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怪物的材质与垃圾与众不同，才没有留下灰，只是冒出了少许烟，比那台机器更环保。涂胜轲思索。


    “成功了。”


    涂胜轲被涂昀川的声音拉回心神，笑着：“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告诉大家这件事了。”


    “现在不算晚，您还来得及。”


    “一起回去吗？”


    “您先回去吧。”涂昀川想独自尝试某些事情。


    望着涂胜轲离开，涂昀川来到水库旁，手上拿着一个小盒子，也就比巴掌大一些。


    一团黑漆漆的怪物从水中拽上来，它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拉进小盒子里。


    小盒子发热了一下，打开盒子，只冒出微不足道的热气。


    涂昀川因此确认，任何能力对她来说都不算特别。对于别人来说，想要获得特殊能力的最快途径就是联系生活。


    她注视着水面，第二件让她在意的就是水里的怪物，她不知道是水里的怪物没有攻击性还是怪物中也分有攻击性和无攻击性。


    刚刚拽上来的怪物她都没有仔细看。


    姐姐似乎看透她心中所想，从涂昀川脚下的影子溢出，迅速伸向水底，打捞上一只怪物。怪物拼命挣扎，它张开极小的嘴，发出比哨子更加尖锐、轻灵的长音，毛骨悚然。


    涂昀川以为它只会这么叫的时候，它泥鳅似地挣脱黑色枯枝触手的束缚，并顺着黑色枯枝触手，以惊人的速度冲向涂昀川。


    涂昀川本能的念头就是不想怪物继续靠近，于是，怪物就像是撞到什么东西被弹开了，处于半空中的怪物被黑色枯枝触手刺穿，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消散。


    她的鸡皮疙瘩还没有消失，她还是第一见这么诡异的东西，比她之前见过的怪物更诡异。


    姐姐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告示牌，就这么硬生生地扎进面前的泥土里。


    上面写着“水深危险，请勿靠近”“违者后果自负”。


    “……”


    涂昀川这才缓过来：“离水太近会被有攻击性的怪物拉下水是吗？”


    黑色枯枝触手指着“请勿靠近”。


    “我知道了……谢谢姐姐提醒。”


    这不就跟鬼怪故事一样吗？


    涂昀川边想着，边把手中的纸盒烧掉。


    回到家，涂昀川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想起来，她还没告诉涂熙木她们就算受到了精神污染，也能依靠“真实之石”恢复正常的事情。


    她侧躺，拢了拢被子，闭着眼睛，笑得很开心。


    “我今天帮助一个人觉醒了特殊能力……”


    这句话之后便是均匀的呼吸声。


    早上，涂昀川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涂昀川的眼睛完全睁不开，像是有什么东西糊在眼皮里一样，只能勉强眯出一条缝隙。


    穿着睡衣，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开门了。


    她看清楚来的人是涂胜轲，安详地闭上眼睛，一点缝隙也没留。


    涂胜轲端着一盒东西，哑然。


    “是我太早来找你了吗？”涂胜轲充满歉意。


    “现在几点了？”涂昀川迷迷糊糊问。


    “七点二十五分。抱歉抱歉，我兴奋得一晚上没有睡，想着要感谢你帮我觉醒特殊能力，就给你做了早餐……”


    涂昀川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眼睛睁开一点缝隙，接过了涂胜轲给她准备的早餐，笑得很开心：“谢谢。”


    涂昀川正要关门，涂胜轲想起一件事：“涂熙木迟些时候应该会来找你，应该是要跟你说有关异能的事情。”


    这会，涂昀川才稍精神了点。


    涂熙木离开后，涂昀川换衣服，洗漱过后开始吃涂胜轲给她准备的早餐。


    是两个包子，看起来应该是自己做的，外观上略有瑕疵。


    外观不是那么完美，却意外地很好吃。


    保温盒还得还给涂胜轲，涂昀川洗过后，想着什么时候顺路把保温盒还给涂胜轲。


    等待涂熙木过来的时间太难熬，涂昀川想过找书来看，但是，想到了书就想到了那封信，便不想看书了。


    涂昀川拎着一袋东西，里面有肉、蛋、变质的蔬菜，还有碗。


    她把这些东西都埋进土地里，不一会，长出跟埋在地里的东西一模一样的东西，唯独蔬菜不一样——变质的蔬菜长出了新鲜的蔬菜。


    看着长出来的东西沉默一会，涂昀川把长出来的碗摘下来，挖了个新坑埋进去，这次长出来的碗，上面花纹的颜色变了。这是她的念头在引导这种发展的结果。


    涂昀川产生了一个想法：把已经死亡的人掉落的“真实之石”埋进去，再注入念头，人就能复活吧？


    她继续深入想下去：如果把濒临死亡的人埋进地里，长出来的人会是本人吗？如果长出来的人是本人，那么，泥土之下埋藏的本体又会怎么样？


    涂昀川把埋在地里的变质蔬菜挖出来，看到的依旧是变质的蔬菜。


    她开始有点想不明白了。


    “涂昀川。”


