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交锋3

作品:《女帝为尊

    话音刚落,满朝文武的目光皆落在了赵宏盛身上。


    只见赵宏盛几步走到高台最底端,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文书,大声道:“臣身为吏部侍郎,主职就是管理科举一事,六月初旬举行的会试合格者名单昨日才整理好,仅此一份,还未曾张贴。请陛下过目!”


    皇帝皱眉瞧着他,朝着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立刻心领神会,匆匆抛下高台接过那张文书,又匆匆跑上高台将文书递给了皇帝。


    皇帝接过文书,展开,又与夏谙霜呈上来的文书对比。


    两份文书字迹一模一样,内容却截然不同。夏谙霜呈上来的那份名单中写有许多官商二代的名字,而赵宏盛呈上来的那份名单中则都是眼生的名字。


    越是对照两份名单,皇帝的面色越加难看。朝中百官皆无人再出声,他们低着头,心思各异。


    皇帝蹙眉问:“霜儿,这名单是从哪得来的?”


    夏谙霜垂着头,思考着如何对策。她自然知晓如何证明她呈上去文书是真实的,可这文书的来历实在是不够光彩,竟让她一时不知如何辩解。


    却不料程千懿上前一步,站到了夏谙霜身边,他恭敬地朝着皇帝行礼,适时开口道:“回禀陛下,此名单是审讯刘文康时刘文康交代出来的,他一直在参与科举泄题一事,认罪书中也有提到。臣认为此名单不似作假,这才将它交给了公主殿下。”


    如今刘文康死无对证,且认罪书中明确写着参与过科举泄题一事,因此将此文书的来源甩给刘文康最为合适。


    赵宏盛听了,立刻出声反驳:“这怎可能?这名单是臣昨日才草拟好,刘文康可是几日前就被关押进了大理寺,如何能拿到会试合格名单?陛下,臣认为此事蹊跷,还望陛下明察,还臣一个清白!”


    “父皇!是真是假,对比字迹即可。”夏谙霜抬起头,厉声道:“若儿臣未记错的话,书写合格者名单一事应由吏部侍郎亲笔撰写,不可假手于人,父皇可看看两张名单字迹是否为同一人书写,或让刘大人在此亲自写几个字,看看字迹是否与儿臣呈上的名单相同。”


    皇帝就算再没主见,此时也看出来眼下是怎么一回事了。夏谙霜说辞铿锵有力,不似作假。多半是赵宏盛发现真正的名单不见了,怕是被有心人拿走了,这才撰写了另一份名单。


    不过,光是他信还不够,还得用证据证实夏谙霜所非虚言才行。于是他微微侧头,身旁的小太监立刻会意,将脑袋凑了过来。


    “你按照霜儿所说,拿来纸笔,让赵宏盛当场写出几个字来。”


    “是。”小太监领了命,匆匆下了高台,跑到殿外找纸笔去了。


    赵宏盛见到这一幕,机会是立刻就明白了皇帝的用意。他双腿发抖,脑中极力地想着能够化解眼前困境的方法。可他本就胆小,此时又十分紧张,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对策。于是他赶忙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护国公,希望护国公能够出面保他。


    但护国公早就看穿眼前局势,深知夏谙霜是有备而来,赵宏盛是注定留不住了,他若强行保人,也只会沾得自己一身腥。


    于是他移开视线,避开了赵宏盛投过来的求助目光。


    赵宏盛虽胆小,但到底在朝堂呆了多年,一个眼神就知护国公这是放弃他了,他指望不了别人了,只能自救。


    “陛下,臣已在这吏部侍郎之位呆了六年,每年都是臣亲笔撰写会试殿试合格者名单张贴出来,就连普通百姓都知臣字迹如何,想要仿制臣的字迹何其容易啊!臣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洗刷冤屈,不如就将那刘文康带到朝廷中来,与臣对簿公堂,还臣一个清白!还望陛下明鉴啊!”


    刘文康还未到刑期,此时理应被关押在大理寺,可与此事有瓜葛的人都知刘文康已死。程千懿既然敢将名单来源按在刘文康身上,那就别怪他赵宏盛将刘文康死亡一事放在夏谙霜身上。


    是夏谙霜逼他这么做的。


    果不其然,此话落地,皇上立刻要宣刘文康进殿。


    眼见刘文康死亡一事已瞒不住,裴子砚只好上前一步,说出了刘文康已死一事。


    “陛下,是臣监管不力,昨日午时臣受邀去护国公府与护国公商谈政事,不料当日其中一个看管刘文康的狱卒竟毒杀了另外两名狱卒,并刺杀了刘文康。事发突然,臣已派人调查出逃狱卒的踪迹,只是还未有线索。”


    皇帝闻言,手掌猛一拍桌,怒道:“胡闹,大理寺是何等地方,竟然连个犯人都看护不好?”


