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谢家老宅

作品:《远山流水

    和敬公主通敌叛国、谋杀皇姐未遂,刻意散播五石散制造动乱,等数罪并罚。


    但念其和亲有功,特许生下孩子后,再执行死刑。


    并,褫夺嘉裕王封号,以示惩戒。


    和敬的判决结果昭告天下后,在民间也也掀起一阵浪潮,他们也不可置信,舍身为了和平前往和亲的公主,会做出这等一系列罪不可恕的事。


    风评瞬间逆转。


    闵时安本在为了闵时乐那蠢货的婚事着急,却不曾想春桃一阵风似的溜进来,突然出现通禀道:“主子,诏狱里的人没了。”


    “撞到墙上,自尽了。”


    闵时安挑选珍宝的身形一顿,叹了口气,道:“也罢,好过孩子一出生就要顶着流言蜚语好。”


    “只是,可怜萧朔商了。”


    闵时安没去诏狱,总归宋晏晅是个体面人,不至于不给和敬安排后事,这些都不需要她去操心了。


    现下真正应该头疼的是,她弟弟那个蠢货的亲事。


    因着北巫动乱,原定好的婚期被迫推迟,总该好好补偿一下玉玲珑的。


    她在公主府搜刮了不少奇珍异宝,统统算进闵时乐的聘礼中,虽说她原本也添进去许多,但这次大有把整个公主府都添进去的势头。


    闵时安大致整理好后,便去了显阳殿。


    一别数日,自打回京以后,还未来得及同母后足膝长谈一番。


    “母后,时乐的婚期……”


    她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完,就被揽入了一个带着香气的怀抱。


    “傻丫头,你知不知道,让母后有多担心。”谢庄婉身体微微颤抖,紧紧搂住怀中瘦弱的身躯。


    闵时安怔愣片刻,回抱住谢庄婉,笑道:“母后,这有什么的?”


    “女儿以后可是要做大事的人!”


    二人又说了一柱香时间的体己话,闵时安这才继续方才的话问道:“母后,时乐的婚期又定下了吗?”


    “定下了。”


    “三月十九,立夏之日。”


    闵时安闻言算了算时日,应道:“是好日子,宜嫁娶。”


    她又将为闵时乐添的物件说了些,却被谢庄婉言辞拒绝。


    “你以往添的便够了,为乐儿置办聘礼一事,只管交给母后,母后还在呢,哪里就需要你来掏空家底了?”


    闵时安撇了撇嘴,她留着那些奇珍异宝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添置给闵时乐做聘礼,还显得风光些。


    但母后大人都发话了,闵时安自然不敢违背。


    “你这些天有时间了去谢家老宅那边一趟吧。”谢庄婉看着闵时安,冷不丁道。


    闵时安一怔,有些拿不准谢庄婉是什么意思。


    谢家因为靠姻亲维持家族繁荣延续,现在虽说是她外翁为家主,但实际掌权人则是她母后谢庄婉。


    谢家,靠女子谋生,自然而然也就由女子掌权。


    而谢家老宅那边住的则都是颐养天年的长老们,在谢家掌过实权,具有极大威望的人大多聚集在老宅。


    谢家,掌权人更迭之前,会先令后备前往谢家老宅探望,是历代以来的传统。


    闵时安仔细回想一番,谢家这一代,确实也没有太出彩的女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实属难堪大任。


    可,她是公主,也不姓谢。


    “母后?我也可以去吗?”她犹疑试探性问道。


    谢庄婉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缓缓道:“安儿,你若是想干出一番大事业来,手中没有底牌怎么能行?”


    “母后也知晓,你也有自己的势力,但是单凭你们一群小孩子,在当下的环境,很难熬出头。”


    “更何况,你若想走到那个位置。”


    谢庄婉的眼神幽深,仿佛像一汪绿到发黑的湖泊,令人望而生畏。


    她一字一句接着道:“世家,是阻力,也是最大的阻碍。”


    “只看安儿如何去利用。”


    闵时安扑到谢庄婉怀中,激动的情绪难以言表,她眼眶通红,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好半晌才重新坐好。


    她知晓,虽然现下谢家由谢庄婉掌权,但是像这种重大决定,在世家大族当中,也不是单掌权人说如何便是如何的。


    若是她是旁的大家族中谢家女所出也就罢了,在未婚配前被谢家选中掌权的话,同那家族家主知会一声,便会将那女子改姓谢,带回谢家。


    这样的例子甚少,但也不是全然没有。


    大多会发生在当下这种情况,家中小辈无人可以挑起大梁,而恰巧出嫁的谢家嫡女所出的后辈中,有尚未议亲的佼佼者。


    只是,谢庄婉若是选了她,恐怕说服那些长老就花费不少功夫,届时她真到谢家老宅中去,怕是也要受到不少刁难。


    因为,她是公主,不可能改姓不说,立场来讲也有些尴尬。


    皇后尚可跟皇权撇清一些关系,公主可真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闵时安回到府中,她对谢家了解颇多,但对谢家老宅知晓的少之甚少,她拿出谢庄婉给的档案,饿狼扑食般看了起来。


