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皇叔为我还俗了》 次日清晨,破晓时分,天空刚刚泛起淡淡的鱼肚白。
客栈二楼房间的窗户临着一条街巷,谢窈窕几乎一夜未眠,此刻已经陆续听到临街商铺开门的声音。
她起身披上衣裳,给满满掖了一下被角,推开窗棂,一股热气腾腾的早食摊子上的蒸笼冒出阵阵白气扑面而来,令人垂涎欲滴。
远处,茶馆的招牌在晨风中轻轻摇曳,菜农一早进城,在早市摆好了摊位,露出里面带着泥土气息的各色菜品,挎着篮子的妇人们驻足停留,讨价还价的声音间断传来,为这清晨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哪怕是富商云集、权贵遍地的京都,也有这样一角天地是属于平凡百姓们的烟火人间。
阳光洒在街道上,映出一片金黄的光辉,谢窈窕的眼前仿佛展开了一幅全新的生活画卷。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份宁静与繁华交织的美妙氛围,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温暖与安宁。
昨夜,她辗转反侧,心中既有惊喜兴奋,也有愁绪万千。
她之所以如此,原因有二:一是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她忍着痛拿着簪子在伤口旁边又划了一个伤口,果然,一晚上过去,她的伤口又愈合了。
沧澜隐遇,水兆机临,顺心而为,得偿所愿。她忽然想起当初上巳节带满满去南山寺祈福,慧灵方丈最后对她说的话。
她重生记起过往,包括醒来后身上陈旧伤痕逐渐淡化,到如今的伤口治愈能力,她猜测就是那次落水,自己身体得了什么机缘。
不知道这个机缘还有没有后续,至少就目前来看,已经足够让人惊喜万分。
其二,最让她惊喜的是,昨夜她得知云翎竟然就在京都,并且就在王府!
本以为自己还要在等个半年,他才会云游回来。激动之余,她也忽然不知如何找上门去?
直接抱着满满敲开王府大门,说:“这是你们王爷的儿子?”
她估计还没跨进门槛就可能被轰出来,连云翎的面也见不到。
虽然满满和上辈子模样未曾改变,也和他有些七八分相像,但世上总有些巧合,没啥血缘关系的人,不也有挺像的吗?
再者,她自己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和她睡的到底是不是云翎。万一不是,最后她们母子被赶了出来,还伤了满满的心。
因此,在没完全弄清缘由之前,她不会拿满满去冒险试探。
于是,她有些犹豫不决到底要如何见到云翎,这不由得让她想起来了上一世——两人缘分的开始。
*
云翎住在附近的瑞安寺,他父母兄长都葬在昭陵,住得又不远。每隔着几个月,他都会来皇陵上香祭拜。
而谢窈窕作为发配到皇陵的女奴,因为模样不错,被其他女奴排挤,干了好一阵子脏活累活。
后来因为胆大,被守陵的太监安排为皇陵祭殿负责洒扫和祭祀的宫女,日常配合擦拭牌位、供奉祭品和检查烛火等事宜。
因为内陵里祭殿靠近地宫,白日温度较低,到了晚上便更显阴森。其他女奴完全不敢靠近,更别说每日晚上到祭殿巡视干活了。
其他人都推脱,这事就落到了她头上。
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云翎来内陵祭殿祭拜的时候,她有机会遇见了他。
云翎一共来过三次,每一次都是——
他来了,她主动将各色贡品替他摆好,熟练的点上香烛递给他,然后安静的站到一侧默默等候。
他行礼祭拜祭奠哀默的时候,她在一旁远远的蒲团上也跟着哀思磕头。
他走了,自己就替牌位上之人更换新的香烛,擦拭牌位上飘落的灰烬。
每次都是如此,她也不多话,但是越是如此,云翎越是有几次无意侧目看向她,也记住这个默默无闻、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的小女奴。
直到过了大半年,有一次云翎在祭奠完了悼念的时候,她一反常态没有在旁边跟着磕头哀思,反而在祭殿外面小声抽咽,这才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
“何故哭泣?”云翎祭拜完了之后,在她身后说了大半年以来的第一句话。
谢窈窕被如此一问,憋着嘴拼命止住眼泪,只是一双朦胧泪眼万念俱灰地看着云翎。
云翎拧眉,不知道眼前这女子发生了什么,仿佛一只坠入陷阱,即将要面临丧命的红眼兔子似的。
谢窈窕抽泣颤栗半晌,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直接跪在了他面前,一把抱住云翎的脚腕。
声泪俱下道:“大师,您大慈大悲,救救我出这苦海吧!只要能带我出去,叫我做牛做马,或者长灯古佛落发为尼也行啊。”
真落发出家是不可能的,反正先出去再说。
云翎来的第一次之后,她就从别的太监口中得知,他是隔壁瑞安寺代发修行的皇叔。
她不知道为什么堂堂皇叔,还需要出家修行,但她知道,他一定有能力带走自己。
他如此有孝心且重视亲情,自然肯定不是一个冷心冷情之人,越是这样的人,她越不能一开始表露出心有所图,否则一开始就他被避而远之,更不会注意到自己。
耐着性子等了半年,从陵台令口中得知,云翎明日又要来皇陵。她提前一天就故意激怒了同处一室,一直嫉妒她的女奴香雪,香雪告发她经常偷吃贡品。
本来在皇陵除了上头的人物还能吃点新鲜的饭菜,下面的女奴就没吃过一顿饱饭,但每次有人来祭祀,祭祀完了之后贡品一般是被首领太监带走,还不是他们自己吃了或者托外门的守卫拿出去卖了。
贡品的数量也不会特意去数,她偷吃一点不明显的水果或者糕点,别人也发现不了什么,只要不要碰那些荤物就行了。
自从她可以时不时打打牙祭,她气色都好了不少,香雪就怀疑她是偷吃了,便也要求去内门,但是首领太监没搭理她,因此她怨恨不已。
云翎来的前一天晚上,她故意跟香雪说了此事,香雪从她衣柜子里找了块半干的柑皮,立刻就兴奋的去首领太监那里告状。
她就被打了二十鞭子,香雪亲自行刑的,她无异于是破釜沉舟了。
这次成不了,大概后面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
她凭的就是她看人的本事,云翎就是一个心软而不会看见“老实本分”的人被欺辱而置之不理的人。
当然,她后来不怎么“老实本分”也是他纵然的,也怪不了她身上。
当谢窈窕撩起衣袖,让云翎看到手臂、双腿上满是触目惊心的鞭痕,再看到眼前女子如溺水之人一般抓住自己救命的可怜情形。
她赌成功了。
云翎带着她亲自去找了陵台令,只说瑞安寺正殿缺少一个心细照看香火的人。
注意,是通知不是商量!
