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重生后驸马变装货》 临近新年,朝野上下都带着喜悦与祥和的气氛。然而廿六这日,景元帝上朝时重重发落了杨氏一族。
“上谕诏令,杨氏长房五郎杨骏,四年来强抢民女、无故虐杀女子无数,今人证物证俱在,处杨骏以极刑;杨氏长房夫人邓氏,教子无方、助纣为虐、不辨是非,视人命与草芥,命脱去一切诰命荣誉,赐白绫;杨氏家主杨建,为官平庸,上难承祖业、下不重子嗣品性,明知杨骏恶行却不约束,是为放纵,从今日起除去所有官职、流两千里,杨氏家主之位交予其弟。即日起,杨氏上下需时刻自省,以正言明。”
杨建颤着手接过敕令,一旁的杨夫人早已瘫软在地。
传诏官接着又展开另一卷敕令:“杨氏九娘杨妍,明辨是非、品行卓绝,封临平县主,赐金玉各一箱。”
这一份敕令是特意说给围观人群听的,杨氏有罪,但杨九娘实在无辜。不仅无辜,还立了大功。
隔着围观人群,薛蕴容与崔蘅音远远看着。
最终还是崔蘅音打破了沉默:“九娘现下在我府上,容姐姐不必太过担心。我阿父愿认九娘为义女,从今以后她便是我阿姐,崔氏会护她。她若出嫁,崔氏定会出力。”
只是……想起杨九娘泪水涟涟的模样,崔蘅音心中不忍。杨氏毕竟是九娘血亲,恐怕她仍要伤心好一阵了。想到这,又在心中唾骂起杨五郎与杨夫人,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那黑心肝的畜生,仁义道德不知道学哪去了!
薛蕴容百感交集,缓缓应了一声。
昨日杨九娘主动前来,他们便同时前往杨氏庄子逮了几个杨五郎原先身边的仆从,还有连媪的证词,一并送入宫中,打了杨氏一个措手不及。
人证物证俱全,加上杨五郎剧痛之下终于承认其所作,竟一并翻出了四年来他所做的全部恶事。父皇因此震怒万分,敕令连夜下达大理寺,只待今日诏谕天下后行刑。
按历年惯例,行刑不应如此快,起码会等年节结束。但,杨五郎罪行滔天、罪无可恕,此为其一。杀鸡儆猴,此为其二。
自从父皇推行科举、世家权柄下移后,有些不甘分权的士族暗中小动作不断,父皇推行新政、以施平衡的计划一再受阻。杨氏正好做那只被重刑绞杀的鸡,也不算浪费。
平衡之道不好走,父皇的头发也在长夜漫漫中愈发花白。只是,再不好走也要走,从这里走出第一步,到阿弟手中才可以继续下一步。再向后,千秋万代,终有一天,能实现最大限度的公平。
“午时行刑。”身后贴上一人。
薛蕴容侧过头,只见越承昀视线凝在半空,注视着杨氏两人被侍卫带走。
“在宫中诏狱?”虽是疑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在公主府用私刑,是她气急了。本打算抽两鞭子让杨五郎住嘴,后续由父皇亲审,再送至大理寺,于午门由百姓监刑。
但现下只能在宫中行刑。
薛蕴容瞥了一眼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越承昀,心情复杂。
原因无他,只是那日越承昀下手颇狠,杨五郎还未被送入宫中就晕了过去,以至于父皇看向越承昀的目光都变了。
平素不与她争执时,明明也是个守礼温润之人。
猜到她心中所想,越承昀笑笑:“杨五郎本就该死,数十鞭也难解亡人心头恨。”
数十鞭也难解他心头憾。
少了杨五郎这个祸患,杨氏就不会为保他屡屡敛权。杨夫人一死,杨建流放,祸不及杨氏其他人。相反,一直被打压的杨二得了权,他又是个忠厚性子,起码在朝中不显眼、甚少出错,料想会规矩行事、安分守己。
想到前路中的一根刺或许已被拔除,越承昀心情大好,嘴角难以抑制上扬。他收回遥望的视线,落在薛蕴容眉睫。
风过眉梢,感受到寒意,薛蕴容提醒道:“起风了。”转头对崔蘅音认真道,“阿音,此事多谢你。”
崔蘅音一直在偷瞧他们,被突如其来的“点名”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崔氏为人臣,本该如此。”
“起风了,早些回吧。”薛蕴容看着面前的小丫头,笑道,“过几日再见。”
目送驸马扶住公主上马车,马车渐渐离去,崔蘅音才回过神。
真是奇了,她想,莫非驸马真改了性子?本该如此!不然他如何能配得上这个位子。
公主这般好,离了他满天下好男儿都任她选,那个郑钰不就一直守着么?
