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奖励
作品:《和死对头中蛊后》 午后阳光明媚,透过窗柩,将药房照得亮亮堂堂。
药房不似平日凌乱,收拾得处处整洁,连案桌都空无一物,只有一个青布包袱。
丰荣环视四周,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小义在他身后的竹榻沉睡着,胸襟处染着斑斑血痕。
丰荣伸出两指替她搭脉,凝着那张苍白的小脸,良久,长叹一口气。
他站起身时,视线不经意滑过窗外,神色有些恍惚。
六仙和一众黑袍人围着一个男子,那男子墨发蓝衣,背影挺拔,清冷的声音不紧不慢,事无巨细叮嘱着众人,即使身着粗布麻衫,依然无法掩盖通身气度。
丰荣轻嗤一声,身板跟老薛倒是相仿,不然也撑不起来这破衣烂衫,不过嘛……
一轮西沉的圆月出现在眼前,夜空下的人步履从容,披着月光走向沙漠。
丰荣回过神,默默摇头,不过心眼子是真多。
“各王府的情况大致便是如此。至于悬赏人和风雨楼,有在下和叶起负责,所以监听皇族的事便拜托诸位。”
裴序话音刚落,便听风雷带头齐呼道:“是!教主!”
“……在下已经说过,赤乌令早已归还贵教。今日事宜不过是江湖救急,诸位能够相帮,便已是莫大的恩情。”
“是!教主!”
“……”
叶起见裴序无奈扶额,忍不住偷着乐,也想调侃一句“裴大教主”,肩膀突然被人搭住。
“小叶,我还是不放心。你劝劝小裴,让我和铁面去查风雨楼。”蓑笠妪心下忧虑,比起探查王府和皇族今年春上的异常,更危险的显然是涉及真凶的那道悬赏,凶险的事让小辈去做,她实在不安。
“您放心!我和姓裴的又不傻,真要遇见棘手的情况,肯定会跟您开口!”叶起拍着蓑笠妪的手,安抚了几句,见她还是一脸担忧,佯装生气道,“您就算信不过我们,难道还信不过莫同尘?”
蓑笠妪心情复杂,叶起眼眸赤忱又坚定,她定定地看着那双眸子,最后妥协般感叹道:“她既然放心将赤乌令交给两个小孩,老身何必再庸人自扰。”
叶起:“……前辈,虽然我们年龄确实比您小很多,但叫小孩也有点过分了吧。鬼哭娃不是更小?!”
鬼哭娃五年前加入南河五仙时才九岁,别以为她不知道!
鬼哭娃正和云梦小仙商讨如何混入平南王府,一听叶起的话,回头就龇牙,一对犬齿看着比小黑还要锋利,“老娘小?!敢不敢比划比划!”
叶起哼笑一声,手按在刀上,眉毛一扬:“有什么不敢的!”
江湖中人,比武分高下这件事刻在骨子里,之前六仙因为付懿和罗挽的事,情绪低迷,如今有了计划和目标,便都摩拳擦掌,连带着心情也兴奋起来,就连青峰客,看着裴序的眼神也有些跃跃欲试。
“死丫头和臭小子给我滚进来!其他人都闭嘴!吵死了!”
丰荣站在窗户前不耐地嚷嚷一句,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青峰客和玉儿伶以及魔教的三护法——血风、烈焰、铁狼,要负责保护小义,既然住着人家的地盘,难免气短。
其他人更不必说,谁也不想得罪能疗伤解毒的医仙。
叶起撇撇嘴,小白毛喊他‘大叫驴’还真贴切,这一嗓子可比他们几十个人热闹多了。
一进屋,丰荣一手一个白玉瓶,递到两人面前。
“你们非要掺和这事我也劝不住。但是得带着这个。”丰荣细细打量着叶起和裴序的脸,气血饱满,呼吸绵长足见内力深厚。
丰荣暗暗赞了一句自己,见死丫头和臭小子不解地望过来,小声嘟囔,“内服的天青玉露,快死的时候喝一口就能活。”
叶起一怔,小心地捧着瓷瓶,瞬间眼泪汪汪,“老头子,你真好。”
丰荣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就想敲她,结果对上水汪汪的眼睛,又讪讪地放下手,斥道:“再看就把你扔进玉蟾泉!”
