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 69 章

作品:《珠胎

    温幼槐再次醒来时,浑身都是酸痛的,看到正坐在床边穿衣的那道身影,一时还有些恍惚。


    反应了半晌才想起昨天的事,当下又是愤恨又是羞赧,与此同时头晕的支不起身子,索性扭个身留给他个背影。


    那人却听到这动静,凑过来在她额上轻吻,“醒了?”


    温幼槐紧闭着眼,感受到他的气息靠近又离开,低沉的声音落入耳边:“麟儿的生辰你若是想去,我便提前叫人来接你。”


    温幼槐眉尾微动,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去麟儿生辰了?当下试图回忆起昨日在床上的言行,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便觉得这是傅伯山的圈套,每每用麟儿的事让她心软,放低底线,未免这次去了傅府,日后再去就更容易了?


    他心思缜密,答应一件事便有十件事等着她,温幼槐恨得牙痒,看着他宽阔的肩头,恨不得现在就上前咬去一口。


    只是想到这里,熟悉的记忆就浮现出来,她昨天好像当真咬了他的......但他后来的举动令她现在想起来还双腿打颤。


    昨日她怎么就顺着他上了塌?


    温幼槐头疼的揉了揉额角,画面虽有些清晰,但具体的事却记不得了,只记得自己看到父亲的信,悲郁交加便喝了酒,再然后便是和他在一起了......


    不知怎么,她突然想到那日宋翰之的纠缠,悄悄看他一眼,见他已经要起身离开,伸手扯住他的衣袖,“昨天我......可曾说了什么?”


    她想试探他的态度,那日她刻意留下宋翰之,本就是因为心里冒出的那一点挑衅,她不信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事。


    然而傅伯山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就似乎已经将她的心思看了个透,她立刻心虚地躲进了被子。


    “你希望自己说了,还是希望自己没说?”傅伯山唇边一抹笑,“我既然许诺了,便不会对你的事过多干涉,快起来吧,我让人炖了补汤。”


    温幼槐气恼地攥拳,他总是云淡风轻,她想激怒他让他露出底牌,却把自己赔了进去,可她知道他一定在忍、在筹谋,从他屡次提及麟儿、以及今日她满身的红痕便能看出来。


    只是想要看清他的谋划实在太难,她读不懂他,便无法在两人的僵持中占领上风,从回到京城的那日起,她便成了一头待宰的羔羊。


    她一直拖着,那件事他不提,她也装作不知,眼下对她而言,能拖多久便拖多久吧。


    温幼槐用过吃食,头痛好了很多,便在走在院中吹风想散散酒气。


    傅伯山时常会在书房同别人议事,她不想被人瞧见,所以常常躲在屋子里或者去书斋,今日起得太晚,再加上身体不适,便没去书斋,原想出来透透气,谁曾想刚巧遇到了来议事的一位官员,穿着右衽官袍,远远地走过来,她便快步进了房内。


    但那身影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进房前多看了几眼,那位官员低着头却让人看不大清,她便没再想了。


    ......


    翌日,阳光正好,温幼槐驱车来到昌泉阁。


    这次的诗词大会由官府牵头举办,规模格局都不同以往,进会的门槛却也很高,若不是因为傅伯山,她却是参与不了这样的盛事。


    除了京中各处被邀来的文人墨客外,大会还邀请了当地首屈一指的商户,目的是为了扩大影响筹募资金,是以昌泉阁侍卫林立,进出口的安防都十分严苛,饶是如此,门口亦是车马川流,堵得水泄不通。


    温幼槐耽搁了很久才排队进去,主事人听到她的身份却忍着怒气没发作,反而冲她谄媚一笑,道:“这会儿时辰还早,先请温夫人上去坐。”


    温幼槐本想拒绝,她刚来这里,总要熟悉下流程,但见主事人坚持便只能顺从,跟着引路的小二去了顶楼。


    昌泉阁层高通天,楼中掏空仰头可见天,参会的文人在一楼当中的曲水流觞旁现场作诗,坐在顶楼的人稍一低头便可将楼下一览无余。


    温幼槐扶着阑干,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不免想起初次见到那人的场景,那日她仿若被抽去了魂魄,回去后竟还心存侥幸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糟糕,现在想起只是令人发笑,她怎会天真至此!


    将前尘往事都打散,一抬头,到了顶楼当中的包厢,这包厢的门窗大开着,却像是在迎接谁,她自问没有进去的资格,但引路的那人就停在此处,用眼神示意她进去。


    温幼槐只能小心翼翼地跨入门槛,略扫视了一圈,却不见里面有人,才松了一口气,拿了盏茶浅浅地喝。


    她心里纳闷,分明自己来这里是做活计的,待遇却比来参会的文人还要好,不免就想到了他说的话:“我便让他们敲定了这事。”敲定了什么呢?主事人都这么战战兢兢地对她,她还怎么如常去抄诗?


