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县内有一条贯穿整个城市的大运河，这样使得上元县是整个江南区域最富庶的一个县。毕竟走南闯北的商船，商队基本上都会途径上元县。


    运河沿岸设有四个卸货的码头，这些码头每天都有上百名工人来回搬运货物，而集市的地点就在这些码头中间的位置。


    顾云皎推着小推车去四个码头都逛了一圈，也有人来找她买冰棍，但并不多。这些普通的工人们每天赚着辛苦钱，哪怕是一文钱也精打细算舍不得花。所以顾云皎的宣传单也只给了来买冰棍的那些人。


    翌日一大早顾云皎就带着陈心莲来到了客来香，对面的聚贤楼都还没有开门营业。


    老板娘黄春香打着哈欠为她们开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是要等中午吗？”


    “你开门营业不需要做准备吗？”顾云皎没好气道。


    黄春香讪笑一声：“对面的聚贤楼不是也没开门么。”


    “人家只是没有开门迎客罢了，你怎么知道人家大厨没有在厨房忙活？”顾云皎对于老板娘这样不认真的态度有些生气，她拧眉道：“如果之后的合作中你还是这样的态度，那我看我们的合作就算了吧。”


    “别别别，是我不好。”黄春香连忙认错，目光看向顾云皎身边的陈心莲，她友好的打招呼：“呦，这位是？”


    顾云皎顿了顿，介绍道：“这是我娘，过来帮忙的。”


    几个人走进客来香，一楼大厅的模样基本是按照她绘制的图纸给搞出来的，柜台扩大延展了一整个墙面，上面摆放着托盘用来放菜。


    顾云皎拍拍手开始安排工作：“大厨你现在就去厨房备菜，先做一些胡萝卜蒸糕和凉拌胡萝卜丝出来，春香姐你将桌椅摆放好擦干净之后，将碗筷拿出来。”


    杨大山点头：“好嘞，我现在就去。”


    黄春香也道：“行咧，都听你的。”其实对于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合作，她心里也是没底的，这丫头还要分走七成的利润。


    然而就算不合作，他们家这个酒楼也只有关门的份。思来想去，不如赌一把，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是不知道这样改造之后，真的会有人来吗？


    陈心莲找黄春香要来了浆糊，按照顾云皎的要求将她手写的海报贴在了店内的显眼位置。


    顾云皎小推车放在了柜台的最尾端，上架了最便宜的冰棍和面纸。


    将一系列事情准备好，也差不多到晌午了。黄春香将客来香的大门打开，又将事先准备好的广告牌放在了店门口。


    她还刻意的看了一眼对门的聚贤楼，好巧不巧聚贤楼的大门也在这个时候开了，对面的店小二在开门的时候也望了过来。


    几双眼睛的视线汇聚在一起，黄春香冲着两人抛了个媚眼，而后大大方方的靠在门边：“两位昨天是不是拿到我们店的宣传单了？要不要赏脸来尝尝店里的新品？”


    这一波属实是贴脸开大了。


    “你们就算再改装也比不上我们聚贤楼。”


    “就是就是别费劲了，还是早点关门回家种地去吧。”


    黄春香冲两人翻了个白眼，随后开始站在门口大声吆喝招呼往来的行人客商：“来来来，量大管饱的大食堂来了，5文钱就能吃到美味佳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喽。”


    被老板娘这么一喊，本来还想去聚贤楼的客人都停下脚步看了过来，不过这些人也只是好奇，并没有想过来用餐的打算。


    “进店消费赛人参免费吃，满10文还送冰棍一只。”黄春香一边喊一边还将早就做好的胡萝卜蒸糕捧在手里，用来吸引人过来。


    一听到有免费的东西，本来还只是观望的人瞬间转变了方向，纷纷往客来香来了。


    “免费吃人参？啥是赛人参啊？”


    “这个我知道，之前在集市上卖500文一个的，据说能治百病！”


    “真的免费吃吗？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黄春香招待客人的能力倒是非常可以的，她堆着笑脸将人迎进来：“是不是免费吃进店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几个人走进客来香的大门，看着店里的摆设感觉和其他客栈比好像有哪里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们又说不上来。


    顾云皎见有人进来了，她走过去引导道：“几位想要吃点什么，小店今日特色紫菜蛋花汤，酸辣土豆丝以及土豆炖猪肉，选购三道菜的免费赠送一碟赛人参蒸糕。”


    “你这小店怎么还要客人自己动手？”


    “这些菜都是随便拿的么？”


