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金鸣山

作品:《糟糕!山上有妖怪

    人终究都逃不掉钱权财色四个字,但有的人究其一生,都没办法实现其一。长此以往,便产生了强烈的难逃的欲望,欲望这种东西人也有,妖也有,怪也有。


    取之有道,用之有度。


    但欲望本身是无底线的。


    看似不相关的几家公司,无论贪图享乐,还是利益掌权,实则暗地里都有勾结。他们祸害无辜的普通人,从中获取利益。他们能为了一己私欲,去做出损害民利的事。


    丰润商场,梁家的那个儿子,经过林非答等人多日的调查与跟踪,从他身上掌握了不少线索。


    这几家公司合作,涉及的方面颇多,倒卖人口,黄色交易,毒品买卖。这其中环环相扣,凡是贯彻人的一生的,都能被他们抓住利益,并且将其最大化。他们无视道德法律,罔顾法理人情。他们将钱权财色的欲望扩到最大,并利益掺杂,快速编织成一张巨大的关系网。


    有锦替他们保驾护航,并引诱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参与其中,他们将欲望发展成了产业链。


    他们终将会遭到反噬。


    凌惜言愤愤难平:“这群人蛇鼠一窝,认同他们这种行为继续发展,并且助长这股歪风的,怎么能称作神呢?那群被山都怪骗的人,我就不信他们没怀疑过它真实的身份。”


    肖停语倒是想得开:“怀疑又怎么样?不是山神又怎么样?只要能助力他们达成自己恶心的目的,在他们心中,那就是神的存在,他们根本不在乎除他们以外人的性命。”


    凌惜言嘟囔:“这么说,企图说服他们,唤醒良知,是没可能了?”


    方遇安:“你看看许暇,唤得醒吗?”


    凌惜言闭嘴了。


    他们只想赚得盆满钵满,根本不会在意自己所做的那些伤民利利私欲的事。


    对于山都怪来说,满足自己私欲的同时,还能给他们部门带来无穷尽的困扰,一箭双雕。得知此事的冯住云气得心脏病都要犯了,眼睛里直冒怒火:“混蛋,这还了得!必须赶紧联系部长。”


    因着金鸣山的山都怪假冒山神的缘故,众人在宏川市见到了前来协助的副部长苏漓与于淮远。


    在肖停语的记忆里,苏漓确实深居简出,除却一些部门会议,很少见到他,单拎长相苏漓看起来很年轻,只不过话很少。


    倒是于淮远笑呵呵地拍着凌惜言的肩膀,说了几句夸奖的话,跟他们解释道,“部门不能没人坐镇,我就和苏漓先下来了。”而后他收了笑脸,“目前有两个任务,米三问带着你的人抓紧时间寻找锦的行踪,人不够就从山上调,切记千万别被发现。”


    根据目前找到的,凡出现过锁恶阵的场所,皆有可能是锦的藏身之地。继而把目光转向冯住云,部署师徒几人,“正部长让苏漓带着你们,制定捉拿锦的计划。”


    “他的目的远远不止于此,绝对不能让它得逞。”


    安排可谓雷厉风行,寥寥数语,瞬间带动了在座所有人的心。


    *


    为了尽快找到锦的藏匿地点,丰润、佳乐、卫安地产,哪怕是御泷湾,都安插了部门的人。为此,还专门从百泉山上派下来一批保卫人员。


    除此之外,米三问还把方遇安抓去当了壮丁。


    肖停语也没闲着,在别墅里忙着和苏漓以及师徒几人制定捉拿锦的计划。两个人都被拘着,细算下来得有一周没见面了,对于刚刚确定关系的小情侣来说,简直度日如年。


    这天,为了犒劳师弟和师妹两人,肖停语专门来到商场,来买他们馋了许久的零食。


    是夜,霓虹灯下,商场大门两边摆放了许多棵红绿相间的圣诞树,彩灯高挂,分外惹眼。看到这,肖停语恍然才记起时间,转眼间,已经到了圣诞节。


    商场门口热闹非凡,夜幕降临,五光十色的灯光铺满了整个城市,偶有穿着笨重的玩偶服的工作人员穿梭在热闹的人群中,分发着传单。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肖停语怔然,从七月底下山,到现在,原来已经跨了六个月。


    短短六个月,已经经历得太多。


    冬天的夜晚即便被热情烘着,但多少还是冷的,肖停语无心欣赏,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准备迈步进到商场。


    这时,三五成群的大型玩偶急匆匆挡在了商场门前,快速排成了一排。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迎着躁动的音乐,一个个开始笨拙地摆动着像是刚刚才接好的四肢,卖力地挥动双臂,热情地扭动着圆鼓鼓的肚囊,它们认真打着节拍,还不忘变换队形。


