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妄念
作品:《朕对卿卿思心若狂》 “皇上,你做什么?”凉少荇偏开头去,后颈也是大片的粉。
古墨般的眸子微不可闻晃了下,却没收手,只是抬眼望向镜中,搭在脸上的手自然滑到了下巴上,轻轻捏住:“太后脸红的厉害,朕不过好心探查一二。”说着,呼吸再次贴近耳廓,声音出奇沉哑,“瞧,脸多红。”
镜中的女子因为紧张微张着唇,眼底浮着层水汽,有种被人欺负的错觉。
凉少荇突然觉得这情态有损太后威仪,生怕皇帝又要借机发难赶紧坐直腰身:“哀家不胜酒力,往后定会多加留心的。”
他的目光随着那不断开阖的红唇起起伏伏,一时不察空咽一口津液。
那津液似乎裹了香,同她身上溢出来的如出一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流淌,继而同他融为一体,在奔腾的血液中无声搅起千层浪。
他夜一般的眸子浓沉到几欲无光。
好在帝王意志强韧,最终,理智战胜了妄念。
寥深松了手踱回桌边,想了想并未落座,只是下意识瞧了眼身下,伸手扯了下蔽膝背过身去。想了想,复又拽了下衣摆:“亏得太后这我见犹怜的模样只有朕瞧见,若是叫旁人瞧了去难保不会有损太后威严。”
“皇上说的是。”凉少荇诚惶诚恐站起来,没敢瞧人。
“天色已晚,太后早些安置。”
留下这话,心绪多变的帝王总算走了。
不多时,翠笙端着冰泉水走了进来:“娘娘头次饮酒估计不适应,净把脸降降热气。”
“好。”
“娘娘。”翠笙欲言又止,“娘娘……”
每次她脸上有这神色定然有什么紧要事,凉少荇搁下手中巾帕:“翠笙,怎么了?”
“娘娘方才就没发现皇上有什么不一样么?”屋子里一直放着冰鉴,今日也不太热,翠笙的脸却有些红。
“不一样?哀家怎么没看出来?”回想方才,皇帝离开时面色如常,除了步子大些步调快些也没什么异样。
“娘娘不防再仔细想想。”
“确实没有。”触及翠笙通红的面颊,凉少荇不禁担心,“翠笙,脸怎么这么红?是哪里不舒服么?”小心在她额间探了探,“也不热啊?”
“娘娘。”翠笙面色纠结,却还是忍不住将心中忧虑说了出来,“皇上走时腰腹处衣衫微隆,瞧着,像是动了欲。”
“什么……什么!”年轻的太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俏生的小脸儿登时涨红,“你是说……”
“正是。”
“可刚才我们除了饮酒什么都没做啊?”
“没有么?”翠笙半信半疑,“娘娘再仔细想想。”
总不能无缘无故皇上自己起了性儿,那多荒唐。
凉少荇茫然讷讷:“确实没有啊。”
左不过是饮了些酒,皇上摸了下她的脸,摸脸一桩还是为了提醒自己莫要在人前失了威仪。
也没什么太过的事,他……怎就起了性儿?
这人莫不是……有什么怪癖。
“那就怪了。”翠笙收起脸盆,也是纳闷儿,“不管怎样,圣上是在慈宁宫起的念头,娘娘若是对圣上没那方面的意思往后行事更要处处当心,免得得了圣上青眼徒增事端。”
“好……”
翠笙想起一事神色微变:“听闻右都御史江浙那边的差事办完了,不日就要回京了。”
“嗯,扶助百姓是桩善差。”她全然没听出这话里的隐意。
“往后娘娘见了姜少琮可要留心,依奴婢看姜大人看娘娘的眼神不大对劲。”
“不对劲?”凉少荇回忆了一下双方的两次见面,右都御史其人端方守礼,待人谦和,没发现有什么,“有么?”
“娘娘年轻,未出阁前一直养在深闺,想来对世间男子了解尚浅。”翠笙替她理了理衣袖,扶她坐在架子床上,“这男子若是对女子有意,多半都能在言行举止间展露。奴婢在宫中待得时日长,察言观色还是准的。依奴婢看,姜大人对娘娘不一般。”
“哀家只不过和他见过两面,也无过多交流,这也说不通啊。”
“娘娘。”翠笙替她摘下首饰,用梳蓖小心将乌发梳顺,“世间之大,唯有一情字最难琢磨。娘娘且看吧,饶是您费心避着,这想凑上前的人总归有法子走到您面前来。”
凉少荇有些茫然,心头说不清何种滋味。
七日后,姜少琮回京,一起回来的还有温绍。
回京头一桩便是进宫面圣。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御书房,清早入宫,及近正午帝王才放姜少琮离宫,单独留了温绍议事。
“云南现今动向如何?”
