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作品:《靡日不思

    今晚的行程很满,加上宁商羽并不想一天之内打三次针剂抑制性瘾,所以直接乘坐那架湾流G650ER公务机回到泗城。


    比起人精似的奚宴,行事作风一向极为严谨的黎近被指定留了下来。


    他将主卧视为不可踏入的区域,自是不敢冒然去催林稚水,崭新的衣裙备好放在沙发上后,又将一桌子菜品繁多的晚餐换了三遍。


    直到林稚水身影,终于出现在了楼梯处,第一句话是:“宁商羽呢?”


    她像是迷糊糊地难抵困倦睡着了,醒来后找不到宁商羽,茫然环顾完除了她空无一人的别墅,最后眼下的视线终于寻到了第二个会喘气的陌生秘书。


    黎近回话:“宁总有行程,所以先行一步离开,给您准备了晚餐,您要用一些吗?”


    林稚水闻言:“谢谢,我不饿,劳驾帮我备车。”


    盛明璎虽然未给她设门禁时间,林稚水却心知出来约会是一码事,在外未经允许过夜又是另一码事。


    一回到林家老宅。


    静悄悄的客厅里阿泱等人都没歇下,看到她安全回来,似乎齐齐松了口气。


    不过对于林稚水换了一身衣裙这事,却忍着没问什么。


    盛明璎那边也始终没来问。


    都不问,倒是省去林稚水要解释不小心过敏的来龙去脉。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林稚水在坐拥非常多流光溢彩的布料下,倒是没无时无刻惦记着继续出门,她把赊账的钱如数转给了万露后。


    同时,也没忘记用那块霜白色的料子,是要给宁商羽做谢礼的。


    林稚水会的那点儿手工活都是阿琴无私传授,阿琴的手艺堪比非遗传承人。


    不过林稚水把阿琴传授的手艺全部用来做性感小睡裙了,至于男士衬衣,她根本没涉及过。


    阿琴看出她犯了难,比划问:“怎么了?”


    林稚水半坐着趴在书桌前,指尖在铺在上面的极品料子轻轻滑过,稀罕得跟什么似的,不忍随意裁剪,犹豫半响,才对阿琴说:“我决定跟你说一个小秘密。”


    阿琴好笑着比划:“什么?”


    林稚水身子挨近一些,声音故意放得很轻:“我要给宁商羽亲手缝制一件衬衫,阿琴,你教教我。”


    阿琴有什么是不能依她的。


    林稚水刚出生那会儿很难活的样子,毫不夸张地说,照顾她的保姆们声音稍微大一点,都能把她惊到晕厥过去。


    而又逢盛明璎跟林氏宗族那些人撕股权遗产,无暇照顾这么脆弱又高敏感性的婴儿。


    最后才挑选出只会比划哑语的阿琴等人。


    而林稚水早就将她的仙女教母们当家人看待了,见阿琴点头,她说:“你们一定要好好活得比我久,大慈大悲让我先走一步,然后把我火葬,骨灰可以匀一半出来分一分,当是我灵魂永相伴……唔,剩下的就给妈妈和姐姐继承。”


    至于宁商羽,就不给他继承了,还没熟到有资格排队分到一点骨灰。


    阿琴可不乐意听:“菩萨会保佑善善长命百岁。”


    “是是是。”林稚水年纪轻轻却从不忌讳暴露出自己提前书写好的遗嘱内容,也不会在这事纠结,总之,被她视为至亲之人,才有资格领取。


    林稚水看阿琴皱眉头,声音便轻柔下来安抚:“菩萨最喜欢我这种坚强的孩子。”


    下秒,她话锋一转,“好了好了,快教我怎么做衬衣!”


    ……


    阿琴一如既往教得很细致,林稚水起初是很耐心地学习怎么缝制,学了半个小时后,她眼尾的视线,开始落在霜白色的料子上,再伸手触摸会儿。


    这火焰似的暗纹,要拿去做件小睡裙,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室内静得落针都能听声响,阿琴指导的动作停了,见她不是聚精会神地摸料子,就是垂头揉了揉自己白嫩的手指头。


    平日里,无论是深奥难啃的海洋学书籍,还是小睡裙。


    几乎一学就通。


    这件男士衬衫,却把她给活生生难倒似的。


    手工活还是差强人意了点儿,阿琴心叹,又比划起来:“善善,我帮你做吧。”


    “这怎么能假手于人呢。”林稚水虽然学得磕磕绊绊的,但是感恩宁商羽伸出援手解了她的危难之际那种态度还是很端正的,婉拒了阿琴:“我亲手做的才显得真诚。”


    然而,又下苦功夫学了半个小时。


    一件衬衫的衣角都没缝制出来。


    林稚水累到指尖都是软绵绵的,抵着额头:“我需要冷静一下。”


    “衬衣太难了!”