    一楼被顾云皎特意改装过了，原本收银的柜台被改成了“L”型的柜子，上面还用木架做成了一个镂空的柜子，就像是现代的玻璃窗一样，各种菜品就放在柜子里，想吃什么就自己拿。


    顾云皎给他们做了个示范，拿起一旁的托盘，随后沿着“L”形的柜子里向前走。


    “首先我们看到的就是本店的特色菜，酸辣土豆丝。”顾云皎指着一根根粗细均匀的土豆丝道：“酸辣可口非常下饭，喜欢吃辣口味的可以来一碗。”


    柜台里的酸辣土豆丝都已经放在碗里装好了，客人想要的直接动手拿碗就行。


    跟在顾云皎身后的几个人好奇：“这个土豆丝是何物？以前怎么从未见过？”


    顾云皎故作神秘一笑：“这是我们东家家乡的东西，整个上元县只有我们客来香才有的。”


    “这么说我倒是要尝一尝了。”后面有人说着，便伸手拿了一碗土豆丝放在托盘里：“这要怎么结账？”


    顾云皎指了指柜子上的纸：“酸辣土豆丝5文钱一碗，客官如果不需要其他菜了，就去前面的收银台依次结账哦。”顿了顿她又强调了一遍：“选3个菜品，免费赠送赛人参蒸糕一碟。”


    赛人参蒸糕也在柜台里，并且上面还标了价格，开业惊爆价十九文。


    价格都是顾云皎定的，如果不是这古代没有小数点，她肯定将价格定为19.9。


    “啊，我认出你了。”后面突然有个客人指着顾云皎大声说：“你不就是那天在集市口卖赛人参的姑娘吗？”


    顾云皎点头承认：“是我呀，这家店的东家收购了我所有的赛人参，还收留我和我娘在这里打工。”她指了指站在小推车后面的陈心莲：“我娘现在可精神了。”


    陈心莲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身体已经大好，再加上她本来就温柔纤细，看上去还真有点大病初愈的模样。


    进店的客人越来越多了，顾云皎加快了介绍的进度：“今天的主菜是小鸡炖蘑菇以及包锅猪肉。”


    “这两道大荤菜只要9文钱？”有人看到了价格，忍不住惊呼：“满满一碗肉咧。”


    “所以说我们店价格实惠呀，小店翻新营业，主打一个让客官吃得满意。”顾云皎指了指后面的汤：“本店的特色汤紫菜蛋花汤，一碗只要5文钱，客官自己动手打汤，喝完了免费续。”


    “乖乖有趣有趣，真是有趣。”


    “主食有米饭和馒头，米饭50文钱一碗，白面馒头5文钱一个。”


    看到米饭的价格，后面有人忍不住了：“你家的米饭和馒头怎么这么贵？粮食才5文钱一斤啊，你一碗就卖50文？”


    顾云皎揭开装米饭的大锅：“我们家这个可是上等的精米，这么白的大米饭只有我们家才能吃到啊。你们看这颗粒饱满，口感软糯，是绝佳的上等好粮。”


    这就是顾云皎在商城里买的普通大米，1金一斤，折算下来要100文一斤。这个物价在这个世界绝对是昂贵的了，比这个世界的精米还要贵。


    不过这大米饭并不是卖给普通百姓的，而是留给日后在楼上包厢消费的有钱人。


    顾云皎笑：“大家觉得大米饭贵也可以吃我们家的白面馒头，瞧瞧这馒头蒸得，又白又大。”


    古代没有精面，这个面粉同样是顾云皎从商城里买的，不过价格相对便宜，1金可以买十斤。


    流程基本上介绍完了，顾云皎见到进店的客人越来越多了，连忙站到了小推车后面准备收钱。


    黄春香也不在门口揽客了，而是进门开始指引客人要如何选菜，最后排队去结账。


    一开始进门来凑热闹的客人基本上都选了三个菜，两个炒菜一个炖菜，外加一碗汤。顾云皎收了钱，给人送了一碟蒸糕。


    顾云皎将蒸糕在小推车上上架，一边做店里的生意一边刷营业额。每个客人赠送两个蒸糕，如果还想吃就需要花19文钱购买。


    大米饭的价格实在是高了，基本没人买。馒头虽然有人买，但买的人也很少。毕竟5文钱一个馒头，以这个世界的物价来说，也是挺贵的。


    “丫头，我们兄弟几个来给你捧场了。”昨日在码头买冰棍的董老大带着他的弟兄们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在小推车后收钱的顾云皎。


