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流绪经风19

作品:《卧玉海棠

    陆海棠敛下神色,再抬头时面色如常,道:“都听你的了,能看看礼物了吧。”


    温瑜闻言,神情微舒,道:“好啊。”


    陆海棠看向温瑜身后,缓缓抬抬下巴道:“那便是礼物。”


    温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眸光蓦然一亮。只见那里有一面墙,墙上挂了一张弓,这弓是由柘木精心制成,弓身修长,通体呈墨黑色,弓臂上雕刻有金色云纹图案,透出冷峻的光芒,漂亮的似是一弯神秘的月牙。


    陆海棠问道:“如何?”


    温瑜忍不住伸手取下这张弓,弓臂质感细腻,虽很轻巧,但拨弄一下弦处,能明显感觉到拉力很大。


    他轻笑出声,回道:“真是好弓。”


    陆海棠眸光柔和,道:“武器我虽懂得不多,却也知道它是好弓,将军喜欢就好。”


    温瑜细细端详手上的长弓,突然想起什么,语气赞赏地道:“金云墨弓啸江羽,唯我安国陆将军。这是陆将军的墨云弓?”


    陆海棠微微一笑,道:“是我父亲的。”


    温瑜眸光闪烁,兴致勃勃地道:“陆将军的一箭以雷霆之势洞穿敌阵,直取敌军首领的头颅。那一仗对面很快就投降了,当真是很精彩。”


    “此弓随陆将军战无不胜,战功赫赫,当真要送给我?”


    陆海棠道:“当然。摆在这里,不是它的使命。”


    温瑜神采飞扬,止不住地笑意,道:“多谢小姐厚礼。我定不会辜负陆将军和墨云弓的威名。”


    “不必多谢,就当我的回礼,还有……”陆海棠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还有上次,我答应过你,却没有去宫门赴约,着实抱歉。”


    温瑜脸上的笑意一滞,算算时间,宫门约定那日是陆海棠被推下湖的后几日,她大概一直在养病。他真不敢想象,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即便如此,她还是念着此事。


    陆海棠瞧出温瑜的异样,问道:“怎么了将军?”


    温瑜闭了闭眼,喉咙滚动,最后哑声开口道:“没关系的,你我之间不必谈抱歉。”


    陆海棠不明所以,道:“可是,你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温瑜垂着眸子没有回答。


    陆海棠向来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只当是温瑜家里的事影响了心情,体贴地笑了一下,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门被推开,院中无人,落叶簌簌掉落,似是下了一场残叶雨,凄凉又唯美。


    几片落到头上,陆海棠又伸手接住几片,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身后没有脚步声,她回头看去,却猛然被拥进一个裹挟温暖气息的怀抱。


    虽然很突然,动作却是十分轻柔的,两人的身体也没贴在一起。


    陆海棠一时怔住,脑袋中一片空白,长年冰凉的身躯渐渐被少年捂热。她下意识想推开温瑜,却忽然感受到什么。


    温瑜在轻轻的发抖。


    陆海棠的脸上早已浮上红晕,她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道:“怎么在发抖……被我冷到了?”


    头上的人闻言闷闷地笑出了声,似是怕惊到怀中人,失去了这个来之不易的拥抱,温瑜的声音很轻很轻:“没有。但小姐身上确实很凉。”


    他继续道:“应该是落下病根了,那天。”


    陆海棠被他这句话蒙住了,半晌反应过来,道:“这事你怎么会知道?”


    “罗司领说的。”


    “嗯……其实没什么的。”陆海棠舍不得用力,只轻轻推开温瑜,身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她继续道:“不必再提。”


    温瑜垂眸道:“我没帮到你什么。”


    “怎么会?”陆海棠觉得面前的人看起来有些可怜,笑出了声:“你已经帮了我很多。”


    “可没什么用啊。”


    陆海棠道:“也就半月有余,有些人便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温瑜“嗯”了一声,选择相信她。他面上虽没什么表情,但耳朵上的绯红已经出卖了他,他木然地道:“不好意思,唐突了你。”


    陆海棠脑中不可抑制地乱想,心口的起伏也是乱的,她宽容地笑了一下,道:“我不介意。”


    温瑜的墨发垂在身侧,随风缓动,他眼睑低垂,道:“皇上要我近日准备秋猎之事,会比较忙。”


    “几乎见不到你?”陆海棠反应过来,自己第一时间居然不是问为什么皇上要他准备秋猎,而是关心见不见得到他。


    温瑜稍抬眼皮,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道:“嗯。待事后,我有话与你说。”


    帝京城内。


    温瑜回府的路上,手中拿着墨云弓,嘴角不自觉地扯着一抹笑意。


    日落西斜,风渐渐起,地上的落叶都挪动了起来。他一抬眼,门口是两座威严的石狮子像,漆黑的大门上端挂着的是烫金大字——“秦府”。


    温瑜刚要抬脚进去,便听见有人在怒吼道:“你给我站住!”


