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作品:《替嫁苗疆少年后》 温萝芙:“你疯了吗?”
庄九黎:“嗯。”
庄九黎:“不是要找人冲喜吗?夫人觉得,还有谁比我更合适?”
温萝芙的心跳在最初的惊惧过后,竟诡异地沉落下来。一种奇异的平静笼罩了她。
她辗转病榻时,日思夜想之人就在眼前。然而此刻重逢,涌上心头的并非爱意,而是复杂难免的纠葛——是她设计了他,欺骗了他,又在目的达成后决然离去。
他该恨她入骨。
温萝芙不知他为何而来,也许是为报复,但久违的猜想再次浮现于心:
难道她真的被下了情蛊?
这突如其来的痊愈,也许并非不是回光返照,而是因为情蛊宿主——庄九黎——的到来。
难怪她遍寻名医都查不出病因,难怪那些汤药针灸都毫无效果。传说中能让人相思入骨的情蛊,不正是如此?靠近下蛊之人便能好转,远离则痛不欲生。
但要彻底验证这个猜想,她必须继续待在庄九黎身边观察。
温萝芙静下心来,尽管对周玉书并无男女之情,但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她不能再连累无辜之人。
“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就像故人重逢的寒暄。
庄九黎轻轻一笑:“你猜。”
显而易见,他已与记忆中那个少年判若两人。
略微分析他话中深意后,温萝芙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猜想——难道他一直在暗中监视她?从她离开南诏,到以“温九娘”的身份在京城立足,再到如今病入膏肓、寻求替身冲喜……他全都知晓?
久别重逢,温萝芙想立刻逃避如今的局面,不过她还是试图用闲聊的姿态套取信息,争取思考的时间:“你最近过得如何?”
这句话问的有些多余。
南诏与大周近来局势微妙,消息纵有闭塞,她也并非全无消息,更何况,她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他的动向。这位南诏王嗣,近来手段凌厉地清洗了几股不安分的势力,手腕铁血,锋芒毕露。
庄九黎看穿了她拙劣的试探,唇角的弧度加深,带着一种缠绵与偏执道:“在想你。”
“日日夜夜,都在想……夫人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宁愿找个赝品,也不肯回头看我一眼?”
温萝芙偏开头,不愿直视他眼中那令人心惊的执念,虽然,这也许是她亲手种下的恶果。
“我有我要做的事情。”她道,试图划清界限,“我们当初不过是一场孽缘而已。”
我们本就不合适。
从遥远的过去开始,他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在现代长大的温萝芙,受过的教育,感受到的世界是和平的。可在这个世界,她杀过人,也险些被人所杀。为了自保,她做了太多事——包括利用眼前这个本该与她毫无交集的少年。
她做过太多多余的事,对庄九黎尤其如此。
如果他能一直远离她,如果在她彻底死去前不再相见,或许他还能成为她的白月光,成为她记忆中一抹遥远的、带着遗憾的亮色。
苗疆月色下,那个漂亮得近乎妖异的少年,会像一场绮梦般永远停留在过去。
如缠身的鬼魅,阴湿黏腻,随她一同沉入地狱。
在她将死的梦境中徘徊不去,直至天地尽头,只剩这一场未及告别的回忆。
再靠近,只会是面目全非,两败俱伤。
“孽缘?”庄九黎重复着这两个字。
说出这个词都让他痛得难以忍受。他向前一步,逼得她退无可退。
一缕月光从窗缝漏进,映亮他泫然欲泣的模样,与他周身散发的戾气格格不入。
“你的未来,从一开始就没有我吗?””他颤抖着问。
像冰面裂开第一道细纹,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无法掩饰的委屈和尖锐,冰层寸寸碎裂,冰山塌陷,露出底下翻涌的、近乎毁灭性的暗流。他又逼近一步,带着令人心碎的颤音质问:
“你曾经说会一直陪着我。”
“那些话……其实一直在骗我的,对不对?”
深蓝的眼眸盯着她,眼眶泛红,一层薄薄的水光迅速弥漫上来,却又被他强行压下,脆弱与滔天的恨意在他妖异的脸上交织。一颗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这次他没能及时克制。
庄九黎察觉失态,猛地偏过头,抬手擦去,要抹掉这示弱的证据。
可眼泪这种东西,一旦落下,就再也藏不住了。
他咬紧牙关,下颌绷紧,与体内汹涌的情绪进行一场惨烈的厮杀,最终败下阵来。
像一尊精美却布满裂痕的瓷器,一片片的将自己捡起来拼好,却随时可能彻底崩碎。
情蛊在血脉里啃噬,日夜提醒着他这份无望的思念。
为什么?
“为什么当时不能带我一起走?”