    正好现在选菜的客人都选好了去用餐了，顾云皎过来招呼董老大等人，教他们如何选菜。


    “董大叔，你们人多可以搭伙选择哦。”顾云皎介绍道：“可以一人选一道菜，最后大家坐在一起吃。这样每个人平摊下来，也花不了多少钱。”


    董老大大笑三声：“我们兄弟几个就是这么合计的。”他看了一眼菜的标价：“这里的菜还真的很便宜啊。”


    董老大他们一起来了9个人，每人挑了一碗炒菜，然后又合买了两碗荤菜，合计收费63文，这样平均下来每个人只花了7文钱。


    他们没有买主食，都是从自己家里自带的。顾云皎给每个人都送了两个蒸糕，外加一支冰棍。


    “喂小丫头，你给他们送的是什么啊？为什么我刚才买的时候没有？”有正在吃饭的客人看见顾云皎给董老大他们送冰棍了。


    顾云皎笑着解释：“凭宣传单进店消费赠送价值5文的冰棍，这位客人你没有宣传单，所以没有这个赠品哦。”


    “那你给我一个宣传单呗。”


    “宣传单昨天已经发完了，没办法再给你了。”顾云皎瞥见对方差不多将菜肴都吃了，眉梢微扬问：“客人感觉我们店菜肴的味道怎么样？”


    这客人倒也实诚，点头夸赞道：“味道是不错的，就是分量有点少了，不够吃呀。”


    顾云皎噗嗤笑道：“你如果有主食，我们家的分量是绝对够的，客人下次来的时候可以像那些大叔这样自带主食。”


    董大叔几个人都带了烙饼和馒头，也有人带了糙米饭的。几个人还挺会吃，一口馒头一口菜吃得香喷喷。吃到最后，他们还用手里的馒头蘸着盘子里的汤汁，不浪费一点。


    这吃相多少有些生猛，好似很久都没吃过饭一样。


    之后陆续有拿着传单的客人进门，顾云皎继续回到小推车那边收银。柜子里的菜快要被取光了，在这边帮忙的陈心莲连忙去后厨催促大厨杨大山赶快做新的出来。


    老板娘黄春香则忙着招待客人和收拾客人离开后的残羹，将桌子收拾干净让后面来的客人有地方做。


    客来香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多客人了，黄春香忙得停不下来，就算干着店小二的活儿，但她心里却格外的开心。


    董大叔离开的时候还特意过来和顾云皎打了声招呼：“丫头，明儿我将码头的兄弟们都拉过来，还有冰棍和蒸糕送不？”


    顾云皎笑着点头：“肯定有呀。”


    “哈哈哈，就冲你这话，我回去后给你多宣传。”


    “那我提前谢谢大叔了。”


    **


    对门生意火爆，对聚贤楼多少有一点点影响，毕竟以前那些往来的客商在码头下船之后，只要想吃饭用餐基本都会选择下榻聚贤楼。


    现如今有一半的客商都被对门的客来香给吸引走了，搞得掌柜冷汗连连，今天的客人比昨日少了一半。


    最关键的是一些客商就算来了聚贤楼用餐，可他们谈论的竟然还是对面的客来香。


    掌柜也很想知道对门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便叫来一个伙计让他假装是客人，去对门瞧瞧。


    伙计领了命令之后，从聚贤楼的后门出去，绕了一圈之后才来到客来香的门口。他先在门口张望了一会，然后才鬼鬼祟祟的走了进去。


    这个时间点新客人已经很少了，顾云皎倒是闲了下来，先让后厨的杨大山不用再做新的食物了，然后又去大厅走了一遭，询问客人们味道口感怎么样，顺便和他们攀谈交流了起来。


    还在吃饭的这些客人基本上都是途径上元县的客商，有从船上来的，也有是驾着马车来的。那些拿着宣传单来的码头工人都已经吃完去干活了。


    顾云皎见蒸糕还有剩，便给还在这里吃饭并且给了好评的客人又送了两块蒸糕。


    “客官老爷们，你们以后可要给我们小店宣传宣传呀。”顾云皎一边送糕点一边说：“如果来得人多，咱们二楼还有独立的包厢，还可以单独点菜。”


    “好好好，一定给你们宣传。”有个客人爽快的答应了，随后又问：“姑娘，你们家这个蒸糕是用什么做的，这颜色如此鲜艳从未见过。”


    顾云皎莞尔一笑，又将胡萝卜赛人参的小故事说了一遍，只不过这一次她将故事中的主人公替换成了传说中，又说：“我们东家偶然得到了这胡萝卜的种子，便教我们做成了这些菜。”


    “还有如此神奇的事，简直是大奇闻呀。”


    “这样珍贵的赛人参，你免费赠送给我们吃，岂不是在做亏本买卖么？”


