逊对视一眼:“只有杂役弟子……”


    他迟疑几秒,还是如实说道:“但……姜青还在里面。”


    姜青的名字一出,现场陷入古怪的寂静,牧景山讶然地下意识看向身后——与姜青牵扯较深的罗遇面色平静,丝毫没有听见仇人的愤恨亦或不满。见状,牧景山心下满意,转头对魏逊道:“杂役弟子身带玉牌不用担心,但以防万一,就麻烦魏师弟前去确认后山是否还有弟子停留,我与其他师弟师妹赶往幻海梵蛇所在地。”


    “大师兄放心。”


    *


    幻海梵蛇,外形蛇身,但覆盖在外表的鳞片都是一双双眼睛。幼年体便能身长百丈,声似婴啼,凡人闻之便会陷入悲恸,最终心碎而亡。


    连舒记得自己在那一堆竹简里看见过对幻海梵蛇的描写,蛇身上的每一只眼睛都对应了一场幻境,但只要幻海梵蛇的修为在元婴以下,心性坚定的修士不用特意躲避蛇眼——当然,这里修士在境界上不能与它差距过大。


    自己的心性坚不坚定,连舒自己都不敢百分百确定,在听见这句“幻海梵蛇”后,他身体就瞬间紧绷下来——


    风声紧啸,断裂的树木横飞而起,如同浪潮中随意四溅的水花。


    连舒呼吸一轻,瞳孔骤缩紧紧盯着报信弟子身后的某处。


    深山老林中不知何时过于寂静。


    飒。


    和树叶声相近的摩擦声被风灌进连舒的双耳,他的神志和冷静在被掩藏在黑暗中的巨物露出浅浅一角而摇摇欲坠。看着向自己狂奔而来的弟子,连舒不由自主朝他抬臂,万物都仿佛被暂停。


    来人声嘶力竭,本能地想要去拉住对方伸来的手,那人的嘴唇大张似乎说了什么,扭头望向掉在身后的玉牌,命悬一线中,他试图调动灵气隔空取物——


    “逃!!”连舒咆哮,可同样与弟子的惊呼一同被过于剧烈的摩擦声淹没。


    粗壮的身躯上密密麻麻的眼睛紧靠着眼睛,连舒还记得自己拿起竹简时粗略看完幻海梵蛇篇,忽然问对面在纸上画画的越明商:“都是眼睛的话,那蛇爬行时,眼睛不会进沙子吗?”


    越明商听得捧腹大笑:“那不是真眼睛,只是蛇鳞的花纹,蛇鳞坚硬如铁,区区碎石沙砾连留痕都做不到。可虽说蛇瞳是花纹,却能视物,而蛇头上唯一的真眼反而紧闭。”


    说完,越明商兴冲冲地拿起自己刚画的大作给他看:“幻海梵蛇就长这样子。”


    “蚯蚓?”


    “少来!”越明商脸一沉,翻着白眼,“谁看了不是蛇,身上的黑点点就是眼睛,密密麻麻的,纸上看着还行,实物真是让我密集恐惧症都犯了。等你差不多好了,胆子再练大一点,我就带你偷偷潜入明演山的禁地,那地方有一对夫妻蛇,前不久生了一窝小幻海梵蛇,生小蛇的时候天雷还劈了一道下来,吓得宗主大晚上进了明演山一趟。”


    连舒听的起劲:“天雷降世,还真有‘宝贝’出世。”


    “是小宝贝出世还好,一窝小幻海梵蛇没个千八百年都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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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息,最怕天雷劈在成年体上,那对夫妻蛇都在元婴中期,要是得了什么机遇突破至化神,那就麻烦了。”越明商又在纸上的大蚯蚓上再画了一窝小蚯蚓,随口一提,“幻海梵蛇幼年体身上的蛇瞳花纹都是睁眼状态,但是成年体会随着修为越来越高,身上闭眼的蛇瞳越来越多。”


    他停下笔,从连舒面前的竹简翻翻找找,最后拿出一卷摊开指给他看:“古籍中修为最高的幻海梵蛇是妖皇的坐骑,渡劫中期,人妖大战时,它全身上下只有蛇头上的独眼、真眼睁开,若是一般的蛇眼只能构筑幻境,那这只蛇就能化虚为实,可怕得很!”


    妖皇的蛇他没机会看见,但是明演山里的夫妻蛇,他看见了其中一条。


    巨大的身体徐徐前行,和它硕大的体格相比,周遭的树木都好似初春新冒头的嫩草,蛇尾漫不经心地甩动就能掀起空气撕裂般的奏鸣!


    连舒口干舌燥地屏住呼吸,瞳孔颤抖得厉害,心脏也发疯一般不要命地狂跳不止。只是转瞬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被蛇尾抽成一摊肉泥,掀起的气流将不远处的血腥气息吹到连舒错愕恍惚的脸上。


    意志力在奋起自救,可是连舒却知晓已经晚了,因为方才随意地一瞥,他已经和一只红色竖瞳对上视线。


    周遭的景象在扭曲变换,连舒的身体仿佛被一股力量操控动弹不得。


    “那明演山的蛇呢?也这么厉害?”


    他似乎在前方看见另一个自己饶有兴趣地问对面的人。


    树海失去踪迹,黑暗以不可抵挡的姿态将他缓慢吞噬,而远处自己与越明商的幻影还一无所觉。


    越明商坐姿歪歪扭扭,欣赏完自己的大作嗤笑一声:“它差远了,元婴中期,身上闭合的眼睛连一半都没有,和它的蛇前辈还有得学!”


    蛇头缓缓抬起,黑色的阴影将他完全包围,连舒只觉得身体发软,但直面巨蛇的这一刻,他宛如蝼蚁站在巍峨的高山下,自己连看清它全貌的资格都没有。


    “明天你要去明演山,不要深入,就在外围偷懒也没事。最近山里头的妖兽蠢蠢欲动,暴躁地像是缺老婆……”越明商对着他笑嘻嘻,又重新在纸上画起交缠配对的蚯蚓,“你要是遇见那东西——”


    连舒合上竹简,口吻不以为意:“我遇见了会怎么样?”


    两人的幻影忽地一顿,连舒怔怔地看着“自己”和扭头的越明商缓缓朝着自己望来,他们的神情被周遭的黑暗扭曲,连带着脸上勾勒出的笑意都是说不出的阴森骇人!


    “会死的。”


    越明商与“自己”同时低语,两人的嘴唇遽然开裂,肌肉发出织锦撕裂的声响,听得连舒下意识咬紧牙关。


    【会死的】


    【会死的】


    【会死】


    自己低低的声音越发逼近,幻影不知从何时移到自己的两侧,左边是自己狞笑扭曲的脸,右边是越明商开裂的唇舌,粘稠的血液滴滴答答。他一动不动,只有紧绷的脸皮和失控的呼吸泄露一个正常人的生理反应。


    当自己与越明商的幻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连舒能察觉到自己的思绪仿佛被一双手强行搅乱,记忆在倒退、流逝、扭曲,波动的理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按下,他仿佛变成了粘板上对逼近自己死亡无能为力的鱼。


    口不能言,四肢无法转动,唯一灵活的眼睛也愈发沉重……


    连舒仿佛睡了很久很久,香甜的幻梦却遽然被一个毫无感情又分外熟悉的机械女声震碎。


    “请考生注意,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请注意掌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