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迷梦之乡(10)
作品:《在饿鬼大学考研[无限]》 阴沉沉的天气只能靠天色的明暗分辨时间,将黑未黑的傍晚,陈喻窝在山林间某处隐秘的稻草堆后,时越正蹲在她脚边往外探。
班章更离谱,跟张天天挂在附近某棵歪脖子树上,号称站得高看得远。
其余几人也都凭借地形寻觅了不太显眼的角落遮蔽身形,就属寸头最埋汰,由于差点被赵婆婆发现,一着急把自己滚土堆里去了,现在一动不敢动。
“我就只有这些了。”赵婆婆此时已经将人收拾得干净利落,瞪着眼睛拿出了用粗布包裹着的所有积蓄,“四个,四个总可以的吧。”
“你知道的,我向来只按规矩办事,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任先生仍旧包得跟个黑色木乃伊似的,丝毫不肯做出让步。
梦境里面的时间流速和梦外似乎是不一样,陈喻之前一直有所怀疑,直至此次才真正确定这件事,因为这次的时间流逝实在要比外面快太多了,想不发现都难。
或许是因为这是梦境,一切的不合理都是合理的,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梦主人的思绪在跳跃的,所以还没等他们交谈几句,赵婆婆就从屋里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而他们抬起头发现刚刚还很明亮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咱们这么多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手里能有几个子,就这些钱要是让那个糟老头子知道了,我这把老骨头得直接被打散架。”赵婆婆眼看硬的不行,红着眼眶又打起了感情牌,“清风,这么多年了,你就真的一点旧情都不念吗?”
任清风沉默了片刻,慢悠悠地说:“往日是往日,今时是今时,若我只要遇到买家有难处就放低标准,那我这生意还怎么做?”
“姓任的,算你狠,你可真是一点人情都不讲啊。”赵婆婆忍无可忍。
“咱们这个村子,哪有人情可讲。”
赵婆婆跟任清风一直在扯皮,双方都没有退让的打算,又都似乎不打算放弃这桩生意,陈喻起初还想从中套出些什么有用的题目信息,越听越觉得这简直就是村头扯皮,毫无意义。
她正听得无聊,余光瞟见时越听得一脸认真,甚至面色凝重,似乎听到了什么很严肃的重要消息,时越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差,甚至有点被什么情绪感染涨红了脸。
“你发现什么信息了?”陈喻试探着问。
“我发现我快挂了,这算重要信息吗?”时越小声说。
陈喻仔细瞅了她一眼,终于发现她这个状态有些不太正常了:“你怎么了?”
“我……我想上厕所。”时越绝望地说。
她已经默不作声地忍了很久了,外面那个老太太跟木乃伊在说什么她一句都没听进去,他们现在还在梦里,之前的考生都是怎么出的事他们虽然了解得并不清楚,但都是去上厕所跟队友走散的。
在考场,你根本不知道你上的是厕所还是阎王爷的生死簿。
她在等,等这场梦快点结束,在梦外上厕所会安全很多,可她的队友们也在等,等梦里的木乃伊带着他们找到出村出山的路。
她自然也是很想知道出山的路的,毕竟没有考生不想离开这种随时会要人命的考场,可是,她能等到那个时候吗?她真的不会在这之前先被憋死吗?
“走吧,我陪你去。”陈喻拉着满脸愁容的时越往近处的茅厕走去,她看着移动缓慢的时越,“还是说你想在灌木丛解决?”
“我当然想去厕所了!”时越小声嘀嘀咕咕,“如果不会死的话。”
“目前为止你有见过有一个考生是在茅厕遇害的吗?”陈喻说。
时越低头想想,好像还真没有,虽说出事的考生都是去上厕所了,但出事的地方却没有一个是在厕所,说明他们至少肯定不是在厕所出的事,只是后面因为脱离队伍可能又遇到了什么别的情况,时越想着想着给自己想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在门口等你,有什么不对劲你就喊我。”
赵婆婆和任先生的声音越来越远,等到此时站在厕所门口时已经彻底听不到了,周遭安静极了,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不知道是不是陈喻的错觉,雾气好像比之前浓了,天色也更暗了些。
突然,耳边传来小儿的啼哭声,那声音忽远忽近,时而好像就在陈喻耳边,时而又好像远处的林间,灰暗的天空和浓重的雾气让山林看上去有些阴森可怖,头顶盘旋的乌鸦也莫名带着诡异感。
“我好了我好了,咱们快走吧……陈喻?”
时越着急忙慌地从茅厕里面出来,门口却是空空荡荡的。
陈喻不见了。
“卧槽,你别吓我啊。”前面几位遇害考生的死状瞬间填满了时越的脑海,她不死心地小声喊着,“陈喻……陈卧槽!!”
她一偏头,陈喻就给她来了个贴脸。
“你——”
没等她提出控诉,陈喻就将食指放在嘴前做出“嘘”的动作。
“我发现了点东西,你跟我过去看看。”陈喻低声在她耳边说,“不要大声说话,它在看着我们。”
时越愣了一下:“它是谁?”