叶起嘿嘿一笑,头一回觉得这句话听着亲切。
裴序长揖到底,恭声道:“多谢丰前辈。”
“真想谢我,就别再犯蠢。”丰荣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裴序。
“是,晚辈定会谨记前辈教诲。”
裴序笑了笑,又拱手一拜。
叶起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两人,老头平日里对谁都没好脸色,唯独跟姓裴的说话还客气些,今天这是怎么了?
莫非因为中午那顿饭是魔教的人做的,让老头不满了?
“不过老头,这天青玉露就两瓶吗?”叶起自觉勘破真相,便没再纠结,先将最惦记的事问了,“咱们这么多人呢。”
丰荣眼睛一瞪,怒道,“你当我这杂货铺呢!有两瓶就不错了!”
“那要不匀匀,给大家都匀出来一瓶?”叶起想着众人接下来可能都会遇到危险,就要打开瓶塞,丰荣气笑了,一巴掌拍开叶起的手。
“一见光就废了!死丫头烂好心,你不如去问问六仙,他们可愿意要这玩意?明明是你和臭小子最危险,蠢死了!”
叶起吃痛缩回手,斜来一只玉白修长的手将她的手托住。
裴序垂着眼,轻轻吹着叶起手背上的红痕,低声道:“丰前辈说的没错。咱们把悬赏调查清楚,比给他们天青玉露更有用,悬赏一事又凶险万分,前辈们会理解的。”
叶起被一老一少一块教训,心里不甘,手掌向上一翻,一把揪住裴序脸颊嫩肉,泄愤地揉来揉去。
裴序唇角微扬,手掌包住叶起的手,更紧地贴向自己的脸。
叶起见他眼眸弯着,乖顺地望过来,心里一颤,手劲就松了,揉捏瞬间变成了轻抚。
“……想腻歪就滚去玉蟾泉!”
一声咬牙切齿的低吼,两人这才想起来药房还有人,慌慌张张分开。
丰荣面无表情,瞅着这俩就来气,正想再教训几句,就听屋外传来云鹰的声音。
“大叫驴!走了!”
“死白毛。”丰荣嘟嘟囔囔一把拎起桌案上的包袱就走。
叶起见裴序耳尖还红着,忍不住一笑,拉过他的手打算去送一送丰荣和云鹰。
刑部大狱的事宜早不宜迟,小白毛带何黑皮先行一步。
老头正好也要出发去渭水找上官名,三人一起走路上也有个照应。
就是早上那会老头死活不愿意,扬言一个白毛一个黑皮,全都没安好心,后来姓裴的劝了两句,午饭后又老实了,就等着云鹰准备好行李从南河过来,三人带上大毛一块走。
叶起刚踏出药房,丰荣背影一顿,低低道:“付懿的事了解,记得来趟雾连山,你们师傅……”
他声音越来越小,叶起虽然没听清,但也知道这人在想什么,朗声道:“老头放心吧,到时候我带着好酒好菜,再叫上几位朋友,咱们不醉不归!”
不就是想热闹热闹嘛,那可太容易了!
丰荣突然哈哈大笑,大步走向院外等得不耐烦的云鹰,低叹一声,“臭小子命真好。”
丰荣嗓门大,总是骂骂咧咧,他一走跟走了好多人似的。
叶起开始还有点失落,甚至觉得院子都冷清起来。
直到下午跟鬼哭娃和风雷等人挨个比试了一圈,大家之间越发热络,便又觉得小院恢复了往日热闹。
午饭后吐血晕倒的小义,在晚饭时醒了。
这次醒来后的小义越发沉默,但因为众人明日都要离开前往中原,心里全揣着事,于是也没人注意到小小的人发生的小小变化。
深夜,白日吵闹的小院安静下来,只有风吹动树叶簌簌作声。
厨房柴门半掩,月光透过门缝,洒在地上,恍如莹亮的泉水。
裴序将被褥抖开,铺平在柴堆,摸着高高鼓起的被子,满意地点点头。
老百姓弹棉花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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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十分高深,送过来的两床被褥,俱是蓬松柔软。
“姓裴的,咱们真不用去婚宴?”叶起坐在烧锅时用的小木凳上,望着裴序铺床的背影,托着腮愁眉苦脸。
她回想晌午那会何金说的话就觉得抓心挠肝,奈何小郡主只转告一句“回京会有杀身之祸”,至于原因何金也不清楚。
姓裴的说既然郡主这般警告,还是小心为上。
可越不能去越想去,她还真想问问小郡主,究竟因为什么,专门派出神捕,不远千里就为了一句话?
