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和离后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说话间,二三十个壮汉闯入院中,里里外外围了起来,再看向赵清仪,李素素便觉压迫感十足。


    “嫂、嫂嫂……”


    罗氏忙不迭跑到门口叫唤,“干什么干什么?这是女眷所在,我素素还是尚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你们这些人还不快退出去!”


    她想把李素素护在身后,两个壮汉胸脯一挺,杵在门口,罗氏便不敢动弹。


    许是心虚,见了赵清仪,李素素不由咽了口唾沫,想趁无人在意时把对牌印章藏到身后。


    赵清仪几步走到她跟前,径直从她手里夺走了,对牌她认得,是四方钱庄的,至于印章,通体碧玺雕刻,触手冰凉。


    她翻开一看,底下用小篆刻着她的名字,果然是她丢失三年的私印。


    三年里,罗氏就是用她的名义,背着她将她陪嫁铺子的收成尽数转移到四方钱庄,如今,也算物归原主了。


    赵清仪在罗氏与李素素惊骇的目光中,将东西收了起来,她等的就是罗氏缺钱了主动拿出私印,再来抓个人赃并获,省去她报官折腾或私下翻找。


    “你个贱妇……”


    罗氏作势要冲出来和她拼了,那可是她的命啊!


    然而几十人围成的肉墙,她一个老太婆如何也闯不过去。


    赵清仪把玩着手里的私印,语气温和,“婆母说这三年来铺子收成不好,处处亏损,可我的陪嫁过去都是京中个顶个的风水宝铺,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如今落在婆母手中却颗粒无收,这也足以证明婆母不善经营,更撑不起李家的门楣,依儿媳看,往后陪嫁铺子与这李家掌家权,还是交给儿媳更为妥当。”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罗氏挂在两个壮汉的胳膊上,甩胳膊蹬腿,面目狰狞,“便是我死了,掌家权也不可能交给你!”


    “儿媳知道,婆母不喜欢我,但这不要紧。”


    赵清仪笑意盈盈,“儿媳只问婆母一句,过去三年里,婆母打着为儿子仕途铺路为由,没少在京中交际应酬,花出去的银子如同流水,可结果呢?”


    “李家寒微,婆母又无诰命在身,哪家权贵愿与您结交?婆母费劲心思也无济于事,不过是浪费钱财罢了,而夫君最后能够调任回京,还不是得靠家父在朝中的人脉关系。”


    “倘若婆母是真心实意替儿子谋划,就该清楚,由我这个赵氏女掌家,才是对李家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过去赵清仪顾及婆母脸面尊严,向来忍气吞声,如今一口气将心里话说出来,看着罗氏五颜六色的面容,总算是浅出了一口闷气。


    “如今这私印物归原主,儿媳便不同婆母计较,婆母若要闹,还是掂量掂量此事捅到官府,你,该当何罪?”


    赵清仪柔柔一笑,提醒她,“诏狱的九尾鞭是何滋味,婆母难道忘了?”


    罗氏打了个寒颤,瞬间偃旗息鼓,她指着赵清仪,“你……你个毒妇!上回我在诏狱受了刑,定也是你指使的!”


    说什么花钱把她弄出来,根本就是花钱贿赂了锦衣卫,好让他们来折磨自己!


    就在罗氏痛恨之时,一道修长身影匆忙赶来,他走到琼华堂门口,见到庭院里的架势,脚步一顿。


    “李衡?”罗氏第一个发现他,萎颓的心瞬间火热起来,“你来得正好!快把这些粗人赶出去!”


    赵清仪下意识侧身朝后看去,便对上一双略显惊诧的狭长黑眸。


    来人身姿挺拔,穿着一件磨白的淡青直裰,相貌与李彻有五六分相似,正是李家最不起眼的庶子,李彻的弟弟李衡。


    前世三十六年的人生虽不长,但赵清仪对此人几乎没了印象。


    许是赵清仪迫切想要回忆起什么,眸光便在对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仅这片刻,李衡红了脸,他朝院中的人作揖行礼,低垂的眸子藏着一丝诡异的兴奋。


    “李衡……见过嫂嫂,见过母亲。”


    几乎是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赵清仪想起来了,她的丈夫李彻还有个很是低调内敛的庶出弟弟,二人年龄仅差三岁,如今的李衡已然及冠,并取得秀才资格,正准备今年秋闱应试。


    罗氏不喜这个庶子,对其不闻不问,李衡无人照应帮衬,这个年纪能中秀才实属不易。


    罗氏还欲叫唤,喊他过来帮忙,可当她敏锐捕捉到李衡看见赵清仪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羞怯,便清楚这小子一颗心早就飞了。


    好啊,赵氏女不愧是灾星狐媚子,嫁给她的彻儿不够,还要勾搭小叔!


    就在罗氏将要破口大骂时,李衡接过了话茬,他冲堵在门口的壮汉颔首,随即步入院中,冲罗氏行礼,“母亲,儿子来是有要事。”


    “狗屁的要事……”罗氏扑过去就要挠他。


    李衡灵巧避开半步,飞快说,“母亲冷静!是大哥!”


    罗氏一愣,恢复了一丝理智,她目光狐疑地上下打量他。


    “儿今日在府学意外听得一些消息,陛下突然对大哥调任一事提出异议,内阁似乎……似乎有意换了大哥翰林院编修一职。”


    罗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她难以置信,半晌才讷讷的问,“你、你说什么?”