    阿琴:“……”


    也还好吧。


    林稚水若有所思似的,视线落在裁剪成长条的布料,突然萌生出了个念头,男人的衬衣难,但是睡袍不难啊!


    况且她自己就会做小睡袍,给宁商羽做就是放大版而已。


    唔。


    超级放大版。


    林稚水抬头瞧着阿琴,宣布:“我要做情侣睡衣。”


    没错,这么大一匹布,完全可以用边角料做一个小睡裙出来,未免保守的阿琴接受不了,她美其名曰:


    “未婚夫妻都要穿的。”


    “我之前刷小视频看到过。”


    阿琴比划:“是这样吗?”善善刷的是哪种小视频啊?


    林稚水肯定地点头:“是的。”


    随即,不等阿琴继续表示深感疑惑,林稚水单方面迅速地改变裁制方案。


    她颠来倒去地折腾着料子,独自在楼上待了好几日,倘若不是身体条件不允许,近乎快到废寝忘食地步。


    虽手艺细观之下,还是略带点儿瑕疵不足。


    但是林稚水已经充分发挥了水平,最后一日,宁商羽的那件珍贵又昂贵睡袍摊在书桌上,夺目非常。


    而她即将彻底完工,已经等不到明日弄,就在给自己心爱的小睡裙收尾时,竟不小心被针尖透过料子的火焰暗纹扎了一下。


    林稚水这时候很有耐痛力,只是抿紧了唇。


    等近凌晨。


    她终于将那件小睡裙宝贝似的置于宁商羽睡袍上面,继而,慢悠悠地活动起了关节,捏到磨红的指腹时,才有空就着灯光去观察之前被针扎过的地方。


    林稚水皮肉薄得像被光穿透一样。


    幸亏生得白。


    不然都快找不到这一点点的小伤口了。


    要是平时的话,林稚水是有礼貌素质在身上的,不会深夜去打扰别人睡眠。但是话说回来,她手工活做得那么辛苦,必须让身为未婚夫的宁商羽知道她的满满诚意,然后……


    林稚水唇角微微翘起。


    下秒,她的身体已经付出实际行动,拿手机给他拨视频通话了。


    等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宁商羽的脸突如其来地近距离出现在屏幕上,今晚额前的漆黑短发向后拢着,无比清晰露出他俊美得惊心动魄的五官,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缘故,竟更显得生人勿近。


    林稚水下意识屏住呼吸,倏地,宁商羽与她对视上。


    “林稚水。”


    宁商羽薄唇吐出的三个字,像是将林稚水的心脏隔空猛地撞击了下似的,被震得微微发麻。


    她反应因此慢了半拍,继而,听他问:“有事吗?”


    林稚水这才想起正事儿,唇微启:“我想给你看个东西……”


    这回没有劳驾宁商羽开尊口问了。


    林稚水主动揭晓谜底似的,先是不自知地将自己凑近一点儿,眼睛被光照着显出某种别样的纯粹,下秒,她曲起手指对准镜头:“看到没?”


    宁商羽淡漠的视野里撞进了极近的指尖,隔着光滑屏幕,视线顺着去看她的指关节,她的手腕往上……


    林稚水说:“看到伤口了吧,这是我为你熬了几天几夜亲手缝制一件神秘礼物造成的伤口,宁商羽,你什么时候再来找我约会?”