    近来闲暇时间比较多,除了偶尔去寻宋晏晅,巩固一下感情外,她都闷在府中,很快便把谢家老宅的情况摸了个彻彻底底。


    现在谢家老宅的主子有六位,分别是大老夫人和三老夫人,以及上一任的大长老、四长老、六长老和七长老。


    其中大老夫人的话语权最重,也是最不好相处的一位。


    若是能获得大老夫人的认可,那么其余人也就不在话下了。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万里无云,却不燥热,是个顶好的天气,闵时安当即决定动身前往。


    闵时安先是派人送去了拜帖,不多时得到回帖后,这才带着事先备好的见面礼,乘坐一辆不扎眼却庄重的马车,前往拜见。


    她可不会蠢到坐公主的轿撵前去,到时定然门都进不去,便被客客气气送走了。


    “哎哟,安儿快过来,让外曾祖母瞧瞧。”


    闵时安刚被下人引进大堂,便听得主位之上的大老夫人亲切招呼。


    她不敢怠慢,唇角勾起,脸上的笑既不显得刻意,也不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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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搭配上今日一袭浅青色衣衫,让人看见便觉如沐春风,养眼的紧。


    果然,闵时安缓步上前,暗中观察着几人的微表情,发现众人对她的表现都十分受用,眼尾的皱纹都平缓稍许。


    “外曾祖母,安儿从小便听您的事迹长大,一直以来,都万分崇拜您,只是苦于身处深宫之中,未曾能来探望您,还望外曾祖母不要怪罪安儿。”


    闵时安一双狐狸眼亮晶晶的,任凭谁看去,也不会觉得她说的是假话。


    她对着众人依次行礼拜见,最后将手中提的见面礼挨个奉上。


    “恭祝外曾祖母岁岁年年身长健,负岁年年春草长。这是安儿为外曾祖母准备的百年灵芝,还望外曾祖母笑纳。”


    “恭祝从祖母养怡之福,可得永年。这是安儿为从祖母准备的鹿茸酒,望从祖母笑纳。”[1]


    “……”


    闵时安把各种奇珍异宝送完后,暗自松了口气,垂下头稍微动了动快要笑僵的脸,而后若无其事抬头,依旧言笑晏晏看着上首的几位老夫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准备了这么多贵重礼物的笑脸人。


    大老夫人给身边的老嬷嬷使了个眼色,老嬷嬷便立刻派人为闵时安搬来了坐榻。


    “瞧老奴老糊涂了,底下人办事不利索,还望殿下莫要怪罪。”那老嬷嬷说得真情意切,倒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闵时安心中清楚,这不过是老夫人给的下马威,但见她态度谦卑,便也不再那么为难她罢了。


    这些老家伙,什么稀世之宝没见过,可没那么好糊弄。


    “安儿,现如今世道乱,我们这帮老家伙偏安一隅,对外头发生了什么也不甚清楚,不知你日后有何打算?”


    “且说来听听。”


    闵时安刚一坐下,便听到大老夫人看似和蔼关心的问话。


    她猜到大老夫人定然会问相关问题,早就做好了应对之策,她先是故作思考,而后将最近发生的事以讲故事的口吻说出来。


    好在她听过的话本不少,讲得绘声绘色,不出一会儿便把几个老夫人逗得喜上眉梢,开怀大笑。


    闵时安眼见时机成熟,她也不能一直讲故事,便循序渐进引入正题,道:“安儿日后就打算成为外曾祖母这样的人。”


    她适时露出崇拜之情,接着恭维道:“拥有一颗强大到足以海纳百川的心,应对事情处变不惊,游刃有余。”


    “安儿就会哄外曾祖母开心,不过外曾祖母倒是十分看好安儿,安儿将来定会成为这样的人的。”


    大老夫人面上看不出任何破绽,闵时安同她继续周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大老夫人或是其余长老的问话,都妥帖回应,同样挑不出任何错处。


    直至天色渐暗,闵时安才从谢家老宅离开。


    闵时安身心俱疲,沐浴过后早早便睡下了,本以为能睡个好觉,可总是天不遂人愿。


    次日天还未亮,闵时安便被外面一阵吵闹声强制唤醒,她忍住想杀人的心,匆匆洗漱一番,便打开了房门。


    “闵端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