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店月休四天，每周最多休一天，何橘正好排在周三休息，也恰好这天修水管，第二天就不得不去上班。趁着中午空闲时间，跟老板提了离职的事，一切如她所料，需要过一个月才能离开。


    两人也正好趁着这一个月的时间，到处品尝美食。


    每天晚上何霄都去接她下班，两人开着车去颂庆市的各种美食店吃饭，何橘来颂庆市两个多月了，但却是何霄来的这几天，她才品尝了颂庆市的火锅、烤肉、麻辣小龙虾……还有当地特色美食牛腩面，再配上一杯自家店里做出来的青梅酒，连何橘这个不喝酒的人都觉得是人间一绝。


    何霄常常中午给她送饭吃，亦或是开车去找她，趁着中午的时间带她去附近吃点东西。


    几天时间，店里的员工就都认识他了。


    “店长，这是不是你男朋友啊？”其中一个店员八卦的问。


    何橘刚换了衣服从休息室出来，闻言抬眼看向门口，有些迟疑。即便算是答应和何霄确认情侣关系了，但有人问两人之间的关系，她仍是没说出一个是字，只是笑着轻轻点头，算是承认了。


    正是中午，何橘要去吃饭，就叮嘱三个店员盯着店里，随即便朝门口走去。


    见她出来，何霄就十分自然的牵住她的手，“附近开了一家牛蛙火锅，感兴趣吗？”


    何橘眼前一亮，“好啊！”


    手被他紧紧握住，何橘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种亲密接触。


    毕竟何霄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她亲许久，这种牵手的小事，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仰起头，看着何霄的侧脸。


    何橘忽地说：“感觉我们在外地这么生活，好像也不错。”


    至少没有熟人在，也不会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你想在外地生活？”


    “还在考虑。”


    “橘子，我们就算要在外地生活，也要等回到圻辕县以后，至少我们的关系公开以后，才能再选择来外地生活。”


    如果圻辕县的那些亲戚邻居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他们就像是一对逃兵。原本是光明正大在一起的关系，一旦逃了，就显得像是偷偷摸摸的。


    至少他们要回去一段时间，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躲在外地生活。


    何橘心里也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


    猜到她心里还是顾及回去以后会被议论，何霄柔声问：“你是担心那些亲戚邻居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在背后偷偷议论？”


    “……嗯，担心。”


    这是她以前就担心的事，也是她现在最担心的事情。


    一想到那些背后的议论和周围人的目光，何橘只觉得胸口都闷闷的，“我就是怕那些议论，万一他们说的很难听……”


    声音戛然而止，紧抿着唇，眉心也微微皱起。


    “到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相比较何橘的担心，何霄却是一脸淡然，慢悠悠的说：“橘子，你猜现在圻辕县有多少人知道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或者换句话来说，周围有哪些人是支持我们从姐弟变成情侣的？”


    何橘仰头看他，想了几秒才说：“姥姥姥爷应该是支持的，李参应该是知道的。”


    除了这些，她还真不知道还有谁是知道或是支持他们的。


    何霄娓娓道来：“隔壁的林姨和周叔自然是支持我们的，进货的李婶和赵叔也猜到我的心思了。店里的莉姐她们知道我们从姐弟变成情侣，至少不会太惊讶，毕竟早就已经打过预防针了。”


    “小姨那边，应该也好说。”


    “周围这些人里面，算下来现在也就韬哥和曼姐不知道，等回去我来解决他们那边的事。”


    他们的圈子很小。


    何霄没有什么亲人，何橘在意的亲人也都是母亲那边的。周围的亲戚邻居，相熟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陌生人的眼光，就更不用在意了。


    “我们在乎的人就这么多，只要这些人支持，其他人怎么看并不重要。而且……”


    他刻意顿了下，才谨慎说：“有句话可能没那么好听，但事实就是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人在乎我们之间的事情。”


    何橘垂着眼，认同的点点头。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飘落下来，平静又温柔——


    “不说别的，单单就咱们那一条街上，曼姐家两个孩子，大女儿马上就要上初中了，他们想找人托关系把女儿送到圻辕一中。”


    “林姨家的大女儿今年暑假就中考了，孩子中考是一件大事，他们两口都在操心这事。”


    “李参是个警察，整天忙着局里的事，他媳妇孙祯现在是一边忙着开网店，一边还要照顾着孩子。李老师就更不用说了，高三的班主任，这眼看学生就高考了，他更忙了。还有赵阿姨，她一边忙着照顾孙祯和孙子，一边还要去医院陪着李老师住院的母亲。”


    “李婶和赵叔开个水果批发店，生意是不错，但家里有个得了尿毒症的女儿，他们就盼着女儿能好起来。”


    家家户户都有本难念的经，周围的人表面看起来是过得还不错，但细看却都是各有各的累。


    相比较之下，他们两个这点事，似乎不值一提。


    “我们之间的事，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只不过是在这件事还没公开之前，我们才觉得或许会有人议论。但真正公开以后，未必会有人议论。”