    在房中待了片刻,越发觉得坐不住了,她今日来可不是顶着他的夫人的名号来的,心思一定便起身出去,这会儿楼下一阵开锣声,众人似是已经就位了。


    主事人在下面讲起大赛的规则,温幼槐倚着红木栏杆往下眺望,楼下的布置清雅宁静,在场又都是文人,场中却比想象中宁静,就这么看着,却不期然看到台子旁侧的一席位置,正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似是察觉到楼上的目光,也微抬起头和她遥遥相望。


    自从上次见到他后,温幼槐对他已经没有了躲避的心思,看着他的眼神也十分淡然,但不可避免地会想到从他手中递来的信。


    宋翰之看到她,略有些诧异,紧接着眼底浮起一抹复杂的颜色,那抹复杂微微刺痛了她,或许在他眼中,她就是父亲所说的寡廉鲜耻之人,但这不重要了。


    正在这个时候,主事人鼓舞人心的声音响彻楼中:“傅大人今日也亲临大会,各位一定好好表现才是!”


    众人随着主事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头往楼上看去,温幼槐还没反应过来,手便从身后被人牢牢牵上,傅伯山的气息瞬间笼罩了她。


    她想问他怎么在这里,但被人这样注视着,她的脸蓦地红了,也不敢动弹,心下有些气恼。


    在众人揣测的目光中,席间的一道身影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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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硬地格格不入,他的面色越发变黑,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仓促离开。


    温幼槐自然注意到了,而后明白过来今日这人的用意,见众人已经被主事人的话吸引走注意力,转头看向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有了直视他的勇气。


    傅伯山的眼底却一片坦然,说:“大会快开始了,还不去准备么?”


    温幼槐视线落在两人袖子重叠的部分,问:“二爷今天来,就是为了他?”


    温幼槐感受到他干燥又温暖的手掌微微握紧,他却没有骗她,道:“起先是为了他,但后来一想到今天要许久才能见到你,便来了。”


    傅伯山不是会说这种话的性子,她见他如此直白,心中不由有些发紧,倘若说昨日是因为醉酒才越了界,可今日两人都是清醒的,僵持突然被他打破,她竟有些无所适从,他是在向她低头么?


    但是这一刻,她遵从本心没有挣脱他的手,低声道:“我与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心里也早把他当陌路人,前些日子他在侯府遇到我,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后面再来找我,也只是为了帮我父亲递信......”


    温幼槐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因为她猛然感受到一股炙热,一抬头才发现他正凝视着她,眸底的热烈几乎要滚烫地溢出。


    温幼槐感觉快被灼伤了,但他不肯放过她,几乎要把她盯出个洞来才肯作罢。


    傅伯山心里就像有只小爪在拼命地挠,挠得他一腔涌动要喷涌而出还是无法停下,自从将她从江南接回京,他一直压抑着对她的情感,她提出条件,好,那他便努力做到,只要能让她开心愉悦,他又有什么不肯的?


    但得知她与宋翰之相见之后,他私下里控制不住火气,几度想要不顾她的意愿将她生吞了,但想到对她的许诺,他还是忍了下来,只是这样咽下又觉得不甘,渐渐回过味的却是苦涩。


    他等了她这么久,若是就因为和宋翰之的这一面又拨动了她的心弦,以她的性子,又不顾一切地和宋翰之逃走,他该怎么办?


    没错,他虽在官场叱诧风云,如今更是大权在握,却在当时生出了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感,他不想再次失去她,那是他根本无法接受的。


    他不由被她气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直到昨日,见她因宋翰之酒醉,终于按耐不住强要了她,她醒来后却不愤恨,如此,在心底的点点希冀总算又重新燃了起来。


    至于她对宋翰之的态度,他想,如果不是太出格的事,他却是也能忍。


    但他身为内阁首辅,岂能容他人屡屡进犯?于是今日便来了,他要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妻。


    即便她会不喜,会因此再度冷落他,他也要做这件事。


    却没想到她会是这个态度,她在向他解释。


    她是在意他的,傅伯山的胸膛都在颤动,他想将她狠狠揉进怀中,尽情吸噬她的一切,最终却在她垂下的睫羽中硬生生压下了欲.念。


    傅伯山低低嗯了一声,轻轻松开她的手,道:“比赛快开始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