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作品:《误入邪崇洞穴

    姜清越的心脏跳得有点快,小心翼翼地克制着呼吸。


    不知道维持了这样被陆一斐压在沙发上的姿势多久,终于感觉身上一松,眼前重获光明。


    姜清越第一反应是去寻找陆一斐的身影,果然,屋子里空空荡荡,哪还有他的影子。


    说好的消失前给他说一声呢?


    姜清越郁闷,又不能拿陆一斐怎么样,正好能捋一捋刚刚发生的事。


    陆一斐突然扑过来蒙上了他的眼睛,他仅仅是客观的打量了他两眼,他却好像被肆意冒犯了领地的雄狮一样把他扑倒在沙发上。


    这不合理。


    要是长相普通,完全没有收获过赞美的人突然被人赞美了容貌,会感到被愚弄、不自信是正常的。


    但陆一斐长着那样一张脸,应该对别人的目光免疫才对,怎么会因为他看了他一眼就如临大敌呢。


    姜清越想不通这个问题,不自觉抱着双臂哆嗦了一下。


    陆一斐离开后,因为他带来的气温变化还没回温。


    被他扑到在沙发上的时候,有一瞬间,姜清越以为自己不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而是荒郊野外的草地,鼻尖嗅到露水泥土的气息。


    姜清越以为陆一斐只是暂时离开,没再想这件事,他有两天假期,明天也不用上班。


    第二天他就出门了,没有约人,只是想感受一下人声鼎沸的感觉,他在外面的餐厅吃了饭,看了最近新上的电影。


    刚开始他还惴惴不安,生怕遇到什么东西,可在外面待了大半天也没有撞鬼。


    姜清越明白了,陆一斐也许因为他看他的目光,也许因为某种他不知道的原因躲着他,但他仍然在保护他。


    是的,姜清越已经可以肯定,陆一斐最近这段时间的反常行为都是在故意躲着他了。昨天他消失之后,姜清越越想越不对,他的行为怎么看怎么那么像……落荒而逃?


    一旦这样想,姜清越再面对屋子的冷清、寂缈时又有了不同的感觉。


    陆一斐比他强大了不知道多少,把他吓得狼狈逃窜,最后还是差点死在它手里的鬼,被陆一斐轻易撕碎。


    而这样的人,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于是只能“冷处理”,躲开他、不看他。


    这让姜清越恍惚间甚至产生了一种他能拿捏他的想法,大象竟然怕蝼蚁,怎么能不让“蝼蚁”感到不可思议,不生出自得呢?


    不过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秒,就被姜清越抛出了脑海。


    他从小的生活环境都是平和、温馨的,所以明明出生在大富大贵的家庭,仍然愿意来做一个小小的记者。他不想拿捏任何人,也不觉得他真的能拿捏他,他稍稍一用力就能掐死他,妄图操控他、拿捏他,简直是在作死。


    姜清越更想把两人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开诚布公的聊一聊。


    可惜他假期都快过完了,陆一斐也没出现。


    姜清越自从能看见鬼之后,就没有想过,有一天困扰他的不是鬼,而是帮他的人不肯出现。


    他兀自困扰着,可冥冥中有一道声音在问他,这样不好吗?陆一斐即便离开了也还是在保护他,他的安全有了保障。


    至于陆一斐,他出不出现重要吗?


    姜清越不知道,他只是猛地意识到,他好像过分在意陆一斐这个人本身,而不是他除鬼的实力。


    他开始在意他想离开就离开,想出现就出现,在意他的长相,他明明只是离开了一天,他就想把他找出来。


    是因为无法接受这种仿佛只要对方想就能永远离开的失控感吗?


    姜清越又想到昨天陆一斐把他压倒在沙发上时,他鼓噪得一声快过一声的心跳。


    他以为是面对实力强大的人的本能反应,可每次见到陆一斐,他心脏总会莫名震颤。


    一见钟情,还是别的?


    姜清越想不明白,疑问充斥着他的头脑,深究出这个原因的想法竟然压过了打破僵局的念头。


    而且,他也想试试,如果他一直不找他,不表露出对他离开的在意会怎么样。


    两天假期结束,姜清越回去上班,没有突发事件的时候,报社的生活很清闲,朝九晚五。


    一连三天下来,生活平静得像回到了没有撞鬼,也没有遇到陆一斐的日子。


    这天晚上,姜清越像往常一样看了很久的手机,然后洗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冷不丁感到一阵阴风刮过,再一看,屋子里就多了一个人。


    深更半夜,猝不及防出现在房间里的人,绕是一直在等陆一斐出现的姜清越都小小的哆嗦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往后退。