    被何霄这么一说，何橘也觉得有点道理，“那就等回去的时候再看情况吧，要是大家能接受，再慢慢公开。不能接受，就等过段时间再公开。”


    至少她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引来过多的目光和议论。


    何霄知道她心里还在担心，也不强求，笑着应下：“行，都听你的。”


    ……


    到了牛蛙火锅店，何霄负责点菜，何橘坐在对面喝着酸梅汤，目光却透过玻璃杯看向对面的何霄。


    等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后，她才问：“李婶和赵叔是怎么知道的？”


    何霄轻挑眉，“我早上去进货的时候，从来不会在他们面前喊你姐，都是叫橘子。李婶那人你也知道，一双火眼金睛是出了名的，不到一周就猜出来了，后来就试探我，说我和你搭伙过日子其实挺好的。我没否认这种可能，她自然也就明白她猜对了。”


    居然那么早就猜出来了！


    更令何橘惊讶的是何霄竟然那么早就开始做准备了。


    何橘狐疑的打量着他，“那姥姥姥爷那边送礼的事，你也是故意的？”


    “嗯，至少要让二老有个心理准备，也省的以后知道了太惊讶。就是没想到姥姥还挺愿意让我们在一起，有点意外。”何霄笑得一脸得意。


    何橘却瘪瘪嘴。


    这人有点心眼都用到这种事上了！


    “你怎么不问问林姨是怎么知道的？”迟迟没听见何橘接着问下去，何霄索性主动提起。


    何橘托着下巴，漫不经心道：“某人让林姨带着我去西餐厅吃牛排，估计那时候林姨就猜出来了。”


    林姨和李婶有的一拼，两人都是做了近二十年的生意，常常能一眼就看透别人。


    这点小事，林姨只怕早就看明白了。


    只是提起去西餐厅吃牛排的事，何橘有些好奇的问：“在西餐厅和周原相亲的那个姑娘，是不是你花钱雇的？”


    事情都已经挑明了，何霄也没必要再瞒着她，“是。出了一万块钱的费用，请她去演戏，另外又出钱给她买了几身衣服和鞋，总得差不多是花了接近两万。”


    接近两万块钱！


    何橘想想都觉得心疼，“我那时候已经快要和周原分手了，你又花钱来这么一出，多浪费钱。”


    “能让你们提前几天分手，这两万块钱花的值。”


    何霄半阖着眼，带着股酸溜溜的劲儿说：“我一想到他手搭在你腰上，我都恨不能把他手砍了！”


    “他什么时候手搭在我腰上了？”何橘根本不记得有这事。


    “你崴脚，他扶你回家的时候！”


    说着就从手机里找出视频，拿到何橘面前让她看。


    何橘一边看一边想：这小子怎么有种秋后算账的感觉呢？


    “他那时候是我男朋友，其实搂腰也很正常吧，而且他也只是为了扶我回去。”何橘心虚的解释。


    刚说完，一抬眼就看见何霄正眯着眼看她。


    眯起的眼睛里透出一抹寒光，看的何橘更心虚了，“我谈过恋爱，你又不是不知道，情侣之间有这些举动也挺正常的。”


    “你们两个有没有接吻？”


    何橘：“……”


    怎么还问起这事了？


    这下是真在秋后算账了！


    “没有，我和他之间没有进展到那一步。”


    但是没接吻的情况下，周原已经跟她提了几次订婚了。这种混乱又奇怪的关系，在相亲认识的情侣身上出现，似乎也不奇怪了。


    “和陈谦呢？亲过吗？”何霄又问。


    “……”


    怎么没完没了了！


    何橘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时，服务员如同救星一般，端着火锅锅底来了。她急忙岔开话：“好饿啊，感觉最近胃口好像都变好了。”


    有何霄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饭吃，还会经常带着她四处去吃美食，她胃口怎么可能不好？


    仅仅一周时间，看起来脸色就好了许多！


    何霄看着她干巴巴岔开话的样子，识趣的没再追问下去。反正重要的是现在，至于陈谦和周原，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忽的问：“你明天是不是休息？”


    “是啊，明天周三，排我休息。”


    何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不适合出门。”


    “那就在家休息。”


    何橘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对面的何霄却笑的耐人寻味。


    在家，可未必是休息！


    *


    当天晚上，何霄照常前去接何橘下班，带着她在外面吃了饭。回去以后，两人各自前去洗漱，何橘躺在床上玩手机，听见脚步声走进屋，头也不回的说：“别关灯，我在追剧呢。”


    她最近在看一部电视剧，每天晚上雷打不动的追剧已经成了习惯。


    何霄掀开被子，从背后抱住她，脸颊贴着她的脸，看着手机上电视剧问：“还剩多长时间？”


    接连几个晚上，何霄都会在睡前抱着她亲了又亲，何橘当然清楚他问这话的意思，无非是想知道他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开始亲她。


    点了下屏幕，看进度条就只剩下三分钟不到，何橘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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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耳根开始发烫。


    何霄看到进度条的时候，手已经不老实的在被子底下解开了她的睡衣，只是这次睡衣解开后，他又将手挪到她背后的内衣扣上。


    他一本正经的说：“网上说，睡觉穿着内衣不好。”


