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第 93 章

作品:《落拍

    言列噌地一笑,坐了起来,“你看我没骗你吧,我都说了会少喝一点的。”


    宋存:.....


    你明明说的是不喝。


    言列洗完澡立刻被按在床上睡觉。宋存刚离开不久,他就睁开了眼睛。醉是肯定没醉的,刚刚应该表现得还可以?


    手机响个不停,他不耐烦地划开。


    一股脑的全是周柯的消息。


    言列:“.......”


    自从对方把他备注改成“言狗”以后,他就给他改成了“周扒皮”。


    周扒皮:【兄弟,回头请白放吃饭吧,他不负你望,已经在广播了。】


    ......


    周扒皮:【我说我是真佩服你啊,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利用的?我估计明天之内,整个朋友圈都会知道你和宋大小姐同居了。】


    周扒皮:【不用到明天,今天后半夜就能成。】


    周扒皮:【????跟我这也能装?】


    周扒皮:【再装我帮你辟谣了啊?】


    周扒皮:【不回答就是同意!】


    周扒皮:【3】


    周扒皮:【2】


    言狗:【关你什么事】


    周扒皮:【......】


    周扒皮:【我TM就是还剩点同理心,今晚你让放儿送你回去,你知道他眼睛都在放光吗?还以为他列哥再爱他一次了。】


    言狗:【......】


    周扒皮:【真的,搞得我现在都想去劝劝宋存?】


    言狗:【劝什么?】


    周扒皮:【让她和你分手呗,想看看你还能多狗。】


    周柯抿着烟盯着手机,等对方回复。


    言狗:【请问在劝我俩分手的队伍里,你算老几?】


    周柯:“.......”


    艹,顶着两座天王山谈的恋爱是挺飘!


    另一边的小书房里,宋存起身开了两扇窗,这里的夜晚很静,唯有树叶的沙沙声传进来。


    今天出门时,她被人在大门口拦住了,对方自称是言列的二伯母,说是言老太太要见她。犹疑之际,她先给黎叔打了电话,找个借口把对方支走。


    黎叔跟了她快半个月了,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拆穿。从小怕她独自在外不安全,爸爸总会给她讲一些反侦察知识,还会有意无意地训练她,这点跟踪的小把戏她早就发现了。


    他担心她,她能理解,只要不过分,就随便他吧,反正也没什么好瞒着他的。


    可今天的事,她不想让他知道。


    其实她一直惦记着这件事的,这么大的动静,他家里人不会不知道,可却一直没找过她,连他妈妈也没找过。


    长辈要见她,她肯定是不能拒绝的。


    去了以后,她并没有见到言列的奶奶,径直被带进了一处中式庭院里的佛堂。这房子外间质朴,里间也是一室清幽。


    整个布局呈中轴线对称,藏露有序,处处一尘不染。庭院里的植物被养得规规矩矩,偶有人路过,脚步沉稳,眉低身压,不露出一点好奇。


    佛堂位于阳光充足的角落,看布局走向,像是后来修葺的。


    女人领着她站在门外,吩咐道:“老太太突发身体不适,无法作陪了,她说如果宋小姐有心的话,就请你也尽一份力。”


    话音刚落,门里出来个尼姑,对着她们作揖。


    “其余的莫慧师傅会交代,我就不打扰了。”女人说完,礼貌一笑,转身走了。


    宋存听得一头雾水,搞这么神神秘秘的,是个什么蹊跷。宋存被人带进了一间浴室,更加疑惑。


    “抄经之前,需要沐浴更衣。”对方解释道。


    “抄经?沐浴?”面对这样无礼的要求,她不得不出声质疑。


    “是,施主。”莫慧受命解释道,“自从小言公子身体不好后,老太太就立了这佛堂,日日为他抄经祈福,只望他平安。老太太每周都会来亲自抄经,她说今天您来了,也应该尽尽心意。”


    点到为止的启发,宋存明了。


    沐浴更衣完,踏进了这间四四方方的佛堂。佛堂不大,木制格调,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供奉的佛像不多,主佛是不常见的药师佛,地藏王菩萨和光世音菩萨分列中层,莫慧一一解释,说这些都是保佑人平安健康的神佛。


    站了不久,内心的克制与不适就开始交替折磨她,对方是要她来忏悔的,并且警告她,这个家里没有人会忘掉那件事,上天也忘不掉。


    这比指着鼻子骂她一顿,难受太多。就像他妈妈说的,他还能活着有今天,是他的家人、是上天的庇佑,她在这里面扮演的角色是罪魁祸首。


    莫慧师傅带着她念了一段《开经偈》,又领着她诵读一遍今日要抄的《药王经》,随后退出去,留下她一个人独自跪坐抄经。


    进这个屋子以前,脑子里有千万种疑惑和对抗,此刻荡然无存。她一笔一画的,像小时候跟着外公学写字一样,只求工整,不求其他。


    心智被磨炼,直到有人来提醒,她才离开。自始至终没再见过其他人。


    晚风裹挟着泥土香,吹得书房里的百叶窗啪嗒作响,宋存回过神来,起身去关窗户。芭蕉叶飞舞着,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想完了不该想的,她开始进入工作的状态。


