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作品:《替嫁苗疆少年后》 温萝芙躺在床上,恍惚间听见她俩的议论,连说话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用手无力地在纸上划拉:但是,我拒绝。
奈何字迹虚弱,笔画断续,毫无说服力。
柳枝拿着那张纸,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温姐姐,你就听我们一回吧!试试总没坏处,万一,万一真有用呢?”
周玉书来了。
他端坐于温萝芙病榻之侧,执起她冰冷的手,语调温存,字字含情:“九娘,莫怕。得你垂青,是玉书几世修来的福分。”
温萝芙的目光虚虚地悬在横梁上,空茫无依。
“无论你病得多重,我都会陪着你。不为你的银钱,只因……只因你是你。”
“玉书此生,定不负你。”
温萝芙猛地抽回了手。
她自嘲的想起曾经庄九黎触之即死的传言,将其与现在的境况后对照觉得,自己现在才是触之即死的那个人。她挣扎着抬起另一只手,指向纸笔。柳枝立刻会意,将纸笔递到她手边。
温萝芙在纸上写下:不必。
“我知道。”周玉书却轻轻打断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但没关系,我可以等。”
他仿佛真的对她这张平凡□□下的灵魂一往情深。
甚至,他阴暗地盼着她的病拖得再久些。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在这病榻前好好表现一番。到最后,不仅能抱得知己美人归,连同她那份泼天富贵,也能一并收入囊中。
温萝芙看着他那张与庄九黎有几分相似的脸,诚然,她心口的疼痛能稍稍平息片刻。
但她好不甘心。
若这是一本小说,那要素可真是齐全。比如这个书生,若在晋江文学城,他的故事想必可以打如下标签:白月光、替身文学、虐恋情深、渣女。
她已无力分辨周玉书眼底的情意是真是假,更没了当初在庄九黎面前那份的纠结。人与人,有时便如油与水,无需刻意探究内里,如果密度合适就会自行交融,若本质不合,自然泾渭分明,互不相融。
周玉书离去后,温萝芙继续望着横梁,心中一片漠然。
……
婚礼的筹备在柳枝风风火火的操持下紧锣密鼓地进行。
素月坊的东家温九娘要招赘婿冲喜的消息,立刻飞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一个白手起家、坐拥金山银山的“平凡”女子,向来是不少想走捷径的男人眼中的香饽饽。一时间,羡慕周玉书走了狗屎运的有之,酸溜溜说温九娘病急乱投医的有之,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就在大婚前一天,奇迹发生了。
温萝芙感觉突然沉疴尽去,精神焕发。她从床上坐起,甚至能下地走动几步。
“温姐姐!你好了!你真的好了!”柳枝喜极而泣,扑上来死死抱住温萝芙,又哭又笑,“我就说冲喜有用!老天爷保佑!菩萨显灵了!”
温萝芙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是啊,好了。”
她觉得自己只是油灯尽枯前的回光返照罢了。
借着这突如其来的力气,她挥退所有人,把自己锁在房里。
窗外隐约传来府中下人忙碌筹备婚事的嘈杂,更衬得这方寸之地如同隔绝的孤岛。
即便明日大婚,温萝芙也无意梳妆。她每日顶着的易容后脸早已是妆后。她难得恢复了力气,凭着遥远的记忆,在房中缓缓做了一套早已生疏走样的体操。拳毕,她又孑然而立。
不甘心。
为什么她就要死了呢?
她还没有回归温萝芙的身份。
她还没有为素月复仇。
还有……庄九黎。
这么想,温萝芙觉得自己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了。她本是动心难于登天的那种人,需反复权衡,小心试探,才肯流露一丝真心。可偏偏,对那个她亲手设计、又狠心抛弃的人——
她竟是真的,真真切切,喜欢过的。
喜欢到只要看到一张与他几分相似的脸,心口的痛楚便能缓解片刻。
喜欢到明知是饮鸩止渴,还要找个替身来慰藉这无望的相思。
所以才会一想到他的模样,就觉得好受些,直到如今这步田地吧?