那一天,他如果对她提出了请求……
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他明明可以保护她的。
保护她不必隐姓埋名,不必独自承受这世间所有的伤害。
“那不一样。”明明病已经骤然好转,温萝心口却再次泛起一阵疼痛,“你是南诏未来的王,我们本该毫无交集。”
她需要的是隐姓埋名,收集证据,完成复仇。
不能再借他的力量,那只会牵连他人,重蹈覆辙。这天下的正义并不相通,人们只为心中的信念而战。暗卫十七的事情于她而言是一个教训。世事难料,并非事事都如她所愿,她必须千万次的将自己救起。
那些关于和亲公主美满姻缘的故事,也不过是一场骗了天下人的骗局罢了。
“毫无交集?”庄九黎打断她,“可我们已经共同度过那么多日夜!”
他再看向她时,眼神只剩下孤注一掷的、玉石俱焚般的狠绝:“温萝芙,我此生,纵使挫骨扬灰,也绝不会再放你离开。”
“你也不许忘了我。”
抑或是情蛊作祟,抑或他只是忘不了,舍不得。
“这次,你休想再逃。”庄九黎收紧手臂,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跟我回南诏。”他循循善诱,不可抗拒,“用你真实的名字。”
“温萝芙,做我的王妃。唯一的王妃。”
温萝芙愕然:“我还要结婚?”
王妃?回南诏?
她筹谋至今,只为以温萝芙的身份归家复仇,怎能再陷身南诏宫廷?
不合时宜地,她觉得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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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结了三次婚,对象竟都是同一个人?还是在从未和离的情况下。
她的结婚率真是假一赔三。
庄九黎所有伪装的平静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听闻她要成亲的消息时,他连夜策马狂奔而来。
他恨不能将那个所谓的“赘婿”一杀了之,一路上,他思索了无数遍——该用哪种毒让他死得最痛苦?是穿肠腐骨,还是让人浑身溃烂?可最终,他竟硬生生忍住了。
曾经杀伐决断、视人命如草芥的他,如今却学会了顾忌她的感受。
想到那个该死的暗卫,这次他决定换一种方式。
他不相信她不喜欢他了。
情蛊为证。
她找替身,不正说明她忘不了他吗?
找到她并不容易。那场大火后,他像疯了一样搜寻她的踪迹。直到最近,才捕捉到情蛊那微弱却顽固的指引,他一样承受着情蛊的噬心之痛,这痛楚却让他生出一种庆幸。
她还活着。
然而,当他站在素月坊门前,听到她要招婿冲喜时,他只觉得眼前一黑。
被种下情蛊的人,相隔越远,痛楚越甚。若不能定期亲近宿主缓解,便只能日夜饱受相思之苦。若有一方变心,更是会立时毙命。唯有其中一方彻底死去,这羁绊才会解除。
恨她薄情。
恨她不够爱他,又恨自己爱她爱得很痛苦,却已经不知道如何放手。
“考虑好了吗,夫人?”庄九黎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抬。
紧闭的房门被被粗暴地推开。
两名黑衣侍卫闪入,将一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的人拖了进来,狠狠掼在地上!
正是周玉书!
他发髻散乱,身上的喜服沾满尘土,发冠歪斜,脸上带着青紫的伤痕,嘴巴被一团破布死死塞住,只能发出绝望而惊恐的“呜呜”声。
温萝芙心下一惊,在周玉书抬头的瞬间将脸侧了过去——她现在的脸,可是未加任何易容遮掩的真容。
“不跟我回南诏成亲,”庄九黎语声轻柔似水,“我就杀了他。”
周玉书看到被庄九黎禁锢在床上的温萝芙,拼命扭动着身体,目光死死瞪着庄九黎。
他的“新娘”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男子禁锢在怀,那人正慢条斯理地梳理着她散落的乌发,刻意将额头抵在她纤弱的肩上,暧昧又强势。
“别动。”庄九黎吻上温萝芙的耳尖,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你抖得好厉害……夫人。”
余光瞥见周玉书几乎喷火的眼神,庄九黎几乎要愉悦地笑出声来。
这卑劣的赝品,竟也敢用这种眼神觊觎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温萝芙下意识要躲,却被他扣住后颈,动弹不得。
“选择吧,我的夫人。”
庄九黎缓缓转过头,目光重新锁住温萝芙瞬间煞白的脸,绽开一个诡艳又危险的笑容。
话语间,一柄短刀已抵在周玉书咽喉。
“是乖乖跟我回南诏成亲,做我的王妃,还是……”他故意停顿,寒星般的眼眸瞥向地上挣扎的周玉书,杀心已起。
“还是现在就亲眼看着这赝品,血溅你我重逢的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