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你看清楚,我是谁?
作品:《挺孕肚进宫,臣妻钻陛下怀里哭》 养心殿内,烛火通明,却照不亮帝王眼中的黑沉。
焱渊枯坐于水晶棺前,不过几个时辰,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憔悴不堪,唇色苍白干裂,唯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燃烧着骇人的痛苦与疯狂。
屏风后,禁军统领跪地,“陛下,奴才等在文华殿后窗下的草丛中,发现了未燃尽的桐油布絮与倾倒的油壶痕迹,确系…人为纵火。”
焱渊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风箱:“纵火……还查到什么?”
“正在严查近两日所有出入宫记录,尤其是昨日出入皇宫的人员身份…”
焱渊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暴戾,“今日文华殿所有当值奴才,护主不力,致使皇贵妃罹难,全部…砍了!”
殿内空气瞬间冻结!所有宫人骇得面无人色,扑通跪倒一片,连全公公都惊得忘了呼吸。
陛下登基以来,勤政爱民,虽威严天成,却从未下过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屠杀旨意!
这分明是…
痛极疯魔了!
“陛下!陛下三思啊!”全公公哭着叩首。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连滚爬入,颤声道:“陛、陛下…月芽女官醒了!她说…她说有要事禀告!”
“宣!”
很快,脸色惨白、头上缠着厚厚纱布的月芽被搀扶进来,她虚弱地跪倒,未语泪先流:
“陛下…奴婢有罪!奴婢未能护住娘娘…走水时,有、有黑衣刺客…他们直扑娘娘!奴婢想挡…被他们打晕了…
等奴婢再醒过来一点…看、看到娘娘…她竟然坐在火海里…像是吓呆了…奴婢想去拉她…可…可房梁砸下来…”
她泣不成声,语无伦次,但‘刺客’和‘娘娘在火海’这两个关键信息却清晰无比。
焱渊听着,身体剧烈颤抖,猩红凤目充满疯癫杀戮。
有刺客!他的柔柔果然是被人害死的!
“听到了吗?!”他对着禁军统领嘶吼,“有刺客!给朕掘地三尺!把那些魑魅魍魉都给朕揪出来!查!给朕往死里查!!”
禁军统领冷汗涔涔,领命疾退。
众人退下后,焱渊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踉跄着扑回水晶棺上。
全公公捧着燕窝粥,哀声劝道:“陛下,您多少用一点吧…娘娘若在天有灵,见您如此…”
“滚!”焱渊一把挥开,粥碗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他隔着冰冷的水晶棺盖,痴痴地望着里面模糊的身影,声音瞬间又从暴怒转为极致的温柔,仿佛怕惊扰了她:
“柔柔…别听他们胡说…你没走…你就在这儿陪着朕呢,对不对?”
他抚摸着棺盖,如同抚摸爱人的脸颊,眼泪无声滑落:“别怕…等朕…等朕把害你的人…一个个…全都送去给你赔罪…很快的…”
他将额头抵在棺上,声音轻得如同梦呓,却字字泣血,
“柔柔…你等等朕…就两天…等朕替你报完仇…朕就来找你…绝不让你一个人孤单…”
朕的柔柔那么柔弱,她一个人离开该有多害怕......
*
夜色朦胧,北疆死士策马狂奔,眼看落马陂在望。
头目刚松一口气:“快!前面就到落马…”
陂字未出,已生变!
道路两侧林中,无声无息地射出无数淬毒的弩箭!
精准狠辣,瞬间将外围几名北疆骑士射落马下!
“有埋伏!!”北疆头目惊骇拔刀。
然而不等他们组织起有效抵抗,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四面八方扑出!
这些人行动间默契无比,竟暗合墨家奇门阵法,三人一组,攻守兼备,瞬间将北疆人马分割包围,绞杀效率高得可怕!
混乱中,抱着姜苡柔的北疆死士成为重点目标。
一道凌厉剑光直刺他面门,他慌忙抵挡,突然一道黑影如苍鹰般从天而降,精准地一掌击在他后心!
骑士喷血坠马,姜苡柔也随之跌落!
就在她即将摔落在地的瞬间,一道身影快如闪电般掠至,强劲有力的手臂一把揽住她的腰肢,将她稳稳接入怀中。
巨大的冲击和颠簸让姜苡柔嘤咛一声,从迷药中惊醒过来。
她茫然睁眼,夜色昏暗,是一张模糊的脸,但依然能看出此人下颌线流畅优美,薄唇勾着一抹似笑非笑。
他披着黑色斗篷,气息强大而危险。
“你…”
姜苡柔刚吐出一个字,那人已抱着她足尖轻点,如一片落叶般飘然退回安全处。
“肃清现场,处理干净。”他对外冷声下令。
不出片刻,这里干净的似乎从未发生过激烈的争斗,只有马蹄踏过的足迹。
那男人将人轻轻放入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中。
姜苡柔惊魂未定,想从他怀里挣脱:“放开我!你是什么人?!”
身后男人似乎低笑了一声,并未强迫她,松开了手。
姜苡柔像受惊的兔子般立刻窜到车厢最里面的软榻上,警惕地瞪着他。
男人慢条斯理地点燃了车厢壁上的固定油灯。
温暖的光亮起,照亮了他的脸。
姜苡柔看清了他的容貌,猛地一愣:“…弥月国师?”
她心下稍安,急忙道:“多谢国师救命之恩!请国师速速送我回皇宫,陛下定会重谢…”
话未说完,却见眼前的弥月并未恭敬行礼,反而唇角那抹笑意加深了,眼神幽深得可怕,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侵略性。
姜苡柔心里猛地一咯噔:“你…你笑什么?”
弥月终于开口,声音却不再是往日那般空灵出尘,而是带着一丝慵懒病态的偏执:“回皇宫?重谢?”
他轻笑出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这声音?怎么不是那日祈福时南诏国师的声音?
更像是......
姜苡柔脑中五雷轰顶,在她因为想到一个答案,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时,
眼前男人缓缓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那张清俊温润却写满疯狂的脸!
“柔儿,”
他亲昵地唤道,眼神痴迷而滚烫,
“你看清楚,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