    他转过身看去,银光一闪,一把屠刀飞了出来。


    温瑜没有时间思考,“锵”地直接拔出剑,刀剑相撞迸裂出刺眼的火花。


    那把屠刀拍在地上。


    温瑜凝眸看去,是几个彪形大汉,而被追杀的人此时躲在他的身后,看起来是个书生,虽穿的清贫,端的却是儒雅斯文的姿态,尽管刚刚的情况非常紧急,他的面上也没有太多慌乱。


    这样的人,很难想象与这些大汉有关系。


    刚刚飞刀的那人“啐”了一声,怒道:“滚开,别耽误我们的事。”


    温瑜微微一笑,道:“要伤人,在帝京城内是绝对不行的。”


    大汉道:“我们不是无故伤人的,是这小子欠我们银子!我们来找他还债!”


    温瑜无动于衷站在原地。


    后面传来清朗的声音,那书生不急不缓地道:“我欠你们的已经还清了,莫要再找我。”


    “还个屁清!”大汉指着温瑜的鼻子道:“你给我让开,莫要多管闲事。”


    身后的几个大汉也缓缓将手挪到腰间,打算亮出屠刀。


    温瑜的发带随风飞扬的厉害,他道:“这位兄弟,有事去官府,帝京城内禁止私殴。”


    “呦!”几个大汉互相对视一眼,“哈哈”笑出了声,嚣张地道:“就不去又怎样?你们两个书生样的,一起打了又怎样?拿把剑你就厉害了吗?”


    温瑜立在那里,散漫地掀起眼皮,嘴里拖着长长的腔调:“给你几个胆子,敢打我?”


    “打你又怎样!”几个人抽出屠刀,笑的愈发嚣张:“你算什么!”


    “你退出去。”温瑜叮嘱身后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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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然后“锵”地将剑入鞘,抬抬下巴道:“我一个人打你们,不用拔剑。”


    大汉们被羞辱的怒极,几把屠刀同时向温瑜砍来,他只侧身闪躲,然后用剑鞘敲在一个大汉的手腕上。


    那一下温瑜看起来没使什么力,却“咣当”一声,屠刀落到地上。大汉捂着手腕,面色痛苦


    接下来,温瑜轻巧地躲过每一击,只用同一个方法,几把屠刀都被他击落。


    “真是高看你们了。”温瑜直接将想逃跑的大汉们踹倒,继续道:“你们就这点力气,我只用手也可以。”


    他听着此起彼伏的哀嚎声,直接坐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撑着下巴道:“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吧,吵吵闹闹的不好。”


    那书生从石狮子后面走出,拱手道:“鄙人祝清南,请问公子姓甚名谁?”


    温瑜挑挑眉,面上略带惊讶,道:“你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祝清南嘴角牵起一抹笑,道:“正是。”


    温瑜回道:“幸会幸会,我叫温瑜。”


    祝清南道:“多谢温公子救命之恩,来日当涌泉相报。”


    几个人都被踹的不轻,大汉倚在墙边,挣扎着道:“死书生!谁管你状元不状元的,状元也得还钱!”


    祝清南道:“我还了的。温公子,不瞒你说,我来帝京赶考,没有银子,便借了印子钱。”


    温瑜眸光一凛,看来此事不是简单的债务问题。


    “你还个屁!”


    祝清南轻声解释道:“我还了,不过没按照印子钱的利息,是南国律法中规定的最高利息,合情合理。”


    温瑜闻言微微一笑:“干的漂亮。”然后起身道:“走,跟我去官府。”


    地上瞬间哀嚎一片,他们撒泼打滚地求温瑜放过他们,毫无刚刚的嚣张气焰。


    身后传来声音:“他们不是放印子钱的人,是那些人找来的打手。”


    一般放印子钱的都会找些打手,方便对不还债的客户用强硬手段催债。


    温瑜头也没回地问道:“祝公子可知是谁?”


    祝清南回道:“是一妇人。”


    温瑜继续问道:“是哪家的妇人?”


    祝清南道:“她瞒了身份,可据我调查,是秦府的。”


    温瑜登时怔住,终于回头看向祝清南,道:“当真?”


    “千真万确,温公子。”


    “你这杂种!没爹娘的狗东西!胡说八道!”其中一个大汉猛然“啐”出一口,怒骂道。


    祝清南刚刚被追杀都神情自若,此时面上却出现了一丝裂缝,语气微愠,道:“我故意将人引到秦府附近,便是要将事情闹到秦统领面前。”


    温瑜闻言蹲下来与刚刚骂人的大汉对视,似笑非笑地道:“那便一同进去认认人,便知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了。”


    大汉冷笑一声:“怎么!你这家伙能进去秦府?”


    温瑜没理他,起身道:“来人。”


    秦府的大门被从里推开,两行家仆手执棍子出来,温瑜吩咐道:“将他们送到官府。”然后将这个大汉提起来,直接扔进院子。


    事情闹了一通,天色渐暗,温瑜将所有女眷都叫了出来,让祝清南挨个辨认。


    祝清南细细端详她们,半晌从凝固的空气中摇摇头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