    涂昀川拉回心神，抬头看到了唤她名字的涂熙木。


    涂熙木蹲下来，看着地面一片凌乱：“这都是你种出来的？”


    “嗯。”涂昀川没有要把自己想法说出来的念头。


    涂熙木看着涂昀川在思考什么的严肃模样，默了默，直接奔向正题：“多亏了你，涂胜轲觉醒了控制、消灭怪物的能力……你怎么想到那个点子的？”


    涂昀川有点心不在焉：“只是听了她说工作上的事情，突然想到的，我也没想到会成功。对了……”


    涂昀川认真看着涂熙木，说起“真实之石”能够摆脱精神污染以及这种方法不一定适用所有人这件事。


    涂熙木表情吃惊。


    “本来一开始就要告诉你们的，结果我忘记了。”涂昀川干笑，这个模样有点像傻笑。


    涂熙木这才感觉真正的涂昀川又回来了，刚刚涂昀川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怪了。


    “不必太自责，晚一些了而已，不碍事。”涂熙木安慰。


    “还有，不要离水太近。”


    “是因为水里有怪物？涂胜轲说过水里的怪物没有攻击性……”


    “并不是所有水里的怪物都没有攻击性。”


    “不好，涂沿西昨晚说今天要去水库那边钓鱼。她还说要是钓上鱼就大家一起吃，钓上怪物就给大家看。”


    “她现在应该还没去钓鱼吧？”


    涂熙木拉了一下袖子，看手表说：“她现在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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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出发了，或者已经到水库了。”


    “……她觉醒了特殊能力？”


    “没有。”涂熙木放下袖子，平静地回答。


    “那您现在是不是该紧张一下。”


    “你说得对。”


    涂昀川感到不愉快，她连东西都没有收拾，转身进入屋内，找到自行车的钥匙，骑着自行车飞驰而去。


    她希望能在路上遇到涂沿西。她不认识涂沿西是谁，但拿着钓鱼工具的人一定是涂沿西。


    水库的范围很大，她只能凭借记忆去判断哪里适合钓鱼。


    风在她耳边呼啸，心脏鼓动着。而那份焦急、担心之下却是深不见底的平静。为了掩盖这份平静，她无意识地强化焦急的情绪，即便强化这些情绪，涂昀川也没有丧失理智。


    涂昀川觉得涂熙木的态度很不对劲，社区的人面临危险，涂熙木应该是最着急的人。然而，深入去回忆涂熙木的神情，又认为涂熙木真的有可能“不在乎”。


    她对涂熙木了解得太少了，在她眼中，涂熙木仍然是模糊的存在。


    雾中，隐隐看到靠近水的地方有黑色的线上扬到一个点后下垂。


    涂昀川刚停下，鱼竿的线被拉扯，坐在那里的人起身拉着竿子。


    只要在怪物被钓上来的那一刻，立即杀死怪物……


    涂昀川目不转睛地盯着即将被拉起来的部分，看到鱼钩上什么都没有，愣住了。


    涂沿西回头，看到了涂昀川，还感到疑惑：“你怎么来了？”


    涂沿西相较于其她人，那双眼睛更有生命力。


    “我听涂熙木说……”


    涂昀川还未说完，涂沿西“噢”了一声，说：“你是担心我才过来的吧，涂熙木没有告诉你，我觉醒了特殊能力吗？”


    涂沿西见涂昀川意外的表情，便知道怎么一回事了，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勺，向涂昀川发出邀请。


    “要不要过来坐。”


    涂沿西给涂昀川打开了折叠椅，涂沿西把鱼饵挂在钩子上后，涂昀川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涂沿西沉吟几秒：“你应该觉得涂熙木是一个非常正经的‘大人’吧？据我对她的了解，她很喜欢逗小年轻。”


    “但是我不觉得这很好玩。”涂昀川沉声。


    涂沿西哽住，勉强笑了几声，讪讪附和：“确实不好玩。”


    “您也被逗过吗？”涂昀川问。


    “对。”涂沿西回答得没有犹豫，略犹豫地补充一句，“那是怪物出现之前发生的事情，既然她有心思逗你，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说实话，那天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还很担心她的状态。”


    她接着说：“还有，你可以不用称呼我为‘您’。”


    “因为很有距离感吗？”


    涂沿西笑了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知道了。”


    涂沿西连忙说：“我没有别的意思，要是你觉得不舒服的话，可以继续称呼我为‘您’，要是你愿意，也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像是我直接称呼涂熙木的名字一样。”


    涂沿西三十岁左右，她跟涂熙木差了十几岁到二十岁。


    涂沿西引出另一个话题：“你要不要猜猜我的特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