    何橘以前是不穿，也习惯了裸睡。但自从和何霄在一起，不习惯身边有人，就总是穿着睡。


    察觉何霄要帮她解开，何橘的手急忙伸到身后，摁住他的手，“何霄……”


    大掌却牵着她的手，将已经解开扣子的睡衣一点点脱下，他低头吻上她的肩头，“你明天休息，今晚和我做一次好不好？”


    何橘早就想过，两人之间迟早会进行到这一步。


    她也并不排斥这件事。


    只是现在就做，会不会有点太快了？


    手机里的电视剧还在播放着，可某人就已经不老实的动手动脚了，何橘浑身上下都莫名的燥热。


    “做一次，我会轻轻的……”


    他几乎是凑到何橘耳边在轻喘着，更像是在故意喘给她听。


    何橘想说其实可以过几天再做，或者下周的这个时候再做，可在何霄的攻势下，她根本招架不住，手机上的电视剧也正好播放结束，正在放着片尾曲。


    退出软件，何橘将手机扔到一旁，整张脸都快要埋进枕头里了。


    灯光下，她耳朵红了个彻底，闷闷的说：“……你去把灯关了。”


    闻言何霄唰的一下掀开被子，下了床，大阔步的去关了灯，几乎是灯关上的瞬间，又咻的一下钻进了被子里，将何橘捞进怀里。


    像是饿极的狼，三两下就将何橘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干净净，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了。肌肤相贴的瞬间，何橘就知道，他们之间是彻彻底底的回不去了。


    ……


    窗外的细雨声与屋内吱吱作响的床板声融为一体，喘息声几乎要将两人所有的理智都击败，何橘即便是躺在床上，却仍像是一个无枝可依的浮叶，只能紧紧地抓住何霄的手臂。


    指腹从他手臂上抚过时，能清楚摸到凸起的青筋。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不想发出声音，却被何霄恶劣的摁着下巴，迫她张口，喘息声在整间屋子里环绕。


    “我想听……喘给我听……”


    大掌始终在她脸上，似乎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何橘又一次咬着下唇不发声音。


    她难以掩藏的大口喘着，一轻一重，时急时缓，缱绻而又绵长的喘息声，听的人面红耳赤。


    何霄爱极了她这样，弯下腰，凑近听。


    他又故意问：“舒服吗……是不是很舒服？”


    何橘手搭在他肩上，难以抑制的在他耳边喘着，她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但又不想被这人如此恶劣的掌控着，低头咬上他的肩，喘息声也被尽数堵在喉咙里。


    可何霄却不罢休，又接着说：“我们以后天天做，好不好？”


    闻言何橘只得松开口，喘息声先一步发出声音，随即才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不、嗯……不好！”


    “姐姐……”


    他几乎是撒娇似的喊这么一声，又故意凑在她耳边亲了亲，却意外的发现何橘对这两个字似乎格外敏感。


    ——毕竟在这种时候喊姐姐，莫名的更刺激！


    她似乎更敏感，何霄能清楚感觉到，“喜欢我喊你姐姐吗？是不是觉得很刺激？”


    她咬着下唇不说话，双臂紧紧地抱着他的脖颈，可下一秒大掌又一次扼住她双颊，迫使她张口，那些喘息声便如同水流一般，滚滚而来。


    平时就足够恶劣的何霄，在这种时候更是将恶劣发挥到极致。大掌仍是在她脸上，她控制不住的轻喘着，何霄却还觉得不够，又接着问：“姐姐知道和你做.爱的人是谁吗？”


    他松开手，又低头吻上她的唇角，“我想听姐姐说出来，现在和你做.爱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也清楚何霄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何橘半带喘息的说：“是…嗯…是何霄……”


    “姐姐真聪明，那就奖励你和我再试一次，反正明天不上班，可以多做一次。”说完便低头吻上了何橘，也彻底堵住她拒绝的话。


    漆黑一片中，熟悉的气息将两人缠绕，何霄仍是一声声的喊着姐姐，他每次喊姐姐，何橘都觉得两人更像是在乱.伦，更觉得刺激，理智也在每一声姐姐中彻底迷失。


    窗外的雨声盖不住两人的喘息声，纯棉四件套上印下的水印，像是两人共同创作出的一幅画，但却不止一次的下笔，而是在何霄的撒娇与祈求下，接连两次才将他这个饿狼勉强喂了个半饱。


    事后还是何霄抱着她去洗漱，又将她抱回已经换过四件套的床上。


    安静的屋子温暖惬意，何霄心满意足的抱着她入睡，何橘是累惨了，睡着后迷迷糊糊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乖乖的躺在他怀里睡着了。


    何霄从十八岁就对何橘动了别的念头，到现在已经有六年了。此刻看着她在怀里睡觉，心里仿佛被什么填满了，再也不是空落落的。


    他小声在她耳边说：“何橘，以后我是你的了。”


    ——何橘，我干干净净的，我在等你。


    ——等你要我。