“皇上,便衣来报柬王把持朝政,云南王……”
“是逆贼。”寥深沉冷纠正。
温绍赶紧敛眉肃色:“皇上说的极对,是逆贼。逆贼朱有基把持朝政却并未对云南王痛下杀手,如今云南王同其家眷皆被困于府中,一日三餐好生供着,为的就是试图笼络他手下的六万旧部。”
寥深抬眸,沉沉看人:“怎么说?”
“云南王年事已高,心性谋略早已不复当年,虽惰于练兵但对手下将士多方照看,手里的兵将对其忠心耿耿。”温绍语气微顿,“逆贼虽匿于云南龟缩不出,但也晓得用不了多久皇上定会派铁骑攻破城池,这才假意讨好用云南王笼络人心。”
帝王沉眉不语。
温绍擅自揣摩圣意,继续道:“依臣拙见,此事不宜再拖,应尽快救出云南王,联合所剩残部把逆贼一网打尽。”
几息过后,圣上开了金口:“的确,隐患需尽早拔除。”
当日下午,皇帝急召宣昭和大将军入宫。
临近晚膳,才派人引着凉本桀去了慈宁宫。
见到哥哥凉少荇百般欢喜,忙不迭吩咐翠笙上菜上酒。
“哥哥,你怎的来了?”
“不日离京,皇上体恤准我同嫽嫽见上一面。”
“离京?”她的笑意僵在眼底,“哥哥才回京,又要走么?”
沾笑的眼角眼瞧着没了生气,凉本桀不免心疼:“嫽嫽莫慌,哥哥答应你,定会平安归来。”
“可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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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时候,哥哥虽不在宫中,但好在人就在京中,每每想到都是一份慰藉,可现如今人又要走,这一去刀枪无眼,又少不得日夜惦念,“嫽嫽不想你走……”
现下关了门,外头有翠笙守着,她也顾不得什么劳什子太后威仪,趴在凉本桀肩头低声啜泣:“哥哥……”
“嫽嫽。”从小到大最见不得她哭,只要她哭他变哄,这一哄就是十六年,从不厌烦甚至还有些甘之如饴。
他晓得其中缘由,却从未直白对她提过。担心唐突了她,更害怕嫽嫽会因此和他生分。
可他成年多年,夜深人静时也会有难以自持的念头。
嫽嫽入梦,两相荒唐,且近年来诸如此类肖想愈发频繁。到如今,即使青天白日也难得消停。只要嫽嫽离他稍近,他便不可自抑地萌出许多不着边际的妄想。
就好比此刻,她只是将头轻轻搁在肩侧,他便慌了。发间的清香,轻柔的呼吸连同软糯的声音都似乎生了手脚,拉拽着他浮想联翩渴求更多。
搭在桌沿的手猛地收拢,而后,缓缓抬起搭在了她的薄背上:“嫽嫽莫哭,你哭,哥哥会心疼的。”
“哥哥才不会。”
“嫽嫽……”
哥哥是奉旨离京,知道自己不该使性子,但长久积攒下的委屈在这一当口尽数迸发。她作势去推人:“哥哥才不会心疼,若是疼嫽嫽就不会……”
埋怨的话在撞上凉本桀炙热红透的耳垂时戛然而止:“哥哥……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是哪里不舒服么?”
抬手想探他额间,不及半路皓腕被人擒住。
与其说是擒,更类似于握。
动作看似生猛,力道却温柔得紧。眼底的款款深情几欲溢出眼眶,那一瞬,凉少荇本能觉察到有什么不对。
她有些尴尬低下头去,小声嗫嚅:“哥哥,先……松手吧。”
他知道,自己该松,但他没有。
约莫是今日沾了酒,又或许是忧虑自己牵念多年的人会被皇帝捷足先登,今日的他无端多出种一吐为快的勇气。
他加重手上力道,还顺着心意将人拉进少许:“嫽嫽……”
没料到会有这么一茬儿,凉少荇下意识惊呼,人已经到了他近前。
暖烛里,纤长的睫毛飞快颤了几下,配上她刻意躲闪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娇羞。
有种欲拒还迎的错觉。
凉本桀再抑制不住,低头在她鼻尖贪恋一点。
凉少荇惊愕抬头:“哥哥……”
初尝甜头并不见她明显抗拒,凉本桀从中嗅到一丝机会,压抑多年的情感倾刻间蒸腾,爆发,急欲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好想同她亲近。
牵手,摸脸,或是再贪婪些,低头去感受她唇间的触感……
蠢蠢欲动的念头鼓动他拢过她的肩头,眼底的清明早已晕成了狂夜,他像个初尝情爱的半大小子急不可耐向前倾身,却在即将触碰到对方唇珠时被人一把推开。
“哥哥!”凉少荇偏过头去,声音微不可闻,“哥哥……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