    陆一斐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神情晦暗。


    姜清越裹紧了身上的被子,身体贴到了墙壁上,这样的陆一斐让他发自内心的感到害怕,见他沉默地站在床边,想了想还是道 :“……你回来了。”


    陆一斐仍旧沉默地看着他,只是目光带上了审视。


    他以为离开他,就会让那种快要被迷惑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状态好一点。


    就像他每次感觉到危险,又杀不了他,也无法放任他被别的鬼杀死那样,选择消失。


    离开他,就等于远离了预示到的可能发生的危险。


    本应该“百战百胜”的策略,这一次不管用了。


    因为他的注意力不再放在他身上,他的消失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不再因为看不见他仓惶失措,反而逐渐适应了平静的生活。


    他感到了被利用、被无视、被欺骗的愤怒。


    为什么?


    他问自己,这不是很好吗?他不想面对他,不想再因为他的一个举动、一句话感到危险。


    可为什么他的无视比让他感觉到危险更想杀死他?


    阴郁的影子慢慢逼近,悄无声息,如同某种恐怖的存在,会诱人坠入地狱,姜清越心脏跳到了嗓子眼,一动不敢动,看着苍白冰凉的影子慢慢靠近 :“为什么?”


    姜清越懵了一下,任谁被劈头盖脸的问为什么,没有前因后果都会迷茫,他大脑飞快转动,望着男人带着怒意困惑的脸,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什么。


    ——他在因为姜清越这三天的行为生气。


    先不论他为什么知道姜清越这三天过得怎么样,只说他生气的地方,姜清越咽了咽口水,理智告诉他,这时候应该说点好听的,哪怕是借口。


    他需要他,他能救他的命,得蠢到多么无可救药才会去触怒自己的救命恩人。


    但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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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浮现着真切愤怒的眼睛,姜清越一时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气。”


    陆一斐微微眯起眼,姜清越心尖颤了颤,冷汗都出来了。


    他狠狠闭了闭眼,话都说出来了,一鼓作气道 :“你可以想消失就消失,这是你的自由,我无权过问,但你在生气什么?我没有因为你消失惴惴不安,日思夜想?”


    “……我承认,我需要你,我无比需要你,没有你我就会死。”姜清越也没想到这么像电视剧的台词竟然是写实的,诚恳道 :“你帮我,我非常非常感激,感激得不知道怎么报答才好,可是我也提过要给你报酬,但你什么都不要,导致我陷入了被动中……”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在怪陆一斐的意思。


    姜清越看了他一眼,小声解释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可以消失,我也可以振作起来过自己的生活。不然你让我怎么办,满大街去找你吗?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消失,什么时候回来,你从来不通知我。”


    姜清越说完这番话,见陆一斐还没有恼羞成怒的杀死他,胆子不禁大了一点,像陆一斐的方向靠近,伸出手去牵他的手。


    冰凉的触感,明明是很不正常的体温,姜清越却恍然未觉,牵着他的手 :“如果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会离开,什么时候会回来,或者有一个规律的作息,像以前那样,我的生活可能会多些期待。”


    陆一斐一动不动,沉默地看着他,感受着手上的温度,唯有剧烈起伏的胸口彰显着他的不平静。


    他明明没有呼吸、脉搏,却总是在靠近他之后好像这些功能全都“死而复生”了一样 :“……什么期待。”


    姜清越敏锐地感受到他态度的软化,心脏怦怦跳 :“如果你待在家,我下班的路上就会感到开心,因为有人等我回去,我会想把上班发生的事跟你讲,吃饭也会多吃一点,因为有人跟我分享一样的味道……总之,不要再突然消失了,好不好?”


    姜清越紧张又期待地看着他,他有种预感,这件事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陆一斐答应,从此再也不能突然消失,去哪里都要跟他说一声。


    这在人类社会是很正常的事,何况他们还住在一起。


    要么陆一斐拒绝,关系僵住。


    因为他会生气。


    姜清越直直地仰头望着他,手心都是汗,这个理由足够吗?陆一斐再像现在这种不打招呼的“自由随意”,他会生气。


    姜清越不知道这个谈判的筹码够不够,但他既然因为他的“无视”主动出来了,代表他也不是那么无动于衷吧?


    陆一斐表面上还是平静的,但他清晰的感受到心底有什么在喷涌而出,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到了姜清越的脖子上。


    扭断他的脖颈,不要让他操控你。


    他的喜怒哀乐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应该做的是恐吓他、诱骗他、杀死他,你为什么要为一个人类的话束缚自己?


    理智在诘问,但到最后他也没有把他的手甩开。


    也许是因为,他已经意识到,避开他的目光并不能解决问题,跟他待在一个空间,他会被吸引。


    但他不看他,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会……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