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偷吻光明》 期末考后,分班结果也出来了,嘉宁和方锦程都去了1班。
微信群里弹出个分班表。
方锦程说:嘉宁,咱们去1班做同桌呗!
嘉宁正在尝试看完《百年孤独》,这天状态好,翻到了第三十九页,她觉得自己看不下去这本书的原因,极可能是人物名字太长太拗口,她于是准备了一个笔记本,把人物名字整理出来,替换成小花和小强,小白和小黑……诸如此类的。
结果,桌边,手机震动一下,思路被打断,她看下去的欲望又降了一点。
拿起手机,嘉宁打字回复:当然了!
方锦程立马回了个玫瑰的表情。
杨惜:嘉宁,过年出来玩吗?除夕夜去广场放烟花啊!
嘉宁:时间上不行,家里过年要外出。
方锦程:过年还外出?去哪里啊?旅游?
嘉宁:法国,三哥在法国。
杨惜立刻丢了个震惊的表情包:天啊!这就是有钱人的新年吗?宋同学,你家也出国?@宋宋宋
半晌,宋时清回:不。
冷冷淡淡的态度,杨惜发了个端胳膊表示不满的火柴人表情。
方锦程又说:那咱们年前约一个呗!北部新区那边有片烂尾荒地,没人管的,去年我就瞧见好多人去那边放烟花。
杨惜:可!
嘉宁想了想,也回:好。
又过了好半晌,群里都在热热闹闹挑选烟花,研究出行方式了,宋时清十分扫兴地回了句:我不去。
杨惜:[小黄豆人翻白眼]没劲儿!
宋时清这个态度,不是一天两天了,温顺听话的小宋同学又成了桀骜不驯的宋大少爷,为嘉宁坚决冷硬和他撇开关系的态度。
四人约成了三人约,大家当他不存在,照样是在群里聊烟花、路线和时间,最后定下,方锦程骑共享小电驴载嘉宁,杨惜自己骑一个小电驴过去。
宋时清终于忍不住,提醒道:你们确定小电驴能骑过去?
没人理他。
当晚,嘉宁吃过晚餐,又在卧室看了会儿书,换上羽绒服准备出门。
客厅里,原本的小廊灯关掉了,换成了明晃晃的吊顶大灯,嘉宁属实没料到阮嘉遇这个时间就下班了。
这段时间忙,他一连几天都晚归,今天周阿姨来城里,晚餐时给两人做满满一桌饭菜,问他回来吃饭吗,消息直到洗完了碗才回过来。
说不回,让她多吃点,不用留。
前后不过两个小时。
这时,他却以一种十分松弛的姿势坐在沙发里,手里握着遥控器在找电影。
听见声音,他抬起眸,见嘉宁全副武装,面露好奇和惊讶:“要出门?”
“嗯。”嘉宁在门廊处踟蹰,“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阮嘉遇收回视线,继续找电影,“注意安全。”
话落,他抬起腕,撩开衣袖看时间:“10点以前回来。”
10点……
北部新区的那片荒地离这片市中心可不近,他们又是小电驴的出行方式,来回恐怕就得一个多小时。
“我11点前回来可以吗?”嘉宁跟他商量,“就在北区那边,我和同学都约好了。”
阮嘉遇停下动作,又转过视线:“和那个宋时清?”
“不是他。”
阮嘉遇微微一笑:"那么快就换人了?"
“……”嘉宁无语,“都说我跟他只是朋友!”
“之前你还说只是同学呢!”阮嘉遇笑得诡谲——阴阳怪气又没人味儿。
“……”嘉宁再次无语。
“你俩现在关系还好吗?上次给你开家长会,他好像还在你后桌吧?”
嘉宁的家长会,不是阿妈去,就是阮嘉遇去,阿妈毕竟住在巧梨沟,来回两个小时车程,所以他只要有空就是他去。
“还好,不过他最近有点情绪。”
“吵架了?”
“不算,只是我选了文,他选了理。”
“哦~”阮嘉遇咧了咧嘴,漫不经心地接话,“小情侣的离别情绪。”
嘉宁抿住嘴,暗想自己怎么还杵这里跟他聊上了?
“不是,算了,不跟你说了。同学到楼下了,我走了。”
阮嘉遇关掉电视,站起身,去捞大衣:“走吧,我跟你一起。”
“啊?”嘉宁脚步一顿。
“啊什么啊?北部那边是开发区,一眼望去全是烂尾荒地,11点太晚了不安全,再说,我给你当免费司机还不好?”
嘉宁小声嘀咕:“不好……”
“你们做什么,我不跟过去,在路边等,你就当我是颗萝卜。”阮嘉遇笑出声,路过她时,轻轻握了下她的后脑勺,“等会儿我给你打电话,你再下楼,我把车开过来。”
开车绕出小区,嘉宁循着路边锁定方锦程和杨惜两人。
“哥,路边停一下。”
嘉宁摇下车窗,喊了声:“锦程、小惜,上车!”
两人齐齐望过来,再异口同声地“啊?”了声。
车上,三个学生各有各的拘谨,手里,手机不停震动,嘉宁忍不住点开看。
方锦程:嘉宁,大哥是顺路去北区还是?