*
窗外景色掠过,薛蕴容睨了一眼窥帘观街景的越承昀,兀的一句:“你心情倒好。”
“除了一害,自然好。”越承昀眼角带了点笑意,收起窗边的手,看向她,“怎么了?”
见他无所察觉的模样,薛蕴容心情无端生出说不出的烦闷:“没什么。”
过几日除夕宫宴,除了父皇照例宴请的几大世家外,便是康王妃与永嘉这般的亲眷,再然后便是宣平侯郑钰。
那日古怪惊梦后,她真有些不想见郑钰。
郑钰作为兄长自然无可指摘,薛蕴容也从未对他起过旁的心思。可看着她这几年与越承昀的婚姻不顺,郑钰反倒变了。
虽从未言明什么,可时常送来的金玉信件,令她对见他一事感到了负担。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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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先前频繁的争吵中,她为拉拢寒门不曾动过与越承昀和离的心,现下就更不可能了。眼见越承昀越来越积极主动,似乎要将自己变成她手中的刀。若这柄刀能一直如此好用,想必前路会更快更顺。
又瞥了一眼越承昀,见他神色愉悦,心中不快。
但念着这几日他行事表现俱佳,也找不到无端发作的理由,忍了又忍还是咽下了,只开口道:“过几日除夕,让阿吟也来宫宴,人多热闹。”
越氏一族长居德州,只有越承昀兄妹二人来了建康,因此逢年过节,越府总是冷冷清清。从前与他关系不睦,除了新婚那年与越素吟接触过,往后竟再也没有了。
说完,薛蕴容索性闭目小憩,努力将烦乱的思绪抛之脑后。
“除夕宫宴?”
越承昀脸上的笑容一僵,斜倚窗边的身子渐渐正了。
那岂不是要见到郑钰?这几日与阿容独处时间愈发久了,他竟差点忘记这号人物!
马车稳稳当当停在公主府门前,薛蕴容揉了揉额角,没等越承昀,径自挑开车帘。
越承昀好似如梦初醒,急急拽住了她。
“郑钰会去吗?”
上下扫了一眼面色怪异的人,薛蕴容竟品出了一丝紧张。但下一刻又在心中否定了这个想法,紧张?不可能,先前他可是相当自负的人。
忍了一路的烦闷终是吐了出来:“你若不愿,大可不去。”
抛下这句,薛蕴容心中畅快了些。她知道越承昀不是这个意思,但自他转变后,她总忍不住时不时刺他两句。
*
后几日,平静无波。到了三十这日,公主府侍从正张罗着挂上彩绸、换了红灯笼。
薛蕴容妆点完毕,坐在正厅饮茶。撇去茶盏中的浮沫,浅饮了几口,耐心几乎告罄。
这都多久了,越承昀还不出来?再不来,她不如先行进宫。
她放下茶盏,在桌上磕出不轻不重的声响:“秋眠,你去瞧瞧,他一个大男人到底在捣鼓什么?”
门前终于传来女使的行礼声,秋眠暗道终于来了。
薛蕴容拧眉抬眸:“你究竟……”
视线霎时定住。
越承昀鲜少穿色彩鲜艳的衣衫,从初见起,他似乎格外偏爱墨青色。但此刻,来人一身朱红暗纹锦袍,发冠亦是从未见过的缀珠金冠,清润的眉目竟平添几分艳色。
见她看过来,弯了眼。
话到嘴边,又轻飘飘拐了弯,薛蕴容目光轻移:“嗯,走吧。”
秋眠暗中打量着越承昀,心道真是难得一见,驸马竟像开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