    “若不是亏本将诸位客人吆喝来，客人们怎么能发现我们这个宝藏小店呢？”顾云皎说着俏皮话：“东家说了开业前三天只要愿意来我们店里消费的，都是支持我们的神仙，那我们亏本送神仙所赠的赛人参，又有何妨？”


    忙里偷闲的黄春香听到顾云皎一个小姑娘这么能说，简直惊呆了。


    他们店哪来的东家？


    “你这丫头还真会说话，你们东家是捡到宝了。”


    见又有客人准备结账了，顾云皎招呼了一声走过去，对方点了一份土豆丝一份胡萝卜炖鸭，还有一碗紫菜汤。


    “一共19文。”


    “你不打算盘就知道我这里要19文？”此人正是伪装成客人的对门伙计。


    顾云皎轻笑一声：“客人，你如果觉得我算得不对，可以拨算盘自己算一遍哦。”


    几位数的加法她还要用算盘的话，不如直接重新投胎算了。


    这伙计倒也不是在质疑顾云皎，而是他们家掌柜每次给客人结账的时候，都要拨算盘算一下，所以他看见顾云皎没用算盘觉得很惊讶。


    其实顾云皎已经认出了这个伙计就是对门来的，因为她还记得自己之前想做胡萝卜生意的时候，在聚贤楼楼门口看见的就是这个伙计。


    之后若不是被聚贤楼的掌柜给赶来了这里，也不会有今天她与黄春香的合作。


    “我打算将这些带回家吃，你能替我包装起来吗？”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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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摆摆手表示不用算盘，转而要求打包。


    顾云皎挑了挑眉：“抱歉哦客官，小店刚营业，目前还不支持打包服务。”她确实没考虑到打包业务，不过经过这伙计一说，她之后可以将打包和外卖也归纳进来。


    “我家就在附近，我吃完将碗给你送回来可行？”伙计提了建议。


    顾云皎点头：“也行，不过客人你得多给20文钱押金。等你将碗还回来的时候，钱再退给你。”


    那伙计一咬牙答应：“行。”


    多收了对方20文钱之后，顾云皎让黄春香拿来食盒将菜装进去让伙计带走。


    黄春香也认出了伙计的身份，刚要提醒顾云皎却被她一个眼神制止了，一直到伙计拎着食盒出了门，黄春香这才小声问：“那是对门聚贤楼的伙计，你怎么将东西卖给他？”


    “来者是客，就算对门今天不来以后也会来。”顾云皎安抚道：“安心啦，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的。”


    聚贤楼能做这么大，应该不至于在背后耍什么肮脏的手段吧。不过顾云皎还是留了个心眼，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店里最后一批客人准备离开，那客人离开之前问了一嘴：“姑娘，你刚才免费送的那个什么冰棍能卖么？”


    “当然可以卖。”顾云皎见他身上穿的衣服比起其他人要稍微好一点，她缓缓开口道：“普通的老冰棍5文钱一支，各种水果口味的冰棍50文一支，最后还有奶油口味的雪糕一贯钱一支。”


    听到这个价格，一旁的黄春香倒吸一口气。这冰棍她昨儿就吃过了，冰冰凉凉又很甜，一开始她还觉得卖5文钱一支简直是做慈善，还建议这位秦姑娘加价来着。


    谁知道今天她就敢卖一贯钱，这谁买得起啊？


    “什么奶油口味的雪糕要一贯钱？”问价的客人也惊呆了。


    顾云皎本来就没打算将雪糕卖给普通人，所以才大胆定价。她将雪糕从货架上取下来，展示给众人看：“这是用香醇的牛奶做成的雪糕，东家说制作工序非常复杂，所以价格昂贵。”


    店里其他的客人见状也围了过来，看着顾云皎手里拿的雪糕，奶白奶白的样子，确实是个稀罕物。


    “您想吃冰棍的话，可以尝尝我们最便宜的老冰棍，或者水果味的冰棍。”顾云皎将雪糕重新放回货架，又将老冰棍和水果冰棍拿出来：“水果冰棍有很多种口味，酸酸甜甜任凭选择。”


    “先给我来一支老冰棍尝尝看。”那客人倒也没有受顾云皎的蛊惑，谨慎的购买了老冰棍。


    其他人见状也都花了5文钱买一个尝尝。


    “好甜啊。”有人吃了第一口便忍不住开口：“又冰又甜。”


    “姑娘，这一只冰棍里加了很多糖吧，不然也不会这么甜，那你就卖5文钱岂不是亏本了？”


