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作品:《诗骸录

    方才为了气沈乐栖,萧烬早已将客栈定好,只与这酒楼隔了一条街。


    也因此只定了两间厢房。


    秦柯本来想着,自己与萧烬住一间,让沈乐栖自己住一间,怎料二人却一言不发走进了同一间屋子“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只留给他了一扇冰冷冷的房门。


    秦柯:“......”


    哦,是他忘了这俩人方才在酒楼紧握的手。


    沈乐栖则是被萧烬硬生生地拽着进屋的。


    她皱着眉头揉了揉发疼酸涩的手腕,眼神不经意间瞥到了放置在桌上的古琴,一瞬间竟有些失语。


    看来萧烬当真是讨厌极了那烟花柳巷之地,才把古琴从那酒楼之中买了出来,不然的话早就宿在那酒楼之内了。


    看着萧烬低着头读着手中丞相方才给他的案件情报,她突然又想起萧烬那时不时漏出来的对自己的杀意,突然感觉有些后脊发凉,转身想要朝屋外走去。


    她要赶快逃命,以免萧烬什么时候犯病真的让她人头落地,那么她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沈大人去哪?”萧烬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身后传来,沈乐栖手指轻颤,顿住了脚步。


    “下官回自己的房间。”她答道。


    一声轻笑响起,萧烬将手中的几页纸放了下去,戏谑道,“这客栈厢房都订满了,沈大人要往哪去?”


    闻言,她继续说道,“那下官去找秦大人把屋子换回来。”


    萧烬没有说话,站起身来一步步地走向沈乐栖,拉起了她的手,开口时竟语气平常地和她拉起了家常。


    “沈大人久居京城多年,不应该没有听过秦大人沾床就睡且鼾声如雷呼噜振天的传言,你此时过去他怕是早已歇下了。”


    沈乐栖:“?”


    有吗?


    此时隔壁厢房内的受害者秦柯不知道自己被造了如此一个天大的谣言,默默地打了个喷嚏。


    沈乐栖倒是从来没有关心过这种传言,她这些年向来只求明哲保身,朝中并无多少好友,自然也对八卦之类的了解甚少,所以一时间也不清楚真假,之时愣了愣神。


    反而是一旁萧烬,还在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这传言的具体经过,说得煞有介事。


    沈乐栖:“......”


    沈乐栖妥协了,反正这屋内还有一个软床榻,她睡在软榻便是了。


    她坐到一旁,顺手拿起了桌上的案件情报看了起来,反正现在干点什么事儿都比直面萧烬要好得多。


    怎料看着看着,却真让她看了进去。


    “那老郎中倒当真是清潭县人?”她手指轻轻一抿,翻出了一摞纸最下方的死者贯籍页,一排大字明晃晃地写着“昭和二十六年秋由清潭县迁入宁川”。


    萧烬颔首,“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有空去一趟医馆。”


    “可是以什么身份进去?”沈乐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拧紧了眉毛。


    “话说这丞相也真是的,”她继续嘟囔道,“既然有意助我们一臂之力可为何又多加阻挠?”


    这一点萧烬倒是早就猜出来了,于是在她问出口之后,便答道:“考验。”


    “考验?”闻言,她抬首看向了萧烬。


    萧烬站起身,走到窗边,留给沈乐栖一个背影,“丞相这些年一直在考察这几个皇子,近些时日才隐隐有些走向本王的意思。”


    当今圣上一共三个皇子,萧烬排行老二,是先皇后之子,而另外两个皇子其中大皇子虽占了“长”字,生母却出身低微,而三皇子虽是继后之子,却尚且年幼。


    因此朝中之人对继位人选的争议颇多。但今上身体还算硬朗,所以夺嫡之事并不经常被白官提起。


    所以萧烬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沈乐栖一时间有些恍惚,夺嫡一词对她这种向来不插手党争的人来说还真是陌生。


    “本王想,此事应当便是丞相对本王最后一项考验了。所以沈大人愿意陪本王一起完成吗?”


    闻言,沈乐栖突然反问道,“王爷就不怕下官给您暗中使绊子吗?”


    话音刚落,萧烬便转身走到沈乐栖的身前,眼睛看向她的双眸,距离近的沈乐栖似乎能听见他的心跳和呼吸声。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沈乐栖的问题,而是用一种带着蛊惑的声线反问道,“沈大人会吗?”


    他的声音尽管已经尽量被慢了速度,也缓和了语调,可不知为何,沈乐栖听出了一种不容拒绝的感觉。


    见沈乐栖没有回答,他又向前一步,几乎是贴在沈乐栖耳边说道,“沈大人会给本王暗中使绊子吗?”