    搞笑的舞姿瞬间吸引了一大批看热闹的人,人们自发围成一圈。围观的群众忙着拍照,被热情包裹,嘻嘻哈哈,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圈外还有一只掉队的玩偶。


    那是一只真的不太好看的四不像玩偶,通体也只有简单的黑白两色,制作粗糙,五官有点歪斜,好在里面的人身子壮,撑起了高大的体型,将原本臊眉耷眼的模样弱化了三分。


    圆圆的毛茸茸脸上挂着两只黑色大眼袋,嘴上带着营业性假笑。玩偶熊反其道而行,没有挤进热闹的队伍,而是冲着肖停语的方向跑过来。


    在无人在意的地方,玩偶熊的两只小短腿迈着欢快的步子,一蹿一蹦,倒腾得奇快,蹦跳时竖在头顶的两只短耳朵也跟着晃动,模样相当滑稽。


    踏着轻快的音乐节奏,玩偶熊离她越来越近。


    乱碎的灯光下,流动的人群渐渐地失焦,在她眼前的,只有朝她飞奔而来的玩偶熊。肖停语怔怔地看着,一时忘了闪躲。


    一蹦一跳,在黑夜中跑出了一道残影,玩偶熊倒腾着一双短腿,努力中又带着几分好笑,接着,猝不及防地,它的双腿一并屈膝一跳。


    最后,庞大的身躯稳稳停在了距离她一米远的地方,正正蹲在了她的面前。


    圈内的玩偶可能在进行着什么表演,惹来观众一阵激动的欢呼,顿时人声鼎沸。


    圈外的玩偶熊把自己缩成一团,双手抱腿,静静等着肖停语下一步动作。


    肖停语的心跳几欲骤停。耳边的音乐好吵,烘得她心口一阵燥热,挑逗着浮躁的气血上涌,犹如脱缰的野马,直往头顶上窜,体内的血液也失控地流窜着,操控着她,像是受了蛊惑一般,逐步靠近。


    等双手抚摸到毛茸茸的玩偶的脑袋时,她的指节下意识蜷了蜷,慢慢地,在一片静默中,小心翼翼地摘了下来。


    灯光璀璨,完整地,露出了里面人的脸。


    冬夜寒冷,他的额头上冒着亮晶晶的热汗,正用那双黑不见底的眸子定定地仰望着,见到她,单挑起一边的刀锋眉,嘴角噙着状似微不可察的笑意,格外拿人。


    肖停语的心里蓦地一软,神使鬼差般,轻声道,“找到你了。”


    五彩的灯光变幻,眸中的彼此却是一成不变,他们谁都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只静静地望着对方,似是要将彼此永久刻在漫长的记忆长河里。直到穿着玩偶服的方遇安缓缓站起身,向她伸出毛毛的黑爪子,肖停语忍笑,任凭毛绒绒的爪子轻松把自己的手完全包住。


    这个地方,方遇安这一周里每天都在,熟得不能再熟,什么时候有人通过,什么地方没有监控。


    他们穿过热闹的人群,越过嘈杂的音乐,大手握着小手,一刻也没松开,途中方遇安一言不发,步履生风,肖停语需要小跑才能跟上。


    直接领着她来到旁门,又领着她褪下自己那身笨重的玩偶服。肖停语沉默地看着,那会难以言表的情绪还没被风吹散,鼓动的骨膜震得她头脑发昏。然而下一秒,她就被方遇安抵在无人的角落。


    粗粝大掌撩起一侧的长发,抚在她的耳后,火热的荷尔蒙气息仿若有了实质,沉重的呼吸压着她,过电一样,刺激得肖停语的头皮发紧。


    不给她躲避的机会,方遇安轻盈地托着她的后脑勺,顷身吻了下去。温热的唇瓣吮着肖停语的微凉,温柔地安抚着,一刻也不卸力。


    他逼得太近,吻得太实,肖停语的呼吸急促,有些缺氧,想要伸手撑在他的胸前,却被有着先见之明的方遇安稳稳捉住。


    肖停语抬起脸,对上方遇安的眼睛,宛若浓郁夜色下的深海,他的眸色跟着沉了沉,哑声警告,“别动。”说着,连同她的另一只手也一并反剪到身后,再次吻了过去,这次没有了蜻蜓点水般的温柔,舌尖在她的口腔里乱搅,似是在惩罚对方的叫停,恶劣地扫着她的上颚。


    像被一根微不足道的羽毛扫过心尖儿,牵一发而动全身,肖停语的身体止不住地发颤,溢出一声难抑的闷哼,就像在远海航行中失了桨的孤舟,飘摇着落不到实地,肖停语气急,艰难地从锢桎中抽出一只手,使劲拧了对方臂膀一把。


