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旋旎 “
作品:《清冷权臣竟折腰》 王显毕竟是侍御师,不能在宫外久留,萧珩醒了后他便独自乘马车回宫了。
临别的那一日,他给阿玉留下了三天的药量,叮嘱阿玉按时给他煎服,阿玉应下,连连道谢。
萧珩在洛州刺史府衙养病的这几日,开始和阿玉完善奏表的内容,
两人根据丈量记录写出了一则《河防疏议》。
三日后,萧珩病势稍轻,和阿玉一同乘马车回了洛阳宫城。
两人把洛河堤坝修缮的情况向皇帝元旻汇报完毕后,将这则《河防疏议》上交给了他。
元旻看完后并没有当下应承,只说此事较为复杂,还需商议,让他们先回去休息。
*
五月中旬,频降暴雨,洛州刺史来报,洛河堤坝坚硬牢固,并未引发洪灾。
阿玉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好全了,开始回御前处理公文政要,偶尔的时候也能碰上萧珩几次。他看着比以前好了许多,但是面色依旧很苍白,时不时咳嗽几声。
两人在御前也不好多说什么,隔着桌案匆匆对视一眼又波澜不惊的移开。
再后来,阿玉趁着萧珩夜间面圣时悄悄熬了一盅冰糖枇杷炖雪梨递给了他。
此时是深夜,御道上没什么人,萧珩刚从元旻寝殿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态。
“哥哥,你最近看起来很累。”
萧珩将她头上不知何时沾上的落花拂去,摇摇头,说:“没事,许是上次的病还没好全。”
“那你多喝点这个,可以止咳。”
“好。”萧珩将陶瓷盅抱在怀里,又看向阿玉,“你怎么样,身子好了吗?”
“我早好了,就是太久没见哥哥,想哥哥想得紧。”
她这话说得又娇又软,萧珩冷不防就红了脸,就连耳朵尖也红了。
这下,阿玉可没客气,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耳朵尖:“哥哥,你脸红了,耳朵也是。”
“别胡闹。”萧珩一把拉下她的手攥在了掌心里:“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赶快回去吧,别冻着了。”
“要哥哥给暖暖。”
萧珩将她的双手包裹在掌心里,低头训她:“说,你是不是没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
阿玉笑眯眯道:“这下可是哥哥冤枉我了,我就看了那一本,还被你抓包了。”
“真的?”
“真的。”阿玉一脸坦荡,那种图文丰茂的话本子她确实就看过那一本,可是其他谈情说爱的话本子她可没少看。
萧珩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教育她:“以后不许看了。”
阿玉仰头看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模样乖巧:“知道了,哥哥。”
“快回去吧,外面冷。”
“好,”阿玉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人后,用力抱住了萧珩的腰身,像个小兽般在他怀里蹭了蹭:“那……哥哥,后天休沐,阿玉来找你好不好?”
萧珩摸了摸她的脑袋问:“想吃什么,我让刘伯给你做。”
“想吃你亲手给我做的糖人。”
“好,那其他的呢?”
“什么都好。”
“好。”
*
后天很快就到了。
阿玉换上常服怀里抱着一大清早就做好的冰糖枇杷炖白梨出了阊阖门,门外不远处,卫昶靠站在一辆马车前,双手抱臂冷冷看着她。
阿玉走过去,同他打招呼:“卫昶。”
卫昶站直身子,看了一眼她怀里的陶瓷盅,说道:“郎主他身子不太舒服,让我来接你。”
“哥哥,他怎么了?”
卫昶瞪了她一眼,转身上了马车,阿玉见状也不好再问什么,索性闭嘴上了马车。
到了萧府后,卫昶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反倒是刘伯,一大把年纪,佝肩塌背,站在风口上等着阿玉。
阿玉连忙从车上下来,拉着刘伯的手,喊了一声:“刘伯。”
“早知道玉丫头要来,我就等不及了,来门口接你。”
阿玉拉着他的手往府内走:“门口风大,您小心吹坏了身子。”
“没事,也就刚等了一会儿,今儿个东市的鱼新鲜的很,待会儿刘伯给你炖鱼吃。”
“好,刘伯,哥哥,怎么样了?”
刘伯闻言叹了口气:“郎主最近身子都不怎么好,总是咳嗽,今天早上更是直接晕倒了,还好卫昶扶住了他,不然这脑袋直接磕在石阶上多吓人。”
“找医师看了吗?”
“看了,说是过度劳累,多休息休息就好了,郎主就在后院,你去看他吧。”
“好。”
阿玉熟门熟路的来到后院,推开雕花木门走了进去。
彼时萧珩站在窗前,正在给花浇水,听见动静后转过了身,朝阿玉笑了笑:“你来了?”
“嗯。”阿玉走到他身边,在看清他手下的花时愣住了。
褐色的陶罐,底部还有一道裂纹,里面种着的兰草叶子翠绿,上面还开了零星的小花。
“这是?”
萧珩看着她,柔声道:“阿玉,你的兰草没有死,你看,它开花了。”
阿玉伸手轻轻碰了碰那娇嫩的花苞,眼里盛满了欣喜和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时候,它确实快死了,不过根基还好,我找人把它救了回来,它也很争气,撑着活了下来。”
“第一年,它根部抽了绿叶,小小的一点,第二年,叶子就长得又大又绿了,第三年,它便开花了。”
“真好。”阿玉搂住萧珩的腰,说:“谢谢你,哥哥。”
“谢我做什么,是它自己想活。”
“嗯。”阿玉紧紧搂着他,可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萧珩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你小的时候都还没这么爱哭。”
阿玉抹了一把泪,说:“因为阿玉现在有你了,在你面前,我就是想哭。”
萧珩没有说话,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阿玉把他抱的更紧了,就连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萧珩抱着她,低头哄道:“别哭了,给你糖吃好不好?”