    怠工太久,事情都积压起来。最近除了抓紧练琴以外,还有好几个事情需要准备。既定的合作演出肯定得按时参加,Even还为她争取到和几个知名钢琴家联合出课的机会。


    本来还在观望的唱片投资人,也传来消息,要全力支持她的下一张专辑,催着尽快签约意向合同。Even对此的解释是,国内的演出虽然出现一些插曲,但投资人看到了她的市场潜力和格局,觉得有势可趁,他们最害怕的就是风平浪静。


    这要放在以前,都是利好的消息,这个节骨眼,又有点惆怅。


    她想起言列容易在下雨的夜晚睡不好,就没耽搁太久,把必须要回的邮件清理了,蹑手蹑脚地洗完澡,躺在他身边。


    已经睡着的人本能性地过来抱她,她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隔天,言列约了人打高尔夫,她练琴的中途,又被一通电话叫到了昨天的地方。这次叫她的人自称是家里的管家,也没人来接,她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


    这一次,她见到了言列的奶奶。


    老太太姓贺,将门之后,和她想象中很类似,她甚至从她的眼神中看到几分她奶奶的模样,只是比她奶奶更不近人情。


    和老太太一起出现的,还有另外一个女生,她不认识,对方也没做自我介绍,就这样不尴不尬地一起坐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宋存就摸清了对方的用意,老太太在告诉她,言家想要的孙媳妇,和她沾不上边。


    不得不说老太太对她的了解,比她对对方的,要多得多。老太太所倡导的这些,都直戳她的短板。客观上的内务外应,主观上关于言列的喜好、工作、经历,她真的不怎么了解,常常一问三不知。


    仔细一想,除了弹琴,她真的有点一无是处啊。可是人家又不可能考这个。


    晚上回家时,言列已经在家了,问她为什么这么晚,她也只含糊其词说工作上的事。两个人同居时间不长,对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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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她的作息,自然没什么好怀疑的。


    她看着熟睡中的他,觉得既陌生又熟悉。这两天算是从另一个角度重新认识了一遍。这些事情,他肯定是不会跟她讲的,甚至还会起疑心,转到另一个画风去。


    接连几天,她都过着早出晚归的生活。言老太太给她安排了各种各样的差事,她能应付的都尽量应付着,就是得挤时间弹琴。回家以后就累得不行,基本属于倒头就睡,睡着前总是能听到旁边人的叹息。


    那栋老宅子的后院有片菜地,蔬菜都自己种。她今天接到的活是挖土豆和洗土豆。


    说真的动刀动锄头对她来说,都算得上高危行为。她又不想表现得太娇气,只能自己小心点,倒是没受什么伤,就是动作慢了点。


    提着一筐土豆进厨房时,迎面碰上了何缘。她灰头土脸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叫了声“阿姨好”。


    何缘的表情,比她要震惊一百倍,她没想到那个和她针锋相对的宋存,能受这份气,而且脸上并没有什么愤怒的情绪。


    言老太太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打转,不紧不慢的一句:“你这妈当的这么不称职,还敢来找我兴师问罪?”


    声音不大,但宋存听见了,她第一次在这个家里皱了眉。说真的,就算不知道前因后果,也觉得傲慢至极,她奶奶都不会这样给她妈妈说话。


    何缘倒是无所谓地一笑,走到宋存面前,“洗完手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本以为何缘是要聊点什么,对方却只是带她去吃饭。劳作了一下午,她确实都饿了,也没收敛着。


    何缘看着她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这还是她认识的宋存吗?她本来有几个问题想问的,又觉得没必要了。


    此时此刻,何缘才意识到,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她受着这些,却又并不真的把这些当回事儿。老太太自以为的劝退举动,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些先礼后兵的小把戏,和她当年面对这些刁难时,是完全不同的心态。


    她和言列真的有很像的地方,她还更极致一点,他们都在随心所欲的生活,不被任何人干扰。


    “怎么不告诉他?”何缘开口问道。以她对儿子的了解,宋存但凡透露一个字,言列能给她把这个家拆了。


    宋存踟蹰了几秒,诚实一笑:“.....我不想让他家里人都讨厌我。”


    何缘杯子凑在嘴边,勉强喝了一口,那她没话问了。


    两天后,言列接到了何缘的电话。


    “你还没下班吗?”何缘问他。


    “嗯,快了。”他只道是母亲寻常的关心。


    “不回家吃饭?”


    “晚上有个应酬,晚点回去。”他看了一眼腕表,车已经在楼下等了。


    何缘顿了顿:“不是特别重要,就去你奶奶家一趟。”


    “现在吗?”他不明所以。


    “对,现在。去了你就知道了。”


    言列从出现到离开,完全说得上鸡犬不宁。他看见她从厨房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湿淋淋的餐盘,火气达到了顶点。


    一句话没说,沉着脸从她身边经过,抢过碗碟砸在了水槽里,连带着里面没清洗的全都“噼里啪啦”碎成一团。


    宋存本能性地往后退,他挡在她身前,水都没溅到。


    周围人一动不敢动,全都愣在了原地。


    言老太太匆匆从屋子里出来,手上挂着串佛珠,气得脸颊肉在抖,“言列,你在干什么。”


    他扫了一圈所有人,拉着她走了。


    宋存直到被塞进车里,还在平复着情绪。


    她还没见过,这么强势、霸道、不留情面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