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忘忧酒肆

作品:《嫁给死太子还是活状元

    程湍不着痕迹地把伤养好了时,马上就快到秋猎了。晏然一些日子没有看到程湍,什么也问不出。临洱还不让她去程府,每日将饭食和药送到文政院,晏然早上晚下都有程府的车直接接走。


    伙伴们得知晏然终于可以去秋猎的时候,都很震惊。喜悦都要溢出来,但素辞露滴很快发现晏然并没有很开心。


    问了问,聊了聊也没得出什么结论。晏然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愁苦令人担心。


    素辞向来是个极为能干的,“今晚,我们去一趟忘忧酒肆!”


    “啊?”露滴不解,她没有去过那种喝酒的饭馆。


    “庆祝我们三人能一起去秋猎!就这么定了!”素辞大手一挥,语气不容拒绝。


    “好,那我和他说一声。”露滴点点头,她开始希冀今晚太子不会亲自来接她,不过还好,也就榜眼案那一阵子陈虔常亲自来接她,太子总有很多事要忙,两人其实有时少能碰面。


    晏然回神,“好。”


    她也被什么“无忧”吸引了,她不曾去过酒肆,听都没听过,但这名字着实有吸引力。


    晏然下学时提前冲出书院向程府车夫说清了去处,并打发走了车夫。其他两人也是,然后三个姑娘溜达了将近三条街,终于到了忘忧酒肆。


    一家简简单单的酒馆,两层楼。一层还有很多人坐在外面,已经是秋天,每个人都穿得不少。


    三人往里走,找了一个僻静的桌边坐下。


    不是什么非常讲排场的酒楼,也难遇到认识的人。不像其他酒馆,男子占多数。无忧酒肆有很多姑娘们喝酒。


    他们家很有名的是梅子酒桃子酒一类的果酒,很受姑娘们的喜欢。


    老板娘看到三个小姑娘年纪不大,热络地问她们的喜好,并推荐给她们没那么烈的酒。


    晏然要了杏子酒,素辞要了米酒,露滴要了梅子酒。还点了一小盘切好的烧鸡,和卤牛肉。


    晏然给自己倒了半杯酒,一口饮下,酒入口是甜的没错,但细品真的是一股不好喝的酒味,再咂咂嘴,回甘来了。


    皱着的脸终于恢复如常。


    素辞也跟一杯,放下杯子,就发问,“这次秋猎,你们有什么打算?”


    “秋猎,能有什么打算,难不成,素辞女官大人要猎豺狼虎豹?”露滴打趣道。


    “当然,或许真的可以!只是,我们进不到内圈,外圈又实在是没什么意思的。”素辞不太满意难以放开手脚的外圈猎场。


    “小晏呢?”


    “我没去过,都好,和你们在一起就行。”晏然憨厚地笑笑,眼神有些放松迷离。


    “我也都好。”露滴抿了一小口放下杯子,兴致不高。


    素辞看了看露滴摇了摇头,“最近的书考你已经尽力了。那位……还是不满意吗?”


    露滴笑了笑露出梨涡,摇了摇头,“还差得远吧。”


    “不是我说,他太严苛了,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才算好?”素辞每回提起这个都很生气。


    丛露滴虽然家中有些复杂,但本性还是乐观开朗。她与太子的感情少有人知晓,导致姐妹们总觉得太子殿下并不甚用心。晏然有时候也会觉得他们怪怪的。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偏偏露滴很随太子的意。说什么是什么。太子不满意她的功课,她就学到深夜,不满意她的礼仪,她就时时小心谨慎。


    露滴会带着很深的黑眼圈上学,也有时候行走都不便,素辞曾查探过,脖子间大腿边都有很深的血印,发紫发青。问露滴到底怎么了她也不说。


    素辞会边求皇天后土饶恕边大骂太子。只可惜陈虔做太子做得好好的,几乎是挑不出一丝错处,满京城的人都很称赞,说将来定是一个明君。


    在程湍降临京城前,搬出皇宫几年的太子才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他那么做是为我好。”或许是没有什么外人在场,露滴也有些放松,懒散着。晏然觉得她这时候才是放松舒服的状态。


    不像她,想干嘛就干嘛。难道她之后嫁人了,也会被管束成这样吗?那她会逃跑,会连夜回北州。会不会被再连夜生擒抓回家里,困在柴房或者……在宗祠里罚跪?


    感同身受就是来自于多种预料下的迷惘将来。晏然接连喝了几杯,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没有大碍”的露滴和忿忿然的素辞。


    “不是,你这就醉了?”素辞看着晏然趴倒在桌子上,有些少见。


    “没有啊,哪里会醉,我酒量很好!”晏然清醒地回道。


    露滴问,“你之前喝过酒吗?”眼神中带着点怜爱。看得晏然有一股气,露滴这么好,可还是会因为书考没有满分而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该死的太子。


    而且,那个皇子还活着!所以,瑞录会不会成为太子?那现在的太子呢,是不是就再难以用威压来欺负露滴了!