“那要哥哥喂我才行。”
“好。”
阿玉破涕为笑,松开了萧珩。
她哭得满脸都是泪,狼狈的不行,萧珩抬起雪白的袖子想要给她擦一擦,阿玉却红着脸把头转开了:“哥哥,脏。”
萧珩不由分说,还是给她擦干净了。
“糖人在我房间里,我去给你拿。”萧珩刚抬脚突然一阵眩晕袭来,他身子晃了晃,差点倒下去。
“怎么了,哥哥?!”阿玉一把扶住了他。
“没事,晕了一下。”
“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吧。”
萧珩点点头,由着阿玉把他带回了床上。
阿玉替萧珩掖好被子,把陶瓷盅端了过来:“哥哥,这是阿玉早上做的,你喝点吧。”
她取了勺子一口一口的喂他,很快他光洁的额头起了细密的汗珠,整个人也暖和起来,脸上也红润了不少。
“怎么样,哥哥?”
“很甜。”
阿玉笑了笑,把萧珩给她做的糖人塞进了嘴里,笑道:“没哥哥给我做的糖人甜。”
萧珩一只手搭在额上,遮住了眉眼,高挺的鼻梁下面是含笑的薄唇,他声音低沉柔和,如同呢喃:“你啊你……”
阿玉把头靠在他的胸口:“哥哥,你最近太累了,要注意身体。”
“我知道,南方桑田,北羌动乱,还有朝内,这些人这些事我想尽快完成。”
“哥哥,完成这些事情以后呢,你想做什么?”
“你呢?”
阿玉说:“我想有个家,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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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棵樱桃树,一片菜田,养两只鸡,闲时就在私塾教教书。”
“好,等一切结束后。”
“你想去哪?”
阿玉似乎想起了什么,扑哧一笑:“能吃饱穿暖就行,哪里都好,有你便好。”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卫昶的声音传来:“郎主,陛下来了!”
床榻上的两人皆是一惊!
阿玉连忙从萧珩身上起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大行人进了后院,卫昶的声音就在门外:“参见陛下。”
眼看着那个高挑的身影就要推门而入,阿玉急得脸都白了:“怎么办,哥哥?”
萧珩一把掀开被子,低声道:“你先躲进来!”
阿玉当下也顾不得,连忙钻进了萧珩的被子里。
萧珩放下帷帐,只露出胸口以上的部分,阿玉就趴在他的腰腹上。
很快,皇帝元旻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王显。
萧珩咳嗽了两声,“不知陛下到来,微臣伤病缠身,不能远迎,还请恕罪。”
“萧侍中,不必客气,朕此次来得突然,只是想着你病还没好,特地来看看。”
“多谢陛下挂念。”
“现下如何?”
“只是有点累,偶尔咳嗽两声,其余没什么。”
“王侍御。”元旻招了招手,说,“再给萧侍中请一次脉。”
王显应声上前,萧珩也配合的伸出了手腕。
半晌后,王显起身对元旻说:“陛下,萧侍中是过度劳累所致,开些补气益血的方子养上几日也就无碍了。”
“那便开吧。”
“是。”
王显配药的时候,元旻便同萧珩寒暄了一阵,说到关于《河防疏议》时,元旻道:“如今国库亏虚,先不说拿不出钱来建堡房,百姓私自耕牧的事情一时也很难解决,他们饿怕了,如今颁布条例禁止百姓耕牧,恐怕会引起动乱。”
萧珩颦眉道:“陛下言之有理,只是洛河堤坝刚刚修缮好,恐怕等不了太久。”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是。”
两人正说着话,阿玉趴在萧珩腰腹上身子都麻了,她想着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于是慢慢的撑起一只胳膊准备移到旁边。
可惜那只手好巧不巧抵进了萧珩腿间,手臂与大腿内侧相触,眼看着就要碰到不该碰的地方,萧珩如过电一般,突然“嘶”了一声,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
元旻颦眉,王显也莫名其妙的看向他。
萧珩脸上浮起红晕,尴尬的笑了笑:“刚……刚才不小心咬到了舌头。陛下恕罪。”
元旻闻言也笑了笑,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测:“无妨,萧侍中也不用着急,你说的这件事朕心里有数。”
这时王显配好药了,元旻又同萧珩寒暄了一阵,离开的时候萧珩想要起身相送,元旻按住了他,摇头说不用了。
萧珩还是执意下了床,一行人出了门,站在廊下,元旻看见廊檐上的兔子灯笼,笑了笑:“萧侍中的灯笼很别致。”
“多谢陛下夸赞。”
''“图案虽旧了,可依旧能看出来画的人很用心,灯笼也做的精巧,萧侍中从哪得来的?”
“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
“哦?”元旻挑眉,似乎来了兴致,“倒是没听说过。”
萧珩笑了笑,元旻也没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一直到元旻的轿辇走远后萧珩才回去,等走进房间时阿玉已经从被子里出来了,一张脸红扑扑的:“陛下走了?”
萧珩点头。
阿玉连忙从床上跳了下来:“可吓死我了。”
萧珩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刘伯做好饭了,去吃饭吧。”
阿玉眼睛登时亮了。
吃完饭后阿玉便赶回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