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武学

作品:《朕的丞相不对劲(女尊)

    祁云照有些心累地摆了摆手:“太傅坐吧。”


    秋凝雪目光微凝,想了想,还是问道:“陛下可是为何事烦忧?”


    “并无。”祁云照言简意赅地回了一句,反问道:“太傅何出此言?”


    上次见面时,对方还饶有兴味地称呼他的表字,今日却又唤了官职,语气也殊为冷淡——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天子心情不愉吗?


    可他最近一直待在府中,既没有外出,也不曾再会过客……难道是他呈上去的奏章有哪处措辞不妥,惹了天子不快?


    秋凝雪心中疑惑,但脸上倒是没露出什么异样,顺从道:“是臣多虑了。”


    祁云照手里捏着着那道折子,沉吟片刻后,道:“太傅呈上来的折子,我已经看过了。你再就武学之事,详细说说吧。”


    秋凝雪应是,徐徐道:“陛下,本朝虽然不像前朝那般重文轻武,但在世人眼中,文官还是要比武官清贵得多。勋贵人家的女郎,也多半都是从文不从武。”


    “故而朝廷虽然设了武举,但军中人才依然不多。臣以为,当恢复武学,不拘一格拔擢人才。”


    祁云照就事论事,道:“太/祖皇帝倒确实曾开设过武学,但没多久便取缔了。入学的人太少,反而让那些蛮夷小国看笑话。”


    秋凝雪回:“故而臣以为,朝廷新开设的武学,应当致力于吸收寒门之士,可让各州郡的地方官举荐合适之人,也可设立入学考核,选拔有才之士。”


    在他来之前,祁云照便已深思熟虑过了。但是……教兵法谋略的博士不难寻,一个有真才实学又能服众的博士祭酒[1],却是凤毛麟角——这样的人不管从军从政,都是如鱼得水,好端端的,怎么会愿意做个教书匠?


    她皱眉道:“太傅以为,博士祭酒一职,谁可胜任?”


    秋凝雪早有准备,起身道:“陛下可曾听说过襄阳侯祝允明之名?”


    祝允明,字希哲,在先帝朝时曾与淮阳侯并称二杰。相传两人政见不合,彼此之间很不对付,可当淮阳侯病逝之后,祝允明便挂冠而去。


    祁云照倒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抬眸望过去,目带征询之意。


    “祝允明是静宁三年的探花,后来却弃文从武,率军驻守边疆。多年来,不仅固守防线,数次斩杀敌将,且治军严明,待下宽和,在部众间多有美名。如今,军中的许多将领,都曾与其共事。”


    听上去倒是位乡野遗贤。祁云照将信将疑地开口:“如此良才美玉……怎么我却从不曾听说过?”


    “襄阳侯在静宁十九年,便挂冠而去,四处云游,不再现身于人前了。陛下不曾听说过,倒也正常。”


    秋凝雪温声道:“臣也是近日,才偶然发现她的踪迹。”


    月前,他去给老师祭扫时,正好与她迎面撞上。但他与这位襄阳侯只见过寥寥几面,一时也不曾认出来。后来回府之后,才惊觉那个青衫落拓的女子可能就是襄阳侯,便派人四处寻访打探。


    “若是家中护卫不曾打听错的话,襄阳侯此时正化名祝明,在畿县隐居。”


    “善。”祁云照抚掌轻笑:“我择日便让人去寻访,下旨征召襄阳侯入朝。”


    “幸亏有寒英举荐,否则,这等人才,湮没于乡野之间,岂不可惜?”


    祁云照放下了手中的折子,端起案上的茶杯轻啜一口:“坐。”


    前几日青岚便已经回宫向她禀告,说秋凝雪身边的医者已经将药停了。


    她想起这话,便忍不住观察起他的脸色,关切道:“太傅身体可好些了?”


    “蒙陛下垂询,已经无碍了。”


    “是药三分毒,一直服药对身体确实也不好。”但祁云照还是觉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便道:“我记得御膳房有两个厨子,很擅长做药膳?”