陈喻也没解释,就拉着她慢慢往前走,绕过几棵树,她看到了一样与这个落后村庄格格不入的一样东西,也看到了离开的希望,她甚至看到了她的名字大大写在阎王爷的生死簿上……
摆在面前的是一辆面包车,根据上场考试的经验,这个面包车作为离开这里很好的代步工具,瞬间就让人燃起了离开的希望。
不过,面包车旁还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个穿着花布裙子、拥有着冷白皮的小女孩,但时越一点都不羡慕她,因为她白得像是死了好几天一样,她黑黑的眼眶里没有眼白,脸上挂着两道血色的泪痕,光着脚丫站在土里。
“我没有眼花吧,那是个人吗?”
时越说完这句又突然脑子一转,陈喻知道这个东西在这为什么还要带着她自投罗网,刚刚她从厕所出来明明附近是没有人的,她喊了陈喻好几句陈喻都没有回应,慢着,人鱼村的夜晚还历历在目,刚刚拉她过来的那个真的是陈喻吗?
时越看着自己被她牵着的手,冷汗顿时从额头蔓延,被牵着的手心疯狂冒汗。
“你什么眼神,我是陈喻本喻,不是别的东西。”陈喻回过头来就看到时越紧张兮兮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像是瞬间猜透了对方的心思,“在厕所门口等你的时候,我听到了小女孩的哭声,虽说有些风险,但我总觉得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会有重要线索,果然,让我找到了这辆车。”
时越盯着对方上下打量了一下,从外表看不出什么不对劲,虽说这事别人做起来时越绝对觉得对方找死有病,但放在陈喻身上一切又合理了起来。
“你就不担心走出去咱们就走散了,而且我刚刚出来门口明明没有人。”
时越挑着一边眉毛质问她,刚刚说完一扭头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般在耳边放大。
面包车上,陈喻坐在驾驶位,其余考生挤在副驾和后面的座位上,角落里甚至还坐着刚刚那个小女孩,最要命的是,她亲眼看到她自己也挤在面包车的后座上。
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时越的全身。
如果陈喻坐在那里,那此时拉着她手的是谁?如果她坐在那辆面包车里,那此时站在这里的她又是谁?
……
陈喻静静地站在厕所门口,她试图辨别那道哭啼声的方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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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忽远忽近怎么也定位不到。
“我好了,咱们快走吧。”时越边整理衣服边拽着她往林间走,“你刚刚在外面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小孩哭的声音。”陈喻说。
“我也听到了,吓死我了。”时越边走边说,“我听那小孩声音从这个方向传来的,你说她会不会在指引我们什么?”
陈喻默不作声地看了时越一眼,然后任由她拉着自己往林子深处走去。
浓雾之后,陈喻看到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面包车,还有站在面包车车顶坐着的一个惨白的小女孩,女孩穿着花布裙子,晃着脚丫。
“你打算开车送我走吗?”陈喻问。
“这里居然有辆面包车,我们离开这里有着落了。”时越扭头看她,“说什么呢,我驾照都没考呢。”
“那要车有什么用?”
“你可以带我走啊。”时越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也没有驾照。”陈喻打破了她的幻想。
时越看起来有些失望,但又微笑着说:“我们之中总有会开车的人吧,我们可以带他们过来。”
“你很想让我带你离开吗?”陈喻轻声问。
时越回过头,却发现这句话不是问她的,陈喻的目光注视着坐在车顶的那个小女孩。
“我可以带你离开,但是需要一点时间。”陈喻温声说,“你应该也明白我们是最有可能带你离开的人,我们拥有的目标,都想要离开这里。”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给我最多五天的时间,五天之后如果我没能带你离开,你再杀我也不迟。”陈喻缓缓将手从时越手中抽出,“不只是你,我可以带你和你的伙伴一起离开。”
“现在,你可以让我见到我的朋友了吗?”
陈喻说完这句话后,眼前的光景开始变化,小女孩消失了,旁边刚刚拉着她的时越也消失了,浓重的雾气慢慢消散,她看到了不远处面色惊恐的时越。
她冲着对方走去,对面那人却战战兢兢大喝一声:“你别过来!”
陈喻:“……”
是了,这个表情。
这货才是时越。
等到他俩回到原来的地方的时候,赵婆婆已经没有跟任先生继续扯皮了,二人似乎最终协商成功,完成了交易。
但是吵起来的却另有其人,班章和寸头两人此时脸色都不好看,张天天正在拉架,薛纯脸色苍白,看上去状态也不太好。
“你是想去送死吗?没考过试吗?你要今天跟着那黑木乃伊能走出去,我跟你姓。”班章的脸上难得有些不耐烦。
“我跟你们又不一样,我现在只能待在梦里,梦里的村民全都在追杀我,鬼知道我还能活多久,你们跟着他或许出不去,但没准这就是梦中人离开的方式呢?”寸头的情绪也有些崩溃,“我看到过你们没看到过的东西,我比你们更了解这个考场的题目,或许我已经解开这场考试的题,就因为你们不能从这里离开,你就不肯让我走吗?!”
班章似乎是气笑了,冷哼一声:“解题?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困在梦里吗?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现实中会死吗?这个考场的规则你了解多少,就敢说自己解题了。”
“不过因为我动手杀了新郎,村民报复我罢了。”
班章冷笑,还准备再说些什么,只见寸头动作迅速地跑到赵婆婆和任先生交谈的附近,摸出小刀就冲赵婆婆后背捅去。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无情无义了,各位要怪就怪姓班的不让你们走吧。”
寸头话音刚落,众人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这种感觉陈喻已经很熟悉了。
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