说完之后,云翎直接让谢窈窕收拾包袱就跟他走了。
当她跨出皇陵外门的那一刻,眼前所见不再是内外合围的四角天空,不再是那一排排肃穆的松柏,而是广阔无垠的蓝天,和一望无际的青山绿水。
她再次落了泪,云翎以为她是疼的,道他有一些金疮药,涂上修养一阵子便能好了。
谢窈窕破涕为笑,点了点头,云翎不知道,那一刻,是他救赎了自己,救她于水火之中。
所以,这一世的相遇啊,她也不会太着急,只要他在京都就好说了。
她想从新勾搭上他,不能太意图明显,他那人除了自己人,防备心都挺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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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徐徐图之。
天大亮之后,她吩咐嬷嬷在客栈看着满满和小盛,让红豆和自己带着面巾出去了一趟。
御王府距离皇城不远,正门街道十分宽敞,后门也是一条可以并行两辆马车的街巷。
两人找到了牙人,是个精干的婆子,想在附近找一个小院子先住下来。
“御王府就近都是住的达官贵人,没有我们这些人住的地方,只能隔着几条街巷,市井那边才有。”
“没关系,远些也无妨,但不要太远。”这牙婆一看就是消息灵通的,她有意打听道:“我有个多年未见的姑姑在王府当差,我们是来投奔她的,但是那王府我们等闲之人也进不去,想找一个离御王府近一些的地方先落脚,到时候看能不能碰上。”
“你姑姑在王府当差?”牙婆立即反问道。
“很多年前家里去信是这么说的,但是也说不准在不在,要是实在遇不到,我们也不能长久留在京中,还是要回老家的。”
“原来如此。”牙婆仿佛想到了什么,打量了谢窈窕半晌,笑意更深了一些。
“与其守株待兔,那得等到何年何月,我瞧着姑娘身段不错,声音也是珠圆玉润,不知姑娘容貌如何?”
红豆虽然不知为何夫人编出这一番话,但是当这牙婆不怀好意的打量夫人,便警惕了起来,将她推到一边去。
厉声道:“好你个老虔婆,我们是来看房子的,你到底是房牙还是老鸨?莫不是要把我们姑娘卖到楼里不成。”
“哎呦诶,这可是误会大了,我这可是帮你们。”
谢窈窕拉了拉红豆,“何解?”
“我们做牙人的,除了在租房子或者卖房子抽取一些佣金,也有买卖奴仆的,我有个相熟的老姐姐就是专门替富贵人家搜罗丫鬟奴仆的,我们都是正经生意人,在官府那登记入了册的。”
红豆看她摸出块证明牙人身份的牌子放了心。
谢窈窕思索片刻:“那您说的帮我,是……?”
“是这么回事,前几日听说御王府的管家找她寻摸一些姿色身段都要顶好的丫鬟进府,估摸着是要到御王爷跟前伺候,你不是要去御王府寻人吗?若是被选上了,入了御王爷的眼,不用说投奔亲戚了,说不定还能直接在王府给御王当个妾室呢?”
“再者,听说几日前自从御王入宫赴宴之后,没过多久王府大门就都关了,听说王爷要在府中静心编书,轻易不见客,旁人不得打扰,那些大臣都进不去,最多也就是府中管事在后角门进出采买,其他下人就更少出来了。”
牙婆后面的话谢窈窕没听进去,只听到王府要挑一些貌美的丫鬟送到王爷身边伺候,她心里就一阵火大。
呵,云翎,你真是了不得了,怎么不干脆娶妻生子呢,她保证调头就走。
“怎么样?姑娘是否考虑?若是成了,我也能从王府赚一个佣金,房子我也可以给你便宜一些。”
谢窈窕握了握拳,忍了忍,笑着说道:“既是如此,劳您带我去看看您那位老姐姐,让她把把关,我这模样,也不一定入得了王爷的法眼。”
“好,入不了也无妨,我再带你看房子就是……”
红豆一头雾水,跟着在夫人后面,莫不是夫人的丈夫在王府里当差不成。
七拐八拐的,几人到了另外一个家中,见到了另一个牙婆,两人拉着手道明缘由,走到谢窈窕面前。
“烦请姑娘摘下面纱给我瞧瞧?”
谢窈窕照做。
面纱摘下的一瞬间,对面两人便纷纷张开了口,半晌之后才合上,走上前一把拉住谢窈窕的腕子。
“老天爷呦,我老眼算是开了光了,竟能瞧见这等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