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第90章
作品:《珍馐娘子发家记(美食)》 蓝锦叫拉乌的话逗笑了:“没有听说喜欢吃一家店的饭菜,就要跟厨子成亲的。”
拉乌这人却不是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美丽的天都女郎,我以海神的名义起誓,恳请你随我归乡,做我的妻子。”
门外的萧仁禹手指收紧,一下撩开帘子,几步迈进厢房。
人却不看拉乌,只是对着蓝锦说话:
“前些时日送去的缎子可曾用上?虽则裁寝衣嫌它粗糙了些,不过,叫家里的绣娘做成被枕,倒是水滑合宜。”
蓝锦闻弦音而知雅意,当下就听懂了萧学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用了用了,舒服得不得了,连我们家老夫人摸着都说好,说要请你来家里聚一聚。如今我若不是用你送的被褥,只怕夜间不能安枕。”
萧仁禹微微一笑:“如此便好。锦娘每日辛劳,起居坐卧要格外舒适些才行。”
拉乌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自己竟像个局外人,完全插不上话。
一时间,连手里的椒香腰片都不香了。
萧仁禹还在不依不饶地展示与蓝锦的亲昵:
“我上次去看,咱们家的蟹池近来的收获甚好。锦娘上次说的清蒸大闸蟹,应是正当时了。”
蓝锦强忍住笑:“是极。这一向卖得都是很俏的,尤其是近日,顶盖满膏的螃蟹更多更肥。不如我们去蒸上两只,自家也尝尝?”
萧仁禹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拉乌,见他呆愣愣地木在当场,心下更是满意:“如此也好。”
蓝锦便也借这个机会,与拉乌一点头,离开了厢房,权当此前与他的对话并没有发生。
萧仁禹与她并肩走着,人却有些不大高兴的样子,脚步迈得飞快。
蓝锦紧跑两步,也高声道:“哎,你这人,走得这么快做什么?不是你要吃清蒸大闸蟹的么?”
萧仁禹停了下来,来回踱步,还是略有些激动的样子:
“我能吃你做的大闸蟹,旁人也能吃你做的大闸蟹。锦娘,我们就不能......”
蓝锦奇怪道:“这话好生没道理。我开的是酒楼,做的菜是要卖钱的。自然要人人都来吃饭,我才能赚到钱啊。”
萧仁禹只道:“那也没有吃了人家做的饭,张口就要求娶的道理。”
蓝锦笑嘻嘻地活跃气氛:“你不也是喜欢吃我做的饭,才决计求娶的吗?”
“我才不是这般肤浅!哪有只因为饭食好吃,就要将一个人的终身大事视为儿戏的。”
“你瞧,你也这样觉得。所以呀,刚才他不就是在开玩笑嘛。”
“哪有这么简单。”
“怎么没有?他是远方来客,家乡在千里之外。吃着没见过的菜肴,一时激动,话赶话的嘛,当不得真。”
“如今和谈进程已经过半,他还在天都逗留,就是因为和亲人选迟迟择定不下来。”
“他左择又择,那也择不到我的头上。我又没有卖女求荣的父族管着,又不是锦衣玉食的花瓶,总不可能撇下身家不要,跑去南边的罗斛吧。”
二人慢慢往惯去的厢房踱步。
听着蓝锦从容柔缓的语气。
萧仁禹也渐渐平复:“对不住,锦娘,我不该对你言语冲撞。”
蓝锦大度地一挥手:“没什么事。要是你过意不去,便多给我带些清珩的家书,我可盼着她的消息。”
大闸蟹来得很快。
酒楼里的蒸笼大,灶火旺,受热也均匀。
盖上姜片,热气蒸腾,不过一会儿功夫便鲜红诱人。
一摆上餐桌,任食客有多少的不平不快,胸中的烦闷都尽数消除殆尽。
而空气中的那股蟹独有的腥香,浓郁特别,只怕要绕梁三日。
要想要达到这个效果,非得在挑蟹的时候就下功夫。
鲜活的大闸蟹,非得是青背白肚,黄毛金爪的。
因着水质好,蟹腮必然是雪白无痕的。
蟹的肚子越发白,蟹的背壳越泛绿,就说明这蟹越正宗。
野生的螃蟹固然鲜香十足,别有一番蟹味,可是个头长不了多大。
蓝锦精心调配了饲料的比例,反复试了多次,不知投入多少心血,养出了足有四两以上的母蟹。
这个重量的蟹,吃起来最为过瘾。
哪怕放在她的那个时代,也是一蟹难求的金贵生物。
饱满的大螃蟹,在手里一掂量,只觉得沉甸甸的,扎实极了。
从蟹壳和肚腹的接缝处一看,丰腴的蟹黄几乎撑得蟹身大开门户,快要饱胀出来。
这就是大闸蟹中的极品。
越是满黄的螃蟹,蟹肉也会越鲜甜。
简直是来报恩的存在,两种味蕾的享受都叫它占去了。