    隔着厚厚的外套,那一把简直是隔靴搔痒,但微妙的疼痛感反而给对方带来极大的喟叹,方遇安的心里涌动着莫名的躁意,胸腔里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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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一声轻笑,略微歪了下脑袋,让新鲜的呼吸顺着齿缝钻了进去,继而收紧她的腰,舌尖强势地搅动着,再度加深了这个吻。


    彼此的呼吸交缠,都带着克制的欲望。


    嘈杂的音乐好像还在远处奏响,窸窸窣窣,精准地踩在他们的神经末梢上,两人偷情般,享受在这片独特的静谧里,急切地,火热地,黑暗之下,在这片寒冬里放纵着情爱的火焰,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擦出的一根火柴,点点温暖,供他们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温存。


    半晌,终于餍足地停下来。


    肖停语被吻得失了神智,赧红的两颊隐在夜色下,急促的呼吸扯动着心脏的失控,她努力稳着声线,偏过头,不得不生硬地转移话题,“你这身,是黑熊精?”


    方遇安也同她一样极力克制着,但不忘纠正她,“是只熊猫。”


    “哦,黑熊猫精。”肖停语认定了。


    方遇安笑出了声。


    他先是同一起工作的人员说了声,两人得此有了一个小时的短暂约会时间。请假回来时,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拿着的纸袋,肖停语问,“这是什么?”


    “围巾。”话说着,方遇安把拿在手里的袋子打开,把围巾拿了出来,“那天轮到我在里面值班,逛到了一家店,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


    其实在方遇安眼里,围巾除了颜色和长短,一直没什么大不同,但这款墨绿色的围巾,很称她,当他第一眼看到时,就觉得很适合肖停语。


    就像第一次见到她一样。


    方遇安帮她小心戴好,末了,低下头,再次触碰到微凉,这次一触即离,最后依依不舍地将围巾替她拉好,遮住鼻尖。


    带着遗憾的叹气声。


    看他这副模样,肖停语忍俊不禁,轻拍安慰,“再等等,就快结束了。”


    两人逆着人流来到江边,这里的气温稍低,相比之下,路人要少很多。


    这几天全部门都处在重压之下,连带着俩人的话都少了很多,他们不言不语,只沿着江边散步,这里远离喧闹,这里安安静静,两颗蹿跳的心碰撞在一起,互相依偎。


    但过了会,肖停语忽然想到什么,松开他的手,匆匆说了句,“等会儿。”就跑远了。


    留下方遇安一脸狐疑。


    肖停语跑到离他稍远的地方,同他说了句,“别动。”接着,伸出了左腕。


    看她干净利落的动作,方遇安大骇,果不其然,不等他反应,一道长长的丝线直冲他而来,方遇安攥紧拳头,瞪大了双眼,不懂事情为何转变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的眼前一花,来不及躲闪,只来得及伸手一挡。


    然而,丝线却巧妙绕过他,直冲他的身后,他好奇地回过头。


    原本细如蚕丝的丝线,直直跨在了江面,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下。


    然而下一秒,就像点燃了烟花爆竹的那根捻儿,只听噌的一声,一束火花从她的腕部直直浇到顶端,像一条盘旋的火龙,嗖的一声脆响,火花又瞬时炸开,上面的火苗竞相跳跃着。


    漆黑的江面上即刻燃起一道火光,烟火一样,顿时火树银花,无数的火星子掉落在江里,绚烂如同瀑布一样将原本黯淡的夜色点燃。


    方遇安心中一悸。


    因为隔着远距离,他听到肖停语高声道:“这里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但我觉得此时此景,不来点什么可惜了。”


    “顺便练练手。”随后,她收了手,但散落的火星子还在半空中盘旋飞舞,灿若漫天的繁星。


    “喏,送你了。”


    暖黄色的路灯在她身上罩上一层光晕,身边是绚烂的烟花。


    送礼物的人潇洒大方,完全不顾忌收到礼物人的精神售后,她只是随意一撩拨,就引发了方遇安内心巨大的地震。


    方遇安单手插进裤兜,直勾勾地望着她好久,脑海里不断闪回刚刚的画面,尽量表现出一副悠闲模样,笑得漫不经心,但眼神中流露的情绪出卖了他,在一片静默中,他突然低头,笑出了声。


    他的喉咙不受控制地滚了滚,疾走两步,从江边漫过来的冬风擦着他的衣角,颇有燎原之势,三两步跑过去,一把捞住了肖停语。


    绚丽多彩的烟花还在绽放。


    方遇安只觉火花流溢出来的火星子直接烧到了他的心头,燎得他心尖滚烫,他的喉咙发干,像久旱逢甘霖,虔诚地汲取着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