杨惜发了个白胖子皱眉托腮的表情包。
嘉宁回:他说那边晚上不安全,所以送我们过去。
方锦程:……
杨惜:……
嘉宁又说:他说把他当萝卜就好。
后排,看到消息的杨惜“噗嗤”笑出声,手机按键音没关,有金属质感的噼啪声传来:哪有那么帅的萝卜?
方锦程:?帅吗?好像也还行吧,就是年龄有点大了。
杨惜:[黄豆人翻白眼]你懂个屁。
方锦程:我以为你对此没研究呢!
杨惜当场送了个白眼给他,还举巴掌耸嘴巴,无声警告。
方锦程合掌求饶。
两人在后面静悄悄地闹了会儿,打字音又响,手机震动一下。
杨惜:嘉宁,你哥结婚了吧?
方锦程:你问这个干嘛?你变态啊!
嘉宁余光瞄了眼身边,平静回:结了。
杨惜:[心碎]
嘉宁:但已经离了。
杨惜:啊?谁那么目不识珠啊?有钱又有颜的欧巴竟然还有闲置二手的?
什么措辞啊?不过……帅哥?
帅吗?
嘉宁不由抬眸,望向身边人。
越野已经驶入畅通路段,前面,灯光白茫茫,不算明亮,也不至于昏暗不可视物,路边的树影是模糊的,再往外,就是黑黢黢一片。
一个行人都没有,车内很安静。
开车的人更安静,眼睫长而浓郁,鼻梁高挺,上唇窄,下唇丰润,色泽不深也不浅,有种红豆沙的磨砂感。
阮嘉遇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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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镜的功夫,递过来一眼:“你们要聊就在车里聊呗,发微信不麻烦吗?还是说有什么我不能听的?”
后面两人尬了下。
杨惜反应更快,笑说:“大哥说笑了,哪有什么不能听的?”
阮嘉遇“哦”了声,问:“今天你们约好去放烟花,和你们形影不离的那位同学怎么没来?”
方锦程万般无奈地“呃”了声,说:“他啊!他还不是因为嘉……”
“家教严!他出不来。”杨惜打断他的话。
“是吗?”阮嘉遇看了眼车内后视镜,伸手,打开音乐播放器。
然后,四人就这么沉默下去。
临近目的地,阮嘉遇才说话:“你们定的这个地方有些荒,往下再走走吧,我记得那边有一座小桥,桥底的小溪还挺清冽的,地方也更开阔。”
杨惜算是活络气氛的个中好手,忙说:“可以啊!大哥定!”
越野便又往下开了会儿,停了车,阮嘉遇下车开后备箱,帮他们把烟花拿出来。
“注意安全。”他把口袋递给唯一的男生,交待道,“别往远离路灯的林子里去,这边是个烂尾工程,林子里还有些没拆的民房,可能会有流浪汉和野狗。”
方锦程连忙应了声,杨惜说:“嘉遇哥,你就放心吧!我保护嘉宁,我柔道都棕带了!”
阮嘉遇根本没研究过柔道,倒是听说过跆拳道黑带,柔道棕带是什么?他也懒得问,顺嘴夸了句:“哦,那很厉害嘛!”
嘉宁看向他:“哥,你真不跟我们一起?”
阮嘉遇倚在车门上,对她挥挥手:“我去了,你们还得发微信交流,不麻烦吗?”
三人无言:“……”
“自己去吧,我在这路边能看到你们,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他说,说着又看了看被光照得灰蒙的天,“喊一声应该也能听得见。”
嘉宁笑了笑,说好,转身便跟方锦程和杨惜走上小路。
杨惜开道,嘉宁走在最后,三人都把手机电筒打开了,三道光,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一会儿往前。
突然,方锦程拍了拍杨惜的肩膀:“惜姐。”
“干嘛?”杨惜回头。
方锦程把灯光往自己下巴上一照,立时张大了嘴。
“啊!”猝不及防的一下,杨惜直接起跳,嘉宁笑出声,看她挥胳膊砸向方锦程:“你真是要死啊!方锦程你幼不幼稚?”
方锦程死不悔改,还得意笑说:“你就说你有没有被吓到?”
杨惜都不想回他话,跳起来“啪啪啪”不住地打在他的胳膊和背上。
打闹声越飘越远,渐渐听不太清楚了,只剩了三道昏朦的光。
阮嘉遇低下头,抖出一根烟点上。
咬了口,在寒风中哈出一团混杂醇烈烟草的气,蹙眉,依然觉得这个味道呛,于是又拿开,放在指间看火星明灭,等它静静地烧成一段灰烬。
他抽烟没有瘾,习惯了这样看着,只觉得痛快。
什么时候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他的十七八岁,又如何不是这样随心所欲、又纵情放肆的模样?
怪谁?
怪那晚的瓢泼大雨?
怪大雨中迷失方向的流浪小猫?
还是怪那个无声流泪,却弯腰下去,把伞面让给小猫的女人?
思绪走远,他垂下的目光逐渐失焦,水泥地面的砂砾似飞旋着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