食客自然是其中最大的赢家,谁叫大螃蟹的蟹黄美味,蟹肉也清香。
鱼和熊掌,恰在此刻得以兼顾。
配蟹吃的是一碟简简单单的姜醋汁。
酸香味能解了螃蟹的腻口与河鲜的腥气。
又要吃姜不见姜。
水分饱满的小嫩姜,切剁了姜蓉。
挤滤出金黄的姜汁,滴到香醋里头,酸辣好味。
若爱吃甜,一点点糖撒下去,搅到全融了。
到时蘸上蟹肉,只怕鲜甜加鲜甜。
刚出炉的大闸蟹极烫,蓝锦率先拿起一只来,招呼着萧仁禹:
“要快吃,不能怕烫手,热着吃螃蟹,才别有一番风味。”
她拿着专门配的小剪,剪去了裹在螃蟹身上的棉绳,掰开肚腹上的蟹脐,扔了不要。
蟹汁已经浓酽酽地流了满手,蓝锦急着用嘴去吸。
酒楼上清蒸大闸蟹,十只以上,惯例要配蟹八件的。
以防有偏好优雅吃蟹的客人,喜欢用那锤、镦、钳、匙、叉、铲、刮、针。
不沾手,一点点剥除每一根蟹肉丝。
蓝锦倒是省却了这些,一把剪刀,减去蟹脚,徒手拆着而已,更有趣味些。
顶多再拿一只小勺,用以舀蟹醋。
掀开橙红的蟹盖,蟹黄的香气更加诱人口水。
以蟹身做碗,一勺香醋倒进蟹盖里,金灿灿的蟹黄染上了一些黑色,倒是显得更加美味。
一口放进嘴里,硬而醇香的蟹黄,在唇齿间大肆攻城略地。
稍一用力,蟹油就汪汪地奔涌出来,所到之处,每一个味蕾都在惊叫它的鲜香。
大块的蟹黄蘸了醋,一筷子一筷子地送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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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盖里残余的扒壳蟹黄,数量依旧可观。
混着鲜香提味的蟹醋,一口气吸溜进嘴里,浓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叫人几乎忍不住跺脚。
满足,太过满足!
此时,四两蟹的妙处就显现了出来。
饱食一番之后,蟹身里的蟹黄仍旧丰满。
扔去六角形的蟹心不要,豪放地把蟹身一掰两半。
拿着蟹脚处,像做油炸蟹时,给螃蟹封口的姿势一般。把流溢着蟹黄的半扇蟹,按到醋碟里蘸上一蘸。
快速地倒转蟹身,送到嘴边。
又砸又嘬,只觉鲜美香浓的汁水,混着腴美的蟹黄,丰盈地冲到上颚。
吮吸入腹,实在是人间一大乐事。
“太过瘾了!”蓝锦嗦完最后一点蟹黄,仰天长叹。
连一向精致的萧仁禹,也放弃了优雅的蟹八件,享受起了“拆蟹玩”的乐趣,动作竟不落后于熟练的蓝锦。
二人吃得酣畅,几乎出了一层薄汗。
蓝锦缓下动作,举着半扇蟹壳,一点点挑下洁白的蟹腮。
吃螃蟹时,最大的遗憾大概就在此时了。
蟹腮这样卖相极佳,如羽如睫,长得一副好吃的样子。
食客却无福消受,只好含恨弃去不要。
真正能吃的蟹肉,还要再费上一番折腾。
螃蟹的肉是极讲规矩的,就像形制有度的蜂巢,一格一格的透明软壳,隔开了一包一包的鲜甜肉丝。
吃的时候,用牙一对,每次掰下一格。
虔诚地揭去外层地薄软壳,完整丰满的蟹肉就能全放进嘴里。
不蘸醋时,已经极尽鲜甜。
若要蘸醋,只会更添一番刺激,舌面的味蕾叫姜醋二次唤醒,怀抱大敞,深拥嫩滑甜鲜的雪白蟹肉。
蟹肉格子是刚好对着蟹脚的。
一格一只,纹丝不乱。
蟹脚吃起来就更容易了,剪去两头,轻轻一捅,完整的蟹腿肉就冒了出来。
搁到姜醋里一蘸,嚼起来紧致鲜弹,叫人欲罢不能。
有时,捏着蟹脚往下一拽,蟹腿肉叫蟹身留在的原地。
白生生,肉嘟嘟的,直接就能放进嘴里,再便宜不过了。
螃蟹的那两只大钳子,好像总是会叫人留到最后来吃。
无他,只是拆卸起来吃力了些。
实际上,这里的蟹肉也自成一派。
丝络分明,好像新整出来的银丝糕,一瓣瓣的。
别的不说,鲜味要较蟹腿肉更浓。
所以,即便蟹钳太过坚硬难对付,蓝锦还是坚持不懈地掰碎了它,不放过一丝雪白的蟹肉。
“螃蟹真是好吃!每年不吃上这个味道,只怕这一年都白过了。”
蓝锦往座椅上软软一瘫,忍不住感叹。
她总算是知道,为何那些老客们,日日来吃蟹,还乐此不疲。
不仅如此,还要争相多存银子,力求当日最大的蟹,都留给他们。
“所以锦娘还是长久地留在天都才好,去那些南方小国,可吃不上这样好的大闸蟹。”
萧仁禹默默补刀。
蓝锦瞥了他一眼:“那人都走了,你还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