到底是什么引出的这怪病?如果有罪魁祸首,她真想将对方暴揍一顿。
……
婚礼当天,喧天的锣鼓和宾客的喧嚣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温萝芙穿着繁复沉重的嫁衣,顶着红盖头,像个提线木偶般完成了所有仪式。她麻木地被送入洞房,坐在床上,等那赘婿来掀盖头。
沉重的凤冠压得她脖颈酸痛,她其实已不想再等这一步,只想倒头就睡。
她结头一次婚时就没怎么期待,更没料到还会有第二次。
门外,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
沉稳,有力,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温萝芙困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实在不耐烦了,抬手一把扯下那碍事的红盖头,睡眼惺忪地对着门口模糊的人影道:“周公子,不必多礼了。你我也算相熟,直接安歇吧,晚……”
她看清了门口站着的人,最后一个“安”字没有说完。
时间宛如凝固。
门口站着的,哪里是清瘦文弱的周玉书?
一身刺目的大红喜服,却被他穿出了修罗般的煞气。来人肩宽腰窄,身量也绝非周玉书可比。
温萝芙看清了那张脸。
胸口那股折磨了她数月、让她呕心沥血的剧痛,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心,却咚咚狂跳起来。
不是因为动心,更非久别重逢的欣喜。
那是一张足以令人屏息的面容。肤色冷白,衬得眼尾那两道天生的痕迹愈发妖冶逼人。他周身散发出的阴郁戾气如有实质,几乎要撕裂这间精心布置的喜庆新房,将一切染上血色。
庄九黎。
温萝芙怔怔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只冒出一个有些荒诞的念头:
和同一个人连着结了两次婚……这算不算犯了重婚罪?
红盖头飘落在地,温萝芙怔怔望着门口,脸上因震惊而血色尽褪。
庄九黎就站在那。
她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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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都忘了,一股更深的寒意,却从脚底直冲头顶。
“夫人?”庄九黎薄唇微启,两个字念得又轻又缓。
他缓步走进来,步履无声无息,温萝芙的心却随着他的脚步越跳越快。他环视着这间贴着囍字、燃着龙凤烛的新房,目光最后落在她身上,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好热闹的喜事。”他低笑一声,语气倒是温柔得格外瘆人,“听闻夫人病重,要冲喜才能活命?还要招个入赘的夫婿?”
温萝芙说不出话来。
她想跑,身体却僵在原地——可以去哪?
庄九黎已走到近前,他身上依旧是熟悉的冷冽药香,像是精心准备,将温萝芙再次带入初见之日,然而,那个稍微一碰便会害羞的少年却不会再有。
他弯下腰,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亲昵道:“看来,我来得巧。夫人这‘病’,似乎……好得差不多了?”
温萝芙缓缓的将目光挪到他那:“你怎么在这里?周公子呢?”
“周公子?”庄九黎眉梢一挑,“是说那个眉眼间有几分像我的冒牌货?夫人再见到我,头一句问的竟是别的男人?”
“他啊,”庄九黎的声音冷了几分,“夫人眼光倒是不差,挑的人,确实有那么几分像。”
温萝芙捕捉到他话语中一丝微妙的违和感:“你凭什么判断他是你的赝品?”
她试探着问:“万一,我与他是真心相爱……”
“真心相爱?”
庄九黎的声音陡然结冰。他轻抚过温萝芙易容后平凡的五官,突然掐住她下巴,微微用力抬起,迫使她直视他。
银铃骤响。
话音未落,温萝芙手腕猛地一紧。
一阵清脆诡异的银铃声毫无征兆地在房内响起。
她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竟缠绕上了数根细如发丝、闪烁着幽冷银光的丝线。那丝线看似脆弱,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量,瞬间收紧。
温萝芙还没出声,就感到脸上的□□被一股力量撕扯。
嘶啦。
□□被整张揭下,露出那张令庄九黎魂牵梦萦的真容。
“夫人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他掐着她下巴的手并未松开,另一只手却痴迷地抚上她的脸颊,“谈何真心?”
温萝芙手腕上的银丝再次传来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
她重重跌落在柔软的锦被上。还未等她挣扎起身,一道沉重的阴影便覆压下来。
庄九黎单膝强势地压住她繁复嫁衣的下摆,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她未被丝线缠绕的另一只手腕。
他俯视着她,强迫她承接他眼中那带着毁灭意味的占有欲和某种近乎疯狂的偏执。大红喜服的衣襟因这动作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玄色的中衣和一截冷白的锁骨。
丝线游走,缠上她嫁衣盘扣。庄九黎在她颈侧轻嗅:“既然夫人如此想念我,不惜找个替身来慰藉相思……”
他的唇贴上她的耳垂,带着一种致命的蛊惑,轻笑着低语:
“那不如,直接玩我本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