    赵宏盛见皇帝已动了怒,忙开口提出其中疑点,为此事更添了一把火:“陛下,这正是此事蹊跷之处。程将军说那名单是刘文康交代出来的,可眼下刘文康已死,死无对证。况且,裴大人与公主殿下是表亲关系,私交甚好,刘文康又在这个节骨眼死亡,属实是太蹊跷了些,还望陛下明察。”


    此话虽未明说,却加重了皇帝心中疑虑,让皇帝怀疑是夏谙霜仿制了他的字迹书写了会试合格者名单,又为了让这名单有个可信的来源途径而杀了刘文康灭口,将此名单来源按在刘文康身上,死无对证。


    就在这时,先前出了大殿前去那纸笔的小太监匆匆赶了回来,他手上抱着纸笔,身后还跟着两个太监,正抬着一张长桌。


    他们将长桌摆放在大殿中央,又铺上宣纸,将秋毫置于笔架上。


    备好一切后,那两个抬桌的太监退出了大殿,为首的小太监回到了皇帝身边。


    皇帝疲惫地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指着那长桌上的纸笔道:“且先验证这两份名单是否与你字迹相像吧。”


    赵宏盛闻言应了声“是”。他转过身,走到了那长桌前,拿起笔架上的秋毫,用笔尖蘸了蘸墨盘中刚刚磨好的墨。


    其余官员皆未出声,纷纷将视线落在了长桌上的宣纸上。


    赵宏盛握紧了笔杆,犹豫着在宣纸上写下了“会试重磅名单”几个字。


    见他写完,皇帝身旁的小太监匆忙跑下高台拿过那张墨迹还未曾干透的宣纸,又匆匆跑回皇帝身边将手中的宣纸递给皇帝,低声道:“请陛下过目。”


    皇帝接过宣纸,先是对比了宣纸上的字迹与赵宏盛呈上来的名单字迹,又对比了与夏谙霜呈上来的名单字迹。左瞧右瞧,都觉得三张纸出自同一人之手。


    他侧过头,低声问身旁的小太监:“你觉得,这三张纸上的字迹是否为同一人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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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太监仔细瞧了瞧,回道:“陛下,依奴才看,这三张纸上的字迹确实出自同一人之手,比如这试字,最后一勾都要比整个字大上一些,应出自一人的习惯。”


    皇帝又举起那张宣纸和夏谙霜呈上来的名单,将有字迹那一面面向高台下的百官,问:“依众爱卿所言,两张纸上的字迹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


    众官仔细望着那两张纸,与身旁的人窃窃私语。


    “确实相像,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陛下对比的那张名单可是公主殿下呈上去的?”


    “像是像,可方才赵大人不是也说过,是有人仿制了他的字迹么?”


    眼见议论声愈演愈烈,护国公适时站出来,开口道:“陛下,眼前这两张纸上的字迹看起来确实是像出自同一人之手。可赵宏盛的话也言之有理,吏部外张榜着的名单基本都出自于赵宏盛之手,若有人有心仿制,书写成一模一样的字迹,也未尝没有可能。还望陛下查清此事,莫要冤了忠臣。”


    裴子砚闻言,顿时炸了毛,怒道:“若以护国公的说法,刘文康被刺杀之时是大人你邀下官去府上商谈政事,大人怀疑是下官灭了刘文康的口,下官同样可以怀疑是大人刻意将下官支开,灭了那刘文康的口!”


    护国公抬眼看他,微微一笑,道:“裴大人此言差矣,刘文康与本官并无私交,也并无利益纠葛,本官为何要灭刘文康的口呢?”


    他灭刘文康的口,是因为知晓了刘文康手中有不利于他的证据。后来他捉住了刘文康的夫人王氏,本想言行逼供,却不想那王氏如此不堪一击,他都未怎施展酷刑,王氏便断了气。不过好在从王氏口中套出了那东西在刘府。


    他本还担心夏谙霜提前他找到了那东西,要在朝中弹劾他。可这么长时间过去,夏谙霜都未曾提及那东西,说明夏谙霜也未曾找到那能够捍卫他地位的证据。


    既然没有证据,那么裴子砚就说不出他刺杀刘文康的理由,他就可协助赵宏盛将刺杀刘文康一事扣在裴子砚头上。


    裴子砚本就不擅长口舌之争,眼下在护国公这里吃了瘪,差点就将那纸条之事说出来了。话到嘴边,他下意识瞧了夏谙霜一眼,只见夏谙霜皱眉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裴子砚见此,只好将剩下的话语都咽回了肚子,白白受了一肚子气。


    “父皇,刘文康被刺杀一事确实与儿臣无关,儿臣已命大理寺的主簿严查此事,还望父皇允许他来阐述调查结果。”说罢,夏谙霜看向裴子砚身侧的主簿,道:“本宫让你三日内查出是谁刺杀了刘文康,如今已过去一日,你可查到了什么线索?”


    主簿见众朝臣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报告了目前的调查结果:“回殿下,臣已将另外两名狱卒所中之毒查清楚,是夹竹桃粉末。”


    夹竹桃,又是夹竹桃!


    夏谙霜忙回身面向皇帝,严肃道:“父皇,刘文康曾下毒毒死李桥福丈夫,所用之毒也是夹竹桃粉末!京城并不产夹竹桃,想必很容易就能将来源追查清楚。刘文康手中的夹竹桃到底从何而来,又是谁用夹竹桃害死了看守刘文康的两名狱卒,还望父皇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