    温热的呼吸有节奏地拍打在耳侧,带起一片痒意和滚滚烫意,让沈乐栖有些不适。


    她方才回过神来,装作不经意地避开了萧烬的视线,拉开了与他的距离,“下官说笑的,王爷莫要在意。”


    “沈大人最好是说笑。”萧烬看着沈乐栖这幅样子,表情透漏出几分戏谑,静静地看着她。


    沈乐栖轻咳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画风一转,问道:“王爷打算如何进入医馆调查情况?”


    “今夜月色尚好,”萧烬看了看窗外的景色,“沈大人与本王一同潜入医馆如何?”


    沈乐栖轻叹一声,心道萧烬这个问题也未曾留给她选择的余地,沉声应了下来。


    这客栈盖的极高,二人的厢房又是在顶层,若是从窗户一跃而下就不是潜入医馆了,恐怕是要被抬着进医馆了。


    思索一番后,二人偷偷推开了厢房的门,走了出来。


    怎料沈乐栖刚从屋内走出来,便对上了一张人脸,与之面面相觑。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了那张脸的五官。


    正是萧烬口中那个“沾床就睡”“鼾声如雷”“呼噜振天”的秦柯秦指挥使。


    沈乐栖:“......”


    她不由得看向了身后的萧烬。


    只见刚从屋内走出来的萧烬,在看清秦柯的脸时,那张向来云淡风轻的面容罕见地僵硬了一瞬方才恢复正常。


    她真是信了萧烬的鬼话。


    沈乐栖突然有些心疼起被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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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谣的秦柯,凭着萧烬这张嘴,也不知道这位秦大人还被传过那些传言。


    而一旁的秦柯待看清他们二人时,刚想出声,便被二人联手捂住了嘴,虽漏出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可也是闭上了嘴,被二人带着从客栈角落处最为隐蔽的楼梯下了楼。


    他感觉自己真是和萧烬沈乐栖二人杠上了,连起个夜都能碰到他们。


    待找到一处无人处,二人向秦柯解释了一下他们的行动,秦柯点了点头决定跟随他们一同前往。


    白日里这条路已经走过了一遍,这次再走回去也算是轻车熟路,很快几人便到了医馆的侧身。


    “那老郎中的尸身应该早就被官府的人拉走了,我们此次前来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什么线索。”萧烬道。


    沈乐栖点了点头,往向白日里他们一跃而下的窗户。


    其实这窗户并不高,只是白日里萧烬那一跃太过于突然,才差些将她吓个半死,如今三人想要爬上去也比较简单,几乎没费什么力就到了房间内侧。


    房间内的一切还均如原样,几人也开始在老郎中的书架上寻找了起来。


    不过结果甚微,其中的书大多数都是都是些医书,寻常到不能再寻常。


    沈乐栖便思索着便走到了白日中问诊的案台边。


    她眼皮一跳,瞥到了案台上的问诊时所用的那块来自于清潭县的垫布。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垫布在她和萧烬一起逃离这医馆时,就在慌忙之中掉落在地。


    怎么此时却被叠的十分整齐地放于案台之上呢。


    她鬼使神差地将手伸向那块垫补,果然在垫补之下发现了一个似乎是用作记录的小册。


    她又展开了那块垫布,突然注意到布料底侧有一排朱红色小字,她将布料凑近光源,看见那充满沧桑的字体写道:“清潭县桃花潭西北角。”


    她拿不准这是否是条线索,便开口问道:“丞相的考验究竟是什么?”


    萧烬摇了摇头,“或许是让我们查清楚那老郎中因何而死,也或是让我们擦干净来过宁川的蛛丝马迹。”


    沈乐栖眉头微蹙,指腹摩挲着这块布料,继续发问道:“那怎样才算才干净蛛丝马迹?”


    萧烬抬头看向她,“其实早已有人知晓我们在宁川了,而我们要做的,便是不被他们抓住把柄,哪怕彼此心知肚明,可他们没有任何证据。”


    一阵鼓掌声突兀地响起,屋内的门被猛然推开。


    “端王殿下说得当真不错。”


    听到声响,沈乐栖猛地抬头看向了此时正站立在门口的来人,瞳孔猛缩。


    是刘采诗。


    沈乐栖瞬间明白了刘采诗为何再次,这分明便是料到了他们会来!


    “下官现在这般,算不算抓到王爷的蛛丝马迹了?一个应在回封地途中的亲王,一个应死在诏狱之中的采诗官,和一名锦衣卫,当真是好大的阵仗。”刘采诗嘴角挂笑,看着三人。


    沈乐栖只感觉一阵耳鸣,不动声色地将那块布料和小册子藏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