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脸红

作品:《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gb

    她现在肯定很讨厌自己了,敖暄沉默地想。


    毕竟是他出尔反尔。


    在乌途说出那句堪称无情的话之后,她的手就抽离了,他已经站在了青州城的长街上,身边人来人往,一直处于黑暗中的眼睛乍然见到了光亮,眼前被刺激得一片模糊。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乌途的身后,不敢离得太近,又不敢走远。他心里起了一点恐慌,害怕她就这么把自己丢在了这里,可他明明不可能永远留在她身边,他本来出来的目的,是寻找失踪的兄长的。


    他心里挣扎矛盾,周遭热闹的一切都渐渐远去,眼里只剩下乌途挺拔瘦削的背影,她一点也不回头,一点也不想看见他。


    于是沉溺在悲凉与恐慌中的敖暄丝毫没有察觉到对面走过来了一个戴着幂篱的男人,不偏不倚地重重撞上了他的肩,他猝不及防一个踉跄,下意识伸手抓住了他,才站稳了身子。这个男人撞了人,却一句道歉也没有。一层白纱轻薄却牢牢地藏住了后面的容貌,他停住了脚步,仿佛上下打量了几番敖暄,转身就要走。


    敖暄却拽住了他,他无意去争论一些有的没的的道歉和礼仪的问题,他只是盯着那层纱帘,目光几乎想要将它灼透。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好像有些熟悉。


    “阁下撞了人,就这般无礼吗?”


    男人没说话,只是从胸腔里发出了细微的震动,仿佛在笑他,敖暄越看越像,趁他不防就要伸手去掀他的锥帽,可男人反应极快,错手一扭挣脱了敖暄的束缚,整个人一个旋身躲过他的手,同时一掌击出,强烈的劲气扬起了敖暄的长发,直逼面门。


    这边的打斗吓到了来往的行人,纷纷跑开,于是街道空旷起来,敖暄往后一仰避开掌风,同时脚下生风便向男人攻去,两人打得不相上下,焦灼不已,敖暄抓住了一个破绽一把撩开了他的帷帘,与此同时男人的五指已直向他的心口。


    男人在逼他后退,他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敖暄越想越怀疑,不闪也不避,目光死死盯着一点一点扬起的帷帘内。就在男人的指尖已经碰到他的心口之际,敖暄领间忽然传来了一阵大力将他往后一拖,险险避开,男人帽子抬了一抬,视线落在他身后。


    “你找死吗?”乌途道。


    两人似乎都下意识地认为她在说自己,敖暄怔了怔,就看见男人忽地转身,飞也似地离开了。他的动作极快,不像是寻常人,敖暄下意识地要去追,起身的动作却被乌途给按住了,她目光有些沉沉地落在了敖暄的身上,声音很轻,“你是想跑了吗?”


    敖暄一愣,只觉她的神色不太对劲。


    她向来脸上含着三分笑,也许是因为作为捉妖师总要与人打交道,不管是真是假,总显得温柔可亲。可现在她的笑容却完全消失了,她明明没有怒意,也不是在讥讽,好像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疑问,敖暄却骤然觉得毛骨悚然起来,他想摇头,想说不是,但被这有些可怕的感觉扼住了咽喉,竟一时没有来得及做出回应。


    他的手腕被有些冰凉的掌心覆住,扣住了。乌途没再说话,她的动作近乎粗暴,敖暄被迫被拉扯着跟着她脚步飞快,穿过了廖无人烟的长街,直到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喊起来,“等一下等一下。”


    他急匆匆地喊,“我这次出来说好来拿钱的。”


    乌途的脚步顿了一下,于是被没刹住车的少年撞到了后背上,他吸了一口凉气,生怕把人给压倒了,急着要往边上让,于是左脚缠右脚,就要摔个大马趴。


    他紧紧闭上眼睛,已经准备好用脸抢地,腰上却环上了一只手臂,把他给捞了回来。


    像是在捞一只差点踩空的小狗。


    他的腰肢远比外面看来还要薄还要韧,一只手就搂了过来,比扣住他的手腕时更有一种控制住他的感觉。乌途不知为何有些着迷于这种控制感,好像自己只需要动动手指,这个人就只能陷在他这里,哪里也去不了。


    原先的冷淡和恼怒被这种控制欲覆盖了,她忽然就想通了,与其在这里发一些无济于事的怒气,先把人留在身边才是最要紧的。


    敖暄已经站直了,可他腰上的手还是没有松开,他耳朵的上的热度像是火烧燎原一样蔓延到了脸颊。明明隔着好几层衣服,可手臂的温度却烧到了他,他的心砰砰砰跳得快的要命,他既想逃开,怕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失序,又有些留恋和庆幸。