    多奇怪的想法。


    “……没有吧。”晏然回神,仔细思考半晌,确实没有,她摇了摇头。


    “那你说,你最近为何心情不好!”素辞终于直截了当地开口。


    “……父亲说,让我秋猎的时候找户人家。”


    素辞和露滴盯着晏然半天,晏然也没说出后半句。他们哪知没有后半句。


    “他要给我说亲,让我嫁人。”


    素辞到抽一口冷气,露滴面露不解。


    “为什么要嫁人!你懂什么是嫁人吗?”素辞看着单纯的晏然,再次怒火中烧,晏然在她眼里不过是个小孩儿,什么都不在乎,好似没什么想法,一切都淡淡的,一个人来来往往。


    如果每个人都是一块布,其他人是多彩的。别管好不好看,反正定是被各种各样的俗事、好的坏的人的影响,好的坏的知识的浸染,变得多彩。


    晏然不一样,一块白布,顶多来点月白色,轻飘飘的一块丝绢。说白了,一个小孩儿,说什么嫁人?她懂什么?


    喝酒还真是个好事情。俗世中的人需要出口,需要借口。酒就是个借口。不然这小孩儿不会说出这事。


    “放屁!”


    一个矮矮的大肚酒瓶应声而倒,三人看着酒瓶倒了都没有去扶,酒瓶里没酒了。


    晏然冲着素辞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素辞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也忍不住笑了下。笑着笑着,三人又陷入了沉默。


    “可是,说亲还要你自己去找吗?”露滴小心地问。


    那不然呢,她又被没有被什么人在街边捡到过。她只和一个人有很深的纠葛,可那人在她梦里。


    他但凡是活着,如果要娶她,她立马就嫁。她之前就这么想,甚至觉得一直有他的陪伴,就跟嫁了没什么两样。朋友,亲人,都没与陪过她这么长时间的。


    她的一辈子完全可以就送给梦中的人。


    可是,他倒是活着了,不知道在哪,还是流落在外的皇子。


    那就是想都别想。他死了,不可能,他活着,也不可能。还真是……


    晏然倒满一杯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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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气喝下去,满嘴苦涩,杏子味道也没有多少了,“你说,父亲是不是不要我了。”


    “当然不是!”素辞否定,露滴看着晏然的样子很心疼。


    晏然没与他们说过她母亲的事,她们也不知道因为她弄丢了母亲的遗书,她已经被父亲丢到山上一次了。


    虽然履霜山很好,北州也很好。可是事实就是如此,现在也要再一次这样。


    素辞自小自由惯了,有家中长辈庇佑,长兄们也几乎都是围着她转,她倒是从未考虑过要嫁给什么别的人,即使是刚到婚配的年龄,家中也没有人催促。


    露滴则早就遇到了太子,但也没敢想过成婚。太子的婚和平民百姓的不一样。她没奢望过。


    “他只是那么随口一说,你不嫁又能怎样,何况现在连人选都没有!”素辞拍了拍晏然的肩膀,“你就说没看到一个男的!一直和我们一起玩!”


    “自己开心才是真的!我们姑娘也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素辞举杯。


    三人齐齐干杯,说得壮志豪情。


    只是,素辞揭开了晏然的伤心之处后,三人的兴致都不怎么高了,不怎么说话频频喝酒,晏然喝得更是多,抢来素辞和露滴的酒说要尝尝,一尝就是满满一杯。


    天都黑透了,忘忧酒肆门口的红灯笼亮起来,晏然遥遥看去,觉得好看极了。脑子晕晕的,但是确实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看了一会儿灯笼,门口突然就飘了一个人影,高大漆黑,明明衣服和夜一个颜色,却又被灯光照得发金光,宛若一轮暗色月亮,低低地悬着。


    程湍在门口扫了一圈,与最里边趴在桌子上的晏然对上视线。看着晏然抬手点了点他,唇边还带着笑,脸上有一丝丝红晕。


    程湍眉头皱起来,他觉得肩膀又开始疼了。直接走过去,站到三人的酒桌旁,看到桌子上十多个小酒瓶子,他后槽牙咬了又咬。


    车夫回禀他说姑娘要和伙伴们去吃饭,就不用马车了。也说确实看到三个姑娘一起走了。程湍问去哪,车夫说去忘忧酒肆。


    “酒肆?”程湍抬头,神色难辨。


    “小的之前听说过,说是一家正经的饭馆,也有酒,不过不是些烈酒,是甜酒。他们家卤味尤其好吃……很受京城的姑娘们喜欢。有很多公子常常与姑娘约在那处……”


    “大概什么时候能结束?她有说吗?”


    “这……小的没问,姑娘也没说啊。”


    于是,程湍吩咐临洱,将布控的人跟上,自己大方地等了一个时辰再过来,就看到这幅场面。


    确实毫无危险,是太没有危险了。一屋子的姑娘,公子倒是没有一个。


    晏然还是直直地看前面,她有点失望,因为一眨眼的功夫,月亮就不见了。


    程湍敲了敲桌面,晏然缓缓抬头,哦,月亮在这里。


    素辞见了程湍,拉回一点理智,颤巍巍地站起身,“竟是状元郎大人。”


    “请受小女子一拜!您过来是要办案吗?”如同接待一个上级官员一般,素辞郑重地行礼,并认真地要听程湍的吩咐。


    “你们别再喝了,怎么回家,可有人接你们回去?”程湍看着另外两个姑娘,她们神情还算清醒。


    他来的时候看到不远处停了一个马车,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


    “大人勿要挂心,我家车夫就在外面。”素辞大大地笑着,又指了指露滴,“这位也不劳烦您了,她有人接。只是这位姑娘,叫晏然,或许得麻烦大人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