    在一旁立侍的青岚立马躬身,“是。”


    祁云照:“寒英将人带回去吧,左右宫里也用不着。”


    青岚虽然不如他的同胞兄弟处事圆滑讨人喜欢,但做事还是很周到的。闻言便悄声告退,准备到御膳房去,提点提点那两个厨子。


    “好了,我也乏了。”祁云照没有再留人,“太傅退下吧。”


    秋凝雪礼节周到地行礼告退。等他回到府邸时,已是暮色四垂。他独自用过晚膳,便回了卧室休息。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清嘉殿里放了太多冰鉴,他第二日起来时,便有些风寒的症状,断断续续地发起了低烧。


    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头昏脑涨,越发觉得身体没什么力气。他本来就不爱出门,得了风寒之后,更是连屋子都不怎么出。


    如此在屋内窝了好几日,才觉得有些闷得慌,便想起到府内的荷花园走走。


    怎料他刚刚摘了朵莲蓬在游廊坐下,门外的侍从便进来回禀,说是江佩兰身边的长随求见。


    他一听这话,心里便升起点儿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长随一进园中,便哭丧着一张脸,满眼都是慌张。


    秋凝雪已经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阖眼靠在凭几上,淡淡道:“说吧,你们君侯又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事?”


    长随欲哭无泪地拱手,支支吾吾地说:“家主,昨夜小姐率士兵巡视宵禁,恰遇丰城侯王信醉酒闹事。小姐依照律令,请丰城侯往衙门走一趟。但丰城侯拒不受捕……便与对方的护卫动了手。”


    “谁料……”长随高声道:“不知是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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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手,竟杀了丰城侯!”


    “小姐不让属下向您禀告,还是我等见小姐既未归府,也没在官署下榻,才打听到昨夜之事。”


    王信虽然犯了宫禁,但罪不至死……这事要怎么收场?


    秋凝雪按住胀痛的额头,无奈地问:“子湘人现在何处?”


    长随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说:“听说陛下亲自过问了此事……小姐现在,已经在诏狱了。”


    诏狱,那是关押朝廷钦犯的地方,进去的人,无不是九死一生。


    秋凝雪脸色一变,立马起身回屋,换了朝服进宫求见天子。然而,当他顶着暑气到了清嘉殿,殿外的黄门郎却是一脸难色,“丞相见谅,陛下这时候正在上武课呢。这时候,素来是不接见朝臣的。丞相明日再来吧。”


    他哪里能等到明天。诏狱不比刑部和大理寺,连固定掌管卷宗的官员都没有——刑讯逼供的手段倒是层出不穷。一进了那鬼地方,那便真的是生死富贵,全凭天意。


    “我等等便是,烦请阁下为我通传。”


    黄门郎顿感为难。但御前的人,向来是最擅长察言观色的,他想起陛下之前对丞相的种种厚遇,便殷勤地劝秋凝雪到配殿等候。往常天子召见朝臣,但又遇到事情无法立时接见时,都是由他们先将人引到配殿。


    秋凝雪摇头拒绝了,“我还是就在这儿等吧。”


    这会儿不是晌午,但日头仍毒辣辣地挂在天上,连从北面刮过来的风,好像都带着腾腾的热气。


    秋凝雪不知自己究竟等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得等多久。他越等越是焦灼,好像一颗心都被放在火上炙烤。


    黄门郎在一旁陪笑道:“往常这个时候,陛下都已经回清嘉殿了,今日也不知怎么的……”他不敢妄议天子,只得劝秋凝雪:“这……陛下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丞相何必与自己过不去?”


    秋凝雪依然摇头,“无事,我再等等。”也不知是因为风寒未愈,还是因为真的中了暑气,他手脚发软,浑身都没有力气,脑袋嗡嗡作响,胀痛更甚。


    他咬牙忍了,扶住朱红的祥云石柱,艰难地调整呼吸。


    黄门郎看出不对,担忧地喊:“丞相……”


    “无碍,老毛病了,过一会儿就好。”他扶住柱子,放任身体慢慢地往下滑。


    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感爬了上来。眼前雕梁画栋的宫殿,和穿着宫装的郎官,都蒙上了一层重影。


    他用力晃了晃,捱过胸中的恶心感,再睁开眼时,便看见了那片熟悉的、绣着龙凤暗纹的衣角。


    “怎么又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祁云照敛起眉峰,不悦地低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