    相比于方才她的冷漠和忽视,现在的她竟让他松了一口气。


    她应该,没有那么生他的气了吧。


    乌途的手指扣紧了他的腰带,把人牢牢锁在了自己的臂弯里,这与方才的环抱又不大一样了,肢体之间不再是紧紧的贴在一起,这只是一个控制和桎梏的动作。


    “拜你所赐,现在也不急着要你的钱了。”她哼了一声,“我应该还能活不少时间。”


    敖暄不敢答话了,怕她又要想起来生气,他手指有些紧张地捏在一起摩挲,整个人忽地腾空。她竟抱着他直接用起了轻功,风景迅速地从两边掠过。


    他的心高高吊起来,不敢乱动,浑身上下的着力点只在那根腰带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犹豫迟疑地将手臂环过了她的脖颈,轻轻搭上去。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实打实的拥抱,他抿嘴,轻轻地、若有似无地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


    把人带回无夭谷后,熟悉的场景让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出了口气,乌途眯着眼睛审视他,松开了腰上的手,她顺手改掉了门口巨石上的阵法,像是在警告,“别想着试一试,你出不去的。”


    敖暄的目光扫过那块石头,扭头嘟囔,“我本来也没想试,小气鬼。”


    他声音太小,但乌途怎么可能没听见,她掠过少年还有些红的眼尾,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最好是这样。”


    乌途的视线一离开他,敖暄一直僵在胸口不敢吐出的一口气才缓缓松出来。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的脸还是很热,摸着很烫,他有些懊恼地捂着脸蹲了下来,他刚才不会一直就是顶着一张红脸和她讲话吧,好丢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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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看。


    他一边搓脸,一边埋着头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懊恼声音,直到自己感觉到心绪终于勉强不再那么波澜起伏了,才抬起头来,于是一抬眼就与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正在盯着他的小二黑面面相觑起来。


    小二黑有些单纯又好奇地看着他,敖暄好不容易降温的脸顿时又红透了,他尴尬到无以复加,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你怎么啦?发烧了吗,脸红红的。”


    “没有。”敖暄有些艰难的开口,迅速站了起来,一阵风似的跑远了,“我就是有点热!散散就好了。”


    “这几天很热吗。”小二黑歪着头摸了摸已经加厚了的衣服,少年老成似的叹了口气,“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热啊,就我身体很虚吗,我觉得今天很冷啊。”


    今天似乎是旬假,谷里的小丫头们一个个在外头玩得可疯了,乌途扶住疯跑着你追我赶撞到她怀里的丫头,小丫头发出了“哎呀”的一声,抬头看到是她,顿时开心起来,“老大你回来啦!”


    “玩这么开心,饭吃了吗,饭后跑容易肚子疼。”


    说到这,小丫头才后知后觉地摸了一下肚子,负责后面追着的丫头也跑了过来,“我们还没吃饭,青花姐姐还没回来。”


    “哦?青花去哪儿了?”


    “我们也不知道,这几天她一直都早出晚归的,嘱咐我们说吃饭不用等她,但今天是青花姐姐的生辰诶,我们一起做了长寿面,想等姐姐回来一起庆祝来着。”


    乌途这才想起了今天是青花的生辰,秋天的夜晚本来就暗得早,从她回来短短一会儿时间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有些不放心,又多问了几句,觉得有些反常,便下意识不放心起来。


    她把怀里眼巴巴盯着她的小丫头抱到一边去,准备到谷口看一看,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穿着一身粉衣的青花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探头探脑的小二黑。


    小二黑一看到乌途就一嗓子嗷了起来,像只撒欢的小狗奔过来,一头撞到了她怀里,乌途眼见着青花没事也就放下心来,作势被她撞得后退几步,发出“啊呀”的不堪重负声。


    小二黑觉得自己是被嫌弃重了,嘟嘟囔囔地说是自己衣服穿厚了,才不是变胖了。她摸了摸乌途单薄的外衫,又开始不解道,“老大,你觉得今天冷吗?”


    乌途揪揪她软乎乎胖嘟嘟的脸蛋,“为什么这么问?”


    小二黑一边龇牙咧嘴地在老大的魔爪下保护自己的脸蛋,一边挣扎着说,“我看到阿暄哥和青花的脸老是红红的,他们都说热,我觉得好冷,老大,我是不是不正常啊?”


    “瞎说。”乌途又捏了一把她的腮腮肉,顺势便看向了青花。她难得穿了一件清新鲜亮的颜色,整个人都显得活泼青春起来,面对着老大的视线。她下意识一把遮住了脸,“小二黑就爱瞎说。”


    她急匆匆就往灶房走去,于是差点左脚绊右脚摔一跤。


    乌途盯着她的背影,莫名觉得这场面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