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作品:《佛系皇叔造反了

    水云榭外,池塘水盛,残荷簇簇。


    几个小厮在岸边捡拾枯枝断叶,清理因连日雨水滋生出的碎石淤泥。


    谢窈窕和云翎一脸焦急赶来水云榭时,纷纷站在远处行礼,好像听闻是小世子感染了风寒。


    这时,张府医也挎着药箱赶来,因为跑得太快,胡子吹得凌乱,身上也紧张得汗湿了。


    但王府小主子生病,哪里顾得上自己,府医匆匆行礼,“王爷、王妃,小老儿见……”


    话还未说全,被谢窈窕催促着先让了进去,夫妻二人紧随其后进了满满卧房。


    周老满脸担心的坐在床边的圈椅上,见到王爷王妃、府医过来,立即让开了位置。


    满满小脸烧得通红,整个人蜷缩在锦被里,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呜咽声,谢窈窕立即红了眼眶。


    云翎同样心急如焚,他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满满滚烫的额头,眉头紧皱成了丘壑。


    谢窈窕坐在床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颤抖着双手,轻轻碰了碰满满滚烫的额头,声音带着哭腔:“满满乖,娘亲在这里。”


    张府医赶忙上前,从被窝里拿出世子的小手,搁置在软枕上,指尖搭上脉搏,仔细把脉。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如何?满满的风寒之症很是严重?”谢窈窕立即追问。


    良久,府医缓缓放下满满小手,声音低沉而颤抖:“王爷、王妃,小世子不仅受了风寒,还染上了……花痘。这病在孩童间极易传染,且病情凶险,若不及时医治,甚至可能有性命之忧。”


    “花痘?”云翎也是脸色煞白,他强撑着镇定,厉声问道:“这病究竟从何而来?”


    府医陈明其中利害,将花痘症状一一道出。


    三岁至十岁的幼童易被感染,病因主要是患者风寒之时,无意碰了山中野草或者花卉,根据体质过敏形成感染,是类似于水痘,但症状较为复杂的小儿疾病,不同之处在于,大人还好,身强体壮,不会轻易被传染,但染病者的衣物会直接携带病气,年幼身弱的幼童若是触碰了,则极容易被再次感染,一旦染病之后,若不及时治疗,后果不堪设想。


    府医为了验证,将世子手上的衣袖推上去些许,果真发现小世子手臂上竟浮着几粒红疹。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谢窈窕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云翎立即将人揽在怀中。


    “阿翎……”谢窈窕眼泪顿时盈眶,她拉着云翎的手,“满满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云翎沉思片刻,看向府医,“稷儿整日待在屋内读书,陪在我们身侧,如何沾染野草,如今又是寒冬腊月,更不会碰上花卉过敏了?”


    府医惶恐地低下头:“这……也可能是被他人传染,此种病状多为民间或者乡下百姓孩子更容易感染,具体何人偶然携带了疾病,还需进一步查明。”


    云翎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和愤怒,当机立断道:“传本王命令,其一,景岳拿本王令牌进宫,速将擅长此病的太医请来王府替世子医治,其二,立刻封闭王府大门,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其三,凡是经手过小世子衣食住行之人,尤其是清晏居伺候的奴仆,都要严格盘查。仔细询问他们近日是否有出府的行为,密切留意他们是否有携带病症的迹象。”


    “是……”


    张府医先行替世子擦拭身体,先行用帕子为其降温,煎了一副去热的药喂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三位太医匆匆赶来,依次仔细把脉之后,也是个个眉头紧蹙,说出之言,与张府医如出一辙。


    “王爷,当务之急,先为小世子降热乃是基础。可小世子若想安然熬过这一劫,关键在于找出最初染上花痘之人。知晓那患者对何种植被过敏,而后取其附近与之相克的植物入药,如此,方能让小世子的症状渐渐得以缓解。


    只是,后续小世子会面临更为严峻的考验。高热会如浪潮般连番席卷,让他备受煎熬;出痘之时,那瘙痒之感会如千百只蚂蚁啃噬,令人难以忍受。这一切,全得依仗小世子自身的体质去苦苦支撑。待熬过这艰难时刻,等痘破结痂,小世子便能自然痊愈。”


    云翎抿唇,郑重抬手行了一礼。


    “云翎恳请诸位,请务必确保世子康复。”


    “王爷,折煞我们了,臣等必将竭尽所能,全力以赴!”


    云翎交代了太医,宽慰了谢窈窕几句,便亲自带人去审查府中下人去了。


    谢窈窕光是听到满满将要经历的痛苦,便已经是心如刀绞,恨不能替他受这一遭,他还那么小啊。


    谢窈窕看着儿子昏迷不醒,面色潮红,眼泪再次滚落,当她抬手擦拭眼角之时,猛然想到什么。


    她的眼泪有没有用呢?


    能不能将她身体机缘的功效传给旁人?