    李衡蹙着眉解释,“前几日,母亲和妹妹刚从诏狱回来,京中流言便甚嚣尘上,儿子有几位同窗,又恰巧听见母亲说的气话,此事便在文人当中传开,渐渐传到了宫里……”


    世人皆道当今陛下开明,生性豁达,不拘小节,按理陛下不至于听了些流言,便让内阁下此决断。


    可问题出在哪里,李衡一时也想不通。


    罗氏听罢,只觉天都塌了,什么嫁妆,什么私印掌家权,都不如她儿子仕途来得要紧,更何况,那是陛下的主意,这便意味着她的儿尚未回京,便在流言中失了圣心。


    难道是因为上回她被锦衣卫抓进诏狱,才连累了儿子名声?


    罗氏悔得肠子都青了,头一回意识到流言于仕途中人而言,真是猛于虎的存在。


    早知道……


    早知道会闹成这样,她当初索性就不同那赵氏争执了。


    对,都是那赵氏!是那贱妇丧门星!


    罗氏一双眼睛死死瞪着院门口的赵清仪,像是要在她身上瞪出几个窟窿来。


    李素素也听见了李衡的话,她红着眼眶跑过去,指着对方鼻子质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府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刻意抹黑哥哥!”


    李衡是庶子,生母早亡,一直在罗氏的压迫下苟且偷生,面对李素素的指责,他只低头,“……我没有。”


    “没有怎会这样?”


    李素素伸手就去推他,“一定就是你!就是你!你就是嫉妒我哥哥!”


    眼看局面一发不可收拾,赵清仪难得来了闲心在旁看戏,横竖她的目的已经达到,私印也拿了回来,她乐意见这一家鸡飞狗跳,挥挥手示意其他人先退下。


    琼华堂里很快只剩李家人,唯有赵清仪的存在与这李家格格不入,而她的存在太过强烈,强烈到无法令李衡无视她。


    他知道,赵清仪在看他。


    一直低头忍受罗氏母女责怪的李衡,突然抬起了头直面李素素,一双黑眸沉沉,晦暗难明。


    “闹够了吗?”他嗓音陡然变冷,与先前恭顺内敛,甚至有些窝囊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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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判若两人。


    罗氏与李素素皆是一愣,未料到他竟有如此反应。


    李衡后退一步,将李素素推搡时扯歪的衣领整理好,面色冷淡地说,“我已有功名在身,不是任人欺.辱的丧家犬。”


    今年秋闱,他一定高中,往后莫说这对母女,甚至他所谓的兄长李彻,都得敬他三分。


    “兄长调任之事或有变动,想必兄长很快也会听到风声,儿子已向府学告了假,明日便南下先去接应兄长。”


    李衡说完,敷衍地拱了拱手,离开琼华堂将要掠过赵清仪身旁时,他匆忙的脚步缓了下来。


    按礼数,李衡虽有功名却无官身,而赵清仪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夫人,见了面,他是不能抬头直视的。


    却偏偏在一个不经意间,李衡抬头对上了那双没什么情绪的漂亮眸子,他忽然又红了脸,略显局促的朝赵清仪施礼。


    “嫂嫂。”


    兴许是因为他带来了“好消息”,赵清仪难得对一个李家人露出笑容,但也仅此而已。


    没成想李衡脖子都红了,眼神几经闪烁,终于不敢再看,匆忙离去。


    赵清仪很快收回目光,并未多想,最后瞥了院中的罗氏母女,也转身回揽月阁了。


    路上倒是纳闷,当今陛下为何会突然对区区一个即将上任的翰林编修上心?


    想到这位陛下,一些久远到陌生的记忆渐渐涌入脑海。


    当今陛下楚元河十三岁登基,改国号定西,好战杀生,无往不利,年少便驰骋沙场,十九岁平定西北,待及冠之年才重回上京,然而也仅仅在上京停留半月,便再一次赶赴边关,至今也快三年了。


    说起这位少年皇帝,文武百官对其感受只有一句神龙见首不见尾,朝中真正见过这位帝王真面目的,恐怕只寥寥几位内阁元老,他不在时,便由这几位阁老暂管朝政。


    再后来,西北蛮子,南疆部落,皆对大梁俯首称臣,楚元河无仗可打便回到上京,安安稳稳坐他的皇帝,而前世赵清仪距离这位皇帝陛下最近的一次,恐怕就是即将诰命加身,入宫谢恩,只可惜,没等到那一日她就猝然病倒,又活生生气死了。


    可即便有两世记忆,赵清仪依然对这位不拘一格,性情乖张的皇帝陛下所知甚少,不过,她虽不了解皇帝,却知道前世李彻入翰林一事并未出过岔子。


    怎么这一世却出了意外,难道,是因为她重生后的所作所为?还是,孟家散布的流言已经上达天听,才让内阁有此决定?


    赵清仪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她虽借助孟家表哥之力,刻意散播关于李家的谣言,但朝廷被几位阁老把持,以内阁沉稳的行事风格而言,总要先见到李彻这个人再下定论。


    赵清仪想不通,索性不想了,无论问题出在哪里,李彻仕途受阻,于她而都是好事,至少短时间内,罗氏与李素素投鼠忌器,不敢到她院里闹事。


    回到揽月阁,赵清仪仔细检查过私印,将其好生收纳后,便派檀月去取府中的对牌钥匙,以及她入府后三年的所有账册。


    罗氏受了打击,老实许多,交出对牌钥匙后,冷眼瞧着仆妇把成堆的账册搬去揽月阁,在檀月离开时,忍不住问,“我彻儿仕途受阻,是不是你家奶奶干的好事?”


    檀月福了福身,“老太太多虑,我家奶奶何德何能,几句话便叫上头人改了主意?”


    是啊,几句话的事。


    当初赵清仪走动关系,几句话让李彻有了调任回京的机会,如今,又是轻飘飘几句话,断送她儿子的翰林路。


    罗氏的关注点明显偏了,她嘴角耷拉,瘦长刻薄的脸阴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