难道是她有什么仇家投向平南王府了?
叶起冥思苦想,回忆这些年得罪过、干过架、骂过,嘲笑过……反正梁子结得最重的仇家是谁。
结果发现,最大的仇家已经成了相好。
叶起不禁拧眉,除了姓裴的,也没跟谁结过这么大的仇啊。
裴序整理好床铺,转身见叶起眉头皱成个大大的“川”字,无奈地走到她面前。
“皇族大婚前,必要去峨眉山中的白云观祈福纳拜。等回中原后,咱们去那找郡主,便不必参加婚宴。”裴序伸出食指抚平叶起眉间,她仰着头眼眸盛满月光,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脸。
裴序眼眸微暗,指节停留在叶起的眉骨,“若是叶少侠想在婚宴上见见故人,那倒是在下疏忽了。”
叶起反应极快。
以前两人斗来斗去,她听得出死对头的阴阳怪气,现在整日腻歪,她照样听得出这人酸溜溜的醋味。
皇室婚宴,故人……这俩放一块,就差指名道姓了!
他误会她有十来个相好的时候也不见这么酸。
叶起顿时把仇家忘了,跳起来踩着凳子,俯视着裴序也不说话,捧住他的脸低下头。
裴序努力压下勾起的唇角,在她鼻尖碰到他的瞬间缓缓闭上眼。
“序儿,有件事我忘了,你帮我回忆回忆?”裴序没有等来熟悉的温度,睁开眼尽是茫然,叶起保持鼻尖相触的距离,轻轻眨了眨眼,“早上你在灶台这,说什么来着?”
她的唇瓣一张一合,似有若无地碰着他的唇角。
裴序怔了怔,熟悉的燥热和声音同时响起。
【别过来】【小懒,求你】
他脸一红,慌乱地错开视线,下意识就想躲,偏偏脸被人捏着,动弹不得。
裴序拉下她的手,讨饶地捧着,叹道:“我错了。”
“不是这句。”叶起轻哼一声,十指相扣将人拉近,近到微微低头就能听到他的呼吸,“重新说,不然你就睡灶台吧。”
看他以后还敢说什么故人旧相好的来气她!
独属于她的青草香萦绕鼻端,裴序环住叶起的腰,将脸埋在她胳膊,声音闷闷地,“小懒,求你。”
明明是在重复早上那句话,却又像是在委屈。
叶起满脸得意,清了清嗓子,“既然序儿这么听话,那我要好好奖励他。”
裴序仰起头,望着她笑盈盈的双眼,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哑声道:“怎么奖励?”
他眼尾狭长,如墨的眸子幽深晦暗,仿佛能吸走月光,叶起脸颊微热,轻轻道:“你先把眼睛闭上。”
裴序乖乖听话,刚闭上眼的瞬间只听身后“吱呀一声”
“小叶,小义要……”青峰客话音突然顿住,从来平淡的语气带着几分局促,“抱歉抱歉,我忘了敲门。”
叶起猛然睁开眼,一把推开裴序,一个纵身跳到门边,朗声大笑连说“不碍事!”
她脸涨得通红,再被月光一照,红玉盘似的。
裴序被推得脚步踉跄,一头扎进了床铺旁的柴堆,木柴“哗啦啦”掉下来,砸在他脸上。
青峰客忙偏过头不忍心再看,快速说了一句,“小义今晚想和你睡。”
说完将小义轻轻推向叶起,运起轻功转身就跑。
再不跑就要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