    谢窈窕二话不说,立即跑回了正院。


    她要去看看乐奴的伤,它的腿好了没有。


    若是,已经痊愈,那满满的病也有救了。


    *


    听闻可能有人谋害世子,消息如惊雷般在王府炸开,众人顿时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王府上下奴仆百余人,加上侍卫,共有三百余人。府医不够,又从外面请来了数位大夫。


    紧接着,王府命令府医盘查上下奴仆,所有人都到了王府前院汇集,要为每个人把脉查验。


    一时之间,各处都是大排长龙。查验之后,发下一枚红绳,退回居所待命。


    此时的浣衣房,费婆子不安地躲在下人房里,来回张望,焦急地走动。


    丫鬟翠喜与费婆子同住一屋,她已经检查之后从前院回来了,猛地推开门,看到有人还吓了一跳。


    “费嬷嬷,你怎么还没有去查验啊?大伙都去了。”


    “我……我衣裳不是还没洗完吗?”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洗衣服。我听府里说,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把不干净的病带入府里,害世子被染上,如今王爷王妃急得不行了,太医都来了,人人都得去查。若是不去,对不上名册,直接就被景侍卫拖入地牢,严刑拷打。”


    费婆子腿脚一软,目光落在翠喜手上缠着的红绳上,干笑地问了一句:“你这是……?”


    “查验无误之后,府医发下来的,系在腕上,就是没出府,没嫌疑的。”


    翠喜坐在通铺旁边,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忽然抬头问了一句:“费嬷嬷,半个月前,你是不是回家一趟了?”


    费婆子心里一颤,强装镇定道:“我……我那是回去看我孙……儿子,他孝敬,总惦记我。”


    “这样啊,不管怎么说,待会儿问的时候,你可要如实回复。翠萍就记错了回去的日子,就被侍卫带走了。”


    翠喜一边背身收拾床铺,一边继续嘀咕:“好在我无依无靠,家里没人,也不用出府,倒是最早放回来……”


    忽然,她察觉脑袋一痛,眼睛一沉,便倒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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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婆子放下捣衣锤,将翠喜打昏之后,将她手中的红绳摘了下来,将人塞入被子里。


    她立即从床底匣子里拿出几两散碎的银子,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后门赶去。


    只要有了红绳,她就可以在王府走动,说不定后门之人还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只要她收买守门的小厮,就能混出府去。


    这怪不得她,谁让他儿子欠了太多的赌债。那日半路上被一个黑衣人截住,让她将孙儿得病的衣物带入王府,和世子洗完后的衣服放在一起,到时候送入水云榭。花豆虽听着严重,但命大之人总会熬过去,她孙子都能没事,何况金尊玉贵的世子?


    所以,她心动了,但没想到王府会查得这么严。她已经把孙子的衣物烧毁,以为会查不到她身上。


    所幸,银子已经托人给儿子送去了,她只要跑得远远的,大不了到其他地方,再换一个活计,等过段日子,风头过了再回来便是。


    景岱按照出府的记录,已经将该审查的人全都审过了,但却少了一人。


    当他带人赶到洗衣房的时候,发现现场的情况,立即意识到不对,召集了景七带人赶紧去追。


    守门的小厮确实不知道前头的事,但他平日虽然是蠢笨了些,却也没有蠢笨到让一个洗衣的婆子竟然能拿出五两银子贿赂他。


    这不是偷了府中财物,想要借机跑路是什么?他可不会吃里扒外之人,在御王府有好差事不当,背叛王府。


    景岱过来的时候,正好他秉承正义,一把将人当场按住了。


    “景大人,您来得正好,这老货偷了东西,准备跑出王府呢。”


    费婆子:“……”


    *


    御王府地牢中,青铜兽首灯台的光芒忽明忽暗,云翎身后是一整面的刑具,昏沉的烛火照在云翎脸上,显得越发阴沉如墨。


    “何人指使你谋害世子?”云翎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


    费婆子被铁链吊在刑架中央,腕间的麻绳已经勒进了皮肉,她颤抖着声音继续辩解。


    “王爷明鉴!老奴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当真不知回府时染上了孙儿的病症,以至于洗衣时误碰了世子的衣物,所以一切都是无心之失啊……”


    然而,话音未落,云翎指尖在案几上轻叩,暗处立即传来锋利的铁勾刮擦骨肉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一声野猪般的惨叫响起,“是……是那日出府时,路上遇见的一个黑衣人,蒙着面,老奴实在不知道那人模样……给了银钱说是能给我儿子还了赌债,老奴便一时动了贪念,王爷,王爷您绕过老奴一条性命吧,真的没有要故意谋害世子啊。”


    费婆子奄奄一息地抬头,眼中已无往日的神采。她顾不上那日黑衣人的警告,若是胆敢透露半句见过他,儿孙性命便保不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传言中向来待人和煦的王爷,竟然会展现出如此狠辣阴厉的一面。


    她后悔起了贪念,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呵,对他云翎之子下手,怎还想苟活于世。


    云翎已经失去了耐心,他不再想听下去。


    知道是费婆子的孙子先染上病,他立即派了景七带了太医赶过去费婆子家中,在附近寻找药引。


    人已无用,那黑衣人便让景岱去查,到底是何人要谋害他的稷儿,他确实还暂没有思绪。


    念及儿子重病之中,云翎淡漠丢下三个字,便漠然离去。


    “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