    她怕宁商羽无法领悟更深一层意思,最后尾巴的那句约会,来来回回的含在柔软唇齿间磨过,才极刻意地暗示出来。


    反观宁商羽还来不及回应她。


    身处的明亮会议室内,恰好有旁人跟对方争执了似的,声量突然没压低,隐隐约约透露出了巨额注资、你胃口好搞独吞项目等字眼。


    林稚水愣了愣,一时分不清这通视频是不是改日再打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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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这么晚还在公司开会议。


    多半是要紧的事。


    表情略微纠结是得寸进尺地一点,还是安分点挂了。宁商羽却已经让对方变得安静下来,连一点儿杂音也消失得干净,他依旧位于长桌最顶端的主位,灯光下的慑人气场萦绕周身,只是暂时不显面上,说:“恕我眼拙,林小姐,你的伤口在哪根手指头?”


    他言归正传,林稚水微微讶异睁大眼睛:“很难看出吗?”


    随即,她自证清白一样,将手指头紧贴镜头下,白嫩嫩的皮肤确实是破了一点点皮,可能稍微晚点儿给他看,就要险些痊愈了。


    “虽然你时间价值千金,是一个大忙人。”林稚水咬了下唇,透着水润的红,又不甘落下风,决心端起矜持的架子给他点儿压力:“我也很忙的。”不是那么好约。


    宁商羽的笑意无声扩散眼底,很快消失:“倒真没想到。”


    林稚水表情浸在手机屏幕的光里,又晃了一下手指:“那你现在看到没有?”


    宁商羽回答:“知道了。”


    “……”


    挂了视频通话,林稚水起身回主卧的时候,慢悠悠琢磨了会儿宁商羽的话,等躺在床上,才认清现实。


    宁商羽那句知道了,字字没人情味儿,分明是在应付了事。


    林稚水狠狠地闭上眼,没动,也不知过去多久时间,窗外的夜色还浓郁着,忽然被一道敲门声给惊醒来,睁开了眼。


    外头的是披着件外衣的阿琴,见她开门,表情从略焦急到了困惑。


    林稚水轻声问:“怎么了?”


    阿琴比划:“来了一个声称是宁氏家族的秘书,留下话,说是遵从了宁总吩咐,连夜来给你送药膏的,让我们务必给你涂上。”


    不连夜涂的话。


    那极浅,极小的伤口怕都要等不到他这个未婚夫的“嘘寒问暖”就彻底痊愈了。


    林稚水眼睛虽是看着阿琴的手势,脑子里,却莫名其妙解读出宁商羽的意思。


    阿琴问:“善善,你伤哪儿了?”


    善善没伤哪儿。


    善善现在想不善良一回了!


    俗话说泥人也带三分性,林稚水不是真的一点脾气也没有。


    眼下是彻底歇了回床上睡觉的心思,林稚水等阿琴回屋后,她足音很轻地走回书房,原本是想从书柜上拿一本书籍看,越看越静不下心来……


    忽然,眼角余光扫到桌上的睡袍。


    她改变主意了。


    继而,将原本精致又矜贵的睡袍拿起来,在领口显眼处,绣上一只张牙舞爪的狮子,作为泄愤!


    -


    会议一直到近凌晨四点才结束,宁商羽回到住处,浅眠了不到两小时便掀开被子起床,面无表情地走入浴室。


    冲完冷水澡,他出来时随意披了件浴巾,性感的腹肌和胸膛任由暴露空调的冷气里。


    恰好这时。


    手机铃声响起——


    宁商羽扫了一眼,是宁舒羽打来的电话。


    对方在家族排名最末。


    宁氏家族的子弟一向都以傲慢著称,且有严苛的等级制度,全部各司其职,基本都在“国际政治经济”板块公开露面,又同时臣服于宁商羽权力下的管束。


    宁商羽随意地点了免提接通。


    宁舒羽第一句话却是:“哥,你体检是不是作弊了?”


    此时远在另一处别墅的宁舒羽手头上有一份家族男性成员的体检报告单,正坐在沙发上,哗啦啦翻着。


    宁商羽懒得废话:“没有。”


    “怎么了?”


    宁舒羽匪夷所思道:“不可能,我都20cm了,你居然还排第一?”


    体检报告是给他们按照尺寸排了名,宁商羽位列第一,而他在第二,其他兄弟都在后头。


    宁舒羽才打这通电话的原因是,他现在都发育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输给宁商羽!


    更何况家族的专属私人医院隐藏了宁商羽具体尺寸,一看就是大有文章!


    他下了结论:“你绝对作弊了。”


    宁商羽听后,声线透着傲慢道:“我用得着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