    “就是啊，一斤糖要好几百文呢。”


    顾云皎故作不明的耸了耸肩：“这些都是东家做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啊。”


    最开始提出要吃冰棍的客人上前道：“姑娘，你东家怎么联系，许某想拜会一下。”


    “东家出远门了。”顾云皎摇摇头道：“客人想找东家，可以等他回来。”


    “那他何时回来？”


    “这个我也不知。”顾云皎摊手：“可能明天也可能后天，又或许十天半个月。”


    “好吧。”看来想见这个东家没那么简单了，许贺叹了一声，却又和善道：“这冰棍还有吗？能否给我装50支，我要拿回去给船上的人吃。”


    顾云皎连忙点头：“当然有，不过外面阳光炙热，你从这里拿回去恐怕就都融化了。”


    “那你放这上面为何不融化？”


    顾云皎睁眼说瞎话：“我这小推车是经过东家改造过的，下面有冰块保冷。”事实上这个小推车货架的功能等同于系统背包，只要在货架上就不会融化。


    又是这东家，这客来香的东家究竟是何许人？许贺心里不免犯了嘀咕。


    顾云皎还是想做成这单生意的，她道：“要不这样吧，我推着小车和你走一趟码头，这样冰棍就不会融化了。”


    “好，多谢姑娘了。”


    **


    如果不是为了赚钱，顾云皎打死也不会在这么热的天走在太阳下。好在从客来香去码头的路不算太远，走快一点十来分钟就到了。


    码头停泊着四艘大船，船有屋檐房梁，船头和船尾各有四个很粗的撑船杆，有几个赤膊的壮汉聚集在船头啃着满头。


    有人瞧见许贺来了，纷纷站起来叫声：“东家。”


    许贺道：“我去城里逛了一圈，给你们买了点清凉解暑的冰棍，老王你将人都叫来排队领冰棍。”


    赤膊的壮汉中有一人站起来：“好嘞。”


    顾云皎将小推车靠着码头放好，将货架上的冰棍拿出了五十支来，等船上的人陆续过来便让他们自取。


    人群中的老王振臂高呼：“谢谢东家请客。”


    其他人便也跟着效仿喊了起来，冰凉清爽的冰棍入口，确实消散了不少的暑意，那凉凉的甜意简直甜到了心底。


    “姑娘，若是我船舱里有储藏冰块的地方，你这冰棍能否保存不融化？”许贺顺口问了顾云皎一句。


    顾云皎想了想回道：“若是冰块不融化，那么冰棍自然不融化。”


    “你那一贯钱的雪糕，卖我两支吧。”许贺说这话时，脸上露出了格外温柔的神情：“我想买回去给我妻儿尝一尝。”


    “没问题。”顾云皎连忙点头，还不忘提醒：“一定要贴着冰块保存，并且要保证冰块不融化哦。”


    “好，我记下了。”


    一贯钱便是一两银子，两支雪糕就卖了2两银子。顾云皎开开心心的收了钱，和许老板道别后，推着小推车往回走。


    一边走，她一边在心里算着今天客来香的进账。


    今天客来香大概来了一百多位客人，每人至少消费了10文钱。一开始进来的客人是冲着蒸糕来的，后面还有的客人是拿着宣传单为了冰棍来的。


    大概算一下，今日营业额至少1000文。扣除消耗食材的那些成本，净赚700文左右。这还是开业第一天，口碑没发散出去的情况就能赚到700文，往后客人越多越是赚钱。


    一天能赚700文，那一个月少说能有21两银子。若是算上一个月三天的逢集日客流量翻倍，一个月下来得有30两银子。


    要知道这个世界普通人的月薪也才3000文钱（3两银子）而已。


    30两银子对于杨大山和黄春香夫妻来说或许是足够的了，但对于顾云皎来说还是太少了。


    客来香一整天的营业额，还不如她卖出去的两只雪糕赚钱。


    系统给她的营业额任务是七天内赚到一万金币，也就是一千两银子，客来香得经营两年半才能获得一千两的收益。


    顾云皎不得不开始怀疑，这系统的数值是不是不对劲。


    上次500两的营业额，她是靠忽悠文化人以及苏家少爷过关的，这次她总不能再去东林书院卖眼镜和怀表吧。


    等等……顾云皎仰头看着头顶毒辣的太阳眯了眯眼，再去一趟东林书院刷任务倒也不是不行。


    这么热的天，怎么也该给学生们卖点冰棍解暑降温吧。她大老远的将冰棍运去书院，卖50文一支不过分吧。


    现代山上景区的矿泉水不也是翻倍出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